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喜回過頭來瞪了他一眼,道:“你丫的給我閉嘴,你這個老玻璃。”
朱大腸道:“你現在要去哪兒啊?”
陳三喜的腳步不止,道:“去山頂,找頂級妖獸。”
朱大腸聽到“頂級妖獸”四個字,連忙勸阻道:“你找死呢,憑你那修爲,跟頂級妖獸對幹,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不就是失戀了嗎?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朱大腸還以爲陳三喜的修爲跟之前修爲無異,卻不知陳三喜在這大半年之中,已經修爲大增了,不可同日而語了。
陳三喜不理他,只是走着自己的路,朱大腸只好跟在後面跑着。
這一路上,確實有很多的妖獸,不過這些妖獸,正如萬壽所言,乃是“家養”的,看上去十分兇猛的樣子,可是卻沒有一個敢主動進攻陳三喜的,所以這一路走的相當平順。
陳三喜的心中是一種憤慨,所以行走的速度極快,不到中午,就已經接近山頭了,朱大腸的年事已高,早就累的汗流浹背了,此時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擋在了陳三喜的面前,道:“小子,馬上就要到山頂了,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這些頂級的野生妖獸都相當強悍,你要是鬥不過他們,可當真小命難保啊。”
陳三喜淡淡地道:“那你呆在這裡,我上去之後,若是到了黃昏時分還沒有下來的話,你就燒點紙錢給我吧。”
說完這句話,他就緊閉雙脣,推開朱大腸,走上了山頂。朱大腸嘆了口氣,道:“這小子,太倔強了。”
山上全都是雜草樹木,不見陽光,可是到了山頂之上,卻是光禿禿的一片,別說是樹木了,連草都不生長了,陽光照在了陳三喜的臉上。
陳三喜抖了抖筋骨,巨劍在背後一晃,他大踏步而出。他知道,歷練的時刻來了。
正自想着,忽然一陣疾風襲來,這風中帶着一股奇臭無比的腥味,這種腥味是妖獸獨有的。陳三喜拔出背後的巨劍,後退了三步。
陳三喜在以前就見過妖獸了,可至今還沒有看到過頂級的妖獸長什麼樣子。他穩住了自己的身形,等着頂級妖獸出現。
本來天空還是晴好的,風和日麗,但瞬間天氣陡變,烏雲遮天蔽日,狂風大作,那烏雲逐漸收縮起來,化作了一個黑色的漩渦,漩渦中一聲驚天嘶吼。
一頭比陳三喜高出二十倍不止的妖獸從漩渦之中奔襲而出,“啪”的一聲立在了地上,地面的山石頓時就碎裂成塊了,陳三喜的身子動了動。
陳三喜擡起頭來,看了看這妖獸,妖獸青面獠牙,身上帶着一種黏糊糊的**,背上的紅鱗朝外冒着火光。陳三喜在它的面前好像變成了一直螞蟻一般。
妖獸根本不將陳三喜放在眼裡,爪子一揮,就朝着陳三喜劈頭蓋臉地打了過來,陳三喜不慌不忙地迎起巨劍,對準了它的那犀利無比,閃着寒光的尖爪,直直地刺了過去。
巨劍在陳三喜的眼中看來,已經不小了,可是對於妖獸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連根針都算不上,它的修爲已經很高了,所以身上的皮肉都堅硬如鋼鐵一般,普通的劍根本無法傷及它分毫的。
可是他卻不知道,陳三喜的劍中早已灌注了真力,而且這真力與體內真氣串通,勢不可擋,劍鋒上面擦的火花“滋滋作響”。陳三喜現在對於真氣的操控已經比往日更強悍了,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讓真氣流遍全身的血脈,將真氣最大的威力發威出來。
爪子抓過來,陳三喜的巨劍刺出,“嗤”的一聲,劍已經從妖獸的爪子上貫穿而過,妖獸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般,全身一抖,陳三喜的巨劍在它的爪子裡面一陣攪動,手中劍脫口而出,陳三喜雙手上下相疊,口中念訣,道一聲“摧”,這巨劍光芒四起,沿着妖獸的爪子直直地朝着身體上面延伸而去,妖獸自覺地自己撲往返的那隻爪子頓時麻痹掉了,想甩脫巨劍,可是卻無法做到。
這個時候是妖獸最爲疲軟之際,陳三喜的手又重新握住了巨劍,人一個騰身而上,劍勢如破竹,沿着妖獸的爪子一直劃割了上去,鮮血飛濺,等到陳三喜落下身子的時候,這妖獸的一隻手已經被切割成兩片了,大塊的血液噴灑出來,見地上都染成了血海了。
