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帶領着丁久和連濤在長廊鑑別了一下午,好不容易隊伍已經少了大半,可是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就算他們有心想幫助大家全部鑑別完,時間上也不容許了,這一點讓張峰感到十分抱歉。
一下午下來丁久和連濤也是苦不堪言,不過一想到排隊的這麼多人,都沒有人叫苦的,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何況張峰自始至終都是最快最精準的,張峰看看天色對後面排隊的人只能說上一聲抱歉了。
這一場由張峰引發的鑑賞狂潮在大觀園歷時兩天後也正式落幕,張峰對沒有趕上的朋友也是十分誠懇的說明了原由,好在大家都是愛好者,很多人也只是慕名前來,並沒有引起混亂。
大家都散去以後張峰對丁久和連濤說:“今天辛苦你們二位了,如果沒有你們幫我,還真不知道要弄到什麼時候去,雖然沒有讓每個人都滿意,不過我們也盡力了。”雖然很累,不過丁久和連濤都顯得非常興奮,也有可能是剛被張峰選爲名言堂管事的原因,倆人都顯得很高興的樣子。
“明天我還有別的事情需要忙,就不會每天都來大觀園了,有什麼事情你們看着處理就行,我相信你們的專業能力。”張峰這話剛一出口,連濤忙說道:“這可不行啊,大掌眼,沒有您帶領,我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
丁久也在一旁使勁點頭,這一點倒是真的,他們毫無經驗,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張峰笑着說道:“你們千萬別太緊張,其實平時根本也沒有太大的事情,主要就是保證市場內的秩序,如果有不懂的隨時給我打電話,或者問師爺,平時你們還是該幹嘛幹嘛。”看到張峰這麼說二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張峰和丁久他們慢慢往外走着,和他們說着以前他在的時候所見的名言堂發生的一些事情,原來當時白老,周老和李老還在的時候,大觀園散市有很多走黑貨的,也有賣假貨的,那個時候的大觀園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那個時候走黑貨都在散市,後來日漸形成一個規模以後,那些走黑貨的人好像自動達成協議一樣,不在白天混在散市上,每天在日出之前他們都在散市擺攤,所以那個時候管日出之前的散市叫黑市,說道這裡連濤好奇的問道:“爲什麼要在日出之前?”
張峰解釋道:“黑貨,也是地底下的東西,可能他們覺得在那樣一個時間心裡更有把握更有安全感吧。”
丁久驚訝的問道:“難道那些都是……”
張峰點了點頭,“沒錯,所以後來他們只是在日出前的幾個小時擺攤,天一亮就撤退了,不過現在這些年有下地手藝的人不多了,黑市也漸漸的成爲一個歷史了,一般下面出來的東西都是好貨,所以那個時候會有掌眼特意早起來淘換好東西。”
“現在有黑貨的人也大多在大觀園有幾個固定的店鋪出貨,所以外人很難在看到了。”連張峰自己都從來沒有見證過黑市的興盛繁榮,這一點倒也頗爲遺憾。
丁久和連濤二人聽的更是心神盪漾,那樣一個大觀園又該是怎樣一番景觀呢,張峰好像看出他們的心思,對他們說道:“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我們要往前看,通過自己的努力做出一番新的成績,我們一起努力。”
有了張峰的這碗雞湯,丁久和連濤二人放佛打了雞血一般,張峰送他們二人回店以後自己也回到緣寶齋,這一下午他總是覺得視線模糊,右邊腦袋神經好像一扯一扯的疼,強忍了好久。
回到緣寶齋張峰直接癱坐在椅子上,蘇明一看張峰有些不對勁,忙過來問道:“這是怎麼了?生病了還是哪不舒服?”
張峰用手拍着右邊腦袋說道:“可能昨天感冒了,偏頭疼,這根神經好像要炸出來一樣。”
蘇明一聽,偏頭疼,這病可沒法治,只見蘇明拿出一個香爐,又拿了一塊小木頭狀的東西,點上香爐,不一會兒渺渺香菸升起。
蘇明又給張峰泡了一壺茶,張峰漸漸的平復下來,喝了一盞茶,閉目養神休息了一會才感覺好一點。
“你這點的什麼香,好像不錯啊。”張峰發現蘇明點的還不是普通的線香,蘇明嘿嘿一笑,“給你點了點兒沉香,我新到手的油碎粒香,怎麼樣,效果還挺不錯的吧,我自己都沒捨得點。”
張峰一聽,這點香還有這個講究,張峰問道:“你還真別說,這個香好像就是不錯,你這境界和水平真是越來越高了啊。”
蘇明驕傲的說道:“那當然,我這香爐都是花錢收回來的,這次得到的這個香比上一茬的沉水香還要好,看來不光是貴的就都是好的,都被這幫人給炒的,我看這個油碎就挺不錯。”
張峰知道蘇明玩香不過不知道他居然這麼有研究,張峰覺得這個香味道還真不錯,頭也不疼了,“哎,你那還有多的嗎?給我也來點,我回去點一點,我怕我再頭疼。”
