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劉醫生,方院長找你。”一個護士過來說。
“方院長?他不是在座談會怎麼回來了?”劉平心裡一驚。
“不知道啊,他叫快去。”
“我知道了。、”
劉平小跑去找方院長。
這幫人真認識方院長啊?劉平有些傻眼看着正在和方院長交談的唐玉。
“劉平來了。”一個醫生說。
“劉平,把42號病人的情況資料遞交給我看一下,這個手術明天就做,你準備一下。”方林說。
“是,是。”劉平腦門有些出汗,這些個傢伙沒有把他收介紹費告訴給方院長吧。
不過劉平又一想,告訴了又何妨呢,他又沒有收這些人的紅包,沒有證據就是安全的,他也是醫院有點名氣和*的。
“劉醫生,這巡視一趟下來收穫不錯吧。”唐玉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心裡有鬼的劉平被唐玉這句話弄得心都要從胸膛跳出來了,他收回包的事情都是很隱秘的,剛纔那些病人家屬是在沒人的地方纔給自己的,他深深呼吸一口氣,有些不悅說道:“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方院長也是愣了下。
“一共一萬八千塊,三個紅包,你這巡視一趟病房都得這麼多了,怪不得醫院的油水這麼好撈啊,我應該去當醫生的。”唐玉很遺憾的說道,對於這一個黑醫生,他有隻是厭惡和痛恨。你收紅包可以,但收太多了。
方院長的臉冷下來,威嚴的說道:“劉平,有沒有這回事?”
“我……”劉平先是支支吾吾,然後大聲道,“院長,他這是誣衊我,剛纔這個人想找你,我說你去開會了,他還不依不撓的…..還有這個人…..他恐嚇我。”
劉平指着貝海。
剛纔貝海沒有言語恐嚇,但罵人了,這也是一種恐嚇的。
唐玉笑了笑:“劉醫生,是不是恐嚇你心裡明白,只是你的紅包不會假的吧,如果誣衊你的話,我道歉,不過先把你的紅包拿出來看看,在口袋裡哦。”
劉平臉色白得嚇人,這個人怎麼在這麼清楚的?難得他剛纔一直監視自己?
“劉平,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方林一看劉平的樣子就知道唐玉的話不假,怒氣騰騰的看着劉平,“劉平啊劉平,你對得起身上穿這一件衣服……你太讓我失望了。”
“院長,我…..”劉平額頭不停的冒着冷汗,完蛋了完蛋了,這一次自己要下崗了。
“唐先生,你放心,劉平收紅包的事情我一定處理,清除這樣的害羣之馬出醫院。”方林鄭重的說道。
“方院長太客氣了,這是你們醫院內部的事情……那馬大叔的事情……”
“這件事情我全方面處理。”
“那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
方林親自把唐玉等人送出了醫院門口。
“方院長,行了,我打的回去吧。”
方林說:“要不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這麼麻煩的。”唐玉說。
馬大紅留下來照顧馬大叔。
出租車裡,貝海這一次用崇拜和詭異的目光看唐玉。
唐大哥不是眼睛看不見?
爲什麼他知道劉平口袋有紅包的?
“我聽見的。”唐玉似乎知道這兩個人在看着他,說道。
貝海心裡說道,高手就是高手啊,這麼多人都可以聽見劉平的收紅包的事。
方喬心裡美滋滋的,唐大哥幫馬大姐又做了一件好事,太好了。
出租車先是把貝海送到了城中區老房,方喬叮囑說省點心不要老出去鬧事,得到貝海保證後,方喬上車。
方喬是在東南大學門口下的,唐玉接到黃科的話,說有事情要談談。
唐玉聽黃科語氣有些奇怪,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所以沒有耽誤片刻就趕到了茶莊。
茶莊的包廂只有黃科一個人,通常的時候都會有陪茶的旗袍美女倒茶的,現在就黃科一個人,看樣子他的情緒很差。
“出事了?”唐玉走進茶間,坐下,拿起泡好的茶水,飲一口。
黃科對這個“瞎子”的本領早就見多了,嘆氣道:“出事了。”
唐玉還頭一次聽到黃科嘆氣,看樣子真出事了,還是大事,想了下問道:“官場上的?”