陳三喜輕鬆地搞定了第一隻妖獸,心裡感覺十分通過,踩着妖獸的屍體,朝着裡面繼續行進。朱大腸在山頂下面等到黃昏,見陳三喜還沒有回來,想陳三喜大概是被妖獸砍掛掉了,長聲嘆氣,正準備走。忽然有個聲音從朱大腸的身後傳來:“喂,老頭,我還沒死呢,這麼急着下山給我燒紙錢啊。”
朱大腸對陳三喜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轉過身來,一把將陳三喜抱住,道:“你小子,可真是命大福大啊,居然還活着。”
陳三喜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道:“別高興的太早,我明天還要來,後天還要來,我在這裡,最少還要跟這些頂級的妖獸戰個小半月呢。”
朱大腸對陳三喜有信心,緊握拳頭,道:“小子,我看好你,你何時來都行,我這把老骨頭陪着你。”
陳三喜在這裡真的就跟這些頂級妖獸戰了十多天,差不多都擺平了之後,陳三喜才告別了朱大腸,回去了夜驚鴻的洞中。
朱大腸剛開始自然不想讓陳三喜走,可是陳三喜說要大事要做,會回來帶他一起會仙界的,讓他不要焦急,這樣,朱大腸才放陳三喜走的。
陳三喜改選歸來,夜驚鴻也是無比的喜悅。陳三喜現在的修爲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了,已經可以通常一些現實的磨礪來增加修爲了,普通的歷練已經不能夠再讓陳三喜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所以夜驚鴻最後的一句話是:“現在,你可以出師了。”
其實夜驚鴻並沒有教會陳三喜很多實際的東西,但是他卻教會了陳三喜更厲害的比實際的東西更加珍貴的修煉異能的法則。
法則纔是永恆的,懂得了修煉的法則,那麼陳三喜距離大成之日,指日可待。一個成功的弟子,是不可能永遠伴在師傅左右的,夜驚鴻讓陳三喜離開自己,陳三喜走了,可是陳三喜在走之前跟夜驚鴻拜了三拜,道:“將來弟子大成歸來,一定會看師傅你的,一日爲師終生爲父。”
陳三喜還記得自己之前與那鐵大漢的約定,自己畢竟是仙界的人,而這鴻溟之地的老君卻在計劃攻佔仙界,這件事自己必須要竭盡所能去阻止。他很快地找到鐵大漢,在鐵大漢的帶領之下,來到了飛鷹門。
飛鷹門跟其他的殺手組織不太一樣,其他的殺手組織,接到了命令,立刻就去殺人,要麼成,要麼死,但飛鷹門卻並非如此,他們要殺一個人之前,必須要精心佈置,然後再一步步地實施計劃,他們的目標是——只許成,不許敗。
所以他們的計劃的實施往往週期很長很長,有時候可能就是一個人的一生,比如像鐵大漢,就是刺殺老君這個計劃中的一枚棋子,鐵大漢在老君的身邊已經呆了幾十年了,連老君都認爲鐵大漢是最不會背叛自己的幾個親信之中的一個。
殊不知鐵大漢卻是要殺他的。陳三喜到了飛鷹門之後,鐵大漢就離開了,因爲鐵大漢的一舉一動都不能引起別人的懷疑,這整個龐大的刺殺計劃,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能出現一丁點的問題。
接見陳三喜的是飛鷹門中的一個護法,這護法看上去年紀並不大,跟陳三喜相仿,手裡面常年都抓着一把扇子,弄的跟個“略懂略懂”的諸葛亮一樣。
不知爲何,陳三喜見到這個人就很是不爽。但是這個人,卻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臉上總是帶着淺淺的微笑。
“你就是大漢口中所說的那個陳三喜嗎?”這人道。
陳三喜不答反問,道:“你就是大漢口中所說的藍之仙嗎?”
這人道:“正是。”
陳三喜道:“我也是。”
藍之仙道:“我想鐵大漢應該將整個計劃的大概的意思跟你說過了吧?”
陳三喜道:“沒錯,已經說過了。”
藍之仙招了招手,道:“你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陳三喜慢條斯理地跟着藍之前走了出去,一路走過,牆上掛着很多幅的畫像,陳三喜不由地問道:“這裡的畫,畫的好像都是同一個人,這人是誰,你們要如此尊重他。”
藍之仙咬着那羽扇,道:“這是我們的飛鷹門的門主,過一會我會帶你去見他的,只要受了他的洗禮之後,你纔算是真正的入門,成爲我們的一員的。”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好像成爲他們的門徒是一件極爲榮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