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吳用就警覺的多了。其實也不知道是警覺還是膽小。反正他是醒了,徹底的醒了。
吳用感覺有股陰氣在房間裡亂竄。(活該他的牀是在空調下面的!)身子往被窩裡縮了縮,兩隻小眼咕嚕嚕亂轉,不停的掃視着房間內,在尋找着聲音的來源。
吱……聲音忽然大了起來。吳用扭頭看去,頓時嚇的六魂飛了三魂,桌子上的杯子正在緩緩的移動,而且是在桌子上有規律的畫着圓圈。
吳用的身子在發抖,牙齒在打顫,兩手發僵,兩眼瞪的跟牛蛋子似的。呼吸也變的越來越粗重。
楊秋也被這聲音驚醒了,扭頭向這邊看了過來。
“媽了個逼的,你這破杯子轉啥轉,還讓人睡覺不?”楊秋嘴裡罵咧咧的道,顯然是還沒完全醒過來。
楊秋罵完,又扭頭打算接着去做自己的春秋大夢。但是潛意識裡有個聲音告訴自己,杯子是不會自己動的,你可能撞鬼了。
想到這,楊秋只感覺渾身冰涼,頭皮發炸,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楊秋緩緩而又艱難的轉過身,去看那杯子。
嘎……嘎……杯子依舊在桌子上轉着,折磨着兩人的神經。
就在這時一道非常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陳三喜呼嚕震天響。猛然響起來,差點嚇的兩人大小便失禁。
楊秋髮現吳用醒了過來,同樣吳用也發現了楊秋,陳三喜依舊在扯呼嚕。
醒來的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他們都看到了恐懼。
杯子依舊不緊不慢的在轉着。轉的兩人頭皮發麻,手心出汗,四肢無力。恐懼在不斷增加,杯子慢慢的磨着,也磨着兩人的耐心。
楊秋雖然害怕,但是也是在社會上混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事幹過不少,也是個性格暴烈之人,遇到這種事也怕,但是要比吳用強多了。
“媽的,怎麼就撞鬼了!也難怪,醫院就這些髒東西多。不過老子也不是孬種,伸頭縮頭都是一刀,豁出去了。”楊秋瞪着個眼,杯子長時間的磨着,看着看着也就不害怕了。
“,什麼鬼東西給我出來!”楊秋壓低嗓子怒斥道。
靜……絕對的安靜!連蚊子拍打翅膀的聲音都快能聽到了。沒聲音了,杯子也不轉了!按說杯子不轉了,兩人應該安心點纔是,可是楊秋衡用心裡反而更加的恐懼。兩人再次對望了一眼。
沒辦法,裝不知道!兩人抖索着手,拉了拉被子,身體如同篩糠般抖着。兩眼儘量不去看黑暗的地方,看窗戶吧,外面還有點月光。可那月光怎麼看着都覺得陰森,悽慘呢?
十分鐘,沒有任何的響動了。
“走了?”吳用露出頭來,小聲的問道。
“你別瞎嚷嚷,睡覺!”楊秋急道,剛攆走了那鬼東西,萬一再招回來,那就不好玩了。
兩眼根本睡不着,瞪着眼看着窗外。
唬……譁……
猛然,窗口處,一道人影立起,只有頭,沒有腿,身上的衣服是空的,隨着窗外的風飄啊飄啊……
“啊……”兩道慘叫聲同時想起,接着便沒了動靜。
陳三喜掀開了被子,嘎嘎嘎的怪笑着,窗口上的人影也慢慢的散開來,化作隨風擺動的窗簾。
陳三喜沒注意到的是,一道白色的人影從窗外一閃而過……
第二天,病房內!
很不幸的是,今天又是一屋子人。早上醒來的吳用和楊秋,一睜開眼就開始大呼小叫,說是昨天晚上裝鬼了,鬧的護士忙的焦頭爛額。實在沒辦法,護士只好叫來了院長。
“院長,你得給我個交代,不然我拆了你的醫院!”楊秋躺在牀上,兩眼一瞪,兇道。
院長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楊秋這麼一咋呼,還真把這老頭給嚇住了。楊秋他認識,青陽縣黑道大佬的少爺,楊秋嘛!雖然楊天宇被抓,在青陽縣已經鬧的滿城風雨,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是他一個小老頭能抗的住的。
“楊先生,有話慢慢說,如果是我們的醫院人員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到的,我們一定嚴加處理。”
“處理?處理個毛?這事我看你怎麼處理!好,那我就說給你聽。你這貴賓級的病房不乾淨!”楊秋吼道,同時扭頭四處看了看,顯然還是心有餘悸的。生怕惹惱了昨天晚上窗戶臺上的那位。
“不乾淨?”老頭莫名其妙了,“楊先生,這貴賓房很乾淨啊。每天我都讓人來打掃,消毒。如果這間病房都不乾淨的話,估計整個青陽縣都找不到一間乾淨的房了。”
楊秋知道院長誤解了,“老頭,我跟你說,你這房間裡鬧鬼!”楊秋聲音壓的很低。旁邊的吳用也跟着連連點頭,“對,就是就是!”
