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隆天跟着李香離開了電影院,直接去了郊區的一家民宅內,嶽隆天心中詫異這是什麼地方,但是嘴上一直沒有問。
看着李香拿着鑰匙,打開了房門後進了屋子,在一處櫃子旁,將櫃子挪開後,後面出現了一個保險櫃,嶽隆天心中這才一動。
又看着李香打開了保險櫃,從裡面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本子來,這才詫異地問道,“這是什麼?”
李香撣了撣本子上的灰塵,朝嶽隆天道,“這就是你想要的東西,蘇氏父子的犯罪證據!”
嶽隆天面色一動,怔怔地看着李香手裡的本子,卻聽她繼續道,“我從五年前開始,就開始收集他們父子的犯罪證據了,我能收集到的都在這裡!”
“五年前?”嶽隆天聞言心中不禁一動,心中暗忖道,看來李香和蘇氏父子也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和諧。
李香拿出其中一本,放到嶽隆天面前道,“這是五年前蘇安華爲了洗黑,給各級掃黑官員送禮的名單!”
說着又拿出一本,朝嶽隆天道,“這是這五年內,蘇安華涉及到的非法買賣,金額人員都有記錄!”
一邊說着一邊又拿出一本來,“這是這五年來,蘇安華爲了將他之前黑道掙來的錢洗白,開設的公司,以及洗掉的黑錢數目,還有一些牽扯進來的人員名單!”
說着將一沓本子都放到嶽隆天面前,朝嶽隆天道,“你需要的話,都拿走好了!”
嶽隆天怔怔地看着李香,卻沒有立刻去拿桌上的本子,只是詫異地問李香道,“你不是說蘇安華對你有養育之恩,而且對你父母有救命之恩麼?你爲何五年前就開始收集他的犯罪證據?”
李香聞言一聲苦笑道,“他對我是有楊母之恩,但是從來只是把我當作他的工具,對我父母的確是有救命之恩,但是我父母最終也是死在他手上,這一切……我都是五年前才知道的!”
嶽隆天不知道李香這一句簡單的話裡,包含了她多少憤恨和不爲人知的過去,他也不想多問什麼,只是問李香道,“這些本子裡,和你有關係的有多少?”
李香聞言一陣猶豫,隨即意味深長的看着嶽隆天道,“你認爲,如果我不參與其中的話,我會有這麼多的資料麼?”
嶽隆天心中一動,開始猶豫了起來,如果正如李香說的那樣,一旦這些材料送到警方的手裡,那麼不僅是蘇氏父子會被通緝,就連她李香只怕也難逃法網。
李香見嶽隆天猶豫不覺,立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朝他正色的道,“我之前也曾經和你一樣猶豫,如果這些東西公之於衆的話,我肯定也要被牽扯進去!”
“那你現在爲什麼這麼做?”嶽隆天看着李香,“難道你現在不計較後果了麼?”
李香這時伸手撫摸着嶽隆天的臉龐,最終抱住嶽隆天,將腦袋枕在他的肩頭上,喃喃的道,“我一直都在害怕結果,但是現在我不怕了,因爲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認識了你!”
嶽隆天心中頓時一凜,任由李香摟着自己,良久也沒有動彈,半晌之後,這才緩緩推開李香道,“這些資料現在就毀掉……”
說着立刻伸手去拿起桌上的本子就要撕毀,卻被李香一把攔住了,朝嶽隆天道,“這裡的資料,完全可以讓蘇氏父子死十七八回了,這是唯一的機會,不能毀掉!”
“話是沒錯!”嶽隆天朝李香道,“但是任何一條,也足以毀掉你的一生了……”
李香笑了笑,伸出手指遮住了嶽隆天的嘴,“我這一生前半輩子是爲了蘇氏父子而活,後半輩子,我想爲自己而活,我已經決定了,就算是我下半輩子在監獄裡度過,我也不會後悔!”
嶽隆天一陣沉默,他完全不明白李香爲什麼有這麼大的勇氣,更不知道李香的莫大勇氣來源就是他嶽隆天。
嶽隆天猶豫再三後,立刻朝李香道,“我帶你去找呂勝男,這些材料是你提供的,是不是可以轉作污點證人?到時候就算要上法庭,法官也會酌情輕判?”
李香聞言笑了笑,還沒說話,這時就聽門外傳來了一人的笑聲,“可惜你們永遠離不開這個屋子了!”
嶽隆天和李香聞言面色都是一動,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兩人都聽出了說話的人是趙飛龍,不禁立刻轉身看向門口。
兩人剛轉身,趙飛龍就已經一腳將房門踢開了,不禁是他,身後還跟着十來個青年,手裡都拿着槍,槍口統一的對準嶽隆天和李香。
這些人當中有趙飛虎的胞弟趙飛虎,還有蘇安華的兒子,李香的乾哥哥蘇權,蘇權滿臉不信地看着李香和嶽隆天。
趙飛龍進門後看了一眼嶽隆天和李香,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賬本,冷笑一聲朝身後沒有說話的蘇權道,“權少爺,我說的沒錯吧?內鬼就是李香!”
