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老廖驚異的是,莫永泰沒來,呂凱和大美女蘇冰雲正在拼酒。兩人隔着一張桌子對坐,桌上擺着十來杯倒得滿滿的啤酒,排在一起,黃澄澄明晃晃的,恍若黃金液體。
蘇冰雲臉頰微紅,如同抹了胭脂,分外嬌豔,雙眼迷離,帶着幾絲縹緲,嘴脣如盛開的花瓣,極具誘惑力。原來十分的容貌,現在可以打上十二分,和李星華一大一小美女坐在同個大廳裡,各擅勝場,不知該看哪一個好。看哪一個都是享受,但卻減少了欣賞另一個美女的時間,兩美不能兼併,誠爲可惜。
呂凱不知是醉是醒,和大美女在一起,不用喝也可以醉死人了。他死死盯着蘇冰雲,目光不肯挪開半秒,鼻子不停噴着酒氣,不時用衣袖擦去嘴角流下的口涎。一件花三個月薪水去買的路易*威登西裝被擦得污穢不堪。
翻開一張牌,說:“我大,該輪到蘇老師喝了。”
蘇冰雲一言不發,抓起酒杯就往嘴裡倒去,不皺一下眉頭。啤酒通過喉嚨,可以看到那細嫩的脖子肌肉微微牽動了一下,十分迷人。
“啊……”唯一沒喝酒的李星華看到老廖出現在門口,轉頭看看老師和同學,叫道:“老公,你怎麼來了?”
廖學兵哭笑不得,你家老頭子不在場就不需要裝了嘛,偏偏還叫出那麼親暱的稱呼,到底居心何在。“原來在搞聚會,可好得很,美術展覽辦得很成功啊。我身爲大賽籌備會副會長,居然不叫我一聲。”
幾個女同學似乎已經知道當日展覽上流傳出來的謠言,並不吃驚,有個女生還朝他舉杯說:“哈,廖老師,勾引我們學校校花,該罰一杯。星華,我說你們怎麼搞得這麼神秘。直到現在才公佈出來?害我還以爲我們的校花從不找男朋友,是同性戀呢,原來早就有未婚夫了。”
李星華難得地臉上露出一抹嬌羞,笑道:“老公,快過來和我們一起喝酒。”
那個滿臉雀斑的胖女生黃伊芳也在,說:“廖老師,快勸勸星華和我們一起喝酒。”另一個美術社團成員,一年四班的秋葉估計喝得有些昏頭。跳起來叫道:“姐夫,姐夫!我們一起來玩牌!”
“姐夫?誰是你姐夫?”老廖摸不着頭腦。
“你啊,我和星華姐姐是好姐妹,你是他未婚夫,自然就是我姐夫了。”
蘇冰雲聽而不聞,彷彿來的只是陌生人,翻開牌一看,輕輕說:“我是K,你輸了,該你喝。”
呂凱拿起杯子就灌。爽快乾脆,毫無拖泥帶水,喝完還揮手朝廖學兵打招呼:“嗨,廖老師你也來了,我們都喝得差不多了你纔來。太不像話了,看看,孫組長都醉得不成樣子。”端起一個滿杯遞了過去:“喝!看得起兄弟的就不要羅嗦。”這傢伙平時斯文,想不到一旦喝醉,竟也四處稱兄道弟,豪氣十足。
廖學兵推開杯子淡淡道:“不好意思。我從不喝酒。這是一種壞習慣,酒精對身體的刺激相當大,還是少喝爲妙。”
呂凱嗯了一聲:“廖老師你可就太不夠意思了,上次我聽姜老師說你們常去酒吧,怎麼今兒卻又推說不喝?不給面子是不是?”
李星華笑道:“兵兵以前當然很能喝酒啦。但是我們訂婚以後他發誓要做個好男人所以就戒掉了。呂老師還是繼續陪蘇老師喝吧。兵兵,坐到我旁邊來。”
秋葉端着杯子搖晃不定:“姐夫。你不給呂老師面子,但至少也得給我個面子吧,來,喝了這杯,不然我們姐妹可不承認你的合法身份哦。”
胖女生黃伊芳不知道激動個什麼勁,跳起來又提了兩個杯子擠在老廖面前,大聲道:“廖老師,你要是不把它喝光,我就不讓你坐星華的旁邊。”
“呵,你們都還是學生,怎麼能隨便飲酒?”
