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猜到是平川武夫的?他可是你的死敵呢,壞小子,姐姐以爲會難住你呢。”
月神一邊整理着衣衫,一邊糯糯的問着,她嬌臉緋紅,眉目傳情,顧盼之間,越發的嫵媚動人,歡好的感覺滋潤着月神的身心,若非長途跋涉身子疲憊,月神纔不會這般輕易的就放過小九,不來個梅開三度,決不依從。
“呵呵,國與國之間,有的只是利益,哪有什麼死敵與友朋?”
陳小九心滿意足的喝着茶,笑道:“他想要與平川紀夫爭雄,此刻除了求我,還能求誰?”
在月神沒有返回來之前,倭國的情報就源源不斷的傳回來。
三個月的時間中,大燕雖然是在平靜中度過,駐守在陽阪的櫻木、扈三娘也只是看護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但倭國委實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那就是平川武夫與平川紀夫已經由暗鬥轉變爲明爭了。
這其中的關鍵在於,平川族長平川直樹忽然重兵,昏迷不醒,這直接導致了幕府勢力分成兩派,一派支持平川武夫,一派支持平川紀夫。
本來,兩派之間勢均力敵,但平川紀夫有了大燕做後盾,支援各種物資,尤其是鋒利的武器,讓平川武夫吃盡了苦頭,初時,平川武夫雖然佔了上風,但隨着無底洞的消耗,平川武夫的形勢越來越不好,此刻,已有了敗滅的危險。
這樣分析起來,平川武夫親自前來找小九議事,就在情理之中了。
聽了小九的分析,月神美眸流轉,指尖輕點小九的額頭,道:“你這個壞傢伙,姐姐愛死你了。”
“是啊。”陳小九指着癟下去的褲襠,道:“被姐姐愛這一陣,我都服服帖帖的了。”
“壞小子。”
月神捧着小九的臉,問道:“既然你明白平川武夫的來意,那你到底見是不見?”
“見,怎麼不見?”小九脫口而出。
“見了怎麼辦?平川紀夫那裡怎麼辦?”月神美眸眨動,很是不解。
“姐姐,有一個故事,叫做吃完原告吃被告,我給你好好講一講。”
小?
小九抱緊了月神,也不着急去見月神,意猶未盡摸着月神的美胸,講起了故事。
平川武夫已經在書房中等候多時,想着陳小九怎麼還不來,難不成真的不見我?真的鐵了心的要支持平川紀夫?按理說,依照陳小九的奸詐卑鄙,兩面三刀的秉性,怎麼會鐵了心的支持平川紀夫呢?
又等了將近一個時辰,丫鬟已經過來上了三次茶,陳小九還未出現,平川武夫再也坐不住了,揹着手圍着書房團團亂轉,額頭涌出細密的汗珠,心裡煩躁的要命。
“哎呀,平川世子來見,真是讓人意外啊。”陳小九揹着手,終於閒庭信步的出現在了書房之中。
“平川武夫拜見國公大人。”
看到陳小九終於現身,平川武夫心中大喜,也不在意陳小九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急忙躬身行禮。
陳小九故意拖了這麼久,就是刻意製造緊張氣氛,並且從書房的暗洞之中觀察了平川武夫的反應,看到他那氣急敗壞卻又毛躁激動的模樣,小九就覺得一切盡在掌握。
“世子客氣什麼,快坐。”
陳小九嘴上說的客氣,也不理會平川武夫的行禮,也不去虛扶,徑自坐下,讓丫鬟上茶,斜眼看着平川武夫,道:“不知平川世子找我何事?若是討論公事,還先去鴻臚寺做記錄嗎,再回驛館等候傳召,不久之後,內閣輔臣必然會主動拜會。”
平川武夫聽着小九不買賬,而且說的嚴苛,心中大驚,那涌上來的希望又落回去,忐忑的陪着笑臉,“我是以私人名義拜會國公大人的,與國事無關。”
“私人名義?”
陳小九譏笑一聲,忽然又板起臉來,茶杯重重的一放,冷冷道:“若是說私人名義,我實在找不到平川世子拜會我的理由,難不成我殺的你落花流水,你今日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不成?”
“不,在下絕對不敢。”
平川武夫嚇得急忙站起來,向陳小九拱手道:“大燕有句俗語,叫做不打不相識,還有,我與國公大人交手,那只是涉及到國事,與私事無關,就我個人來說,真心十分佩服國公大人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智慧,心中也一直以國公大人爲榜樣。”
我糙,這小子臉皮果然是厚如城牆啊。
陳小九心中鄙視了一下,才換做了一張笑臉,若有深意道:“這麼說,平川世子不恨我?”
“怎麼會呢?”
