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的話還沒說完,唐啓早就飛奔到樓上去了。
好啊,趁着我不在,竟然勾搭我的老婆?唐啓走大門口,剛要敲門,對方正好把門打開了。兩方面都嚇了一跳,一起往後面退過去。
楚雅笑道:“你回來了,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
她的身後走出來了一個帥哥,他先和唐啓打招呼:“你好,我是林輝,你還記得我嗎?”
他一身白西服,文質彬彬,風度翩然,的確容易讓女孩紙傾心。
林輝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這倒是讓唐啓感到非常的詫異。
楚雅道:“林輝是來送邀請函的,希望我們參加一個聚會。”
唐啓周眉頭一皺,心道,上次的同學會出了那麼嚴重的事情,怎麼還邀請楚雅?難道不擔心老子繼續惹事嗎?
林輝大概是知道唐啓的擔心,急忙笑道:“你不要擔心,這一次是我的結婚典禮想邀請你們出息。我要結婚了,你們放心,同學會上的那些人我都沒有邀請,因爲是我的第二次婚姻,所以只是請幾個朋友和家人吃個飯而已。請賞光。”
唐啓點點頭,他對這個林輝的印象還不錯,加上是他結婚了,所以對楚雅應該是沒有什麼意思,所以也便答應了。送走了他之後,葉蘭好奇的問是什麼事。
楚雅便把邀請函給了唐啓,婚禮就在兩天後的林家公館自己家裡進行,林輝果然是一個低調的人,家財萬貫也不張揚。
“那你就和磨蹭了一個小時?”
楚雅笑道:“原來你吃醋了啊?並不是我和他浪費時間,是因爲他在中間接了一個超長的電話,去了陽臺說起來沒完,我就在洗衣服收拾衛生了。”
葉蘭道:“不知道新娘子是誰?”
“他沒說,應該還是哪一家的富家千金吧?我會選好一點的結婚禮物。”楚雅說道。她對別人的私事不好過問,所以並沒有追問爲什麼他會離婚。
唐啓現在一腦門子官司,哪有時間管這樣的小事,便讓她一個人做主了。他回到房間睡了一會,等到中午,秦伯明打過來了電話,告訴唐啓有一個古玩品評會,希望他可以參加。
唐啓揉着自己的額頭道:“老爺子你就饒了我吧,我哪有心思弄這個啊。我現在想這個這個殘鼎怎麼找呢。”
“笨蛋,如果不重要我就不找你了,杜江讓你你去的。”
“唉?他也去嗎?”唐啓直接坐起來了。
“他不去,其實這個主辦人是他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別看也是從事建築業,但是早年也是因爲古董發的家,對這些文物很有造詣,我幫你斡旋了一下,告訴歐陽明說你其實也並不是他想的那麼猥瑣,你要你好好表現,讓他的夥伴見識一下你的本事。”
唐啓笑道:“這話怎麼這麼彆扭呢?您老人家到底覺得我有多猥瑣?”
“不開玩笑了,你去不去?”
唐啓幾乎沒有思索就答應了,正好趁此機會告訴把那個殘鼎就在他的工程下面的事情告訴杜江。
但是盤蛇組織已經早就知道殘片的下落,怎麼可能不聯繫歐陽明呢?還是這個老頭已經知道了不肯對外說呢。這事情還真是複雜。
唐啓按着老頭告訴的地址去了郊區的一個別墅裡面,這裡的環境不錯,寬敞的院子裡面停了很多車輛,全都是來參加古玩品評會的。以前在蘇海的時候,就經常有這樣的活動,這些有名氣的收藏家,會在固定的時間見面,然後拿出自己最新的寶貝給大家看一看。
而有的則是出自經濟原因,拿出一些古玩來直接賣掉。算是一個超小型的拍賣市場。
唐啓推門進去,就見到一羣人坐在了客廳,除了秦伯明之外,其餘的一個人不認識,氣氛很熱鬧,桌子上也有些不錯寶石玉雕和陶瓷之類的古玩,真在細細的品評着,這些人見到唐啓都很詫異,心道,這個小年輕來幹嘛了?
秦伯明笑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唐啓。蘇海古董協會的主席。而那位就是歐陽明先生。”
主位上的那個老頭掃了唐啓一眼,表情冷漠。
衆人大吃一驚,乳臭未乾的小孩竟然是主席,而且據說他已經控制住了整個古董的銷售渠道,是掌握大權的人!而其中一個黑大個眼神變得格外惡毒,非常仇視他。
唐啓走過去打招呼:“歐陽老爺子你好啊。”
“恩。坐吧。”歐陽明眼皮都不擡,顯然對他沒什麼好印象。
那個黑大個看到歐陽對唐啓的態度也不過如此,心中得意:“蘇海沒人了?找你做主席,真的是太可笑,我玉京就絕對不可能出這樣的事。”
唐啓道:“我的確需要學習,人都不是完美的。”
“呵呵,你知道就好,我一定會好好的教育你的,你回去之後就把主席的位置辭掉吧,否則要是被國際古玩界的人知道了,還以爲咱們華夏人才凋零了只能選擇你了呢。”
唐啓道:“莫非不選我選你,你這麼厲害啊?”我認識你嗎,你幹嘛像瘋狗一樣針對我?
