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虎龍的兒子被人打昏,看家狗被屠,心知昨夜一定有風聲泄露,但不知道是哪一方勢力出手,一時驚疑,飽含戒備地看着所有人。
足足四個小時,手術室門口打開,貝世驤躺在病牀上,由護士推出門外,麻醉劑藥效沒過,雙目緊閉,面如死灰,不知是死是活。
貝夫人拉住醫生急切地問:“他怎麼樣了?還有希望嗎?”
醫生搖搖頭:“對不起,夫人,我們已經盡力了。”
晃若晴天霹靂嘩啦一聲炸響,極其複雜的情緒在走廊裡蔓延,有狂喜有沉痛有悲傷有難過。貝氏帝國的天已經塌下來了!
冉虎龍吸了一把鼻子扯起醫生的衣領咆哮道:“把這個庸醫拖出去喂狗!爲世驤大哥陪葬!”
那醫生驚恐萬狀,雙手亂擺:“等等……貝先生還沒死……”
要是真個掛了,起碼也得用白布蓋臉啊。
廖學兵見局勢大亂,推開冉虎龍,對醫生說:“大家都在這裡,你就一五一十說說爲什麼沒希望了?”
那醫生儘量做出難過的樣子,沉痛地說:“早上給貝先生輸血的時候,血液裡被不明人士藏了大劑量的鮭蛇射毒,嚴重破壞了貝先生的中樞神經,雖然經過搶救,但他已經雙目失明,從此全身癱瘓,再也沒有重新站立的可能。”
七個人顧不上爭辯,人人都拿出電話。冉虎龍吼道:“全部出動!包圍中心醫院,所有人不得出入。違者格殺無論!”
貝曉丹母女急忙追上,大聲呼喚貝世驤。
更多的人顧慮他的人手迅速控制醫院,大家彼此猜忌,不信任的情緒彌散。貝永驅冷冷道:“事情已經發生四個小時,兇手早就不知去向。亡羊補牢已經晚了。”
“所有人全部放下電話。”廖學兵眼光在七個人身上看來看去。說不準幕後真兇就在七個人當中。貝世驤全身癱瘓,雙目失明,跟死有什麼分別?這問題已經非常嚴重。搞不好曹生潮會立即反撲。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你們這幫小人,害死貝世驤,自己遲早也會死在曹生潮手裡。
“派人封鎖現場,覈查一個禮拜以來所有地醫生護士醫院工人,還有這兩天的病人家屬,藥房管理人員。另外清查港口碼頭車站、其他各個醫院診所,全國各地的蛇毒交易市場,看看有沒有鮭蛇蛇毒出入的銷.=售情況。這幾天守衛醫院的人地工作時間表。他們的各大關係網,家人有沒有異常,偶爾也有人一直很忠心,但家庭成員被脅迫才迫不得已下手的。”廖學兵很快下了命令,他雖然不是真正的話事人,但卻沒人敢反對。
不光貝氏集團忙碌。連警察局長也焦頭爛額。他在第一時間得到廖學兵的通知,深感事情嚴重。自從修羅場生死鬥之後他站到了貝世驤這邊,只要貝世驤一倒,自己也得受到很大影響。
不到二十分鐘,警車、轎車、黑衣人,甚至還有飛車黨成員,出現在中海市大大小小的街道。有時候曾經被警察抓過的飛車黨,在藥店詢問盤查時還會相視一笑,互相遞煙。然後再表情嚴肅地翻看藥店進貨銷售紀錄。
一直折騰到天黑,從各處傳來的消息不容樂觀,始終一無所獲。貝世驤深度昏迷,消息對外封鎖,只有莫老五、賈朝陽寥寥幾人知道。多事之秋,爲防有心人趁亂起事。老廖告誡他們暫時不要過來探視,在緊要的時候提供支持就可以了。
華燈初上,都市夜裡的空氣十分清冷,暖氣開得十足地醫院,八個人都覺得身體冷颼颼的,再多衣服也遮不住侵體的緊張、難受、壓抑,一如窗外的寒夜。
調兵遣將,受發消息,一切忙完之後,走廊內橘黃色的燈光使得氣氛更加陰慘,彷彿烏鴉羣飛的麥田,如同地獄地入口,七月十五洞開地鬼門關。沉默完了還是沉默,一片死寂。
貝明駿一屁股坐在長椅上,點了一支菸,沉悶地說:“不如,開個會吧?”
“有必要麼?貝世驤病情危急,敵人潛伏在哪裡都不知道,你到底要通過什麼決議?”老廖首先反對。
貝明駿突然擡起頭來:“廖先生,你是貝家的什麼人?自稱與貝家利益攸關,我看不是吧?貝家的前路不需要你來指明方向。我宣佈,現在開始第二次會議,議題是,貝世驤病危,我們應該選擇誰做爲我們的領導人。”
廖學兵冷笑道:“當然是貝曉丹了,有誰反對的?你在這個節骨眼上發難,莫非你就是幕後黑手?”
