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汐示意陸北在自己對面坐下,拿出一份合同書放在辦公桌上,語氣波瀾不驚:“你在公司一個月的試用期已滿,公司對你的表現基本滿意,如果你也滿意公司的規章制度,並且熱愛這份工作的話,我們可以簽訂正式聘用合同。你可以先看一下合同書,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或者你覺得哪裡不滿意也可以提。”
陸北結果合同書,認真地看了一下。
和試用期的合約差不多,就是試用合同改爲了正式聘用合同,原本的兩千底薪改成了三千。在陸北拿到了初級家政員資格證書之後,就可以拿百分之五的業績提成,如果拿到中級家政員資格證書,就可以拿百分之六的業績提成,以此類推,倘若是拿到了一級家政師資格證書,則可以拿百分之十的業績提成。
基本沒有問題,陸北在合約下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穆雲汐看了看合約,然後擡頭看了陸北一眼,道:“你懂英語、日語、甚至還有德語和法語,隨便在什麼地方都找到一份薪水豐厚的翻譯工作,我可以把你留在雲汐家政公司的原因歸結爲你的愛好。記住,我不管你是什麼學歷,以前做過什麼工作,現在在雲汐家政公司,你就是一名最基層的助理家政員。”
陸北溫和地笑了笑,道:“我是真的喜歡這份工作。”
這話穆雲汐相信。一開始穆雲汐聘用陸北,確實是因爲變態色狼的事情,穆雲汐也認爲陸北是覬覦公司的工作環境,或者是看中了哪個OL,早就想好在變態色狼落網之後就把陸北辭退。可是後來,穆雲汐發現陸北在公司裡面的表現可謂再規矩不過,不曾阿諛討好過包括自己和欒靜竹在內的任何一個OL,反而是致力研究《家政服務員國家培訓教程》,看得出來,他似乎真的很喜歡家政這份工作。
穆雲汐又遞給陸北一張資料,道:“你看一下這份資料,對方要聘請的是一名全日制法語家教,週一、週二、週四、週五,每天早上九點到下午六點,週三是你的休息時間,至於週末,還得繼續你之前的英
語家教,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
穆雲汐點了點頭,道:“鑑於你是全日制家教,你在僱主家中待的時間會比較長,絕對不能參與僱主家庭事務,僱主家庭成員之間如果產生一些矛盾,遇到這種情況,首先,你不要介入僱主家庭成員的是非之中,不要充當調節人,應當置身事外,最好的辦法是迴避。事後,如果僱主家庭成員向你提及此事,你也不應當對任何一方表示同情和理解,但可說一些有利僱主雙方有利於家庭和睦的話。明白嗎?”
似乎有些明哲保身了些,但陸北還是點頭應允。
出了總裁辦公室後,陸北開始熟悉手中關於僱主的資料。竟然出人意料的簡單,只有一些省略到不能再省的基本信息,對方名叫陳笏怡,十六歲,需要聘請一名全日制法語家教,對方竟然也住在名門世家小區,和寶兒家是一個地方。
陸北有一上午的時間準備法語教案,下午就得開始家教。
一個毫無法語基礎的人想要學法語,非常不容易,用法國佬自己的話說,如果把英語比作小學生,那麼法語就是博士後。雖然有些誇張,但法語的嚴謹與精確的確是其它語言無法比擬的,在純正標準的法語中,很難找到可以玩文字遊戲的破綻,聯合國之所以把一些重要的文件用法語備案,也恰恰是看中這一點。
陸北在網上查了點資料,然後便去了圖書館購買了兩本書,分別是《簡明法語教程》和《新無國界法語》。前者是中文教材,後者是法語原版教材,中文教材主要用於法語的入門、語法的講解,通常按中國人的思維方式來編纂,講解時,便於理解、易於接受;法語原版教材,則是按照法國人的語言習慣、思維方式來編制的,能學到不僅是純正的語音語法,而且能從中對他們的意識形態、社會文化、思想觀念等各方面有客觀的理解與體會,這一點對學語言的人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吃過午飯,陸北便輕車熟路地去了名門世家。
都是有錢人吶!
陳笏怡
的家和寶兒的家在同一個區域,這地方可屬於小區內的別墅區,戶型也都是經濟實用的別墅型,住宅層高六米,實則裡面分爲了兩層的複式樓。更爲巧合的是佟寶兒家住的是四樓,陳笏怡家住的是三樓,按照小區規劃來說,陳笏怡的家在寶兒家的正後方,中間只有三十米的間距和綠化帶。
來到陳笏怡的家之後,陸北按響門鈴。
差不多等了兩分鐘,大門才姍姍開遲。
“你按夠了沒有?”映入陸北眼簾的,是一張恬靜中夾雜着叛逆、秀氣中帶着冷漠,但又精緻無匹的粉臉,女孩化着淡淡的煙燻妝,暗色的眼影下,被長睫毛蓋着的雙眼閃爍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光。女孩的左手中還提着半瓶啤酒,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
是個問題少女,否則也不至於上課期間停課,呆在家裡學習法語玩,看來這次的家教任務很有挑戰性。陸北禮貌地點了點頭,溫和地笑道:“你好,我是雲汐家政公司的家政員,我叫陸北,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陸大哥。”
女孩冷冷地看了陸北一眼,昂頭灌了口酒,沒有說話。
“請問陳笏怡同學在家嗎?”
“挺斯文嘛!你會喝酒嗎?”
陸北面露難色,有點爲難道:“這個,你能保證不投訴我嗎?”
女孩愕然片刻,終於開始正眼打量陸北,並側身把陸北讓進了屋內。客廳內的茶几上面,豎滿了不少的小瓶裝青島啤酒,看樣子女孩酒量不錯,其中有六七個啤酒瓶裡面已經空空如也,另外還有四五瓶沒有開啓。
女孩坐在陸北對面,摸出一個開瓶器丟給陸北,眼神中依然是無盡的冷漠。陸北沒有去接開瓶器,隨手提起一瓶啤酒,在女孩冷漠中帶着調侃的眼神之下,大拇指朝上面一頂,擰死的瓶蓋在陸北的大拇指面前好像全無阻力,變形之後脫落在地,然後陸北舉起啤酒瓶昂頭吹了起來,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見底。
女孩已然色變,擡頭看看一臉溫和的陸北,又低頭看看那個變形的瓶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