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黃大仁在豬皮腦袋上用煙桿狠狠的敲了一記,咒罵道:“奶球的,搞這麼血腥幹啥子,你有癔症撒。”
豬皮撅了撅嘴,佯裝出一副懺悔的樣子低下腦袋,心中小聲道:我哪知道他們的腦袋那麼脆弱嘛,一根蘿蔔扔出去就能削掉半塊。
“哼。”
黃大仁也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輕哼一聲便率先往下邊走去。
此刻,下邊只剩下站在角鬥場裡的吳零斤,額,不對,還有三個觀衆沒走,他們身着筆直的西裝,雙拳緊握,一臉堅毅之色的站在原來的位置。
黃大仁眉毛一皺,手裡拿着槍,氣沖沖的走了過去。可還未等他說話,其中一個人便有些驚訝的道:“黃總,原來……原來你纔是這個拳社的幕後老闆!”
一聽此言,黃大仁眉毛皺得更緊了,這三人他腦海中有些印象,貌似前陣日子就和他們有過生意上的來往。
“黃總,你們沒任何理由趕客人離開,而且還隨便殺人,你們拳社難道就是這樣一個無法無天的地方嗎?”見黃大仁也表現出認識他們的情緒,一人便膽大起來,衝黃大仁吼道。
“你覺得不公平?”黃大仁淡淡的問道。
“當然,我們三人堅守在這裡,就是要當面問問你這個所謂的幕後老闆,這拳社還他媽的要不要開了,你們還他媽的要不要賺錢了……”
“砰”
那人還未說完,黃大仁舉起槍一槍打在他身上,瞬間了結了他的性命。
望着地面上死不瞑目漸漸變冷的屍體,剩餘兩人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開始爲自己留下來理論的行爲感到後悔。
“黃總,你你你……你到底還是不是鳳凰集團那個老總,怎麼說殺人就殺人?”一人顫聲問道。
黃大仁吹了吹冒煙的槍口,表情冷漠,活像一尊煞神,與他平常和藹可親的樣子截然不同,現在的他,就像被惡鬼附體了一般。
其實,這當然是他。他和柳子炎的感情,那絕對要超越親兄弟,柳子炎的怒火,就是他的怒火,柳子炎的殺戮,就是他的殺戮,爲了柳子炎,他甘願淪爲一臺殺人機器,讓柳子炎的憤怒,得到宣泄。
“戴上領帶,餓是良好市民,脫下領帶,餓便是無法無天的……黑社會!”
黃大仁兩眼殺機壟現,舉起手槍,瞄準兩人的頭便扣下扳機。
“砰”“砰”
伴隨着兩聲刺耳的槍聲,兩名男子的腦袋被子彈貫穿,沾染着鮮血的腦漿從後腦勺迸射而出,濺得地上到處都是,就像嘔吐之物一般,甚是噁心。
豬皮等人不禁露出鄙視的眼神。
“還說我弄得很血腥,你這也很血腥的好不好?”豬皮心中不滿的道。
“噼嘭”
就在這時,黃大仁將手中的黑色手槍往地上奮力一摔,吼道,“把這裡,拆了!”黑色的手槍,被其摔得四零八落,零部件灑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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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市煙雲籠罩,天空依舊驚雷不斷,似乎在昭示着海風市正在掀起的腥風血雨。
一家賭博場所,上百名賭客在這裡豪情灑金,吶喊之聲此起彼伏……
突然,一羣身穿黑色背心,一臉煞氣的男子闖了進來,他們手上,無不拿着一把白森森的大刀,目空一切,不把任何東西放在眼裡,除了,那濃濃的殺機。
“統統滾出去,否則,殺!”
帶頭的便是那個企業老闆譚嘉煒,現在的他,完全找不到辦公時那種文質彬彬的樣子,有的,就是無盡的冰寒,如果被他的秘書小荷看到,定被嚇得當場昏厥過去不可。
柳子炎的命令,讓他發狂了,渾身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
“啪啪啪啪”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一羣身穿黑裝的男子一下子涌了出來,擋在他們的前頭,用手槍瞄準着他們。
“敢來我們青龍幫的地盤鬧事,你們膽子不小啊?”
賭場老闆叼着一根名貴香菸,慢騰騰的從後方走了出來,望着譚嘉煒他們道。
“哼哼,本事大,膽子就大嘍!”
一名焱組成員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刀口,從譚嘉煒後邊走了出來,陰邪的道。
“嘶”
賭場老闆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這句話的語氣實在是太陰森了,讓他止不住的打心底害怕。他擡眼望去,發現眼前這羣人在面對實打實的槍口時毫無畏懼,嘴角保持着一道冰冷的弧笑,像惡魔一樣看着他們。
見着這些,賭場老闆又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兔子,以後別總舔刀口,怪滲人的。”譚嘉煒轉頭看着那名焱組成員道。
一聽此話,被稱作兔子的焱組成員便不樂意了,反駁道:“難道你不覺得我舔刀口的動作很帥嗎?”