“我反對貝曉丹當家主。”貝才駒淡淡道:“她學識淺薄,能力平庸,年紀幼小,德不服衆,實在不合適領導龐大的貝家。”
“嗯?”廖學兵眼如冷電般直射過去:“你說什麼?”貝才駒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一字一句地說:“貝曉丹不適合領導貝家,我們需要有魄力的人。”
貝勇驍舉手發言,舉的是另一邊手,受傷的那個肩膀與廖學兵有不共戴天之仇:“何況丹侄女被外人控制,對我們而言,是件危險地事情。”
冉虎龍怒道:“貝勇驍,你什麼意思?丹侄女是世驤大哥欽定的接班人,他的眼光哪裡會有錯呢?”
唐之謙打斷他的話:“家族企業不是真的帝國,不需要代代傳承,講究什麼血統,難道貝世驤還想把貝家牢牢握在他那一系地手裡?我提議,貝明駿爲下一任家主。”
廖學兵感覺肺部有股氣開始上涌,但他還是忍住了,事到如今非常明朗,貝明駿就是那個野心家。
貝明駿神態自若地一笑:“那就表決吧,同意我出任家主的表個態。你們可要憑良心說話,別被有人心矇蔽了。”
連他自己在內,同時舉起六隻手。只有廖學兵和冉虎龍紋絲未動:看來老子果然錯怪冉虎龍了,幸好昨天夜裡撒磊沒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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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虎龍,你鐵了心要追隨貝世驤地步伐對吧?沒關係,缺了交通運輸,我們還可以利用對政界的影響另換一個上去,到時候你就乖乖等着下臺吧。”貝明駿彷彿黃袍加身的太子,腰桿挺直,雙手置於膝上,看起來霸氣橫生。
貝氏帝國的新一任家主,似乎在中心醫院的清冷走廊裡誕生了。
爲了這一天,貝明駿已經做了很長時間的佈置,他努力把自己裝得像個二世祖,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幹事沒什麼能力,表面上只知道討好貝世驤,忠心耿耿,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平白讓人小看。但暗地裡勾引貝才駒、拉攏唐之謙、引誘貝勇驍、威逼莫倫*戴維等等,無極。
盂蘭盆會之後,趁貝世驤集中精力擴張對付曹生潮,他開始利用內部權力使公司股票下跌,並造成一定數量的虧損,對各大部門經理許以重金要職,讓他們配合成事。這時的貝世驤內外交困,確實有種力有未逮的感覺。但還不是關鍵,唯一的出路,只能讓貝世驤死!
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貝明駿使計讓貝世驤家裡的廚師染上賭癮,然後設置圈套,讓他欠下天文數字的賭債。廚師走投無路,只能遵照命令行事,給貝世驤下毒。整個過程中,貝明駿一直沒有親自露面,消息通過輾轉幾條線索進行傳達,即使事情露了馬腳,也難以追查到頭上。
貝世驤剛一倒下,他馬上指使貝才駒在網絡上散佈假消息,沒想到貝世驤指示女兒接位,並讓廖學兵輔助,打斷了一些陣腳。但貝明駿策劃已久,豈容你干擾,立即下令部門辭職,並讓線索指到當時還和他略有敵對的貝勇驍身上。廖學兵一出手,貝勇驍結果就站到了他的身邊。
第二次下毒,是因爲看貝世驤還喘着一口氣,實在太過蹊蹺,不得已再次鋌而走險。當時廖學兵不信任冉虎龍,反而建議貝明駿派人把手醫院,巧之又巧地替他提供最大便利,甚至貝世驤自己也沒想到,這個除了冉虎龍之外最信任的堂弟居然會想着怎麼整死自己。
貝才駒是很想當家主,支持貝明駿乃是無奈之舉。家裡糟糠之妻看了多年,早已厭煩,這時有個清純玉女美豔若明星的年輕女孩投懷送抱,焉有不接受之理?本來以爲只是玩玩就算了,沒想到老年動情,竟比少年人火熱萬分,撲騰起的火焰萬丈不滅,直欲爲對方而死、放棄家庭、拋棄財產、地位也心甘情願。然而,那女的早就是貝明駿安排的棋子,當她以死威脅,貝才駒不得不屈服了。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貝勇驍也很想當家主,還暗中栽培了黑道勢力準備關鍵時刻派上用場,但精心準備,冷槍、保鏢比不上廖學兵一輛悍馬和軍刀,肩膀捱了一刀之後萬念俱灰,更害怕廖學兵控制貝曉丹培植勢力日漸壯大。這時貝明駿找上門來,承諾消滅廖學兵並保證以後絕不觸動他的利益,他也屈服了。
第378章真正幕後者
唐之謙只想在金融海浪中乘風破浪,享受金融戰爭的樂趣。貝世驤病危,不知道下一個決策者是誰,貝明駿答應給他應有的一切,而廖學兵卻要踐踏他尊嚴,選擇誰應該很明確了。
其他幾人,基本都被貝明駿個個擊破,只剩下忠心幾十年的冉虎龍沒敢去動。得知廖學兵追查幕後黑手的消息,便指示手下將線索引到冉虎龍身上。可以說
,在恆星大樓,幾乎盡是他的耳目。貝才駒早先與貝勇驍勾結,也是在貝明駿的指示下行事,惹起他衝動的慾望,主動去觸老廖黴頭。
端坐於長椅之上,臉上泛起高深莫測的笑容:“廖學兵,貝家內部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對大家都沒好處,我相信你是個明白人,風往哪邊吹,應該感覺得到。”
“貝世驤是被你下毒的?”
