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在麗人之街旁邊的公園裡見過白穀雨一面之後,陳烽火就再也沒有看見過白穀雨,少女的清新脫俗和獨特雙足浸泡在溪水裡讀課文的模樣已經深深地銘刻在了陳烽火腦海裡,少男懷春也是非常正常的。每天晚上躺在牀上,懷抱着艾米,腦海裡都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天的情景。
陳烽火之後不止一次去過公園,可是再也沒有看到過白穀雨,心裡微微失落之餘忽然覺得生活什麼東西被偷走了,一下子打不起精神來。
陳烽火在蔡剛的幫助下,在南大里面過得相當愉快,蔡剛有什麼好活動都會叫上陳烽火。大哥哥帶着小弟弟參加大學裡面的活動,原因很多,讓陳烽火羨慕是一個,陳烽火深受南大美女喜歡是一個,還唐鋒的人情也算一個。經過一系列相處,蔡剛反而覺得陳烽火非常的有才華,十四歲小男孩的智慧有時候可以震驚四座,有時候又好似什麼都不懂一樣,呆呆愣愣地,像個木頭。
很顯然這次把陳烽火叫來是一個非常好的決定。南大美女對可愛小正太的免疫能力相當薄弱,這讓蔡剛與帥娟之間獲得了喘息的機會,即便是外界不怎麼關注,他們心裡會緊張,看到衆人注意力被成功轉移,心裡稍安。
自從陳紫川穿上了女裝,陳烽火就不再刻意刁難唐鋒了,算起來,這個比陳烽火大了幾歲的也還沒有成年的傢伙以後還能夠成爲自己的姐夫,現在雖然不至於要巴結,可不能一直給他臉色,否則嚇跑了,怎麼辦?
心態的轉變,使得陳烽火會更柔和地融入羣體之中,陳烽火笑眯眯地看着衣着光鮮,長相甜美的姐姐們照相,青春與成熟交匯在一起,形成一抹靚麗的風景線。
轉頭之際,陳烽火的眼睛忽然被一個身影所吸引。那是一個穿着白色長裙的女生,裙襬飛揚,充滿了律動,頭上戴着一頂手工編制的花色遮陽草帽,恬恬淡淡,溫柔可人。
陳烽火的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噎住一般,說不出話來,他看不見這女生的正面,可這樣的背影卻讓怔怔出神,從背影透出的靈性讓陳烽火腦海裡不禁冒出了一個名字——白穀雨。
雖然沒看見她的臉,陳烽火心裡卻篤定,這個女生就是白穀雨,是他每次到麗人之街旁邊公園裡的小溪邊欲見而不得見的人。
十幾歲的情感稱不上什麼魂牽夢繞,可一旦侵入心頭難免有些輕微的茶飯不思,這還不是最惱火的,最爲惱火的是對方的影像只有那麼短短的片刻,短短的一瞬,也許一瞬便是永遠,因爲再也不會相見。
陳烽火飛快地給了上去,以至於沒有給陳紫川和唐鋒打招呼。
少年人追逐的腳步倉促卻有力,一步一步,邁出堅定的步子,跟着白穀雨在清遠鎮裡逛遊起來。白穀雨似乎孤身一人,陳烽火納悶兒起來,難道她是一個人獨自行動的?
清遠古鎮特色小吃非常豐富,這種一千多年傳下來的手藝有着獨到之處,做出來的東西不僅好吃而且非常美觀,秀色可餐大抵是如此吧。
古鎮街道兩旁總有不少飾品店在賣着特色的手工藝品,幾乎在每個旅遊區都可以看得到,來玩兒一次多少得帶些紀念品回去,這些東西便成爲很好的選擇。
白穀雨站在街道邊上,一手拿着小吃,一手挑選着東西,卻沒有注意到一個瘦弱的小男孩正在慢慢地靠近自己。
清遠古鎮景點很多,許多飾品紀念品都是以景點裡面的物體做成的,白穀雨手裡拿着的兩個吊墜就是以情緣井爲原型做的,吊墜分爲兩半,分別是情緣井的兩個井,這件物品是非常明顯是一個情侶飾品,男生戴一個,女生戴一個,合二爲一就是情緣井了。
店主滔滔不絕地給白穀雨介紹這東西是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保佑相愛的人能夠永遠在一起,還特地把情緣井的傳說個複述了一遍,生意不好做啊,能賣出去是最好了,這種東西不就圖個吉利和新鮮感麼?只有外地人才買,本地人傻帽纔買這東西呢。
白穀雨微微羞澀:“阿姨,我沒有要送的人……”
店主瞬間反應過來,這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幾歲的樣子,談戀愛是比較早啊,不過她馬上又有了另外一番說辭:“現在買下來也好啊,你可以留着,說不定以後拿出來送人也非常好的。你自己不留着也可以送給你的朋友,讓她們得到祝福吧。”
白穀雨微微心動,正準備伸手接過來,忽然一隻手急速伸了過來,把情緣井吊墜抓在手裡說道:“這東西我要了。”
店主心裡一喜,道:“那好,那好,妹妹,你要這個吧?”
白穀雨心裡生出一股厭惡,誰這麼沒有禮貌,伸手搶別人想買的東西?她扭頭一瞧,愣了片刻,很顯然沒有認出陳烽火來,可是當她看到陳烽火懷裡的大老鼠艾米正齜牙咧嘴對着她笑的時候,在公園的一幕幕飛快地在腦海裡重組成了圖畫,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你,你,你怎麼在這裡?”白穀雨驚訝道。
陳烽火付了錢,把情緣井吊墜拿在手裡,自己留了一個,把另外一個給白穀雨說道:“我怎麼不能在這裡?這個送給你,你沒有想要送的人,我有,我就想送給你。”
店主心裡瞭然,現在的小年輕不得了啊,這麼小就開始談戀愛了,真是後生可畏。
白穀雨愣了愣沒明白陳烽火是啥意思,她說道:“你爲什麼要送我東西?我們都不認識啊。”
“上次在公園不是認識了麼?我知道你叫白穀雨,哦,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我叫陳烽火,雙耳陳,烽火戲諸侯的烽火。”陳烽火說道,“我送你東西是因爲我喜歡你。”
店主在一邊曖昧地笑着,說道:“這個妹妹,你還要不要買東西?來吧,再選幾個回去做紀念品吧,很有價值的。”
白穀雨臉頰發燙,瞪了陳烽火一眼,拉着他就往街外跑去。跑了幾分鐘,來到一個行人較少的角落,白穀雨撒開陳烽火的手,生氣地說道:“你怎麼亂說話?不知道這話不能隨便亂說的麼?”
陳烽火頗爲委屈:“我沒有亂說啊,我就是喜歡你,看着你我就高興,打心眼兒裡開心。”
白穀雨畢竟要長陳烽火幾歲,她強作鎮定,問道:“你多大?”
“十四歲,馬上就十五了。”陳烽火說道,“你呢?”
“我十七了,馬上就高考了,我看你好像還沒上初中一樣,你怎麼在這裡?你住這裡?”白穀雨看着陳烽火的樣子還不是那麼惹人厭,全當做小弟弟的胡言亂語好了。她好不容易忙裡偷閒,這個週末獨自一人跑出來看看風景散散心,緩解一下學習的壓力,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了陳烽火。
“我在南方人民大學聽課,我是跟着同學出來玩兒的。”陳烽火老老實實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