“老公,你就陪她們喝一口好了。”李星華地聲音甜得發膩,幸好沒其他男人,呂凱又醉得厲害,不然非被她勾走三魂七魄不可。
“你們這幫丫頭片子,慶功宴就一定要喝酒嗎?我們可以朗誦詩歌,可以跳舞,可以談人生談理想,可以憧憬未來,光是喝酒玩鬧,太落伍了。”
幾個女生都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黃伊芳全身的肥肉都在抖動,足以讓人不寒而慄:“廖老師,您不會還活在八十年代吧,都不知是誰落伍呢,現在有誰和你朗誦詩歌?傳出去我都不想活了。星華,你老公好有趣哦,這樣的斯文男人我喜歡。”
廖學兵寒毛倒豎,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呆在原地傻笑。
蘇冰雲噌地站起,由於過量飲酒,腳步不穩,李星華連忙扶住她說:“蘇老師,你小心點,如果不能喝就不要喝了。”
蘇冰雲環視四周,沒看老廖,目光落在李星華身上說:“李星華同學,不好意思,天色太晚,我得告辭了。”
她臉上的皮膚泛出誘人可愛的紅色,頭髮有點凌亂,目光晶瑩透亮,似是醉得不輕。
李星華忙說:“那我讓司機送你回家,這個樣子肯定開不了車,安全比較重要。”
蘇冰雲動作很慢很慢,但是很堅決地推開她:“不用了,我一個人能行,這次聚會真的很開心,謝謝你的招待。”
呂凱傻乎乎的說:“蘇老師,多喝幾杯再走啊。”
“喝你地頭,沒看到蘇老師已經醉了嗎?”
“我沒醉,我清醒得很,別管我。”蘇冰雲繞過桌子,酒精有點麻醉,身體不聽大腦指揮,腳下一軟,眼看就要倒下。
這個時候最清醒、離她最近的是廖學兵,當下不假思索,伸手一撈,將蘇冰雲抱在懷裡,很平靜的說道:“爲了你的安全,還是叫司機的好。”
“別碰我!”蘇冰雲突然很用力地推開老廖:“你又不是我什麼人,爲什麼碰我?”
廖學兵不知道有多少千次應付醉漢的經驗了,對蘇冰雲莫名其妙的發火當然不放在心上,輕輕放開她,笑道:“好好,我們至少也是同事嘛,星華,還是讓司機送她回去的好。”
“不要管我!我自己能走!”即使是提高几個分貝的叫聲,蘇冰雲的聲音也仍那麼悅耳動聽,宛若黃鶯出谷,在對情人傾訴。
黃伊芳很奇怪,“第一次看到蘇老師醉酒,和平時一點都不同。”
秋葉也搭腔道:“是呀,平時和蘇老師說話如沐春風,總是那麼清新自然,今天到底怎麼了?”
蘇冰雲猛然拉開門口,就向樓梯衝去。高跟鞋平時走路都很需要水平,這時顯然不行,腳下一扭……
廖學兵是個敏感地傢伙,隱約感到蘇冰雲在針對自己,仔細想想她都和莫永泰好上了,跟自己沒什麼關係啊。突然見到她以極不正常的姿勢飛下樓梯,當此情景哪裡還顧上考慮太多,登時向前跨出,用平生最快的反應速度雙臂前伸,腳踩四象八卦步,手揮無敵蓮花掌,身如的盧飛快,火眼金睛確定方位,緊緊抱住蘇冰雲。
幾個親眼目睹的女生都尖叫起來。
蘇冰雲前衝之勢非常巨大,廖學兵右肩帶傷,無法更好控制動作,兩人一齊滾下樓梯,嘰裡哐啷,摔了個眼冒金星,耳邊雲雀喳喳鳴叫。
幸好廖學兵抱住蘇冰雲,護在懷裡,沒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但自己剛處理好地傷口卻是鑽心的疼。
溫香軟玉抱個滿懷,感覺臂彎裡曼妙柔軟的嬌軀,真是一種至高享受。由於太過急迫,或者說是潛意識的舉動,老廖兩隻手掌緊緊抓住美女的胸口肉團。手感獨特奇妙,經由手掌上的末梢神經、感觸細胞一遍一遍發送到腦子裡,媽呀,要是能摸個一兩年,就摔死也值得了。
唯一可惜地是,便宜莫小白臉了。
蘇冰雲撐着爬起,說:“早講了我自己能走……”不去理會痛得呲牙裂嘴的老廖,扶着樓梯護欄一步步捱了下去。
黃伊芳說:“廖老師剛纔飛撲的動作真的超帥超酷,就像喬丹飛身灌籃一樣,行雲流水,星華,你老公真的好棒。”
“棒你地頭,沒看到都摔下去了嗎?快去救人啊。”
老廖皮粗肉厚,就是經打耐摔,待氣血循環便恢復正常,幾個女生還沒來得及趕下樓梯,他已經走了上來:“蘇老師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
李星華抓着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檢查,不可置信地問:“你不是都已經摔下去了嗎?足足十二階樓梯,還兩個大活人,怎麼可能一丁點事都沒有?”
“怎麼,希望我摔死你可以當寡婦嗎?”廖學兵說着打電話給李宙:“學校地蘇老師喝醉下樓去了,你派幾個會開車的女傭送她回家,儘量保證她的安全。”
李星華撅着嘴說:“哎呀,這麼關心,是不是剛纔抱得過癮,捨不得人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