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還是去找找那些人吧,說不定那些人都去什麼別的地方,聚衆賭博了呢?你知道,他們的這種日子過的都是很無聊的,自己要給自己找點樂趣才行。”說這句話的是劉漂漂,他儘量地使自己的聲音平穩一點,儘量地擠出一絲笑容。
可是現在任誰都知道,這些人一定是遭遇到了不測了。
他們六個人沿着船不停地找,找了大半個小時,幾乎將船的裡裡外外,前前後後都搜遍了,陳三喜跟劉漂漂甚至還飛身到海上巡視了一週,也沒有一點人影。
而陳三喜發現劉漂漂的身法也着實不錯,而且甚至不在自己之下,這個劉漂漂究竟是何許人也?
現在唯一的結論就是這些人忽然間消失了,沒有一點打鬥的痕跡,沒有一點點的線索留下來,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任誰也是無法相信的。
可是陳三喜相信,確實發生了這種事情,也許在幾天前他還不相信,可是現在他現在了,不是因爲他看到了現實,而是因爲他接觸到了一種叫做“靈真幻境”的法術。
靈真幻境可以將人封鎖在幻境之中,所以現在才找不到這些人的下落。陳三喜看了看每個人的臉,企圖從這些人的臉上看出一些破綻。
他知道在自己這羣人中間,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一個人能夠使出靈真幻境,這個人會是誰呢?
血魔月說普天之下,只有三個人可以使出來,說的自然是那種可以跟血魔月平起平坐的那種高境界的靈真幻境,但是低境界的靈真幻境有多少人會,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就算能使出低境界的靈真幻境,也是了不起的事情了,沒有高強的法術修爲,怎麼能夠支撐自己使出這麼霸道的招式呢?
兇手究竟是誰,爲什麼要這樣做?
陳三喜可以回答第二個問題:爲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的目的是一目瞭然的,殺死了船員是勞三戶船長,那就沒有人知道航線了,那麼想去兇魔島的人自然就去不了了。
陳三喜本來想問問沙靈舞知不知道怎麼去兇魔島,但是他通過沙靈舞臉上的表情就已經判斷了出來,沙靈舞絕對不知道,因爲時隔數百年了,就算是記性再好的人也記不住了,何況這些漂浮的小島本來就時常移動位置,只要像勞三戶這樣的經常在浪裡來去的老手纔有那種找到島嶼的本事,別的人,想都別想。
那麼,到底兇手是誰呢?既然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爲什麼還不走呢?難道說是因爲他自己在這茫茫大海之上,也認不出方向,不知道何去何從嗎?
陳三喜不想還好,越想心中越亂。
陳三喜用手搓着自己被寒風吹乾的臉,道:“現在大家都回去睡覺吧,想必大家都能看出來,兇手必定隱藏在我們六個人中間,所以我想,大家還是人人自危吧,不是兇手的一定要好自爲之,是兇手的我希望你千萬不要被我逮住。”
說完這句話,他就從甲板走進了船艙,走到了自己的房間裡,沙靈舞自然是跟着走回來了。
陳三喜坐在牀上,長長地出着氣。
沙靈舞站在陳三喜的面前,道:“你是不是已經猜出了兇手是誰了?”
陳三喜沒有回答他這句話,卻反問道:“你覺得誰的嫌疑比較大?”
沙靈舞用手抓着頭髮,道:“我覺得是柳氏夫妻,因爲那個雲絲絲看樣子,道行並不高,而那個謝三變已經受傷了,所以可以下手的只有柳氏夫妻了。”他笑了笑,道:“我們當然不會是兇手了。”
陳三喜凝眉道:“這也不一定,所爲高深莫測,變化無方,你越是認爲不可能的人,往往就越會是行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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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靈舞道:“那我覺得嫌疑最大的就是你,因爲船上修爲最高的就是你了。”
陳三喜打了個哈哈,道:“不錯,就是我,我準備將你們所有人都幹掉,然後丟到大海里餵魚,接着我一人去兇魔島送死。”他還問沙靈舞,道:“你覺得怎麼樣?”
