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傷

在寬大的指揮艙裡,鍾蓓玟告訴林君豹,對手身上有紅色蜘蛛標記。

林君豹沉吟片刻,自言自語道:“嵌合星系最大的僱傭軍團?對了,這裡有小雨偷錄下的對話,玟玟,妳聽聽。”他打開錄音。

鍾蓓玟聽完後,臉上露出驚喜交集的神情,說道:“天哪,看樣子我們這次取樣……真的有可能是進化原液,而且他們早就盯住我們了……我必須和『聯邦科技進化研究院』聯絡,報告我們的發現……”可她又突然猶豫了。

林君豹問道:“玟玟,怎麼啦?”

鍾蓓玟說道:“我暫時還不能確定這次的取樣就是進化原液。”

林君豹明白老伴兒的意思,若不是進化原液,那就要鬧笑話了。

這麼多年來,有無數人聲稱找到了進化原液,但是沒有一個真的,鍾蓓玟作爲研究院的一級院士,不可能未經證實就胡亂發佈消息。

高連勝說道:“嫂夫人最好先聯絡一下,看看有什麼消息。”

鍾蓓玟匆匆回到實驗室,很快她就回到指揮艙。

林君豹看她的臉色很不好,關心地問道:“發生什麼事情?”

鍾蓓玟說道:“研究院失蹤了兩個院士,還有一級院士丁芫被謀殺,但沒有找到遺體,他的資料被洗劫一空……我已經把這裡的情況報告上去。”

“丁芫是誰?”林君豹對研究院的人不熟悉。

鍾蓓玟神情黯然道:“他負責軍方的進化劑研究,專門研究超級進化劑,也就是進階進化劑,曾經作過我的助手,我們合作過一段時間……他是個很正直的人,沒想到會這樣。”

林君豹走過去輕輕摟了她一下,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土豹子在,誰也別想傷害妳。”

高連勝在一旁打趣道:“豹子,別刺激老弟我,老高我光棍一條,看不得別人親熱……”

鍾蓓玟嬌嗔道:“老高,你要死啊,敢笑話你嫂子。”

高連勝連忙舉手道:“不敢,不敢!”

指揮艙裡沉悶的氣氛被打破了,譚虎和陳百濟兩人笑個不停,譚虎說道:“誰不知道林司令是大情聖,他可是我們晚輩的楷模,是我們的榜樣。”

林君豹眼睛一瞪:“注意觀察駕駛,哪來那麼多廢話!”

他心裡很是得意,當初爲了追求鍾蓓玟,他使盡了渾身解數,困難程度不亞於萬軍陣中取上將首級。

當時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上尉軍官,而鍾蓓玟已經是嶄露頭角的聯邦科學家了。

陳百濟說道:“看!他們回航了。”

三艘重型巡邏艦逐漸消失在屏幕上。

高連勝笑道:“即使跟過來也沒用,我們的速度他們是追不上的。”

林君豹搖頭道:“沒那麼簡單,我們必須謹慎點……”他直覺感到那些人不會輕易放手,尤其是牽涉到鍾蓓玟的事情,令他更加小心。

高連勝取消警報,叫道:“譚虎,陳百濟。”

兩人起身應道:“到!”

高連勝說道:“你們下去吧,通知崔知淵檢查飛船,掃描一下船體,我懷疑飛船被跟蹤了。”

譚虎敬禮道:“是!長官!”

林君豹說道:“玟玟,這幾天妳辛苦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鍾蓓玟搖頭道:“我等會兒要去檢測取樣,看看究竟是不是進化原液,唉,我根本睡不着,君豹,你要小心。”

林君豹不是那種固執呆板的人,其實不用提醒他什麼,但是他們夫妻情深,她的一聲提醒,顯得林君豹在她的心目中比什麼都重要。

柯振豐氣喘吁吁地衝進指揮艙,大聲道:“快去,小雨昏迷了!”

