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哧哧哧!”大量白霧滲出。由於兩種藥液還是熱的,現在進入火焰之後,溫度急劇下降,所以纔會出現這一幕。可以看出混元之火的溫度降低到了何等地步!
喬舞和宋德清都嚇得不輕,他們很清楚自己的水平,他們的混元之火不可能降溫到了這個地步,也就是說,這絕對是姜璃控制的兩種火焰的功勞!
姜璃自從混元之氣操控能力達到精深之後,已經可以把混元之火的溫度降低到了冰點,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情況。沒了熊炬,他一人控制一半的混合火焰的溫度,他輕鬆多了!
在這樣的低溫下,主藥藥液、敷料藥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一股顏色腥紅、透明質的藥液終於面世!
它就是成品磷青灀!
“起!”姜璃御氣把藥液弄起,繼而拿出一根水晶管子,把藥液注入,把管口封好,大功告成……
在一間潔淨的房間,昏迷着一個人,在陽光的照射下,他動了動眼睛,繼而恢復知覺。
眼睛才一睜開,他就騰的一下坐起,叫出一聲糟。
但他知道已經遲了,只能苦瓜着臉,一臉沮喪和歉意。
很快進來僕人查看,見到他起了,驚喜道:“大人,你終於醒了,我通知一下老爺。”說完就跑了出去。
這人自然就是熊炬。他看着僕人遠去的身影,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面對等下過來的阮靖航。
“不對,他怎麼說的是通知老爺,而不是通知少爺?”
很快,一名瘦骨如柴的中年人便在僕人的攙扶下來到這裡。熊炬在接受阮家這次的煉液委託前,已經稍微瞭解過阮家,自然認得這名阮家的掌陀人,領主級強者阮宗庭。
熊炬連忙從牀.上站起,正要迎上去,阮宗庭卻道:“熊鍊師不用下牀!”
熊炬更感意外,阮宗庭對他的態度,不像是對着一個煉廢了他救命靈液的人。而且觀他的氣色,雖然整個人都還處於很虛弱的狀態,但精神非常的好,完全不像是中毒快要熬不住的模樣。
他的後面,跟着的還有阮靖航、姜璃、喬舞和宋德清。
只聽阮宗庭走上來致謝道:“熊鍊師,這次我能夠解下一身強毒,都是你跟三位鍊師的功勞,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熊炬嚇了一驚,哪敢受他此禮,道:“不敢,不敢!”心中疑團叢生,磷青灀,不是因爲他的失誤,而沒煉成嗎,他怎麼說他的毒已經解了?
他看向了姜璃、喬舞、宋德清三人。宋德清笑吟吟的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必多說什麼。熊炬心感有蹊蹺,只能按捺着好奇,等有機會找他們三人尋問。
“熊鍊師真是謙虛,我聽三位鍊師說,正是因爲你不顧精神體的損耗,強行堅持到最後,磷青灀才得以煉製成功,阮某的這條命,才總算撿回來……好了,我就不打擾熊鍊師你靜養,晚上我們會大排筵席,慶祝這次的中品靈液煉製成功,到時再向熊鍊師敬酒!”阮宗庭再次向熊炬躬了一身,這才離開。
姜璃、喬舞和宋德清留了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熊炬這時已經想知道答案想得火急火燎了。
宋德清笑道:“其實,你昏迷之後,是姜鍊師……”他慢慢把當時的情況娓娓道來。
熊炬聽得整個人都震愕不定,姜璃的混元靈液煉製水平已經夠牛逼的了,現在宋德清居然還說他是同時掌握天地精氣之火、靈氣之火的靈液鍊師,這也強得太沒譜了吧。
“姜鍊師讓我們不要把他擁有兩種混元之火的事說出去,所以磷青灀的煉製成果,就是我們四人分攤了。你不會有意見吧。”宋德清笑道。
“我能有什麼意見,我致謝還來不及!”熊炬連道。
姜璃笑了:“熊鍊師不用妄自菲薄,這次煉製中品靈液,你的付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有了這次的經驗,回去認真總結、領會之後,你的混元靈液煉製水平也會有所進步,以後煉製中品靈液,成功率就能上去了。磷青灀的煉製成果,說是我們四人的共同努力,並沒有錯。”
熊炬眼眶微紅,只能再連道謝。
晚上,阮家爲四名靈液鍊師慶功,一共擺了十多席,除了阮家家族的人,連僕人都全部一起參加,同時慶祝阮宗庭的解毒成功。
阮宗庭舉杯向四名靈液鍊師道:“宗庭能夠活下來,都是拜四位鍊師所賜,這一杯,敬大家!”