“討論這個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他執着於擴展勢力,獨斷專行,交結匪類,令我們頗有怨言。上次某人開口就借兩千輛轎車,貝世驤馬上從我們各個部門抽調,搞得我的業務員去籤合同只能搭出租車,影響極其惡劣。這樣的人,也沒什麼資格領導我們繼續走下去了。”
老廖嘆了一口氣:“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干涉你們貝家的事,不過
貝曉丹我帶走了。”被人算計之深,彷彿突然蒼老了十歲,佝着身子,和撒磊一起慢騰騰走進病房。
冉虎龍好像被人抽掉了脊椎骨,兀自強笑道:“我的人馬上就要趕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貝明駿。枉我當你是好兄弟,你竟對世驤大哥下毒手。”
貝明駿平靜地說:“你的人不會再聽你的話了,念在咱們多年兄弟一場,我可以考慮讓你安享晚年,不過你得在電視上發表個講話。該爲支持我地人蔘加議員競選。”
“做夢!”冉虎龍急急拿起電話,然而聽到的只是一句:“對不起,冉先生,我有家有小……”他頹然坐倒,久久不能出一聲。
貝才駒提醒道:“別忘了還有西城莫老五,他絕不會坐視不管。”
“莫老五與貝家是世交,他只不過與貝世驤感情好上一點而已。現在貝世驤不中用了,我會讓他得到比以前更多好處的。”
“廖學兵在北城還控制着一個叫做飛車黨的小幫派,另外,盂蘭盆會上他認識很多巨頭。你不擔心報復麼?”
貝明駿涌起滔天的傲意:“盂蘭盆會巨頭都明白廖學兵能給他們什麼,我又能給他們什麼。至於飛車黨,今天晚上就要瓦解了,廖學兵和他地親信們只要一走出這家醫院,就註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貝才駒一聽他竟然連貝曉丹都不打算放過,斬草除根。心狠手辣令人心寒。
“大家可以離開了。”
……
朱雀街新任治安警察鬥雞眼下班後仍沒有換下制服。準備憑藉這個令人羨慕的身份到酒吧裡泡幾個妞。筆挺的制服冷峻而有氣質,英姿颯爽更像英雄,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鬥雞眼再也不用像往常那樣腆着臉去討女孩歡心,這時自動有美女前來搭訕。
他客氣地拒絕掉一位大齡女青年的邀請,走進廁所放水。哼着淫蕩歌曲抖動褲襠下的玩意,只覺淋漓盡致,痛快酣暢。
一位客人拉開蹲廁隔間的小木門,笑道:“大哥。能不能借個火?”鬥雞眼嫌惡的頭也不回:“滾,跟你媽借去。”
只聽砰的一聲,這是鬥雞眼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從後腦到前額鑽出一個洞,鮮血刷啦全噴在小便槽地牆上。形狀獨特好像後現代藝術家的畫作。鬥雞眼面容扭曲,手伸到脖子摳拉。終究沒說出什麼話來,一頭載倒。
浪之夜酒吧的衛生間裡,靜靜躺着一具逐漸冰冷的屍體。
朱雀車行老闆杜文凱拉下卷閘門,把自己關在車行裡。有一輛剛通過毒蛇團伙走私來的哈雷摩托車需要改一下發動機。這輛銀灰色的哈雷外表可真是勁爆無比,車頭高挺,猶如兩支犄角,流線型車身,機體厚重、冷酷,好比摩托車中地坦克,極具視覺張力。
杜文凱暗自讚歎,“他娘地,應該讓兵哥把毒蛇團伙的走私渠道拿走纔有賺頭。這等好車在中海車市起碼得賣二十多萬。”拍了拍油箱,發覺有些不對勁:“怎麼裝滿了油?我不是試車時只放了一升嗎?”
