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奇怪的看着夏惟:“以前不是老喜歡叫貝曉丹朗誦麼?怎麼今天換成那傢伙了?”
貝曉丹每天最期待的就是語文課,以往每天課文中精彩的段落或是古文詩詞歌賦,老師一定叫她朗讀,享受着廖老師的眷顧那是多麼好的滋味。頭一天已經知道今天必定是上這節課,晚上在家對着鏡子聲情並茂念過幾遍,爲的就是等待廖老師說那句話:“貝曉丹,這篇課文你朗誦給大家聽吧。”可是如今這個光榮的待遇被夏惟搶走了!
她心中委屈,悄悄摸出手機發短信給葉玉虎:“等到下課後幫我修理夏惟。”
心上人吩咐,葉玉虎求之不得,就是天外的火星她想要的話也得搞下來,馬上信誓旦旦保證讓夏惟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李玉中忖道:“我果然猜得沒錯,廖老師和夏惟存在某種特殊的關係,昨天要連接視頻聊天,我還以爲他看我們班的午休情況,可是從來不會主動我們去我們宿舍的夏惟突然就那麼去了,還大喊了一聲奇怪的話,我猜一定是廖老師玩什麼把戲,得通知蒙軍遠離夏惟,否則觸怒廖老師。”
夏惟從沒受過全班矚目的待遇,一時激動不已,抖抖索索站起,捧着書本唸了起來:“五人者,蓋當蓼洲周公之被逮,激於義而焉者也,”他準備利用廖老師給的這次機會調動自己的最大潛力,讓全班同學刮目相看。
只念了幾句,便不斷有人在大聲起鬨,叫罵譏諷挖苦通通都有,罵句話倒也罷了,葉玉虎冷言冷語的譏諷嚴重打擊着夏惟的信心,他擔心自己成爲全班永恆的笑柄。戰戰兢兢結結巴巴的讀下去,語帶顫音,念出好幾個錯別字,衆人隨着他的出醜而高興,當某一段讀的比較不錯時又會理更放肆的起鬨,夏惟成了帶動大家情緒的火車頭。
蒙軍見廖老師沒有絲毫不快,肆無忌憚道:“夏惟,不要再給媽媽丟人了。”
“獨五人之嗷嗷,何也?”讀到這裡夏惟突然住口停下,全班一時鴉雀無聲,人人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夏惟憋着一張苦臉咬着牙,只見他沉腰扎馬,雙手握拳,布的一聲,放了個又又響的屁。
全班愕然半響,猶如火山爆發一般,笑聲鬨堂大,幾乎把屋頂掀翻,玻璃震碎,雖然沒有聞到異樣的氣味,不少女孩還是掩住鼻子,衣袖在身周揮來揮去。
“天啊,夏惟能把文章讀得如此精妙,真是太令人感動了。偶像啊偶像,從此天上地下永遠崇拜你。”
“沒想到夏惟用屁眼方始課文,舉世無雙,鬱金香高中第一人,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肛門流地開山鼻祖。”
一時間惡毒的評語滿天飛,夏惟只想立即死去,這臭屁蟲的帽子是被扣定了,他再也念不下去,站在位子上沉默無語。
“好了。”廖學兵敲敲講臺,“大家保持安靜,下面請貝曉丹同學接着往下念,我用這個例子是希望大家心裡有個直觀的對比,究竟怎麼念才能把課文念好,看來夏同學就不行,需要多多鍛鍊啊!”
同時期的陰霾一掃而空,喜洋洋站起來大聲朗讀,慕容藍落愀然不樂,心道:“長得那麼瘦還裝狐狸精勾引老師,要沒,要屁股沒屁股,也沒自知之明,看本小姐以後怎麼收拾你,早知道剛纔不起鬨還好。”
讀完後開始講解課文,夏惟努力想挽回剛纔在老師面前丟失的分數,聚精會神,認真學習,終於有點理解課文的含義了,也不禁爲通篇傳達一種悲憤的信念所感動。
慕容藍落擡頭看着神采飛揚的廖老師,滔滔不絕的話語,聚精會神的講解,發現這個男人在認真的時候最爲可愛,忍不住微笑,一直到下課。
放學後夏惟很自覺的避開蒙軍和葉玉虎的糾纏,興沖沖跑到辦公室拍老師馬屁。
看看左右無人,方纔放開膽子說道:“老師,今天日子不錯,我們一起去中海大學逛逛吧,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哦,我表姐她大概正在寂寞之中,嘿嘿。”
廖學兵見這小子又來賣姐求榮,反正鄰居小譚妹妹暫時搞不上手,還不如找他表姐,如果兩人確實存在露水緣分的話,嚐嚐鮮也不又爲一次美妙經歷。
“喂,你表姐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像我這樣充滿頹廢氣質的浪子能否打動她的芳心?”