包括姜璃在內,四名靈液鍊師回敬他一杯。
“大家爲了磷青灀的煉製,費了這麼多的功夫,在宴會之前,我也不嫌俗氣,先把許諾大家的酬勞發了。”阮宗庭大笑,“其實我阮家,沒有真的像之前那般,經濟出現斷層,只是家族的核心資金,都在我掌控之中,在我大病幾乎處於昏迷的那段時間,連靖航都動用不了!”
很快有僕人爲四人送上一個蓋着的銀盤,打開之後是阮家給他們的酬勞。姜璃面對這樣的一個銀盤,愕道:”我也有?我跟靖航商定的酬勞,已經早就拿了!”
阮宗庭笑道:“你打開不就知道了。”
姜璃訝然把銀盤打開,原來裡面的都是混元幣。它們一紮扎,數目非常分明,姜璃隨便一數,就數了出來:“一千六百萬混元幣?”
他遙看着阮宗庭:“阮領主,我知道你這是何意,因爲靖航購買纏魔丹的時候沒有帶夠錢,所以我跟他預支了。但你也給我太多了,我只是借了他八百萬混元幣!”
阮宗庭搖頭:“姜鍊師,你這話就不對了,你借給我們的可不是八百萬混元幣,而是給我重生的一個機會!我還多一倍給你,只有少了,不會多!”
只此一番話,就可看出阮宗庭的大氣,不愧是星之關有數的領主級強者之一,氣魄就是不一般。
“這……?”姜璃有些猶豫。
“姜璃,收下吧,你還跟我爹客氣什麼?”阮靖航打趣。
“哈哈。”聽到自己兒子這樣的話,阮宗庭笑道,“靖航,以前你交朋友,幾乎都是豬朋狗友,沒想到這段時間終於開竅,交了像姜鍊師這樣的人傑,算是轉運了!”
“爹!”阮靖航大窘。
宴會上的人也笑了起來,氣氛一片歡騰。
姜璃想了想,他現在雖然不算缺錢,但想起要煉製一種中品靈液,都要花銷這麼大,而且他甚至都還沒有弄來一份像點樣的中品靈液配方(磷青灀不算),所以他便不再推遲,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謝阮領主!”
“好!我就喜歡這麼爽快的年輕人!”阮宗庭又舉起了一杯酒,向姜璃再敬一杯。
“好了,別再喝那麼多了,你的身體還差得很。”見丈夫連飲數杯,葉羨嫺忍不住在旁邊勸止道。
阮宗庭卻是擺擺手,道:“你別看我現在看上去的狀況很壞,其實整體而言,早就沒什麼大礙了。這還要謝過姜鍊師在昨天給到我的三管綠瑩。說實在的,如果沒有那三管靈液,我服用磷青灀的時候都未必扛得住!”他對姜璃的感謝,絕對溢於言表。
“還有這樣的事?”這件事,喬舞、宋德清、熊炬還是第一次聽,都紛紛看向姜璃。綠瑩作爲下品混元靈液,他們不是沒收集過,但身上有一支就不錯了,還要好好保存,以防必要時使用,姜璃不僅身上就能拿出三支,還免費送給阮宗庭,這絕對不是一般靈液鍊師能做到的。
“我也是機緣巧合獲得這麼多綠瑩。”姜璃笑笑。
可惜在場的人都是世故成精,怎肯相信他的話,就算他真的是靠機緣獲得這麼多綠瑩,也不可能隨手送人吧,難道自己的需要都還未能滿足,就學人大公無私?在混元大陸,誰會這麼傻?
要煉製綠瑩的材料雖然不難找,但都是要幾名靈液鍊師共同煉製的,人力成本大得很,也不是那麼好弄回來!