沙靈舞笑笑,笑笑的意思就是說自己也感到很無奈,面對這種問題,誰都會感到無奈的,他們又不是神探。
陳三喜指了指桌子,道:“給我倒一杯水,我來好好地思考思考。”
沙靈舞一邊倒水,一邊道:“你以爲你真的是神探嗎?還思考思考?”
陳三喜道:“神探是不是人?”
沙靈舞道:“當然是人。”
陳三喜道:“神探是人,我也是人,我爲什麼不能思考,我覺得在這個案子中,唯一很難解釋的一點是,兇手殺了人之後,爲什麼還不逃跑呢,雖然這是大海,但是對於道行深厚的人來說,從大海上逃走也並不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沙靈舞顯然也不是個愚笨的人,他停下倒水的手,道:“你的意思是說,他留下來了,就一定是有目的的,對不對?”
陳三喜點着頭,斷然道:“絕對是有目的的,他殺了船員跟勞三戶船長,顯然是不想讓我們去兇魔島,他現在還沒有逃離,肯定是相信我們幾個人中,還有人知道兇魔島的確切位置,所以纔沒有走。”陳三喜拍了拍手,道:“對,肯定是這樣的。”
沙靈舞倒完水,將水遞到了陳三喜的手裡,道:“那你準備怎麼做?”
陳三喜喝了兩口水,才道:“我想兇手現在留下來,一定是爲了確認,在我們幾個人之中,還有沒有人知道兇魔島的下落的,如果沒有的話,那麼他就會立刻離開,如果有的話,那麼下一個目標就是知道人。”
沙靈舞覺得陳三喜說的很有道理,就道:“那你覺得有沒有?”
陳三喜嗅了嗅鼻子,道:“你知道不知道?”
沙靈舞道:“都這麼久,我又不是神,哪還能知道呢?”
陳三喜沉吟着,道:“我想其他的人也許也不知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辦了。”
沙靈舞道:“你的意思是……”
陳三喜道:“兇手不讓我們去兇魔島,意圖很明顯,他也想找到繽紛令,企圖修得高境界的法術,而且號令繽紛堡,所以說,他肯定是知道兇魔島的詳細地址的。他很快就會知曉我們沒有人知道那個地方,這樣他就會離開,而我們就可以跟蹤他。”說到這裡,陳三喜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是一個果子,在衣服上蹭了蹭,放進嘴裡。
沙靈舞眼睛眨巴眨巴的,道:“這是什麼?”
陳三喜道:“是命數果,據說吃了之後可以改變命數,現在就是改變命數的時候了,不管是真是假,就當圖個好彩頭吧。”
沙靈舞急忙按住陳三喜的手,將命數果從陳三喜的嘴裡搶了出來,用衣服擦了擦,然後剝成兩瓣,將小的那一半還給了陳三喜,道:“這麼好的東西,我們要有福同享,你一半,我一半,你是我的好夥伴。”
陳三喜剛將果子放進嘴裡,還沒有嚼碎,就笑噴了。因爲他想到了在前世的時候,有一首兒歌就是這麼說的——你一半,我一半,你是我的好夥伴。
現在從這個幾百歲的老頭子嘴裡說出來,陳三喜只覺得是哭笑不得。
沙靈舞卻還催促道:“快吃快吃,這麼好的東西不能浪費。”
陳三喜搖着頭,勉強將嘴裡的果子吞進肚子,道:“現在我們一定要對那四個人監視着,時刻都不能讓他們離開我們的視線,你知道嗎?這一次能不能到達兇魔島,就全在於我們自己的努力了。”
沙靈舞張大了嘴巴,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日夜監視他們?”
陳三喜雙手攤開,道:“看來只能這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