陳三喜的喘息聲漸漸地粗了起來,他已經感覺這個聲音快要到他的頭邊了,這個人是在岸上,他是在水裡的,在水中出手,相比在岸上,肯定已經是稍遜一籌了。陳三喜很明白這個道理,不過陳三喜同時也明白另外一個道理,那就是敵不動我不動,敵未動,我先動。
敵人雖然在動,但是還並沒有出手,陳三喜能夠很清楚的斷定出來。
陳三喜的手上已經灌注了真氣,使得他的手臂忽然暴漲了一寸,而且手臂的脈絡都清晰可見,他可以在瞬間就出手,致敵人於死命的。
可是奇怪的是,這個聲音忽然停止了,就在陳三喜的身邊不遠的地方停止了,而且很快發出了一種其他的聲音,那是人的腿與水相互碰撞纔會發出的聲音。
莫非這個人已經到了水裡面了嗎?這個人就算是動手,也不願意佔一點陳三喜的便宜嗎?這樣的一個人,要麼是呆子,要麼就是絕世的高手,十拿九穩,這個人顯然並不是個呆子,不是呆子,那就是絕世的高手。
陳三喜已經有點沉不住氣了,他額頭上的毛巾已經溼透了,不是水蒸氣,而是他頭上已經沁出來的冷汗。
陳三喜的手忽然伸出來,但是卻沒有攻向這個人,而是抓住了額頭上的毛巾,他已經忍不住想將頭上的毛巾取下來,然後看看對面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還沒有將毛巾取下來,就已經聽到哦對面的人在說話了:“別動。”
這個人就說出來了這兩個字。
陳三喜的手停住。
這人又道:“你只要動一下,你就會死。”
陳三喜聽到這句話,幾乎倒吸了一口涼氣,能令陳三喜倒吸涼氣的事情並不太多,陳三喜也從來沒有因爲什麼危險而驚詫的,危險只能讓陳三喜更加的有拼搏的毅力與一種應戰的興奮。
陳三喜倒吸涼氣,只不過因爲這個聲音雖然有一點點的厚重,但無疑卻是女人的聲音。
女人?什麼樣的女人,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陳三喜第一個想起的是那個懂一點點醫術,還爲自己看茶倒水的絲情,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因爲絲情的聲音是細膩的,是溫和的,面前的這個女人雖然聲音也很溫柔,但是年紀卻絕對不會很年輕,因爲她的聲音之中帶着一點點的厚實。
那麼這個女人會是誰呢?
陳三喜居然很聽話,沒有將自己臉上的毛巾拿下來,他倒並不是真的是個聽話的人,而是因爲他感覺到了這個女人散發出來的一股勁力,勁力幾乎逼迫的陳三喜的全身的毛孔都微微地噏動起來了。
只有那種絕世的高手也會發出這樣的勁力,當然,還有勁力當中透露出來的殺氣。
這樣的一種殺氣是在無形中凝結起來的,而這種殺氣,陳三喜在此之前,也只在笑散人的身上感到過一回,那就是陳三喜初次見到笑散人的時候。
難道說這個女人的修爲已經達到了笑散人的境界了嗎?這是何等的厲害,陳三喜連想都不敢想,所以他只有聽話,雖然說陳三喜現在已經是帝皇境界了,而且已經是二重天了,不過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陳三喜從來不會輕易地低估那些深藏不露的高人的。
“你現在一定想看看我是誰,對不對?”這個女人的年紀雖然不算太小了,可是聲音卻顯得說不出的魅惑,陳三喜現在臉上覆蓋着毛巾,若是沒有毛巾遮擋的話,也許陳三喜的臉上已經紅的不成樣子了。
因爲他的身體雖然是在水中浸泡着的,但是畢竟是完全赤luo的,而且也不知道是因爲受了這個女人聲音的誘惑還是因爲水太熱了,他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已經發生了變化,變的比之前大了很多。
陳三喜只有乾咳了一聲,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想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還沒有見到你的面,幾乎已經將你想象成一位大美人了,而且絕對是傾城傾國的美人,世間少有的。”
女人忽然笑了起來,道:“你可真是會說話,我要是年輕十歲的話,也許就會愛上你的,只可惜……”她忽然嘆了口氣,道:“只可惜我現在已經老了,容顏已去,再也回不到青春年少的歲月了。”
陳三喜連忙安慰她,道:“女人嘛,總是隨着閱歷跟歲月磨礪而越發的漂亮,越發的有味道,有經驗的男人都會喜歡這樣的女人的,雖然我的年紀還不大,但是我已經被你的味道給迷住了。”
這當然不是陳三喜的心裡話,不過陳三喜眼下只有用話語來分散這個女人的注意,纔有機會脫身的,他目前幾乎是被這個女人控制住的,自己稍稍有什麼舉動的話,這個女人也許就會在彈指間出手的。這樣的一位高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也許就是致命的殺招。