陳三喜撇撇嘴,故意不陰不陽的道,“我看是某些人心裡有鬼吧!在這鬼掉扯!”陳三喜說完打了個哈哈,一把將張茜茜摟入懷裡,調性的看了看吳用跟楊秋。
楊秋被陳三喜說的心理不舒服,但又不敢發泄出來,索性只能當做沒聽見。
對於楊秋的話,滿屋子的人都笑了。這是什麼地方?醫院!醫生會信這些玩意嘛?不可能!如果信的話,估計也沒人願意當醫生了。
“呵呵呵……楊先生,開玩笑了!哪來的髒東西。我估計楊先生最近是勞累過度,再加上現在重病在身,產生的幻覺。”
“放你娘個屁!看見髒東西不止我一個人,還有無用!”楊秋道,吳用也連忙在一邊點頭。老院子有點爲難。如果是一般的人在這跟他說這事,估計他早就拂袖而去。可能住進這間房的都是不一般的人物。得罪不得,得好聲好氣的說話。
“這房間裡三個人,就你們兩個看見?陳先生,你看見了沒?”老院長用希冀的眼神看着陳三喜,希望陳三喜別給自己添亂了。
“鬼扯!哪有什麼髒東西,我怎麼就沒看見。昨天晚上不知道睡的有多香呢!”陳三喜嘿嘿笑道。
吳用跟楊秋都不明白,昨天晚上那麼大動靜,陳三喜怎麼就能睡得着。吳用道,“你睡的跟豬似的,你知道個屁!”
“日,那也比某些人跟龜孫子好吧?哈哈哈……”
反正這事就是扯皮。老院子是打死都不會相信這事。但這事有點蹊蹺,兩人總不能滿嘴跑火車,故意來消遣自己這個老頭子吧?
得調查!
對於貴賓病房的靈異事件也沒爭出個所以然來。楊秋只好悻悻的住了口,但是要求換房間!吳用也是如此的要求。說如果不行,那就換醫院!
陳三喜心中樂開了花。
老院長道,“楊先生,吳先生,現在換房間不太好弄啊。這段時間住院的人比較多,早已人滿爲患了。而且很多病人都沒病房可住,都是住在走廊上的。如果你真的要退房,那也就只能住走廊了。而且只要你一走,你們現在的位子估計立刻會被別人佔了。到時候想再回來,估計人家就不願意了。”老院長好心的提醒到。
“住走廊?”楊秋眼一瞪,“那,那算了!我還是住這吧!”嬌生慣養的楊秋怎麼肯能願意住走廊?打死也不願意。
衆人散去。房間內還有四人。
陳三喜,張茜茜,楊秋,吳用!
陳三喜跟張茜茜在打情罵俏。吳用跟楊秋兩人楞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楊秋開口說話了。
“陳三喜!”
“嗯?啥鳥事?”陳三喜對楊秋很不爽的道。
“陳三喜,有件事我必須得跟你澄清。小茜被人綁架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這事絕對不是我做的。我楊秋雖然是個人渣,平時在縣裡橫行霸道慣了,欺民霸市,不錯,我是個渣滓,但是我有我的原則!”
“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我心裡有自己的底線。而且我告訴你,不要以爲我們這些人不懂法,我們不但懂,而且比一般的人更懂法,只有懂法,我們才能鑽空子,所以你說,綁架殺人這事我會做嘛?”
陳三喜心裡一動,“這楊秋跟我說這事幹嘛?”陳三喜覺得有必要聽楊秋說完,因爲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着陳三喜。當日四歹徒綁架張茜茜,有很多讓三喜懷疑的地方。
第一點,作爲歹徒,不可能對陳三喜說出自己的主子是誰的。做出這種愚蠢的事的熱,也能出來當綁匪?除非是腦殘!
第二點,當初歹徒要殺了陳三喜,卻有同意了陳三喜的請求,放了張茜茜。於情於理,都不對!明知張茜茜背景深厚,還要放虎歸山,也是腦殘人士所爲。
第三點,這一點,也是在陳三喜中槍之後,裝死的時候聽到的。當時那歹徒的頭頭並未說上頭還有人,放不放張茜茜讓上頭的人決定,並未聽到楊天宇。
所以綜合以上三點,陳三喜可以判斷,事情是另有蹊蹺的。只是回來才兩天,又是在養傷。來看望自己的人也多,所以陳三喜還沒來得及思考這件事。
現在既然楊秋提起了這事,那不妨就讓他說下去。說不定,還能發現點什麼。
三喜道,“你接着說!”
楊秋舒了口氣,陳三喜總算不那麼排斥自己了。
“三喜,我知道這事你一直認爲是我跟我家老爺子指示人做的。但事實並非如此。那天我帶着一羣小弟,被你揍了之後,就被小弟們送到了醫院。當時,我爸很憤怒,直奔醫院來看我。問我這事是不是青陽縣的其他黑幫乾的。我說不是,我把事情的經過給他說了。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很興奮。”
“陳三喜,你知道我爸爲什麼興奮嘛?”楊秋忽然問了陳三喜一句。
“不知道。快說,別磨嘰!”陳三喜不耐煩的道。
楊秋吧唧吧唧嘴巴,“我爸看上你了。想招安你……”
“招安我?”陳三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