蘇明突然睜大了眼睛,“什麼叫多的,這玩意兒哪有多的,我的爺爺,這都是按克買回來的,還多的,我這自己還不夠用呢,你又不玩香,你去前面那商店買一盒檀香回去點點得了,看人家玩啥你都要啊。”蘇明這人就有這個毛病,他的心頭好哪怕是不值錢的東西他也不會給你。
張峰一聽蘇明讓他去買檀香,心裡大大不悅,“我這不是臨時想要一點防止我回去再頭疼嗎,你看你這挺大個老爺們,怎麼管你要點東西這麼費勁呢,有你這麼擠兌人的,那檀香是點廁所的,你當我不知道呢。”
蘇明被張峰這麼一說,禁不住都樂了,“你這話可不能亂說,人家寺廟裡好多高僧點的可都是檀香,你這樣可是不敬啊。”
“我敬他這個,我敬他這個有用嗎,我得敬他香火錢那纔有用,別和我說些沒用的,那十塊錢一盒的檀香我看你家廁所都不點,你好意思讓我點。”張峰今天是和蘇明槓上了,他非得弄個香回去不可。
蘇明一看拗不過張峰,只得回到後面摳摳嗦嗦半天拿出一盒線香遞給張峰,張峰接過來一看,“你這啥啊,三無產品吧?不能連檀香都不濟吧。”其實張峰剛接過手裡就聞到了一股淡淡沉香木的味道,這樣說也就是故意氣氣蘇明。
蘇明果然被張峰氣的直翻白眼,“我真是欠了你的,真的,這是線香,也是沉香,上好的,我剛纔給你薰的沉香木料,那個麻煩,這個你拿火一點,方便又好使,等我去給你找個香盒。真是大爺了,我就該你的。”蘇明邊叨叨邊去給張峰找香盒。
張峰拿着這盒沉香聞了又聞,看來這東西還挺不錯的,看來蘇明今天是放血了,“行了,你也別心疼了,回頭有好的你給我弄點,我出錢還不行麼。”張峰怕蘇明回去氣吐血,忙安慰他道。
蘇明拿着香盒走過來說道:“那我看行,這玩意又不是什麼稀罕物件,回頭我給你弄點線香,沒事你在家點點聽好的,修生養性嘛。”
張峰拿着這盒線香,還真有點愛不釋手了,蘇明這時說道:“我看差不多了,咱們過去看看去,看看這個大自然送給你的禮物。”
張峰和蘇明關了店門,往後邊的作坊走着,大觀園內大部分店鋪已經打烊,只有少數幾家還亮着燈,裡面或許是掌櫃的在招呼朋友品茶,或是來了新鮮物件邀請過來鑑賞,曾幾何時張峰也是以店爲家。
一路走去張峰頗有感慨,許久沒有這樣漫步在大觀園內了,張峰和蘇明來到作坊,師傅把蘇明提來的盒子拿給他說道:“小明啊,我在大觀園幹了一輩子手藝,這麼大的藍珀原石我可是第一次經手,平時都是巴掌大,指甲蓋大的,藍色琥珀,真的太漂亮了。你這花了多少錢淘換來的原石啊。”
這個打磨師正是蘇明的二叔,蘇明把東西交給他打磨也是百分百的放心,蘇明笑笑說道:“二叔你說笑了,這寶貝是張大掌櫃的,我哪能有這運氣呢。”說着蘇明邊把盒子打開,這一眼,可真是驚豔四方。
只見一座天然的瓦藍瓦藍的藍珀端坐在一個黑色座架上,底部略有一些金色,整塊原石打磨以後裡面是天然的呈一個橢圓狀,上面有些自然的紋路,裡面一隻活靈活現的壁虎,似乎還活着一樣,好像下一秒就能爬出來。
張峰問道:“二叔,你看這下面的金色是?”二叔回道:“這金色正是退去外皮的顏色,是天然的極品啊,只有高純度的纔能有這個顏色。”
張峰看到整塊原石在二叔的精湛手藝下,顯現出原本的光彩,他知道這個原石硬度低,一不小心就會弄出絮狀紋,整塊原石就相當毀了,二叔的手藝真是沒話說,忙和蘇明說道:“多虧了二叔,這塊原石才能散發他應有的光彩,可千萬別虧待了二叔。”蘇明連連點頭,這個不用張峰說他也懂。
張峰拿了東西就準備回家,蘇明囑咐道:“你剛開始一次可別燃太多香,我怕你薰暈了。”張峰擺了擺手,告別蘇明,張峰難掩內心的激動,這個漏撿的張峰都不想掩飾內心的狂喜。
張峰迴到家先洗了個澡,下午又累出了一身汗,他想舒舒服服的品一下蘇明給他的香,來到書房,張峰點燃一根香,又把藍珀拿出來仔細觀看,這個壁虎似乎正準備捕食,張峰都能感覺到他眼神裡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就這麼成爲標本了。
張峰想着要不要拿着這個東西去隔壁讓他們一起欣賞一下,走到露臺發現對面好像還沒有回來,燈都沒有開,張峰本想打個電話問一下,想了想,還是算了。
張峰決定自己先獨自欣賞一下,等他們回來在過去吧,想着便坐到書桌前,也不管現在是幾點,張峰給雲飛揚打了個電話,雲飛揚隔着電話都能聽出張峰的喜悅之情,被張峰說的他恨不得馬上飛過來一睹風采。
張峰拿着藍珀真是愛不釋手,這時藍珀突然閃現出金紫色的光芒,直接進入張峰的右眼中,張峰正聞着沉香,觀賞着藍珀,哪能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情況,縱然他經歷過幾次,也難以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右眼突然一陣灼燒般的刺痛,張峰強迫自己睜開眼,發現右眼已經看不清楚任何東西,眼前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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