夏惟不敢說謊:“她好像比較喜歡有錢人一點吧。”
“廢話,誰不喜歡錢?要是有個四十歲的億萬富婆找我,我同樣毫不猶豫的獻身相陪。嘿嘿,那我們先去探探路,看盾如何才能把你表姐的思想觀念轉變過來,讓她從對物質的追求轉爲對精神的渴望,我個人志趣比較高雅,一定能夠好好引導她積極向上。”
“老師,你這麼老了,和四十歲的富婆正好年齡相當,所以不是問題啊。”
“啊!”夏惟腦袋被狠狠敲了一下。
廖學兵將哈雷摩托車停放在學校裡,因爲昨天襲擊了黑龍堂的人,今天不能四處招搖,尤其是在中海大學那麼人多熱鬧的地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圓滿完成一定探子盡出,北城區又將好幾天腥風血雨,他已吩咐葉小白讓大家都龜縮在朱雀街,暫時不與其爲敵。
上了公共汽車,正上下班人流高峰期,每路汽車大抵人滿爲患,廖學兵二人好不容易擠上一部分開往中海大學的公車,車廂內早無立足之地,每一寸地方都有人在蠕動,便是大口呼吸也覺得困難。若周圍都是美女倒也罷了,偏偏好幾個五大三粗的,滿身狐臭的與腑臊的漢子擠着他。
廖學兵不用講究公共道德,排開衆人,見臨窗的座位上坐着一名中年禿頂男人,脫掉鞋子襪子在腳趾上猛摳,抓他的衣領往人羣甩去。那男人分不清去向,已經掉入人堆裡,待要回身理論,人羣已將他擠到另一個位置,任憑他大聲呼喚咒罵也沒人理會,兀自光着一隻腳欲哭無淚。
換了兩路車,纔到達位處於中海市南部的中海大學。
光是大門就比鬱金香高中氣派十倍不止,栽花種樹,綠蔭遮蓋,附近一條街道上的小商店小飯館林立,樹下,石椅上三三兩兩的情侶旁若無人的親熱。豪華小汽車自由進出,進去時是滿臉興奮的期待,出來後副座上已多了一顧盼生姿的女孩。
大學女孩比青澀的高中生林性感成熟得多,即將進入社會的人了,也不會太過單純,否則如何生存理下去。
兩人如呆頭鵝一般站在學校門口,本來就貌不出衆,穿着平庸,再加了擠了一個多小時的公共汽車,衣服折亂,滿身都是汗味,好像從鄉下趕來中海大學打親威的窮人,偶有女孩子看到他們,也是一眼帶過,將目光投向別處了,哪有人會想到,一名單純的高中和他的老師一起在這裡商量怎麼泡妞。
“夏同學,肚子餓了吧?快去找表姐請客吃飯,表弟難得來一回,她肯定不會太小氣的。”
夏惟覺得不妥:“老師,我們是來泡妞啊,叫她請客的話以後就沒機會了。”
“你用用腦子好不好?總不能見面開口就說我要和你上牀吧,總之見機行事,徐圖緩進,看看她的真實嘴臉再做打算,如果苗頭不對,我們也好儘早抽身而退。”廖學兵忽悠校長,柏幽城,姜鋒時理論擺了一一套又是一套,眼睛都不眨一下,輪到自己親身實踐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見機行事云云,不過是看對方怎麼樣,自己再怎麼樣,一點沒有打算。
大家內寬文得像座城池,高樓屋宇節次鱗比,大路小道縱橫交錯,甚至還有來往的公共汽車與轎車,分不出是在校園裡還是在城市內,稍有不懼便會迷失方向。
“這裡學生都有好幾萬呢,加上教職工,其他工作人員,人數衆多,規模比一個縣城還要大了。”夏惟不停爲廖老師介紹,嚮往之意流於言表,身爲高中生,沒哪個不想考上名牌大學的。
廖學兵笑道:“不用囉嗦,我在中海白混這麼多年,還不清楚嗎?我也是海大畢業生哪。”心裡加上一句:“中海東亞大學畢業生,這麼說不過分吧。”
夏惟早看過甽眼在學校資料庫裡找到他的真實資料,也不揭穿。
兩人如同無頭蒼蠅,在商店裡買包廉價香菸,才問清楚法律系女生宿舍的所在地。
在傳達室宿舍管理大媽那裡登記了身份證資料,以及江雨汐的宿舍順致,管理員大媽見他們態度不錯,衣着樸素不像壞人,簡單介紹幾句女生宿舍裡的注意事項便讓他們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