蘇權臉色幾經變化地看着李香和嶽隆天,這時看着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臉色頓時一沉,“香兒,你爲什麼這麼做?我父子對你不薄吧?”
李香沒有說話,趙飛龍嘿嘿一聲冷笑,“從那晚喝酒,香兒小姐突然離場,沒多久嶽隆天就出現在酒吧,我就猜到是有人通知了嶽隆天!但是我真不想內鬼是你啊,香兒小姐!”
李香冷哼一聲道,“是我又怎麼樣,現在你們什麼都知道了,你們想怎麼樣?”
趙飛龍立刻朝李香道,“這屋子外面我們都已經澆了汽油了,只要我一聲令下,這裡就會瞬間變成禍害,你和嶽隆天是插翅難飛了,只能做火中鴛鴦了!”
嶽隆天和李香聞言心中都是一動,沒想到房子周圍被人澆上了汽油,自己都不知道,此時細細一聞,還真有一點汽油味。
蘇權這時立刻又問李香道,“香兒,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偏偏是你?”
李香看着蘇權,冷聲道,“這要問問你好事多爲的老爸蘇安華了……”
趙飛龍這時拍了拍蘇權的肩膀,“權少爺,事情不是明擺着的麼?如今這個婊子已經是嶽隆天的女人了,而且兩人也玩出了感情了,你還爲這個殘花敗柳糾結什麼呢?只要你一點頭,我立刻把這對狗男女給紅燒了……”
蘇權立刻朝趙飛龍冷喝一聲,“我在問香兒話,你不要插嘴!”
趙飛龍面色一沉,冷冷地看着蘇權,“權少爺,我和你老爸是合夥人,你老爸也不會像你這樣和我說話,我尊總你老爸,才叫你一聲權少爺!”
蘇權這時立刻朝趙飛龍道,“殺嶽隆天我沒意見,但是誰要是動香兒,我第一個不同意,老爸都沒面子可講……”說着立刻朝蘇權道,“香兒,我知道你是被嶽隆天矇蔽了,你過來我這邊,我回去幫你向老爸解釋一下……”
趙飛龍冷哼一聲,上去對着蘇權的腦袋就是一記猛敲,帶蘇權倒下被手下拖出屋子後,趙飛龍才冷哼一聲,“真是黃鼠狼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就知道帶這小子來肯定壞事!”
說着走到桌子前,拿起桌上的賬本,隨便的翻看了幾頁後,立刻將賬本全部拿起,朝着屋子門口一扔,隨即立刻退到屋子外面,掏出一根香菸,拿出一個Zippo的打火機,點上香菸。
趙飛龍抽了幾口香菸,朝屋內的李香和嶽隆天招了招手,隨即朝李香道,“香兒小姐,你長的的確不錯,我趙飛龍這輩子沒玩過你這樣的女人,的確是很可惜,但是我趙飛龍並不是那種爲了女人什麼都肯幹的男人,錢對我來說纔是最重要的,到了地府千萬不要恨我……”
說着又朝嶽隆天道,“嶽隆天,你的身手是不錯,但是這個年代可不是古代了,是動腦子和傢伙的年代,你功夫再好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要慘死在這裡?”
趙飛虎這時上前低聲朝趙飛龍道,“大哥,趕緊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
趙飛龍深吸了一口香菸,把玩着手裡的Zippo打火機,這時朝着嶽隆天還有李香揮了揮手,“下輩子再見了……”
說着將手裡的打火機往門口一扔,頓時火光四起,瞬間屋子周圍酒杯火海給包圍了,火勢越燒越旺,屋子裡的嶽隆天和李香很快就看不清了。
這時蘇權醒了過來,看着屋子被燒的樣子,立刻衝到趙飛龍面前,一把抓住了趙飛龍的衣領,“趙飛龍,你還我香兒……”
趙飛龍冷哼一聲,一把扯開了蘇權,用手指敲着他的腦袋道,“拜託,你醒醒吧,你這樣怎麼幹的了大事?爲了那樣一個賤女人,值得麼?這個世界,只要有錢,什麼樣的女人日不到?”
蘇權哪裡管趙飛龍說什麼,這時拿起地上一根樹枝,拼命的去撲屋子前的火。
趙飛虎見狀,要上去攔住蘇權,不像趙飛龍冷哼一聲,“由他去,最好是連他也燒死了,不然遲早也是個麻煩!”說着將香菸扔掉,朝手下們道,“我們走!”
一衆人根本不管蘇權,剛轉身準備離開院子的時候,這時卻見門口站着兩個人,一男一女,衆人面色頓時一凜,以爲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