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意、葉吟風、小白公子,以及衆將,得知了花如玉、陳小九兵分兩路,一阻敵、一攻敵的奇謀,連聲讚歎之時,那久違的血勇之氣涌上顱腦,曾經的低沉、靡靡、不作爲瞬間煙消雲散,留下的俱都是旺盛的鬥志。
深夜,正該是熟睡的好時候,但玉林城外,則火把通明,慘叫聲陣陣,喊殺聲陣陣,充斥着一片肅殺之氣。
“王爺,鐵甲營一反常態,守城極爲堅固,咱們死傷極大,不好攻城啊!”萬夫長狼和肩膀中了一箭,仍悍勇無敵。
啪!
多格一鞭子揮出,狼和的臉上便涌出了血淋淋的鞭痕。
“狼和,你什麼?”
多格大聲吼叫,“鐵甲營雖然勇猛,但怎麼可能與勇冠天下的突厥鐵騎相提並論?他們不過是溫順的羔羊,我們是草原上惡狼,我們要撕裂他們,殺死他們,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殺,給我殺!決不許後撤,狼和,今夜你若拿不下玉林城,你哪裡還有臉被稱爲突厥十大勇士?”
狼和臉上全是血痕,被多格的重話激勵出了嗜血的鬥志,回身,帶着兵,親自攻城,奪城之戰愈來愈激烈。
“王爺,玉林城不好打啊!”
塔塔望着城下突厥士兵被利箭一排排的洞穿,眉頭緊蹙,疑惑道:“鐵甲營從未似今天這般勇猛過,今ri若是強攻,死傷極大啊,王爺,我們突厥士兵雖不怕死,但卻不能輕易的死,您要三思啊。”
“塔塔軍師,我也心疼死的勇士,但是如此情形,怎麼能夠後退?”
多格拿出地圖,指着玉林城周圍,道:“現在咱們已經攻下了五城,從玉林到京城,共有十二城,只要拿下這十二城,突厥大軍便可以直闖京城,創下突厥立國以來的彪炳戰功,這個局面,不僅我們可以看得到,她花如玉自然也能預料得到。”
塔塔接口道:“王爺的意思是,花如玉預料到局面無法收拾,這才拼死守城,不敢有半點鬆懈?”
“沒錯,鐵甲營正是此意!”
多格面露獰笑:“但是,花如玉一屆女流,見識短淺,又怎麼知道我突厥鐵騎的強大與威武?哼……這場戰鬥,我們必須打,不管死多少戰士,我們都要強攻下來,只要拿下這一城,鐵甲營將全線失鬥志,以後將再也無法阻擋我突厥大軍的進攻,哈哈……明ri,最遲明ri,你就可以看到鐵甲營是什麼樣子了,喪家之犬?對,用這個成語形容他們,還真是貼切啊。”
塔塔喜道:“王爺之見,果然高明,塔塔拜服!”
多格哈哈大笑,轉身看着浴血奮戰的突厥士兵,霹靂大吼道:“兒郎們,攻城,破城,屠城……”
房齡站在城頭上,見突厥士兵不計死傷的攻城,苦笑道:“看來,多格心中是吃定我們了。”
葉吟風蹙眉道:“多格真是欺人太甚啊!”
小白公子道:“既然多格要入城,咱們就把玉林送給他們好了。”
花如玉道:“花老將軍已經全部撤出了嗎?”
房齡道:“花老將軍與羅桐將軍、朱治山將軍已經挾七萬鐵甲營士兵全部撤入佳吉城,而且全副武裝,已經做好防禦,他們中有大量的火槍火藥,加之本就是百戰之師,一時之間,絕難攻破。”
“好!那咱們也撤,就把城讓給多格!”花如玉終於下了撤軍的命令。
萬夫長狼臉被石頭砸中,血流不止,但仍重傷不下火線,拼命的進攻。
忽然間,就聽到城內一陣鳴金收兵之聲。
狼和瞬間大喜,狂喊道:“鐵甲營要棄城了,鐵甲營要棄城了,殺!快殺!”
多格興奮的大喊大叫,衝着城下,揮舞着馬刀,大聲嘶吼,“快!進城,誰第一個進城,賞黃金千兩。”
突厥士兵爬雲梯,抱着撞木衝城,士氣高漲。
轟!
嘎吱,嘎吱……
城門被硬生生的撞開,突厥士兵蜂擁而入,多格一馬當先,揮舞着馬刀入城,塔塔緊隨其後。
狼和狂妄大笑,臉上全是血,笑起來像是地獄中竄上來的魔鬼,他帶着一萬鐵騎,就一直守在城外,做防禦裝,等着最後進城。
塔塔站在城牆之上,張開雙臂,蹙着眉頭,享受勝利的微風。
“王爺,我們要不要追殺鐵甲營?”塔塔小心翼翼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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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格搖搖頭:“窮寇莫追,黑燈瞎火,不定暗中準備了什麼陷阱,而且,還急着追殺他們幹什麼?經此一戰,鐵甲營就已經退化成了一羣羊,一羣沒有牙齒的羊,留着ri後一點點宰殺,不急於一時。”
塔塔撫胸而笑,看着突厥大軍士氣高昂,魚貫而入。
花如玉率領十五萬大軍從後門出,隱匿於密林之中,算計着突厥大軍已經快要全部入城,才率領大軍殺出,迂迴,殺向松原城!