林君豹臉色大變,他喝道:“老高,你負責飛船,玟玟,我們過去。”

他拉着鍾蓓玟向醫療艙跑去,速度之快猶如一陣旋風。

經過三天的治療,林奇雨的病情總算穩住了。

林奇雨是普通人的體質,彈射出機甲艦後,由於防護輕甲破損,身體抵禦不住太空中的壓力,引起了身體內部出血,病情來得十分兇猛。

鍾蓓玟是專門研究身體進化的,本身就是高明的醫生,她心裡知道,在銀豹號飛船上,沒有足夠的醫療器材,必須送林奇雨回地球治療。

鍾蓓玟雙眼紅腫,她是個很堅強的女性,但是這一次的打擊太大了,她知道銀豹號飛船根本來不及趕回地球。

林君豹百般安慰也無濟於事,最終,還是鍾蓓玟想到一個辦法,她悄悄和林君豹商量。

鍾蓓玟說道:“君豹,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給雨兒注射進化劑,唉……”

林君豹一驚,說道:“玟玟,進化劑難道可以這樣用嗎?雨兒還沒有到十八歲,身體又不夠強壯,現在生命……這個……還不穩定,若是用進化劑會很危險的……這方面我沒有妳懂,真的要冒險嗎?”

鍾蓓玟哽咽道:“我也不想要小雨兒冒險,但是回地球的路途實在太遙遠,而且小雨兒禁受不起空間跳躍,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着……看着他……”她的眼淚一滴滴地流了下來。

林君豹心裡猶如刀割一般,他紅着眼睛,低聲道:“玟玟,無論如何我都是支持妳的,我想雨兒也會明白。”

鍾蓓玟說道:“君豹,我在考慮如何讓進化劑更容易被小雨吸收,嗯,對了,我馬上去實驗室,如果這次取到的液體是進化原液……我就有信心找出新的配方……”

說完,她匆匆趕往實驗室。

其實鍾蓓玟也是亂了方寸,即使這次拿到的是進化原液,並且能夠順利調配出新的進化劑,林奇雨也只能算是第一隻白老鼠。

沒有經過實驗驗證的進化劑,用在他如此虛弱的身上,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林奇雨天生活潑好動,這次躺在病牀上可把他憋壞了。渾身痠疼,四肢無力,這些他還能忍,最讓他受不了的是不能下牀,這使他煩躁不安。鍾蓓玟只好讓他的思維進入虛擬區,身體進入休眠狀態,這樣可以最大限度地延續他的生命。

思維進入模擬器後,林奇雨就不再感到疼痛,他只能進入學習庫裡學習。

平時,他只對武器系統感興趣,還有就是喜歡模擬戰鬥,可是由於身體重傷,模擬器的格鬥他是不能參加了,那會牽扯到運動神經。

這次重傷讓他認識到了身體的重要,沒有進化的身體太脆弱了,他開始尋找有關進化的資料。

進入虛擬資料庫,林奇雨直接來到進化區。

鍾蓓玟是人類進化方面的權威,因此這方面的資料多如牛毛。他站在虛擬書庫裡,一時不知道從何下手。

一個虛擬人形冒了出來,漸漸凝結成一個小天使的模樣,嬌小玲瓏,美麗絕倫,只有剛剛出生的嬰兒大小,小小的白翅膀輕輕地搧動着,非常可愛,頭上居然還有一圈光環。

林奇雨第一次到奶奶專用的資料庫來,沒想到奶奶竟然設計了這麼一個小天使作爲引導。只聽虛擬小天使奶聲奶氣地說道:“請出示身分證明,這是鍾***資料區。”

林奇雨自己的虛擬區是一個戰神金剛般的武士,他知道奶奶一直很想要一個小孫女,所以看見這樣的小天使並不覺得奇怪。

林奇雨說道:“我是林奇雨。”

他揮手招出一個虛擬鍵盤,快速打出一串組合數字,這是他的身分證明。每一個聯邦公民從出生開始就有一組數字,作爲身分識別,這是一個人最重要的東西。

小天使頭上的光環一亮,說道:“身分確認,可以進入基本資料庫,高級資料庫不允許進入。”說完,她搧動小翅膀飛到林奇雨左上方,又道:“小哥哥,有什麼需要查詢的?小可愛能提供一定的幫助。”

林奇雨笑道:“妳叫小可愛?”

