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把木牌拋回給調酒女,道:“我是不是隨時可以進行任務?”
調酒女道:“這個我建議你等一天,等到所有隊伍集合,一起進去,這也是進入魔荊林的慣例了,就算你們利益不一致,多一個人總能多擋一頭元獸不是?而且要得到纏魔丹那玩意兒也不是早進去就行的,講求的是運道,那寶貝其實很罕見,你殺上十數頭變異元獸也未必見到一顆。”
“也行!”姜璃覺得她的話還是有點道理的,而且他還有一個想法,就是如果他得不到纏魔丹,而是給其他隊伍得到,他可以跟那個隊伍商量換購,反正那類整隊去接任務的,爲了分成簡單,多數的可能都是選擇四元黑晶、混元幣之類容易瓜分的報酬,姜璃混元幣雖然花了不少,但要湊足一千二百萬混元幣,也不是太難的事。
姜璃就在這個大廳中找了個離酒臺不遠的位置坐下,點些酒菜,拿本《大陸靈材概要》不時翻翻,等時間過去。
他選擇的這個任務報酬是豐富,但後面姜璃都沒見到有人再接,或許是這個任務的難度確實太大了,大部分人都覺得與其拿命去拼,還不如到武鬥場闖闖更划算,畢竟武鬥場也是有級別分區的,不是找死去那些死鬥場又或是級別特高的高危戰區,丟掉小命的概率比去魔荊林低。
等候期間,李若蘭有問過姜璃諸如這樣的問題:“那個蝶腥嵐草真的那麼重要,需要去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冒險嗎?”
姜璃道:“其實我去那裡,也並非僅僅是爲了蝶腥嵐草。我現在需要一種高壓力下的鍛鍊……”
姜璃拿一萬點收視點兌換了斬月之後,一直沒有用過,至少在它無法卍解的情況下,算不上姜璃的殺手鐗,而要卍解,姜璃必須悟出武道之心。以他的念能等級,早就達到了成就武道之心、神識這類型精神體技巧的基礎,他欠缺的,只是一次頓悟。所以,他需要在武鬥中尋獲契機。
本來他獲得武道之心的第一目標,就是去真墟的武鬥場,不過既然魔荊林是一個不差武鬥場多少的武戰之地,他也不想錯過。
修煉武道之心同樣是一種反哺念能修煉之道,能夠有東西可以刺激念能等級的提升,姜璃都會設法去做。畢竟,念能等級的提升如今對姜璃的重要性,已經無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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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姜璃的述說,李若蘭沒有再多問,姜璃的最高實力對她如今依然是一個謎,他雖然見過姜璃出手,但那都是極爲輕鬆的,一看就知道沒出什麼力,他在魔荊林的保命能力能到哪裡,她也沒有底,只能祈禱他一切順利。
到了晚上,接了尋找纏魔丹任務的三組隊伍也已經到了,準備在墟聯會入宿一晚。這裡的平時住宿費用都超貴,比外面的貴差不多十倍,不過能夠免費提供給準備執行任務的人一晚,所以他們都會住下來。
他們入宿之前都碰了一次頭,畢竟他們雖然是利益衝突的團隊,但對付的都是魔荊林的元獸,在客觀上是盟友,認識一下那是必須的。
來自星之關的一隊人,有老有幼,年紀最小的居然跟姜璃相差不多,大概就比他大那麼兩歲,這讓姜璃想起了在原陽郡認識的阮星羅,她同樣來自星之關,年齡只有二十一、二歲,但當時就已經是四階的強者,可見星之關是一個人才輩出的地方,年輕的人都不能小視。或許這又是另一個天才。
其實姜璃這想法有點偏差了,阮星羅確實天資超羣,但像她那樣的人怎麼可能隨便就有,哪怕是在星之關那樣的大型地理戰略要地,她都是最頂尖的同齡天才,沒有之一。真以爲四階這個城級高手的分水嶺是大白菜?
