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大野豬,彷彿化身成爲了一臺死亡推土機,帶着雷霆萬鈞之勢朝唐飛燕衝去。
唐飛燕從沒感覺到死亡離自己這麼近,在這一刻,她的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睜得老大,驚恐的望着越來越近的憤怒野豬。
其他人,只覺一股透到骨子裡的涼意瞬間爬上了後脊背,他們嘴上喊不出話,心底卻在嘶吼,“躲開,快躲開啊。”
柳子炎死死的盯着這一切,在他的視線裡,彷彿就只有唐飛燕和那頭髮狂的野豬。他們兩者的距離在不停的縮短,而柳子炎的內心,也陷入了苦苦的掙扎。
救還是不救?
這個問題,在他的心底不斷的被重複,他從來沒有過這種痛苦的掙扎。想起唐飛燕的種種,他很想不管不顧,可是一旦想起自己有能力卻不去拯救一條活靈活性的生命,他就有種犯罪感。
“呃啊~”
當發狂的野豬和唐飛燕的距離不足五米之時,柳子炎的全身緊繃,雙眼瞬間閃過兩道綠芒,一聲長嘯,直震得整片山林都在動盪。
他將肩上的白楊樹丟在一邊,化作一道黑色電光,朝着唐飛燕激射而去。
就在發狂野豬快要撞上唐飛燕的時候,柳子炎擡起一腳,毫不林香惜玉的踹在唐飛燕玉臀上。
強橫的力道,直接讓唐飛燕做了一次空中飛人,最後以極其不雅的狗吃屎姿勢摔在厚厚的草叢中,殷桃小嘴裡,塞滿了綠綠的野草。
而柳子炎,接替了唐飛燕的位置,此時的發狂野豬已經到了近前,容不得他再躲避了。
於是乎,悲劇發生了,柳子炎那弱弱的身材怎麼能和兩百多斤的野豬相比,一碰之後,柳子炎就像從炮筒裡發射出去的炮彈一樣,倒飛了出去。在飛出去的那一刻,柳子炎的腦海裡閃過高中學過的‘動量守恆定律’,這回他算是親身驗證了啊。
“嘭”
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柳子炎最終撞上了一棵白楊樹,然後就像一灘軟泥一樣順着白楊樹的樹幹緩緩滑落到地上,伴隨着飄下的,還有從這棵白楊樹上震下來的葉子。
“炎……炎哥……”
衆人此時醒過神來,大叫一聲,急忙向柳子炎跑了過去。
“炎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最先趕到的是豬皮和榮生,看到柳子炎閉着雙眼,他們立即蹲下,大聲的呼喚,豬皮連他心愛的大蘿蔔都給扔到了一旁。
“奶球的,都給老子讓開。”
黃大仁是最後一個趕到的,非常霸道的將擋在他前面的人推開,到最後,直接一腳將豬皮踹開,接替豬皮的位置。
“奶球的,別嚎,嚎的老子的耳朵都嗡嗡作響。”
見榮生還在一個勁的叫喚柳子炎,黃大仁一句話訓去,當然,手也沒停着,探過大拇指去,使勁的摁柳子炎的人中。
“老柳,你他孃的可別掛了,老子還要讓你看到餓當主力部隊成員,嫉妒的你流哈喇子呢,你……你可別掛了啊。”
他一邊摁着,嘴裡一邊唸唸有詞,就好像在念什麼咒語似的,如果不細聽,根本就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這時,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的唐飛燕終於有了動靜。她緩緩擡起腦袋,用小丁字舌頭將嘴裡的綠草給了推出來。“啊”剛想站起來,玉臀上就傳來陣陣劇痛,讓她不由輕聲呻吟了一聲。
“唐飛燕同志。”
剛纔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四名警衛員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看到遠處的唐飛燕,他們立即跑了過去,將她給扶了起來。
“柳……柳子炎那混蛋呢?”
感受着臀上傳來的劇痛,唐飛燕可把柳子炎恨的牙癢癢,巴不得生喝了他的血。
“他爲了救你,被那頭野豬撞飛了,現在所有民兵都在救他。”一位警衛員說道。
什麼?
這一刻,唐飛燕心底的一根弦觸動了一下,這纔想起剛剛柳子炎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救自己。美瞳眨了眨,向着柳子炎的方向看去,可是卻被民兵擋住了視線,她根本就看不到柳子炎現在的狀況。
“啊……那頭野豬,那頭野豬。”
就在這時,一位警衛員突然指着一處大聲尖叫了出來。
衆人都被他這一聲尖叫給吸引,目光自然而然的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剛纔那頭髮狂的野豬,此時已經倒在了地上,嘴巴和鼻孔裡溢出濃濃鮮血,兩隻眼睛,已然沒有了任何生氣。
“這頭野豬死……死了!”