“你的人小,但是你的嘴巴可不小,說話真的甜,而且你身上的那個東西也不小,大概會讓大多數女人都滿意的。”女人的笑聲更濃了。
那個東西?是什麼東西,陳三喜當然知道,陳三喜雖然臉皮不算薄,但是聽到這句話,也感覺自己的脖子都紅了。
“不過你千萬不要誤認爲我來這裡是爲了勾引你的,你雖然身體不錯,可是你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也許你再長大幾歲的話,我就會被你迷住了,不過現在你還太小,只是個小孩子而已,我對小孩子是不感興趣的。”女人的笑聲突然之間就停止了,然後她就一個字一個字地接着道:“我來,只是爲了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是不是想殺陳三喜,難道是笑散人派來的人,來殺陳三喜以除後患的嗎?
陳三喜沒有這麼想,戮天門既然是寰宇大陸的正宗,那麼豈會是任憑他人隨意出入的,這個人必定是戮天門裡面的人。
陳三喜只有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不索性說的痛快一點呢?你想讓我做什麼?”
水流的聲音又發了出來,嘩嘩的響,陳三喜知道這個女人又靠近了自己幾步。陳三喜忽然有個很奇怪的想法,這個女人是不是跟自己一樣,也是赤身裸ti的呢?
他立刻禁止自己想下去。
“你現在是不是在想,我也許跟你一樣,也是赤luo着身子在水裡面的?”女人忽然問道。她居然能夠看穿陳三喜的心思。
這讓陳三喜大吃了一驚,陳三喜的精神力已經可以說是妙參萬物了,但是還不能夠每次都猜中別人的心思,但是這個女人一開口,居然就說出了陳三喜的想法,這讓陳三喜感到很可怕,不由地脫口而出,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女人不否認,道:“我一向能夠看出別人在想什麼的,尤其是能夠看出男人在想什麼,在這個地方生活的男人,對我,多多少少都有點非分之想的,不過,我對他們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因爲他們都跟你一樣,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陳三喜雖然不想問,但是又忍不住問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類型,喜歡老人嗎?”
女人嫣然一笑,道:“我喜歡有本事的男人,喜歡成熟的男人,比如說……”她的話音頓了頓,道:“比如說像是叱吒寰宇的笑散人。”
陳三喜一怔,他想不到這個女人居然會拿笑散人做例子。
陳三喜顯然不想說起笑散人這個人,只有道:“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想做什麼?”
“我只想問你,你想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女人道。
“當然想,我目前還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我只能在這裡待下去。”陳三喜道。
女人似乎想了想,才道:“戮天門的法術並不是跟外面一樣,那麼容易修煉的,特別是戮天門的鍛造之術,你應該知道,鍛造之術跟印記之術是一樣厲害的,有時候比印記之術還有強一點。”
這一點,這個女人沒有說錯,陳三喜也承認。他等着她說下去。
“所以呢,我就想告訴你,你若是想在這裡習得自己需要的東西,那麼就必須通過一個法門,這個法門向來是不外傳的,在戮天門中,也只有滅仙真人跟三位護法通曉,若是能夠將這個法門運用自如的話,那麼對於修煉戮天門的法術有很大的助益的。”女人道。
陳三喜本來很想問“既然只有滅仙真人跟三位護法通曉,那你怎麼會知道的”,不過陳三喜並沒有真的問出來。
“我今天來,就是爲了傳授你這個法門的,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女人很快地接着道。
“你要我答應你什麼?”陳三喜道、
“今天在這兒發生的你跟我之間的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你切不可對別人說,知道嗎?任何人都不可以。”女人的聲音猝然變得尖銳了起來,彷彿帶着一種生殺予奪的大權似地。
陳三喜只有答應她,在這種時候,是沒有必要做這種無謂的犧牲的。
“我答應你。”陳三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