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隨口答道:“你是說以前的住戶對吧,她早就搬走了,東西一直沒收拾,現在又有新住戶,房東讓我們清掃一下,大概過幾天住戶就來了。”
譚紫晴走了?什麼時候走的爲什麼連說都不說一聲?廖學兵猶如晴天霹靂,好不容易纔建立那種即將登堂入室的關係,居然說走就走,連招呼都不打,太讓人失望了。
他鬱悶了一陣,又想:“天要下雨娘要改嫁,阻止不了,既然譚紫晴覺得這裡不適合刀住,我也沒資格管別人閒事。”
晚上九點鐘的時候,鬱金香高中班主任辦公室四大天王聚倣在玉宇瓊樓的紫荊花包廂。
房間裝修很好,是玉宇瓊樓一等一的包廂,專門招待尊貴客人用的,莫老五是股東之一,打個電話就搞定了,而且還可以把賬記在他的名下。莫老五求之不得,現在有求於人,千方百計想着怎麼討好廖學兵,就是要分出一半產業,恐怕也得答應——修羅場生死鬥輸掉的話,將會一無所有,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出。
叫了八個外表清純,骨子風騷,據說是女大學生賺外快的坐檯小姐相陪,淫濺四天王每人兩個。八個小姐相貌出衆,顯然是精挑細選過的,每人身高都有一米七以上,大腿修長,胸圍豐滿,一進門口就坐在衆人身側態度殷勤姿態低微,性格溫柔,姜鋒等人一般都只在滾石K廳那種低檔消費小店尋歡。何嘗見過如此高級貨了,當下人人喜不自勝,如同升入天堂,家裡的糟糠之妻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當然,喝水不忘掘井人,他們能有這個福分,主要還是老廖的功勞,宋玉浩便想:“拿了小廖的好處,下週的全體教師會議。說什麼也要幫他說幾句好話,千萬不能讓老巫婆胡作非爲,老子不是白當這幾年年級主任的,根基多少也有一點。”
餘定樓粗糙大手攀上美貌女郎穿着網眼絲襪的潤滑大腿,心道:“吃人嘴軟,摸人手軟不過我喜歡。”舉起杯子大聲道:“以後小廖要有什麼麻煩事,通通包在我姓餘的身上。”
廖學兵心道:“真希望你替我去修羅場玩玩。”與他幹了一杯,說:“廢話不多說,大家心照不宣,有酒喝,有妞泡,有奶摸,這就夠了。”
大家都淫蕩的笑了起來,姜鋒是個老油條了,手搭上女郎的胸部,說:“響應小廖的號召,我這就摸摸,哎呀,真大啊,小廖,你也試試?”
那女郎嬌聲叫道:“大哥,你真壞。”
這些小姐雖是色中上品,但比起貝曉丹,藍落,冰雨,可就差了不止一個檔次,老廖皺皺眉頭,只好入鄉隨俗,說:“老薑,我們年輕力壯,每人兩個是正好合適,你這麼老就別學我們了,當心精盡人亡啊。”
衆人對他取笑一煙,忽聽門外吵吵嚷嚷,聲音大得連隔音效果極佳的包廂內也聽得十分清楚。這是怎麼回事,老子這可是貴賓房,怎容閒人來干擾情緒?
啪啦一聲,門被推開,衝進來五六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神情狼狽的服務生跟在後面怎麼攔都攔不住。
“老子就要這間房,裡面的人,通通給我滾出來!”一個上身的大漢揮舞着手裡的砍刀叫道。
玉宇瓊樓這麼大的場子,養有不少打手,其中不少還是莫老五的人,哪容得他們任意叫囂,老廖安慰不想惹什麼事端的姜鋒等人,說:“放心好了,他們會盡快把這些矛盾協調好的。”
話音剛落,經理滿頭大汗的走進來,很爲難的說:“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們換一間包廂?爲了彌補您所隨的損失,本酒店全減免部分費用。”
那經理不知道廖學兵和莫老五的關係,大概是迫於淫威,看這幾個客人不是熟面孔,坐貴賓房太浪費了。
那囂張的大漢指着另一個趕來勸慰的經理叫罵:“老子就是要搞你們玉宇瓊樓,不服氣麼,叫人上來打啊。”經理唯唯否否應道:“是是是”
“是你媽!”大漢一個耳光颳了過去,將經理抽倒,其他幾個人都撲上去拳打腳踢,經理哎喲哎喲的護住頭臉。
這到底怎麼回事,莫老五看場子的手下呢?連幾個小流氓都擺不平,他開個屁的酒店,招呼個鳥毛的客人?玉宇瓊樓歷來奉行顧客至上的經營理念,任何人只要有錢,就是住上一年就可以,當然不會發生因爲其他人的無理要求而驅逐客人的惡意行徑,今天的事大爲反常。
姜鋒等人的氣質僵住了,見老廖不動聲色,那經理有些不耐煩,說:“喂,叫你們快走,聽到沒有,玉宇瓊樓不缺你們幾個錢的!”