平川武夫連忙搖頭,道:“國公大人的爲人事蹟,我是十分仰慕的,恨不得與國公大人成爲朋友,只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
“哈哈,這機會不就來嗎?”
陳小九對這通開場白十分喜歡,終於熱情起來,大手一揮:“來,擺上好酒好菜,平川世子遠來是客,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一番。”
平川武夫見小九終於擺出了笑臉,心中興奮的想要大叫,但仍沉住氣,心裡琢磨着怎麼讓陳小九的屁股做到自己這一邊來。
兩人喝着酒,陳小九天南地北的胡侃,就是不往正道上領,平川世子只好陪着,幾次想要直奔主題,但都被小九岔開了,他又不好強行打斷陳小九的話,只好心急如焚的陪着笑。
終於,陳小九說了許久,醉意上腦,對平川武夫道:“能與平川世子相識,很是高興,平川世子不記仇,不以公害私,足以說明平川世子心胸開闊,我很是欣賞,今天就到這裡吧,想必平川世子心憂倭國,急着返回,這樣吧,我派遣一隊人馬護送世子出城。”
小九居然下了逐客令,還要把平川武夫立刻趕回倭國去。
平川武夫立刻慌了,也沒想到陳小九翻臉不認人,立刻站在小九面前,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請國公大人救我。”
你早都該跪下了!陳小九看着平川武夫跪倒在地,知道他的身心已經全部崩潰,急忙虛扶着將他拉起來,笑道:“平川世子這是幹什麼?有事說事,何必突然跪下呢?”
“請國公大人高擡貴手,放我一馬。”
平川武夫也不起來,蹙着眉頭,也不顧及自己什麼世子的身份,直言懇求之意。
“先起來再說。”
既然平川武夫願意跪着,小九也不會去扶他起來,只是沉着臉,不解道:“平川世子讓我放過你?不知道此言從何說起嗎?說起來,上次是平川世子主動發兵高麗,我大燕不得已,出兵相抗衡,但除了那一次,我委實不知如何與世子有過交集?世子,你是不是喝多了,跑來耍酒瘋了?”
聽着陳小九裝瘋賣傻,平川武夫心裡憋了一口氣,堵得難受,但形勢急轉直下,又能如何,咬着牙,主動解釋道:“還不是因爲我與平川紀夫爭雄之事。”他羅裡吧嗦的說了一頓,到最後都快要哭出來了,眼眸赤紅,懇求道:“國公大人,您援助平川紀夫那麼多的物資,委實讓我陷入了被動的境地,我現在真的是焦頭爛額啊,國公大人,懇請您不要故意爲難我,好不好?”最後這話說出來,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怎麼會這樣啊。”
陳小九假裝一愣,說道:“平川世子,我可不是故意爲難你,第一,我那些物資不是無償援助平川紀夫的,是賣給平川紀夫的,價格公道,童叟無欺,講究的就是公平公正,其二,當初平川紀夫說是剿匪用的,可沒說是與你交手,這可是冤枉我了。”
“冤枉你個屁啊。”
平川武夫心裡大罵,但知道陳小九就是故意揣着明白裝糊塗的,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試探着說道:“現在國公大人既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也知道平川紀夫是在欺騙您,您能否不要再援助他?”
“平川世子,你千萬記得,我不是援助平川紀夫,而是與平川紀夫做生意。”
陳小九言之鑿鑿,不讓平川武夫抓到一點把柄,“而且,我與平川紀夫之間的商貿合同都簽訂過了,其中複雜不已,牽一髮而動全身,怎麼能中止與平川紀夫的生意?這一點我絕對辦不到。”
“這……”
平川武夫聽着陳小九說的斬釘截鐵,心裡宛如沉了一塊大石頭,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憋回去,心神恍惚之間,一屁股坐在地上,等了好半響,才幽幽道:“國公大人,您就是鐵了心要置我於死地嗎?”
“平川世子說什麼呢?”
看着平川武夫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陳小九說道:“我與平川紀夫是朋友,但與你也不是敵人啊,而且咱們這一頓酒不是喝的很好嗎?置世子於死地的話,委實不知從何說起,要知道,生意就是生意,可不是故意害人的玩意。”
平川武夫咧嘴苦笑:“可是國公大人繼續與平川紀夫做生意,我還哪有活路?”
陳小九哈哈一笑:“平川世子還是沒想明白啊。”
平川武夫看着小九笑容中藏着深意,心底頓時生氣了希望,問道:“懇請國公大人指點。”
陳小九品了一口香茗,微微笑道:“我既然能與平川紀夫做生意,當然也能與你做生意啊,這才叫公平呢!”
平川武夫登時就愣住了,心中生氣了希望,卻又無比絕望,暗暗想着:這小子吃人不吐骨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