黃科按了下太陽穴,看樣子有些頭痛,說道:“對,雖然任命書還沒有下來,但已經基本成定局了,杜書記調江東省任政協副主席。”
“草。”唐玉很粗鄙的迸出一個字,杜書記是他在官場最大的靠山,可以說一榮俱榮,現在按道理說杜書記升到省裡做政協副主席了,這官位也比東南市委書記大,但政協是什麼單位?是沒有太多實權的,還沒有一個東南市委書記來有權利,副部級的官位看上去風光,但什麼人事任免權以及什麼經濟方面全部管不了,這樣一來比市委書記權利還要小,當然了,行政級別是副部級了,和省人大,省委,省市政府幾乎同一個級別,可和前面相比之下,光桿司令一個。
官場上一句話通常進政協的人大多是當官的走到盡頭了,再升也不能升上去了。
“這些年東南市的經濟發展還是很快的,上面的人瞎了嗎?”唐玉說道,“而且我和市裡面籤的鑽石合同,應該足以讓上面人動心,爲什麼不是調到省委而是省政協?”
黃科苦笑道:“成績有目共睹,但摘桃子的人已經來了。”
“你是說上面會空降人來當市委書記、”唐玉問,“東南官場可是分幫結派的,這空降下來的人不怕被孤立啊?”
就像之前的杜書記和周鴻途一樣,兩人是明爭暗鬥好多年,現在分出勝負了,但杜書記就調走了。
“下來的是熟人,叫鄧爲民,十年前在東南當過副市長,後來到省裡做人大主任。”黃科說,“這個鄧爲民是周鴻途一派的人,你要多加小心。”
看來這一次東南政壇是要大換血了,鄧爲民,這個人是周鴻途一派的人,那麼說來就是敵人了。
不過自己和鄧爲民沒什麼仇,這傢伙應該會顧全大局吧。
“黃叔叔呢?”
“調至平泰市當市長。”黃科一絲苦澀的說。
“平泰?這可是貧困市,去年發大洪水的時候因爲死了不少人,相關的一些負責都被查了。”唐玉看一些新聞的,平泰市是一個縣級市,距離東南也就是兩百多公里,每到夏天的時候就發洪水,每年都淹死不少人。是省裡重點的“災區”,這一次調黃科去任市長分明是明升暗降。縣級市的二把手壓根比不上東南秘書長來得有實權。
“那東南市長是誰?”唐玉問。
“以前分管文教以及廣電孫健。”黃科點評,“這個人溜鬚拍馬還行,但大局觀不行,這一次上面讓他當東南市長出乎所有人意料。”
又一個沒有接觸過的人啊,唐玉也嘆一口氣。
“我懷疑這一次工作調動是有人故意而爲之的。”黃科有着官場的第六感,“省委的某個領導之前對杜書記有過暗示了,這一次人員調動是中央某個領導親自過問的。”
“京城的?”唐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是周家那個最隱秘的人出手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太可怕了。
“對,具體是什麼人,省委的人沒說。”黃科也是一臉困撓,到底杜書記和自己得罪什麼大人物了。
“黃叔叔,是福不是禍,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唐玉還是保持客觀的心態,“也許是組織的人在考察你呢。”
“你這小子還有心情開玩笑。”黃科也拋開了剛纔的無奈和困擾,想多了也沒用。平泰市市長,那就去當這個市長,船到橋頭自然直了。
唐玉和黃科閒聊了很久,因爲官場上的不得已,黃科聊得比較多,和唐玉訴衷腸,都是他從基層做到秘書長的一些事,其中的酸甜苦辣鹹也只有黃科才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