當然,姜璃既然不想給人深究,他們也樂得裝糊塗。
酒再過兩巡後,熊炬便站了起來,面對三名靈液鍊師道:“喬鍊師、宋鍊師,可曾記得我們在煉製磷青灀之前曾經協商過,一旦靈液煉製成功,我們的酬勞得分給姜鍊師一份。我認爲我自己收的那份報酬,全部受之有愧!”熊炬是在這一次煉製磷青灀之中,表現最差的,要不是姜璃,靈液材料早就廢了,他就算把所有酬勞全給姜璃都沒什麼怨言,更不用說只是割捨一小部分。
喬舞微笑中,宋德清哈哈大笑道:“怎麼不記得?姜鍊師被我們推舉爲這次靈液煉製的引導者,我們在跟他研討之時就領教過他的精闢講解。在實際煉製中,他的煉液手段更是出神入化。沒有他在,這次的磷青灀煉製肯定無法成功,他自應得到更多的犒賞!”
“哦?姜鍊師在你們的靈液煉製當中,居然還是擔當引導者的角色?”在場之中,除了三名靈液鍊師,其實就只有阮靖航知道這件事,此刻阮宗庭聽到,真是雙目射.出驚歎讚賞之色,暗贊姜璃年紀輕輕,竟然靈液煉製水平已經凌駕於喬舞、宋德清這兩個在星之關成名已久的名宿!
難怪他能那麼大氣隨便送出三支綠瑩,恐怕他的身後,有着很不一般的背景!
姜璃身後自然沒什麼背景。他對熊炬三人的提議,也不好接受,道:“大家言重了,我在阮家拿到的酬勞,我已經滿意了。你們的酬勞是你們應得的,沒必要硬分給我!”
其他人不說,熊炬那是絕對不肯聽姜璃的話,只見他走到姜璃面前,向他遞過去四塊四元黑晶道:“姜鍊師何必自謙。當時沒有你在,磷青灀真無法煉製出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聽說你在收集四元黑晶,我身上就這麼多了。”
姜璃還想推辭,但熊炬已經硬塞了給他,讓他不得不收下。
喬舞和宋德清也給了他各三塊四元黑晶。看得出他們是早商量好了,早就準備好這晶石。姜璃平白多了這十塊四元黑晶,推也推不掉,只能向他們致謝了。
酒席就是這樣再延續了小半個時辰後,終於結束。阮家上下都賓主盡興,各自回去休息。
在這個時候,阮家或許只有阮靖航還沒有去睡。
他來到了一個佈滿奇妙靈符的石室。明眼人可以看出,石室內的靈符都是憑虛刻畫的,出手的肯定是一名靈符高手!
他走到了石室中央一張石桌前,石桌上懸浮着一張黃符,符上刻有一個名字。如果細心觀察,可看出那個名字是“阮星羅”!
阮靖航拿手一執黃符,一陣真元引導進去,黃符被徹底激活,裡面傳來一把悅耳的嗓音:“是靖航嗎?”
“姐,是我。”阮靖航應道。
“爹的情況怎麼樣了?”黃符那邊的聲音問道。
“爹很好,磷青灀已經煉製成功了,現在毒都已經解除,雖然身體還比較虛,但精神狀態非常好!”阮靖航說道。
“那就好。”黃符那邊的聲音鬆了一口氣。
“這次多虧我遇上了個好哥們,要不是他幫我先墊付了纏魔丹,在爹最危急的時候給了我三支綠瑩,還幫我主導磷青灀的整個煉製過程,恐怕爹都熬不到現在了。”阮靖航嘆道。
“嗯,我知道,你已經跟我說過幾次了。你這次真是遇到了貴人,我真想當面向他道謝。只是我現在已經忍夠廉燁了,我不能再屈服下去,我要跟他作最後的了斷!你們等我的好消息吧!”悅耳聲音道。
“不!姐,你不能這麼衝動!”阮靖航聽到自己的姐竟然說要跟廉燁攤牌,他嚇得整張臉都白了,“你忘記了嗎,他是星河府武侯廉磊的一脈單傳,東海南國開國元勳之孫,權勢滔天,實力強橫,你鬥不過他的!甚至是爹的毒,我們猜測都是因爲……”
“別說了。”黃符傳出的聲音道,“我意已決,你無需再勸我。除死無大事,廉燁爲了他的命途,不會傷我的性命,我爲什麼不拼一次?至於爹,你不要告訴他!我想他,也能猜到他身上的毒,是廉磊下的手,只是他現在的狀況還差,不要讓他再有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