“我是方瓊,自認爲比你強多了。我侄子方勝經歷的事情,我沒齒難忘。”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明白了,原來是玉京的有名大家族方家,方勝在蘇海被唐啓整治得服服帖帖,跟個孫子一樣,他當然恨死了唐啓。
秦伯明笑道:“好了,大家來看看今天的古玩吧。唐啓,你也帶了古玩吧。”
“啊?還要帶古玩嗎?”唐啓一愣。
方瓊輕蔑的笑道:“既然是古玩品評會,你不帶東西來,是想要探聽情報嗎?”他說着站起身用力的去推搡唐啓的肩膀,他的動作格外的粗魯,恨不能直接把唐啓踹出去。可是唐啓不慌不忙用力點了他的肩膀。
關切的說:“小心點方先生。”然後他的腳下一絆,方瓊哎呦一聲趴在了地上,鼻子撞到了沙發椅的扶手,鼻血流出來了,大家嚇了一跳,趕緊扶着他起來。
“你敢暗算我?”他擦着鼻血吼道。
“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唐啓笑道:“你冷靜點,不要亂吠,我身上帶着幾樣古玩呢,可以給大家看的。”
這個方瓊雖然是來自古玩世家,但是從小就不學無術,爲人粗暴,比方勝還惡劣,被唐啓這麼耍了,他當然不答應了,露胳膊挽袖子就要開打。
唐啓則是不換不忙,笑着說道:“你真的應該打疫苗的。現在是不是來不及了?”
“你罵我是瘋狗…你妹的,老子和你拼了!”
咣噹!一陣巨響,原來是歐陽明把茶碗一砸,冷聲道:“這裡是古玩品評會,並不是打把式賣藝的地方,要打出去打,不要掃了大家的興致!”
大家全都安靜下來,方瓊忍氣吞聲的坐下來,唐啓也不着急,悠然的坐在了他的對面,秦伯明拿起了茶碗慢慢的喝茶,遮掩着自己的笑容。
歐陽明道:“好了,既然是我提議的,那麼我就先展示我的一個新近收藏好了。”
他打了一個指響,立時有兩個手下走過來,搬運過來了一個尺寸很小的屏風。只有一米左右,紅木刻紋,裡面是純白的絲綢質地,非常的纖薄,幾乎是透明的,絲綢上面繡的是幾根竹子,大部分都是留白,只有角落的位置有幾片竹葉散落,顯得格外的有意境。衆人看了全都讚不絕口。
“這個是我在海南出差的時候,從一戶農家買來的。方瓊,你來說說看你的看法。”
方瓊剛纔被他呵斥了,心裡正不自在,聽到他主動招呼自己,當然要留下好印象了,他趕忙走過來,仔細的看了半天,然後說道:“這個屏風的木質是典型的梨花木,質地優良,另外這個絲綢纖薄如紙,應該是海南獨有的金絲蠶的蠶絲經過六次的紡織才形成,是閩繡的精品啊,老爺子真的是有慧眼,竟然選出了這樣一個雅緻脫俗的精品來。”
唐啓倒是非常詫異,這個傢伙剛纔那麼粗獷,想不到對這些東西說的倒是一套一套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還有點墨水。
方瓊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得意的說道:“這應該是當初清初,鎮南王鄔將軍的夫人欒竹親手縫製的青竹圖。”
欒竹可是閩南一代最出名的巧手繡娘,心靈手巧,相傳她的一生她只繡出了三副屏風,但是每一副都是絕佳的力作,創作時間都超過了十年,嘔心瀝血,其中兩幅被進獻給了當時的皇帝,可惜毀於圓明園中的大火,唯一剩下的就是這一副創造於早年的青竹圖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一副屏風豈不是成了國寶?”
其他人也在一力的稱讚這個古玩的別緻脫俗:“想不到一個簡單的屏風竟然就有如此的雅韻,真的是太好了。”
秦伯明道:“不知道這東西價值多少?”
“這個要大家來看了。”歐陽明笑道。
衆人紛紛給價,有人給三千萬,也有人給七八千萬。只有唐啓一直一言不發。
歐陽明冷冷說道:“唐啓,你的看法是怎麼樣的,爲什麼一直那裡坐着不說話。是嫌棄我的東西不好嗎?”
衆人一起安靜下來,看向唐啓。歐陽明似乎是一直針對他,沒什麼好臉色,難道是有仇?
這人是不是杜江有意安排過來折騰我的?
唐啓聽到他的點名,便不慌不忙的走到近前,伸手撫摸了一下屏風的上端,然後又湊近去看屏風的絲綢,然後回到了座位上面。他表情很複雜,若有所思,難道是…
方瓊道:“你說話啊,還是你早已經無話可說了。”
唐啓道:“老爺子,你這個屏風是假貨。別說三五千萬,三五百塊估計都賣不出去。”
此話一出,滿室安靜。歐陽明臉色平靜,嘴角還有一絲冷笑。方瓊氣的很想衝過去掐死唐啓,這麼說的話,我剛纔說的豈不都是屁話,這讓這些專家怎麼看我?
大家心裡都在想着,唐啓啊!你明明知道歐陽明對你的印象不好,不趕緊好好的表現一下,竟然這麼說,瘋了吧!何況這東西怎麼可能是假的。
“哦,你怎麼看出來的?”秦伯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