小可愛忽閃着不成比例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說道:“是,奶奶叫我小可愛。”

林奇雨被逗笑了,這小傢伙的確可愛。

他說道:“小可愛,我想要瞭解進化。”

他以前一直纏着奶奶要求注射進化劑,因爲他很羨慕大哥和二哥進化後的出色體能。比如說格鬥,在模擬器上,林奇雨可以和大哥二哥戰成平手,甚至偶爾還能戰勝他們,但是在現實中,大哥隨便站着讓他打,也傷不到一根毫毛,這讓林奇雨沮喪不已。

他很明白,在沒有進化前,自己是不可能和大哥比試的。

但是林奇雨對進化後會怎樣並不清楚,所以他首先詢問注射進化劑後的身體變化。

小可愛皺着小小的眉頭,一副吃驚的模樣,說道:“小哥哥,注射進化劑後有很多種變化,你要知道哪種變化?”

林奇雨撓撓頭,苦笑道:“我什麼也不懂,注射進化劑難道有什麼不同嗎?”

他一直以爲所有人注射的都是同樣的進化劑,哪裡知道進化劑還有不同種類。

小可愛頭上的光環一閃,撇了撇小嘴,那是表示林奇雨提的問題太笨了。作爲智能人物,她雖然必須回答問題,但是也顯示出有些不屑。

她跳到一排書架上,翻身坐在隔板上,兩條細白的小腿來回蕩着,說道:“進化劑分爲很多種,最普通的就是K14,所謂的十四號進化劑,現在已經逐漸淘汰了,目前聯邦最流行的是L17,也就是十七號進化劑,絕大部分的人經過檢測,都是注射這種進化劑。”

林奇雨說道:“十七號進化劑……也就是說,還有一些人不是注射這種進化劑,還有別的進化劑嗎?”

他不理會小可愛不屑的目光,知道奶奶是故意將小可愛設置成這樣的,是想讓人覺得小可愛很有個性。

小可愛繼續解說道:“十七號和十四號都是最基礎的進化劑,一般人用它就可以進化到三層以上,十四號是公元三六九七年七月十四日合成的,是使用最普遍、最多的一種進化劑;而十七號進化劑則是五十年前、由鍾奶奶合成的,也是聯邦現在使用最多的一種進化劑。”

小可愛從隔板上飛起,小手中出現一根很小的魔杖,輕輕在空中一點,一個細長的玻璃瓶出現在空中,瓶子裡是藍色的液體。

她說道:“這就是十七號進化劑……”接着用魔杖一點,玻璃瓶隨即消失。

她繼續說道:“別的進化劑又叫輔助進化劑,或者叫專用進化劑,還有特別的進階進化劑。比如,智慧型進化劑,偏重於大腦的進化,一般是科技人員的首選,價格非常昂貴;還有大力型進化劑,是軍隊專用的。

“當然這些都要和進化者的身體相匹配,如果一個智商只有二十幾的人,就是給他注射智慧型進化劑也沒有用,所以……十七號進化劑是基礎,其他的進化劑則是補充。”

林奇雨連連點頭,小可愛說得清晰明瞭,他一聽就懂了。

他想起受傷前曾被大地醒者追殺,因爲二哥也是大地醒者,他知道那就是所謂的超級進化者,但超級進化是什麼意思,他並不清楚。

他又問道:“超級進化者是什麼概念?”

小可愛雙手交叉放在胸口,臉上露出崇拜的神情,小翅膀搧動得更加起勁了。她說道:“小哥哥,超級進化者是我們人類的希望,他們擁有普通進化者難以想像的力量,他們有屬於自己的天地,超級進化者可以熟練運用自身的能量……”

林奇雨好奇地問道:“什麼能量?難道超級進化者可以自己產生能量嗎?”

