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狂奔

所謂沼澤地的入口,就是一條能夠通過沼澤地的路。

這是燕後通過查看電子地圖,經過自動計算後得出的一條路,由一連串的岩石和稍微堅硬一些的土堆草叢構成,這個入口就是這條路的起始端,如果錯過就很難走過沼澤地。

有費孤陽帶着燕後,這個入口很快就被找到並且覈對無誤。

海德和仙翎兄妹倆帶着燕後進入沼澤探路,林奇雨和費孤陽在沼澤邊掩護,百千豐則在空中盤旋,作爲機動力量。

東風和七筒可以在空中滑行飛翔,因此在沼澤裡的危險不大,他倆跟着寒圖走在後面,隨時在地上做一些標記。

勾古星人比人類繁殖得快,不僅數量驚人,力量也遠遠超過人類。

他們的戰鬥力比人類強,而且擁有宇宙航行的艦隊,但是他們也有很大的弱點,就是缺乏進入大氣層的飛行武器。

勾古星人和人類交戰,屢屢在這方面吃大虧。他們對人類的大型轟炸機、戰鬥堡壘和機甲艦等飛行器束手無策,雖然可以在地面攻擊,但是在先天上就失敗了,他們無法在空中發起攻擊。

林奇雨他們之所以認爲,進入沼澤地就可以避免被勾古星人消滅,就是基於這樣的判斷。

勾古星人在地面上的進攻,既猛烈又強悍,即使人類進化到現在,擁有大量的現代化武器,在陸地上還是很難與勾古星人對陣。

除非是大軍團作戰,才能遏制勾古星人的衝擊,小股部隊遇到勾古星人,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逃。

佐格森狼狽不堪地帶着四、五個手下跑到入口處。他也明白費孤陽的做法並沒有錯,他們不會爲自己的手下去和勾古星人拼命的,可是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

長時間的奔跑,即使是超級進化者也有點吃不消,他喘着粗氣,一言不發地看着費孤陽,表情裡竟充滿了委屈,就像是受到虐待的小媳婦。

費孤陽搖搖頭,忍住笑說道:“能跑到這裡就算命大,還有什麼好難受的?別待在這裡啦,一會兒勾古星人就到,你們可抵擋不住,趕快進去,注意沼澤裡的標記。”他連連揮手讓佐格森進入沼澤地。

佐格森頓時泄了氣:“唉,這次……他*的虧大了……”他垂頭喪氣地帶着幾個手下,沿着標記走入沼澤地。

爆炸聲接連響起,每一聲爆炸都代表死掉一個人,偶爾還能聽到動能槍的掃射聲。

費孤陽淡淡地說道:“他們過來了,我們到沼澤裡去等,這裡太危險,勾古星人有足夠的地方圍困我們。”

魂飛沼澤絕大部分是半尺深的淺水,少部分地方水深達兩米左右,沼澤裡生長着很多水草,水面上就像漂着無數頂綠色草帽,一團團點綴在沼澤裡。

遠處有連成片的草叢,那下面也許是堅硬的土地,也許是噬人的陷阱。水面上不時地冒出團團泥漿水花,不知是某種發酵的氣體,還是不知名的生物在下面攪動,使這片沼澤充滿死亡的氣息。

魂飛沼澤有一個特點,就是哪怕你踩在沼澤地上,只要快速移動不停下腳步,都不會陷進去。

一旦停止下來,只要有三四秒鐘的遲疑,粘稠的淤泥就會立即淹沒腳腕,越掙扎陷得越深,沒人幫助是很難出來的。

林奇雨曾經在藍湖練過踏波而行的絕技,對沼澤地並不懼怕。沿着留下的標記,他和費孤陽縱奔跳躍地踏入沼澤,深入了約五十多米,兩人站到一塊相對較大的空地上,這塊土地就是電子地圖給出的路線入口。

兩人剛剛站定,佐格森的手下也陸陸續續趕到。

費孤陽大聲道:“沿着標記進來,一個個過來,不許擁擠……”那些人已經跑糊塗了,有幾個竟然沿着沼澤邊緣繼續向前奔跑,好像沒有聽見費孤陽的喝喊聲。

林奇雨大吼道:“呔!在這裡!”