只聽到微弱的滴答滴答的聲音,杜文凱罵道:“誰的手錶又忘記拿回去了,也罷,讓我找找,明天敲他一竹槓。”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哈雷摩托車爆開,放射出巨大的能量,燃燒的浪潮行一切事物全都吞噬。房子被炸得七零八落,燃起熊熊大火,一根扭曲焦黑的排氣管飛上天空,急速旋轉落下,插進一百多米外的樹枝上。
十一月末地淺水街街頭,陰冷、潮溼,薛暮秋遲遲沒有收到來自廖學兵的消息,預計今晚上給自己放個假,好好消遣一番。路過一家便利店停下車子,打算買幾打杜擂絲夜裡備用。在貨架上取了貨物,到收銀臺付賬,一個動作僵硬的男售貨員額頭淌着汗水向他走來,一份《中海日報》蓋住右手,橫在胸前。那人扯下報紙,烏黑的槍口指向薛暮秋。
已經有眼尖的女顧客尖叫起來,薛暮秋沒有絲毫猶豫,腳尖一蹬,飛身躍進櫃檯內。那人連開三槍,子彈穿過木質櫃檯激起一片木屑,擊中他地後腰。
便利店裡警鈴大作,收銀員驚慌失措,那人仍下手槍衝出街道,一輛黑色大衆正好停在門口,車門打開,那人跳進車內。大衆車飛駛而去,須臾不見。
鮮血染紅薛暮秋的身軀
……
貝世驤仍然沒醒,貝曉丹疲累心傷已經達到頂點,伏在牀沿沉沉睡去。在醫生地要求下,廖學兵打橫抱起貝曉丹,撒磊扶着貝夫人走出病房。
走廊外空無一人,七大負責人已經離開,清冷的燈光,冰寒的長椅,只有地面的菸頭和冷卻的灰燼說明這裡曾經聚集了一夥人,召開過一個被稱爲貝氏帝國命運轉折點的會議。
撒磊突然說:“醫院外埋伏有槍手,我感覺到了動靜。”站在走廊盡頭的小木窗悄悄向外一張。烏沉沉的夜色,醫院外甬道昏黃的燈光,只有一名清潔工在打掃衛生。但花圃裡閃起一點細微的光芒,隨即隱沒,殺氣沖天而起。撒磊擁有窺私癖最大的本錢,視力極佳,甚至黑夜也略可看見東西;耳力靈敏,連隔了幾道牆少婦呻吟的頻率、音調都能夠聽出,醫院外的動靜通通盡收眼底。
“他們埋伏在花圃裡,起碼十人以上,都裝備着AK47自動步槍。只要我們跨出醫院大門,子彈便會把我們打成碎片。”
廖學兵拿出電話:“讓賈朝陽派人來清理掉這些垃圾。”打完電話他縮緊了:“貝明駿勾結上曹生潮,朱雀街發生爆炸案,玄武街發生銀行搶劫案,濱海路有一夥持槍匪徒劫持人質,與警方對峙,不到短短四個小時,整個中海幾乎全是罪案,所有警力全部抽調一空。”
撒磊笑道:“兵哥,我有個辦法,醫院裡不是還有救護車麼?”
十幾分鍾之後,醫院側門衝兩輛救護車。埋伏的槍手沒想到他們已被發現,只見前頭那司機依稀好像廖學兵,不約而同舉起槍將第一輛車打成千瘡百孔的馬蜂窩。第二輛車已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廖學兵哪都沒去,坐在別墅二樓的陽臺裡抽菸,手裡一本集》擱了良久,始終沒有翻過一頁。貝曉丹和她的母親一直呆在三樓的客房沒
出來,慕容藍落聽說她父親病危,公司倒閉,也就原諒了老師私自帶她回家的魯莽行爲。
飛車黨五十多名核心成員死了六個。薛暮秋得益於自身驚人的體質,受了接近致命的傷害,居然沒死,多虧那槍手太過緊張,沒來得及出手太快,子彈穿過櫃檯降低速度減小威力,纔沒讓他當場身亡,目前正在北城醫院接受治療。最命大的葉小白和南弟一直在大本營燭光酒吧的地下室喝酒,到第二天醉醒了才知道滿樹落葉飄零,血雨腥風。
打電話給莫老五,那傢伙已經知道貝明駿奪權的事,照樣滿肚子苦水:“龍二竟然重新策反了骷髏團,組建新的櫃子會,昨天夜裡砸了我的好幾處場子。貝世驤一倒,牛鬼蛇神就亂起來了。”
老廖站起身踢翻無辜的老藤椅,說:“今晚上準備動手吧,先從那些上竄下跳的小把戲身上開刀。對了,幫我查查毒蛇團伙響尾蛇的老底,他大概被貝明駿收買了。還有,讓你那不成器的兒子莫永泰上馬,別整天無所事事的只會玩女人。另外,搞點武器送到月神大莊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