小可愛晃動着滿頭的金黃色捲髮,大眼睛眨巴了一下,翻了林奇雨一眼,繼續說道:“每個人都會有能量產生,進化者體內產生的能量比普通人高得多,而超級進化者……就等於是一臺能量產生器,進化者的能量有一個名稱,叫作簇能。”

簇能,林奇雨是聽說過的,但是他並不清楚簇能的含意。

一般人在注射進化劑之後,還要進入專門的學校培訓,或者進入聯邦資料庫學習。

林奇雨還沒有注射過進化劑,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他說道:“小可愛,給我解釋一下什麼是簇能。”

小可愛一副要昏倒的模樣,接着說道:“簇能是進化者身體裡產生的能量,是一百年前由着名科學家發現的,被命名爲簇能。

“這樣說吧,普通人進化到一層,體內能夠產生的簇能大致在三百至四百的範圍,而超級進化者,哪怕是初醒者,他的簇能一般能達到三千至九千多。”

林奇雨驚歎道:“哇,這麼多啊,好厲害。”他羨慕地說道:“哎呀,我要是能成爲超級進化者就好了。”

小可愛在空中來回飄蕩,說道:“超級進化者非常稀少,產生的比例大約只有萬分之一,超級進化者中還有更厲害的,被稱爲『天寵』,他們擁有的力量和智慧,連超級進化者也十分敬服。”

林奇雨連連搖頭,沒想到進化者還有這麼多分別。他說道:“好,小可愛帶我到資料庫裡去學習吧,我什麼都不懂,妳可要耐心點啊。”

也許小可愛太人性化了,林奇雨不知不覺中對她客氣起來。

鍾蓓玟自從進入實驗室後,所有的飯菜都是林君豹親自送去,若不是林君豹送去,鍾蓓玟就根本想不起來要吃飯。

最後的檢測鑑定出來了,取樣的原液不是進化原液,而是另外一種很奇特的物質,其分子結構和進化原液有着驚人的相似。

分析下來的結果讓她大失所望,如果用這樣的原液按照正常的步驟解析,合成出來的液體含有非常厲害的毒性。

但是這種液體也不是一無是處,鍾蓓玟畢竟是聯邦最好的科學家之一,她獲得的一級院士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經過三天不眠不休的思考和模擬計算,她發現了這種液體的巨大潛力。

這種液體裡蘊含着極強的恢復能力和爆發能力,只要想辦法中和掉其中的毒素,就能得到一種新型的輔助劑。

鍾蓓玟的實驗室擁有一個豐富的材料庫,她收集的各種材料比很多着名的材料庫都要全,所以她可以很容易地做各種實驗。

整整一個月過去了,鍾蓓玟根據林奇雨和高連勝的血樣,終於配製出進階進化劑。

她一共配製了兩份,其中一份是專門爲高連勝準備的。

高連勝曾經因受重傷而導致退化,鍾蓓玟用過各種方法幫他恢復都沒有奏效。這次配製的進階進化劑,雖然沒有經過動物實驗,但是她在模擬計算中得出了可行的結論,而眼下,她既沒有時間也沒有條件用動物來檢驗輔助劑的功效。

如果進階進化劑能使高連勝恢復進化,也就意味着雨兒有可能恢復身體,至少也能延續他的生命。

最近,林奇雨的身體開始萎縮,內臟器官也出現衰竭的症候,鍾蓓玟沒有多餘的時間了,無論如何都必須嘗試一次,總比坐以待斃要好。

事關重大,鍾蓓玟爲此專門召開了全艦大會,她也不敢自作主張給雨兒注射進化劑。

高連勝首先表態,願意注射新研製出來的進化劑。

他自從重傷退化以後,無論精神和體力都大幅度下降,做很多事情都力不從心,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他怎麼也要試一試,何況對鍾蓓玟的能力他一向是很信服的。

討論了半天,最後還是老爺子拍板,先給高連勝注射,觀察兩天後,再給林奇雨注射。

他已經不能再等待了,身體狀況一天比一天差,現在完全是靠機器的幫助存活,除了大腦和心臟,其他臟器差不多都要衰竭了。

林君豹的意思很明確,死馬當作活馬醫。他相信小雨兒,只要有外界的幫助,就一定能挺過這一關。

鍾蓓玟連流淚的時間也沒有,她帶着高連勝來到實驗室,配製好進化劑後,她的手抖得很厲害。

高連勝說道:“我自己來注射吧,嫂夫人放心,不管出了什麼問題,我老高都不會埋怨,哈,嫂夫人知道,我早就不在乎生死了。”

