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赫一真看了一眼井上崗藤,微微點了點頭,朝他道,“井上,這場比試的結果你真的不在乎?”
“不在乎,老師!”井上崗藤立刻朝尹赫一真道,“老師不是常教導學生,說比賽的輸贏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從比賽中看出自己的不足,學生這次比賽的目的,是本着學習的目的的!”
尹赫一真聞言欣慰地點了點頭,朝井上崗藤笑道,“所以我一直說,你是我最得意的門生之一,並不是因爲你的空手道造詣最高,而是你的態度是最讓我滿意的!”
尹赫一真說這句話的時候,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一個男子,那男子個頭也不算太高,眼睛也不大,但是身材卻特別的魁梧,仔細一看和尹赫一真長的還有幾分相似。
嶽隆天看在眼裡,心中一動,這傢伙不會是尹赫一真的兒子吧?
正想着呢,卻見井上崗藤這時看向那男人,立刻走過去彎腰道,“尹赫師兄,原來您也來了?”
嶽隆天聽井上崗藤這麼叫那男人,心想自己定然猜的沒錯了,不過見那男人聽完井上崗藤的話後,臉色露出了一絲不屑的表情,悶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尹赫一真這時站起身來,朝衆人道,“坐了這麼久的飛機,有些累了,還是先去休息吧,晚上還要看井上君的比試呢!”
一衆人在井上崗藤的帶領下離開了機場,直接去了尹赫一真下榻的黃海大酒店,井上崗藤早就在這裡預定了房間。
等尹赫一真進房休息後,井上崗藤和衆人都退了出來,嶽隆天見狀只好告辭道,“井上教練,那我就先告辭了,晚上的比賽再見!”
井上崗藤立刻彎腰道,“好的,晚上見!”
這時卻聽尹赫一真的兒子朝嶽隆天道,“嶽隆天,你就算贏了井上崗藤,也不算什麼本事,井上崗藤不能代表神道流,你要是想贏神道流,就接受我的挑戰,我代表的纔是神道流!”
嶽隆天聞言不禁詫異地看着那人,卻見那人一臉陰冷地看着自己,心中奇怪道,哥什麼時候要挑戰神道流了?
井上崗藤見狀連忙上前對那男人道,“尹赫師兄,老師說過了,你三年內是不能動手的……”
“八嘎……”那男人怒容陡起,立刻一個巴掌打向井上崗藤,井上崗藤不知道是沒有反應過來,還是本來就不敢躲閃,居然被他一巴掌打的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嘴巴都腫了起來。
那男人這時朝井上崗藤道,“井上,不要仗着父親疼愛你,你就沒大沒小,怎麼說,我都是你的師兄,在我說話的時候,什麼時候允許你說話了?”
井上崗藤滿臉的怒容,卻也不敢反抗,只是起身立刻彎腰道,“是,我知道錯了……”
嶽隆天不想尹赫一真那麼謙和的一個人,兒子居然是這樣的脾氣,不禁多看了那人一眼,冷笑一聲道,“如果閣下剛纔那一手就是神道流的功夫的話,我倒是高看了神道流了!”
“八嘎……”那男人立刻瞪向嶽隆天道,“你這是在侮辱我們神道流?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我敢保證,絕對讓你見識到真正的神道流!”
“好啊!”嶽隆天聞言立刻朝那男人道,“反正和一個比試也是比,兩個比試也是比,我接受你的挑戰,今晚等和井上先生比試之後,我等着你……”
井上崗藤聞言面色一動,欲言又止,那男人聞言臉色也是微動,立刻朝嶽隆天道,“我不會和你在拳臺上比試,要比試的話,我們私下比試!”
嶽隆天聞言不禁想起了剛纔井上崗藤說的,尹赫一真說過,三年內不允許他動手的話,這時冷笑一聲道,“任何場地,隨便閣下挑!”
“一言爲定!”那男人立刻朝嶽隆天道,“你和井上比賽之後,我等你……”
嶽隆天不再說什麼了,同情了看了一眼井上崗藤後,轉身離開了酒店,離開之時,還聽那男人在對着井上崗藤大呼小叫的,井上崗藤一句話也不說。
嶽隆天回到車上,拿出了手機,查看了一下在機場沒看完的資料:尹赫一真,神道流宗主,五年前已經退位,他一共有三個兒子,其中一個是日本政壇之名的政客尹赫炎一郎,而另外兩個一個神道流現任宗主尹赫炎次郎,而另外一個兒子就是剛纔那個男人,叫尹赫炎上村。
三個兒子性格不一,最沉穩的屬做政客的大哥,其次是現任宗主老二,脾氣最火爆的是幺子炎上村了,據說這傢伙在日本的時候就經常以神道流的名義挑戰日本各大門派。
不過雖然這貨性格比較火爆,但是手下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接受他挑戰的人,非死即傷,這讓他在日本武術界留下了惡名,人送外號尹赫炎惡狼。
最火爆的一條新聞,就是一年前,尹赫炎上村赤手空拳的打死了日本另外一個流派的宗主,引發了兩大流派的械鬥,最後還是井上崗藤的父親和身在政壇的大哥一起出面才擺平了這件事,所以尹赫一真才向尹赫炎上村下了禁武令,讓他三年內不許與任何人動武。
不過看這貨剛纔的表現,估計表面上是安份了,暗地裡還不知道偷偷和多少人動過手呢。
嶽隆天看完這些後,正想再仔細看看這貨的資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井上崗藤的電話。
嶽隆天接通後,卻聽井上崗藤道,“嶽先生,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您能不能答應我?”