十五萬鐵甲營士兵中,騎兵jing銳在前,巨角弓,火槍斷後,策馬飛揚,火把搖晃,似長長的火龍。轉眼之間,就浩浩蕩蕩的衝向了城門正面。
多格站在城牆之上,站得高,望得遠,看着浩浩蕩蕩的大軍居然殺回來,心中疑惑:他們怎麼殺回來了?怎麼有膽子殺回來?
而且,騎兵爲首的那名白袍女將,不正是花如玉嗎?
一時間,多格根本想不通花如玉爲什麼會如此運兵,就本能的以爲花如玉是夜間慌不擇路,走錯了方向,揮舞着拳頭衝着守在城外的狼和大吼,“狼和,殺死花如玉,封你爲突厥第一勇士。”
狼和興奮的嗷嗷直叫,擦了一把臉上的血,帶着麾下一萬突厥鐵騎,悍不畏死的迎面劫殺鐵甲營。
塔塔擔心道:“王爺,花如玉棄城之後,反而迂迴,向北進攻,其意在回取松原,不得不妨啊!”
“回取松原?她回取松原幹什麼?有什麼目的?
多格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不知道花如玉回取松原的目的是什麼,但其中絕對有貓膩。
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來。
多格大聲叫喊,“狼和,給我頂住,我立刻率軍出城助你!”
他不敢耽擱,飛身躍下城牆,整軍,殺出城。
鐵甲營士氣大增,且衝在最前面的都是鐵甲營jing銳,哪有怯戰之理?
看着狼和所部萬人鐵騎衝上來,花如玉抽出馬刀,冷麪寒霜,悍不畏死的迎上,一刀揮出,一顆腦袋就咕嚕嚕的飛出。
鮮血四濺,揚撒在夜空之中,分外悽迷。
馬武、蘇青俱都是馬戰高,衝鋒在前,房齡不是武將,藏在大軍zhongyāng,而葉吟風、小白公子則殿後,防範追殺之敵。
瞬間的短兵相接,人頭橫飛,血流遍地,人吼馬嘶,空氣中滿是血腥之氣。
鐵甲營憋了許久的氣,終於在這一刻催發出來,花如玉、馬武、蘇青便像是三把開掛的長矛,帶着身後的jing銳,刺。入了突厥陣中,一下子就把齊整的萬人突厥大軍豁開了三道口子。
陣法一亂,突厥萬人鐵騎便陷入了各自爲敵的窘境。
突厥士兵千好萬好,但唯有一樣,袍澤相互配合的意識極爲淡薄,戰鬥之時,只管自己,不管旁人。
若是隊伍齊整,還能相互照應,一旦被割裂開,根本沒有複合的意識,只顧着殺殺殺!
多格此刻已經整軍而出,衝到了大門口,剛巧葉吟風、小白公子殿後,也堪堪剛過城門口。
葉吟風見隊伍即將進入膠着狀態,急忙命令火槍shè擊。
轟轟轟……
一陣地動山搖的轟隆聲,五十米之內的突厥士兵被打成了篩子,各個血肉模糊,戰馬也應聲而倒。
“狗。ri。的!”
多格心中焦急,不敢迫得太近,下令:“shè箭!”
嗖嗖嗖,一陣箭雨shè出,小白公子急忙舉盾相迎,扭頭對袁子程道:“還不讓他們見識一下巨角弓的厲害?”
五十米之外,已經不再火槍的shè擊範圍之內,但是從五十米,至一百米,都在巨角弓的shè程範圍之內。
尤其是袁子程,一百五十米之內,都可以百發百中。
袁子程揮揮,“準備!”
五百巨角弓反應神速,準備齊整,彎弓待發。
“shè箭!”袁子程一聲令下,利箭如雨,嗖嗖的攢shè出,隨後,便人仰馬翻,哀嚎聲一片。
四五百人的突厥先鋒紛紛落馬,或死或傷。
多格大怒,一馬當先,揮起彎刀,撥弄利箭,yu要憑藉個人血勇,殺向小白公子——誰讓他一身雪白,誰能看不見他?
小白公子不慌不忙,看了袁子程一眼。
袁子程指捏着三支狼牙大箭,彎弓如滿月,弓箭嗡嗡震顫,狼牙大箭撕裂空氣,破空而出。
迎面一股寒氣衝殺而來!
“不好!”
多格揮刀格擋,利箭shè中刀身,只把多格震得臂膀發麻,但仍穩穩握住了刀。
剛yu放鬆,又覺得寒氣迫人,揮刀格擋,只聽噹啷一聲,箭雖檔掉,刀身卻斷,多格心頭大驚,暗道好險。
忽然,多格就覺得寒氣衝腦,間不容髮的低頭,只聽篤的一聲,一隻狼牙大箭shè中頭盔,擊穿,shè中了身後的親兵。
多格擔驚受怕,背後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追擊,眼神,卻yin森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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