大漢已經衝了進來,把桌子掀翻,砸壞電視,幾個女郎都嚇得花容失色,宋玉浩,餘定樓說不出話來。
那經理忙上前賠禮道:“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犯不着這麼幹嘛。”
大漢把他推到牆角說:“我們櫃子會的人今天就是要尋個不開心,兄弟們,把這全砸了。”
櫃子會就是龍二所掌握的南城三大黑幫之一,這次是專來砸莫老五場子的,想不到牽連上了廖學兵一大堆無辜的消費者。
老廖正待發話,大漢又說:“嘿嘿,這個時機最合適,莫老五剛派了人馬上去我們那裡搞事,玉宇瓊樓人手一空,我們要怎麼玩就怎麼玩。”聽門外那爭鬧聲,走廊似乎已聚集了一大堆的櫃子會打手,情況對玉宇瓊樓的管理者來說非常不利。
老廖扭頭道:“老薑,我們先走吧,今天來的不對,人家黑社會正在火拼呢,我們別惹上麻煩。”
“想走嗎,沒那麼容易,來玉宇瓊樓消費就是死罪!”櫃子會的人把起身欲行的老廖等的團團圍住。
姜鋒看了看老廖,可憐兮兮的說:“大哥,行個方便,我們這是第一次來呢。”
“第一次?”打手喝道:“第一次怎麼不去南城的‘春色滿園’?我幹你孃的!”一巴掌打翻老薑,可憐老薑一把年紀只想尋歡作樂,偏要受這種活罪,捂着嘴不敢說話。
嗯?廖學兵招待同事,爲的是找開心,現在同事遭受無妄之災,那耳光就如同抽在他臉上一般。
摸出電話撥給葉小白:“全體人員注意,五分鐘之內務必趕到玉宇瓊樓的十一樓。”
那大漢怒氣衝衝的罵:“混小子,還敢打電話叫人,不認識老子是誰嗎?”
“我認識,你是糞坑裡的明蟲。”廖學兵一腳踢出,正中大漢肌肉糾結的小腹。
嘭的響起沉悶一聲,那大漢平時自負身材彪悍,胸口太大石也敢嘗試,沒想到捱了一腳,就彷彿爆炸產生的碎片,整個人飛到五米之外,身子壓住剛纔砸壞的等離子彩電碎玻璃,刺得鮮血淋漓,與之產生的疼痛相比,這只是小事。小腹痛得像炸裂一般,哇的一聲噴出紅豔豔的血液。
“嗯?”鑽進紫荊花包廂的幾個混混驚覺回頭,廖學兵手提酒瓶在最近的一人頭上開了花,力道何等巨大,連堅固的葡萄酒瓶也斷成兩半,暗紅色的酒液淌了滿臉,那人一聲不吭,軟軟栽倒。
“的!敢對櫃子會的人動手,活不耐煩了!”另外三個人怒喝着,揮舞砍刀一齊衝上,但距離有長有短,人跑得有快有慢,最快的一個人來到廖學兵,其他兩人還只剛剛邁出兩步而已。
這讓廖學兵更方便動手,只輕輕側身便避開他斜劈而下的砍刀,尖銳的半戴酒瓶插在他臉上,鼻樑,兩側臉,上脣的傷口隱隱形成一個圓圈,涌出鮮血,老廖伸手一拿,奪過砍刀,一刀捅進那人的肚子。
還剩下兩人惱怒交加,卻是來不及了,廖學兵順手將那人推倒,摸出沾染無數鮮血的啄木鳥,與第四人的大砍刀相架,刀刃接3觸,擦出大片的火花,那人的刀少說也有七八斤重,與廖老師的勁頭相比竟然微不足道,虎口震裂,砍刀脫手飛開。
廖學兵手勢不停,只一瞬間,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左右肩頭一涼,開了十個血口,噴出十道密如頭髮的血箭。
最後一人不能倖免,中了撩陰一腳,滾倒在地口吐白沫不醒人事。
經理兀自手腳冰涼,分不水錶這個男人是什麼來路,只道他也是混黑社會的,慌亂的說:“大哥,你惹下大麻煩了,他們起碼還有幾十號人在外頭,其他樓層的人就更多,我猜不下四五百人哪,我們這層樓所有客人都被他們騷擾過。生意早就做不成了,蛋黃哥還沒趕回來,這下我們玉宇瓊樓也保不住你啊。”
“給我閉嘴!軟骨頭!”廖學兵一酒瓶砸在他腦門上。
玉宇瓊樓門外的街道,濃煙遮住天空,原本明亮的路燈顯得黯淡無比。一千多輛廖學兵突突突冒着尾煙,將門口圍得水泄不通,其他車輛根本無法通行。震耳欲聾的引擎聲讓整條街道只剩一種聲音,地面一直在微微顫抖,揚起無數灰塵。
大堂的客戶經理捂着眼睛道:“天哪,什麼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