這羣空盜的素質還算不錯,在費孤陽和林奇雨的斷喝聲中,他們飛快地踏入沼澤。

跑過去三十多人後,勾古星人到了。

最前面的是戰鬥勾古星人,他們是跑得最快的一羣,擁有凸巢和勒痹的勾古星人落在他們後面,再後面纔是那些霹靂、噴火的勾古星人。

爆炸聲響成一片,在雙方接觸的瞬間,就有十幾個空盜按動了高爆彈的按鈕。

林奇雨心裡極度震撼,空盜視死如歸的自爆,顯示了他們頑強的戰鬥意志和強烈的報復慾望,即使是聯邦士兵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未必能夠如此。

只差一步就能逃脫,然而爲了身後的人,他們竟然毫不猶豫選擇了去死,這實在出乎林奇雨意料。

費孤陽不由得讚道:“好漢子!”

餘下的空盜也顧不得看什麼標記,直接就踏入沼澤地裡,慌不擇路地向前奔逃。

費孤陽喊道:“不要停下腳步,找到有標記的地方纔能站立。”他扭頭對林奇雨說道:“我們走!”

林奇雨卻說道:“我去幫他們一下!”

費孤陽眉頭微皺,他並不想出手,在他看來,有本事的人自然能生存下來,沒本事死了也怨不得別人。

但他不能讓林奇雨失陷在這裡,林奇雨可是林氏家族花大價錢尋找的人,要是死在這裡大不值得。

大批勾古星人毫不遲疑地踏入沼澤,他們的速度也很快,暫時不會陷入其中。場面一片混亂,空盜們瘋了似的向沼澤深處逃跑,就在林奇雨和費孤陽猶豫的片刻間,勾古星人便接近了他們。

林奇雨說道:“我來拖住他們一會兒,你帶着人進去!”他挺身向前飛撲,越過一個勾古星人的上方,伸腳狠狠踩在他頭上,一腳將那個勾古星人踩入沼澤裡,眨眼間淤泥就淹沒到那個勾古星人的胸口。

藉着這股反彈的力量,林奇雨輕巧地在空中轉折,撲向另一個勾古星人。

空盜們沒有注意到林奇雨在掩護,他們用盡全力向前奔跑,大部分衝入沼澤的人,只要腳步不停逃到有標記的地方,就得到暫時的安全。

而勾古星人卻要防範林奇雨的衝擊,幾個勾古星人稍一遲疑,腳下的淤泥立即涌上來,等到他們發覺不對勁時,淤泥已經纏住了他們。

林奇雨猶如蜻蜒點水般來回飛竄,連踩了七、八個勾古星人。他不求殺傷勾古星人,只要能遲滯他們一會兒,沼澤自然會吞沒他們。

大隊的勾古星人密密麻麻地站在沼澤邊緣,只有幾十個勾古星人衝入沼澤地。在林奇雨的騷擾下,幾十個人大都陷入淤泥裡,發出一陣陣憤怒的吼叫。

多虧有林奇雨的牽制,餘下的空盜才得以逃脫。

林奇雨也不敢糾纏太久,他突然發力,踏着水波快速向沼澤地深處逃去。他清楚地知道,一旦擁有凸巢的勾古星人趕上來,他們有了遠程攻擊,自己就無法來去自如。

林奇雨踏上一塊有標記的草堆,那個標記是一面巴掌大的白色小旗,隱在草叢裡,不注意還不容易發現。

他站在草叢裡向外看去,這裡距沼澤邊緣有七百多米遠,遠處的勾古星人清晰可辨。那此陷入沼澤的勾古星人,舞動着手臂,銳利的尖爪閃着絲絲幽光,徒勞地在空中虛抓,不少人的淤泥已經涌到胸口處。

這其中也有少數空盜,爲了不至於被活活憋死在淤泥裡,他們大都選擇啓動高爆彈,和周身的勾古星人同歸於盡。

費孤陽出現在林奇雨身後,淡淡地說道:“還算不錯,大部分人都逃脫了……這裡還是很危險,我們離開吧!”