嶽隆天已經猜到了井上崗藤來電的意圖了,“是不是爲了剛纔令師兄向我挑戰的事?”
井上崗藤立刻和嶽隆天道,“嶽先生,可能有些事您不是很清楚,我需要和你解釋一下……”說着就將剛纔嶽隆天在網上看到的資料簡單的和嶽隆天說了一下,“所以老師已經對他下了禁武令了,他是不能隨意和人動手的,要是老師知道了,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嶽隆天立刻朝井上崗藤道,“但是你師兄太囂張了,不給他點教訓,估計最後受害的是他自己!”
“嶽先生,你想錯了!”井上崗藤立刻朝嶽隆天道,“我之所以給您打這個電話,不是怕你傷害到他,而是擔心你受傷!”
嶽隆天聞言心中不禁一動,剛纔尹赫炎上村扇井上崗藤那一巴掌的手法,明顯含有空手道的手法,他覺得不過如此而已。
卻聽井上崗藤立刻道,“你得到的消息肯定是在網上看的吧?那是已經經過處理的消息了!”說着立刻又道,“真正的事實是,師兄他只是一拳就打穿了對方的胸骨,在對方求饒的情況下,依然一拳打穿了對方的心臟……”
嶽隆天聞言不禁駭然,這傢伙居然這麼厲害?就算那個被挑戰的宗主再菜,能一拳打斷對方胸骨,可見尹赫炎上村空手道功夫一斑,就算是自己恐怕也未必做得到。
見識過見嶽隆天沒有說話,立刻又道,“我的空手道功夫和師兄相比,簡直不是一個級別的,死傷在他手下的黑帶選手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個了,他的空手道級別,已經無法用帶數來衡量了,他是日本空手道界的真正天才,就連老師都不敢和他動手……”
嶽隆天聽到這裡,心中駭然更甚,這纔想到,難怪有那樣背景的井上崗藤被他那樣扇巴掌,都不敢吭聲。
想到這裡,嶽隆天連忙道,“可惜你提醒的太遲了,我不接受都已經接受了,這個約定是改不了了!”
井上崗藤聞言沉吟了片刻,朝嶽隆天道,“嶽先生,你可以向我老師提起這件事,老師一定不會讓他出手的!”
嶽隆天聞言立刻笑道,“如果我這樣做的話,在你師兄眼裡,只怕會永遠是擡不起頭來的懦夫了!”
井上崗藤立刻道,“那樣也好過和師兄動手!”
“井上先生!”嶽隆天立刻道,“你明知道和我動手,還是要和我比試,是爲什麼?”
沒等井上崗藤回答,嶽隆天立刻又道,“我想我現在的處境和你一樣,我和你師兄的比試,輸贏並不重要,這在你們日本是武士道精神,但是在我們中國,是我們中國武者的靈魂!人可以沒有氣節,沒有精神,沒有任何一切,但是沒了靈魂,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井上崗藤漠然,最後朝嶽隆天道,“那我祝你好運吧!”
嶽隆天淡淡一笑,“晚上八點,黃海市體育場見!”
井上崗藤掛了電話,一陣沉默,心中想着是不是要去告訴老師尹赫一真,正想着呢,尹赫一真的電話就來了。
井上崗藤立刻接通了電話,卻聽尹赫一真道,“井上,炎上村是不是要和嶽隆天比武了?”
“老師……”井上崗藤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可不想讓尹赫炎上村知道,是自己通知了老師。
尹赫一真見井上崗藤沒有說話,這時微嘆一聲道,“這次來中國最大的錯誤就是帶他來……”說着又是一聲長嘆道,“你不要告訴炎上村和嶽隆天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想去看他們的比賽,你幫我安排一下!”
“老師!”井上崗藤聞言詫異道,“你明明不是已經給師兄下了禁武令了麼?”
“你以爲他在日本偷偷和別人比武我不知道麼?”尹赫一真冷哼一聲道,“這次我不阻止的原因,是想知道,嶽隆天到底有沒有可能贏炎上村,換言而之,是我們神道流的頂級高手,和中國的頂級高手,到底是誰更勝一籌?再換言而之,就是大和民族的空手道和支那的功夫,誰優誰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