鍾蓓玟落淚道:“謝謝你,老高……這是沒有經過動物實驗的進化劑,我……我……”

高連勝滿不在乎地說道:“別難過,我這是爲了小雨兒,再說了,我可是嫂夫人的盲目崇拜者,嫂夫人配製的進化劑,在聯邦都是頂級產品,有錢都買不到。”

他一邊安慰着鍾蓓玟,一邊拿起注射器。

注射器緊緊貼在皮膚上,高連勝按動開關,進化劑霧化後被打入體內,皮膚上只留下一個紅色的斑點。

高連勝說道:“嫂夫人,給我檢測。”

鍾蓓玟不敢耽擱,立即將各種電子設備連接在高連勝身上。這時候的反應是最重要的,她可以依據記錄下來的數據,改進進化劑的配置。

不到一個小時,高連勝突然渾身顫抖,臉上的汗水滾滾而下,渾身的肌肉猶如波浪般起伏。

鍾蓓玟知道,進化劑的藥力全面發作了。

大量的數據出現在顯示屏上,鍾蓓玟緊張地看着。

不一會兒,高連勝裸露的上身赤紅一片,紅色迅速蔓延全身。他就像是喝了大量的酒,臉色紅得可怕。

林君豹一直坐在旁邊,這時候也忍不住站起身來,擔心地看着老友。

鍾蓓玟小聲道:“這是剛剛開始變化,到目前爲止,一切都沒有問題。”

高連勝皮膚上的紅色漸漸地亮了起來,似乎有一層淡淡的光華浮現出來。

林君豹驚訝道:“怎麼回事?這……這是……初醒的標誌啊……”他難以置信地搖搖頭。

初醒,意味着高連勝進入了超級進化者的行列,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初醒者一般在第一次進化時就會表現出來,高連勝早就過了這樣的階段。

鍾蓓玟的神情非常緊張,現在的情況超出她的預料,平穩改善的可能已經排除,按照眼前的發展,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好的狀況,高連勝進入超級進化者的行列,以後他的身體就不用擔心了,會比一般進化者要強很多。

還有一種就是最壞的結果,不但保不住原有的進化,還會出現未知的危險。

高連勝有着非凡的毅力和忍耐力,這種脫胎換骨式的強行進化,一般人早就要崩潰了。他憑着無比的勇氣和對鍾蓓玟的絕對信任,硬挺了十個小時,終於進入平穩期。

一旦進入平穩期,最危險的進化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鍾蓓玟給他打了一針穩定劑後,纔算稍微放鬆一點,她已經找到了進階進化劑的缺陷所在。

看到鍾蓓玟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林君豹也放鬆下來,他小聲問道:“怎麼樣?”

鍾蓓玟說道:“我現在有六成把握能救回雨兒,可惜沒有辦法再試驗了,不然我有更多機會改進……君豹,我害怕……”

林君豹上前摟着她,安慰道:“別怕,只要我們盡了力,雨兒不會怪他爺爺***。”

鍾蓓玟立即着手修改進化劑。

所有的配製都由調配儀自動進行,關鍵是配方,而進化劑除了最基礎的十四號和十七號外,每一個配方都有所不同,那是要根據不同體質調配的。

鍾蓓玟是這方面的專家,而且還是最着名的專家。

總共耗去六個多小時進行調配,鍾蓓玟一遍又一遍地反覆計算,爲了讓小孫子能夠安全進化,她力求找到最佳的方案。

林君豹在一旁不時地提醒她,因爲時間不多了。

終於,鍾蓓玟配製好一套進化劑,這是她目前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她說道:“君豹,去將小雨兒放入營養槽裡……我馬上過來。”

鍾蓓玟看着新配好的十支各種顏色的進化劑,心裡暗暗禱告:上天保佑小雨兒,平安渡過這次大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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