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靈舞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家族的人體質跟常人有別,身體內有着很特殊的基因,所以我們那一代的兄弟姐妹歲數活的都很大,而且還可以不食人間煙火。”
陳三喜微微皺着眉,道:“你是說‘辟穀’?”
沙靈舞不解道:“什麼屁股?”
陳三喜道:“不是屁股,是辟穀?”
沙靈舞道:“那有什麼不一樣嗎?”
陳三喜無奈地笑笑,因爲他就算解釋,沙靈舞也聽不懂,這個詞本來就是自己在前世的時候,仙俠小說中經常出現的詞彙,辟穀之術是道家的獨門仙術,當一個人的法術練就至高絕之時,是可以常年不食五穀雜糧的,因爲五穀雜糧畢竟是凡物,吃在肚子裡,多少會存留雜質,不利用修煉,所以道家一脈,修煉的奇人異士都會以辟穀之術爲自己的一種追求。而這個大陸,這個三界卻跟道家完全無關,也完全不一樣的,所以陳三喜也沒有多做解釋。
沙靈舞雖然不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但是他還是猜測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不用吃東西了?”
陳三喜道:“對的,就是這個意思。”
沙靈舞道:“我說的也是這個意思,可是我最近很多年,都一直在吃東西,所以我的體質已經跟從前大大的不同了,所以也會餓肚子的。”
陳三喜道:“那你的那些兄弟姐妹呢?”
沙靈舞道:“估計都已經死光了,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了吧。”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中竟然不由地露出一種淒涼的色澤。
陳三喜安慰他道:“我跟你差不多,現在父母失蹤,杳無音訊,我也是孤身一人了。”他笑了笑,拍着沙靈舞的肩膀,道:“還好,我們兩個一老一小,總算現在過的還不錯,是不是?”
沙靈舞也笑了笑,敲了敲陳三喜的頭,笑罵道:“你個臭小子。”
這個時候,門忽然被敲了幾個,敲的很輕,而且很有節奏感,只有女孩纔會這麼樣敲門的,而且一定是很有修養的女孩。
陳三喜看着門,道:“誰?”
“是我?”果然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但是卻不是陳三喜在把的那個,這個牀上只有兩個女孩,不是她,那肯定就是那位貴少年的小內人了。
陳三喜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我們帶了一點吃的,所以順便送一點過來給你們。”
陳三喜道:“知道了。”他這句話是對門外的人說的,可是眼睛卻看着沙靈舞,道:“你去看門。”
沙靈舞道:“爲什麼是我?”
陳三喜笑着道:“你開完門之後,就可以徑直走出去曬曬太陽了。”
沙靈舞一巴掌拍在陳三喜的頭上,道:“臭小子,人家是有家室的人了,你還想怎麼樣?”
陳三喜道:“我不想怎麼樣,我只不過有幾句話想問問她,你在這裡,我不方便問,別人也不方便回答,是不是?”
沙靈舞也不知道陳三喜究竟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但最後只有站起身來,走過去開門了。門打開,果然是那個貴少年的老婆。
這個女人居然很有禮貌,對着沙靈舞行了一禮,道:“老先賢你好。”
沙靈舞怔了怔,道:“好,好好好。”他點着頭,又道:“今天天氣不錯,我要出去曬曬太陽。”
女人還不明所以,道:“出去曬太陽?”
沙靈舞道:“是啊,天氣這麼好,曬太陽啊。”他從女人手裡端着的水果盤裡面取下一個蘋果,道:“曬太陽,身體好,你看我身體多結實。”
女人好像有點傻傻地,癡癡地道:“哦哦,那老先賢你去吧。”
沙靈舞嘴裡嘟噥着,道:“嗯嗯,我就去。”
陳三喜在房間裡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大聲道:“你去就去唄,還唧唧歪歪的。”
沙靈舞咬了口蘋果,哼着小曲,就悠悠地走了出去。女人走了進來。陳三喜也感覺這個女人很大條,神經大條的女人是不是都比較好欺負呢?