真墟獵人隊跟星之關的那支隊不一樣,這堆人都是一身殺氣,一看就知道幹慣了獵殺勾當,即將要進入魔荊林了,也不見有任何人有什麼凝重心理,晚上都是大碗酒,大塊肉,該行樂時都在行樂。
甚至姜璃見到他們的那個魁梧首領,毫不避嫌的找調酒女幫他找個女人暖牀,一點都沒有保留體力的意思,讓姜璃對他更看高了一線。
真墟是混亂之地,暖牀這種千萬年來都長盛不衰的職業在這裡自然更加興旺,想要什麼類型的女人都有,只要付得起混元幣。
至於那個閒散接任務者組成的隊伍,團結程度就比不上上述兩隊了,一看就知道只是因爲任務報酬不菲,而臨時組成的雜牌軍。他們知道了姜璃是一個人的時候第一時間就邀請他了,只是遭到了姜璃的拒絕。三組人見到姜璃竟然想一個人單幹的時候,都極爲詫異的看向他,哪怕是來自星之關那組隊伍和真墟獵人隊的首領,都沒有例外。
姜璃沒打算多解釋,帶着李若蘭就走回房去。期間遭到調酒女的引誘,問他是否需要安排暖牀,就算是自己,也可以哦,姜璃雙目一翻,砰的一聲把門關掉。
這個時候,在星之關那隊伍的大房間中。
“少爺,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偷偷跟着我們過來,你就是不聽,要是你在魔荊林遭到什麼不測,我們怎麼跟老爺交待?老爺現在已經那個樣,你難道還想激死他嗎?”那名隊伍的領隊,叫做泰權的人大聲對着最年輕的青年道。
“泰叔你息怒,我還不是想分擔你們一些負擔,纔會跟來嗎?雖然我的實力不高,只有鍛神八重,但我還帶了姐姐留給我的內甲,那是我阮家的一件寶貝,本身就是封喉級防具,而後又被姐刻畫了三千防禦性靈符,你知道的,她不僅是星之關天賦第一的年輕一代天才,靈符之道也是同輩之首,有她加固的內甲在,我保命不會有問題!”泰權口中的少爺,阮靖航道。
泰權雖然知道他所言不差,但還是不放心道:“三階後期甚至是其輕度變異的的元獸還好點,但如果遇上了四階初期的元獸呢,你那內甲也不頂用!”
阮靖航笑道:“碰上四階初期的元獸,難道你們就能對付了?還不是要逃!再說了,四階初期的元獸還是比較罕見的,加上我們刻意避它,哪有那麼容易對上?”
泰權被他說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就這麼辦吧,別婆婆媽媽的了,你不是經常跟我說,趕快把修爲提上去,儘快突破四階嗎?你們一直把我當珍稀動物保護在家族內,我怎麼能成長起來?我還想快點追上我姐!”阮靖航打鐵趁熱,一錘定音道。
泰權嘆氣一聲,實在沒他的辦法了。
爲了保持最好狀態,這一晚所有接了任務的人都早早就上牀休息了,唯獨阮靖航,一直睜着眼睛,似乎滿腦子都是心事,無法入眠。
“爹,我一定會把纏魔丹得到手,不僅把你的毒給治好,還連這一次發佈任務的報酬都幫你省了。到時姐她也不必一直爲你的事而奔波,無法顧及她的那一爛攤子,她自己也夠焦頭爛額的了……”
一夜過去,清晨時分,他們一行人已經整裝待發,帶武器的帶武器,帶道具的帶道具,在墟聯會外集中。
“你還真一個人去?”這些人見到姜璃真的單槍上陣,又是一陣議論了,昨天見姜璃不肯參加閒散人員組成的隊伍,大部分人都認爲他可能會有其他的幫手,現在都臨出發了,他還是一人,他們都微驚。
“嗯,到時請多關照。”姜璃說道。
就在所有人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的當兒,大隊還是開始往魔荊林進發了。魔荊林位於離真墟十多裡遠的位置,距離真魔戰場只有幾里路,屬於離戰場最近的有生物生存的地方。
因爲這羣人中大部分都是中年,阮靖航很自然走到了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姜璃身邊去,他見姜璃身上完全沒有任何武器、道具等,便有點猜疑的問道:“你什麼都不需要準備嗎?就這樣空手上陣?”