“嘔”
譚嘉煒做了一個乾嘔的姿勢,“死兔子,你少他孃的噁心了好不好,這他孃的能稱作帥?簡直就是大變態,你知道這七十多年來爲什麼沒有女孩子喜歡你嗎,就他孃的因爲你這個動作,把她們全部給嚇跑了。”
“切,那是她們不識貨,再說,老子喜歡單身,這樣自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拘無束,多好啊!”
兔子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滿不在乎的道。隨即眼睛一瞥,壞壞的碰了一下譚嘉煒,“對了,你和你那個秘書怎麼樣了?沒把人家給睡了吧?”
聞聽此言,譚嘉煒的臉立馬漲得通紅,來了一絲怒意:“你他孃的說什麼混賬話呢,我和小荷那丫頭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絕不摻和任何感情因素在裡面,你……”
“得了吧,如果連她喜歡你而你又對人家有意思都看不出來,我這七十多年難道都他媽的白混了?”兔子一臉奸笑的打斷道。
“你……你胡說八道!”譚嘉煒的臉紅得像猴屁股似的。
“誰胡說了,喜歡人家又不敢承認,真是丟盡了我們焱組的臉。”兔子嘆了口氣,一副同情樣。
“混蛋,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譚嘉煒似乎來了真火,怒視着兔子吼道。
“媽的,嚇我?我就說了,咋滴?”兔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你再說一遍?”
譚嘉煒動了一下大刀,紅着雙眼道。
兔子一看譚嘉煒手中的大刀,不僅沒有畏懼,反而也來了怒火:“我擦,還想動真格的,好,我就說了,你譚嘉煒就是懦夫,喜歡人家也不敢說,丟盡我們焱組的臉。”
聽聞此話,譚嘉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眉毛緊皺,整個人火氣騰騰。
“你~再~說~一~遍?”這幾個字,幾乎是從譚嘉煒的牙縫裡蹦出來的。
賭場老闆看得愣住了,同時也不斷的擦冷汗,因爲他感覺到有一場醞釀許久的火山即將噴發。
“媽的,譚嘉煒,你是懦夫,懦夫,懦夫,生兒子沒*,生女兒沒胸部,生一雙是畸形,咋滴,我就說了,你能拿我咋滴,啊?”兔子一陣火大。
譚嘉煒雙目圓瞪,大刀被他握得非常緊,跟着他的手顫動而顫動起來,還發出“嗡嗡嗡”的刀鳴之聲。
“啊”
一聲怒吼,譚嘉煒受不了了,手中大刀一晃,刀光一閃,賭場老闆的身體便被劈成了兩半,血淋淋的內臟掉落一地,兩隻睜着的眼睛,充斥着滿是不相信的神色。
“你混蛋,再說,再說老子就砍了你!”譚嘉煒將染血的大刀迎向兔子,惡狠狠的道。
兔子火冒三丈,右手一揮手中大刀,一羣持槍男子的身體便同時被攔腰斬斷,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活生生的分離,血淋淋的躺在了地上。
“你以爲就你會生氣殺人?靠!”
兔子把鮮血累累的大刀在譚嘉煒面前晃了晃,不甘示弱的道。
譚嘉煒可謂氣得不輕,雙目圓瞪,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啊,老子要殺人。你們守着門口,一個賭客都不許放出去!”譚嘉煒仰天吼了一聲,言罷,他便提刀衝進上百號賭客之中,大開殺戒。
“啊”“啊”“啊”……
一時間慘叫之聲響起,鮮血飛灑,血腥之味慢慢瀰漫到空中。
“靠,你他媽的別殺那麼快啊!”
一聲謾罵,兔子也提刀殺了進去。
原地,一干焱組成員面面相覷,對此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譚嘉煒和兔子這兩位大哥就是冤家兼死黨,兩人一見面,不吵不鬧不罷休,在吵鬧中做事,那是他們的風格!唉,傷腦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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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是凌晨三點,寂靜的海風市時而不時傳來陣陣慘叫之聲,狗吠之聲不斷,貓咪也坐臥不安,就連棲息在樹上的鳥兒,都驚恐的向着黑暗的郊區飛去,因爲它們,都聞到了海風市的血腥之味。
一位身穿白色袍子,渾身都散發着聖潔氣息的身影佇立在大廈的頂端迎風而立,憂心忡忡的俯瞰着海風市。
“唉,真是一場巨大的浩劫啊,如果再不出手製止,恐怕還會有更多無辜的生命離去。”聲音嘶啞,卻鏗鏘有力,帶着深厚的底蘊。
“嗖”
言罷,白色身影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