一個膽大的警衛員拿着槍走了過去,檢查了一番後,面容失色,就像機器人一般僵硬的宣佈着結果。
“嘶”
聞聽此言,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全場一下子寂靜了下來,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兩百多斤的野豬拼命的撞來,居然死了,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他們的臉上,都洋溢着驚詫的表情。
“他孃的,蛋頭,把你的髒手拿開。”
一句調侃的話語在衆人耳際炸響,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聲響,在此刻卻嚇了所有人一大跳,都止不住顫抖了一下身形。
“炎哥,你……你醒了。”
看到柳子炎醒來,榮生頓時從剛纔的驚詫中恢復過來,眉開眼笑的看着他。
“炎哥,你……你終於醒來了。”豬皮好像快要哭了,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
豬皮居然爲自己哭了,柳子炎心裡感動異常,正想勸他時,卻聽到他說了下一句。
“我的蘿蔔,我心愛的蘿蔔啊。”豬皮拿着已經被踩爛的蘿蔔,眼淚嘩啦啦的流淌下來。
“我¥#@……%*”
敢情豬皮流淚根本就不是因爲自己,而是爲了他的蘿蔔啊,想到這,柳子炎真有狂吐一包鮮血的衝動。
一擡眼,看到黃大仁正驚訝的看着自己。
“孃的,蛋頭,你是不是摁上癮了,老子叫你把你的爪子拿開啊。”柳子炎沒好氣的道。
黃大仁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縮回了自己的右手,看着柳子炎,“你……你到底有沒事了?”
“沒事沒事,老子能有啥事。”
說着,柳子炎還站了起來,在原地狂蹦了幾下,以顯示自己沒什麼大礙。心底卻是在冷呿,笑話,咱是殭屍,肉體強的變態,小小碰撞,豈能有事?
“炎哥,你沒事,可那頭野豬就有事了。”榮生小聲的說道。
柳子炎看向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而榮生則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野豬屍體,面目呆滯的道:“死了。”
“死了?”
柳子炎一陣驚愕,不過隨即就釋懷了,剛纔碰撞的瞬間所產生的力量足有半噸,殺死這頭兩百多斤的野豬那是綽綽有餘的了。
“奶球的,你到底是啥怪物撒,飛出這麼遠都死不了。”黃大仁嘀咕道。
“奶奶的,大蛋頭,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你好當這個正隊長?”
柳子炎也不解釋,直接用反問的語氣制住對方,頂尖的防守。
“你你你……你別胡說,餓可不是小人,餓……”
“餓什麼餓,你他孃的連‘我’字的音都發不準,沒人糾正你嗎?”柳子炎打斷,用絕對的氣勢壓住。
“奶球的,‘餓’是我們陝西黃家村的方言,‘我’字的發音我們就說餓,你……你不懂就別亂講。”黃大仁氣急敗壞,說話都有種上氣接不了下氣的感覺。
“靠,那你這個大蛋頭早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這是你們那的方言呢,雖然你很有誠意的看着我,可是你還是要早點跟我說這是你們的方言嘛。你早點說出來,難道我還能說你發言不標準,所以,大家講講道理好嗎,這是你理虧在先,不能怨我,你不早點說,那自然就怨不得我亂講了是不是,唉,我真的好委屈啊,我簡直比竇娥還冤,還要委屈啊。”
柳子炎心裡一急,直接拿出《大話西遊》裡面的強大的唐僧臺詞,滔滔不絕的說辭,所有人呆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就好像看怪物一樣看着他。
“天……天啊,炎哥的嘴巴比我們家隔壁的王婆還要厲害。”榮生看着柳子炎呆呆的說道。而黃大仁只覺氣血一陣翻騰,差點氣的直接暈倒在地上。
“閉嘴。”
唐飛燕從遠處忍着疼痛走來,一聲嬌喝,將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柳子炎打斷。柳葉眉蹙的非常緊,顯示着她的憤怒。
“Misstang,有何請教?”看到唐飛燕一瘸一拐的樣子,柳子炎忍住了笑意,說起了英文。要說唐飛燕現在的狀況,可都是他故意而爲之的啊,就在剛纔出腳的那一刻,他硬是想起了自己講過要教訓唐飛燕,所以,踹出去的柔力在一剎那就變成了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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