姜璃的東西都在夜笠裡面,所以自然輕身,說道:“大概吧,你還不是一樣?你叫什麼名字?”他對這個除了自己之外,唯一一個如此年輕就敢闖魔荊林的青年,還是有點興趣的。
阮靖航拿視線來瞅了幾眼姜璃的衣服內部,搖頭道:“我不一樣,我裡面穿了保命內甲。我看過你的一身穿着了,根本單薄得很,完全沒有防禦性.器物,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用帶?”
他看向姜璃的眼神越發彆扭,這個傢伙看上去雖然也像個高手,但怎麼看都不像強過他泰叔之類的人,連泰叔在面對魔荊林都戰戰兢兢,他爲何如此淡定?
“叫我阮靖航吧。你呢?”阮靖航道。
阮靖航?姜璃聽到這名青年的姓,愣了一下,第一時間想起了阮星羅,她也來自星之關,兩人不會是有關係吧?姜璃才升起這個念頭,就一笑揮去,他記得在南宮鈺的書房中看過關於星之關的書籍中,曾經提過在那裡阮姓是大姓,很多人都是這個姓氏,更何況星之關何其的大,它是一個真正的大型城市,比東林城大了起碼四、五倍,這種巧合的可能性很低。
“我叫姜璃。”姜璃答他。
姜璃?阮靖航聽了姜璃的名字,同樣也是一愣,他怎麼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可惜他思前想後,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印象從何而來,最後也就作罷了。或許只是一種錯覺。
這些人都是高手,趕個十多里路,也就是小菜一碟,不多時已經到了魔荊林的外部。看着裡面霧氣繚繞,充滿着神秘和讓人窒悶氣息的這座叢林,大夥兒都露出謹慎之色,開始進入。
“少爺,你跟在我後面。”來自星之關隊伍的泰權對阮靖航道。
“嗯。”在這一刻,阮靖航也不敢使性子,乖乖聽泰權的安排。
“黑頭,你負責西南角落,火炭,你負責東面,還有羅明,你負責乾位,方豪,少爺的左側,在裡面也按照這個陣式走,不能亂!”泰權對着自己的手下道。
“是!”這些人轟然應諾,一看就知平時訓練有素,不是一般雜牌軍。
“大家也各就各位。”獵人隊伍的領隊也開始整合他的人,不過他們並沒有固定的陣列,而是按照個人習慣編排,他們都是有經驗的獵人,各有各的風格,強行要他們列隊什麼的反而不恰當。
終於走進魔荊林裡面了,姜璃只覺一股濃霧撲面而來,那種讓人窒悶的感覺更強烈了,這裡簡直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呆着的,難怪在裡面的元獸都生存得變異起來。
“不好,今天的魔霧特別濃,我們趕緊吃上一顆抗魔丸。”閒散人組成的隊伍臨時選出來的領隊洪深臉色有點不好道。他是因爲閱歷老到,且修爲最高而被選爲這支隊伍的臨時頭領。
泰權和獵人隊伍的領隊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並沒有多話,只是對下面的人打了個手勢,各人都開始在身上拿出早準備好的小丸,吞了下去。
“你們這是什麼藥?”姜璃很是好奇的開問。
“你不知道?”洪深愕然的看着他,“魔荊林的霧氣中含有不少從真魔戰場外泄.出來的魔元,一旦霧氣達到一定濃度,哪怕是修煉者,也必須吃上一顆抗魔丸,纔敢進去,不然魔元侵體,很容易產生黑石症。而且內氣也會遭到侵蝕,到時運功都不利索,給裡面的元獸吃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哦哦。”姜璃連點頭。他也有點慚愧,看來收集情報的工作做得不是很夠。還好他的修煉特殊,別說那些霧氣只是參雜魔元,就算全都都是魔元,對姜璃的身體都不會造成什麼損害。
洪深對他有點無語,本來昨晚極力邀請他進入他們的隊伍,因爲見他單人匹馬就敢參加這次任務,以爲他應該有些料子,沒想到連進入魔荊林最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這真的是一個高手?還是僅僅只是無知者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