他衝着這個女人道:“麻煩把門關一下。”這少爺的架子擺得也太大了一點。
女人手裡端着盤子,沒有手去關門,只好靠近了門,用屁股一拱,門“哐當”一聲就關了起來。這個動作看的陳三喜是啼笑皆非。
這個女人不僅神經大條,看來還有點小白。她難道不能將水果放下再去關門嗎,或者用腿輕輕地撞一下也行,爲什麼要用屁股呢?這可真是……
看見這樣的一個女人,陳三喜就覺得輕鬆多了,躺在了牀上,道:“謝謝你們的好意啊,我們感激不盡,無以爲報。”
女人這纔將盤子放下來,道:“你不用謝,因爲我丈夫讓我來的,他說很欣賞你。”
陳三喜道:“哦?還有這回事,那敢問貴君如何稱呼呢?”
女人在這個房間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她的舉止居然很大方得體,她坐下來將衣服一斂,才道:“夫家姓劉,我原本姓蔡,但是跟隨他之後,也更姓爲劉,他名爲漂漂,我單名一個操字。”
劉漂漂,劉皁。
男人的名字像女人,而女人的名字反而像男人。
陳三喜道:“原來如此,那爲什麼漂漂兄自己不來,卻反而遣使你來呢?”
劉皁回答的很直接:“因爲他有要事在身,實在是抽不開身,所以只好遣我前來了。”
“他讓你來,只是爲了表達對我欣賞之情?”陳三喜顯然已經不願意將這次的談話繼續下去,一個嫁過人的女人,陳三喜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
劉皁急忙搖頭,道:“不是,他還讓我帶來一句話,說若是大俠你方便的話,可以過去一敘,促膝長談。”
陳三喜根本將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直直地問道:“促膝長談?談什麼事情?”
劉皁忽然站起身來,道:“我走了,我也不知道其中的詳情,你去了就明白了。”她居然說走就走,也沒有等陳三喜迴應,就走出了房間。
陳三喜大聲道:“關上門啊。”
遇到這麼一個大大咧咧的女人,陳三喜只有搖頭嘆氣,可是他現在覺得好累,雖然門離他只有幾步的路,他也不想去關上。
他懶懶地躺在那裡,就像是一條疏懶的蟲子。窗外一絲陽光透進來,照在他的身上,他感覺暖洋洋的,睏意漸漸地生出,他慢慢地闔上眼睛,居然睡着了。
這一覺睡的真香,也真甜。他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他只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黑的深沉。
他正準備起來活動一下,可忽然就被嚇了一大跳,因爲他看到了一個幽靈。一個人幽靈般站在他的面前。
就算是這個人真是個幽靈,那一定是個很好看的幽靈,她是個女人。
陳三喜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大姐,你不要嚇我啊,我的膽子小。”
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陳三喜在把的那一位,本來今早她還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緊身袍子,可是現在已經換了一件寬鬆舒適一點的白色的百褶裙,看上去就像是個仙女一樣。
“我不是存心想嚇你的,我只是看你睡的那麼熟,就沒有忍心打擾你了。”她撇撇嘴,道:“難道你真的被我嚇到了嗎?”
陳三喜抓了抓鼻子,他忽然覺得鼻子很癢。“你要是不打開燈,那我就真要被你嚇死了,黑不溜秋的忽然有個白色的人在那飄着,誰都會嚇一跳的。”
燈打開,陳三喜的鼻血就差一點流出來了,他揉了揉揉鼻子,道:“那個,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嘛?”他嘴裡說着話,可是眼睛卻瞬也不瞬地盯在她豐滿而充滿彈性的胸脯上,她的衣服雖然是白色的,可是卻白的透明,連身上比較隱蔽不能被人看到的地方,都隱隱地可以看見了。這種似有似無的誘惑纔是致命的。
難道說她本來就是來誘惑他的?
被陳三喜這麼樣看着,大多數女人都會很不好意思的,都會臉紅的跟柿子一樣,可是這個女孩完全不同,她好像並不怕陳三喜貪婪的目光,好像還有點迎合的意思。
過了很久,她才道:“你看夠了嗎?”
陳三喜這才反應過來,訥訥地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