林奇雨苦笑道:“我算是真正見識了勾古星人的厲害,那種不要命的氣勢,人類的確很難抗衡。”

費孤陽不以爲然地笑道:“對於我們掌握生命能量的人來說,他們只是土雞瓦狗,根本不值得一提,他們唯一的優勢就是數量多,只要避開大股的勾古星人……他們並不可怕。”

他沒有把勾古星人放在眼裡,說完轉身就走。

淨伏天的高手,每一個人都必須經過嚴酷的生存鍛鍊,他們的成人儀式就是潛入勾古星。佔領的星球,獵取勾古星人的生命,只有成功以後,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淨伏天人。

淨伏天的各個宗族都有自己特定的星球作爲獵殺場,一般每個宗族都會確定三、五個星球,其中有盛產各種野獸的星球,也有環境特別惡劣的星球,讓宗族裡的高手去鍛鍊和收集自用的物品。

高手一旦擁有生命靈苞,就必須去特定的獵殺場,完成更加嚴酷的任務,勾古星人對他們來說,實在不算什麼有威脅的生命。

林奇雨自從被抓到墮落星後,頗有點隨波逐流、隨遇而安的意味。

隨着實力的增強,他越發感到迷惘,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麼,除了努力設法增強自己的實力外,他沒有任何明確的目標。

結識費孤陽以後,他更加感到困惑。

這些人完全是另類的存在,個人擁有無比強大的實力,行事也是隨心所欲,他內心深處非常羨慕他們,但是也清楚知道自己不具備他們的條件。

想到要離開天神星,林奇雨心裡不禁有些興奮,終於可以離開這個怪異的地方了。

這裡除了風景宜人、空氣清新外,幾乎一無是處,尤其讓他無法忍受的是不能上網獲取諮訊,沒有辦法和家人聯絡,不知道家鄉發生的事情,沒有新聞,沒有溝通,這樣的日子他受夠了。

回想一下,到達天神星後並不是一無所獲,僅僅是神廟主機裡的資料就很驚人。

他不僅得到“星芒”這套電子書,更意想不到修煉出了自己的生命能量,甚至有了生命靈芽。

他還不知道,擁有生命靈芽的人,生命力是如何強大。

淨伏天第一批獲得生命靈芽的人,至今還活着,他們大都是各個宗族的宗主或元老,在淨伏天擁有絕對的權勢。

生命能量給林奇雨開闢了一片全新的領域,但是他對生命能量也有很大的顧慮,他發現生命能量會強行掠奪其他生物的能量,也會掠奪人類的能量,這使他憂心忡仲,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費孤陽覺得很奇怪,走了很長一段路,林奇雨居然一言不發,這可不像是他。

平時他單獨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是不停嘴地說話,不斷地詢問各種問題。

費孤陽知道,生命功法林奇雨才接觸到一點皮毛,雖然莫名其妙擁有了生命靈芽,真正實質性的內容他並不瞭解。

他終於忍耐不住林奇雨的沉默,問道:“小雨,你在想什麼?”

林奇雨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費先生,你覺得人活在世上……”他一時不知如何才能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停頓了一下,才說道:“……是爲了什麼?難道是爲了剝奪其他人的生命嗎?”

這個問題剛出口,他又覺得無趣的很,人活在世上的意義很難說清楚,每一個人的想法都不同。

費孤陽啞然失笑,打趣地說道:“你不會是想成爲哲學家吧?”

他跳過一段水面,輕巧落在前面的草叢裡,又道:“有人爲了權勢,有人爲了金錢,每一個人在每一個生命階段,追求的目標都不相同。對於我來說,活在這個世上,追求的是生命的無限……

“按照地球的紀年方式,我已經兩百多歲了,但是我覺得每一天都是新生命的開始。”

林奇雨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明白……但是,我有一個疑問……什麼是生命能量的真諦……”

費孤陽驚訝道:“咦,我都不知道什麼是生命能量的真諦,說說看,你是怎麼認爲的?”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更不敢奢談什麼生命能量的真諦,他覺得那和自己的關係並不大。

林奇雨也只是隨口問問而已,真要讓他解釋什麼是生命能量的真諦,他也有些吃不準,但是自從有了生命能量,尤其是有了生命靈芽後,他就強烈地感受到生命能量的強橫。

他說道:“我覺得……生命能量的真諦就是掠奪,掠奪一切能量提供給自己,這是一種掠奪,是損人利己的能量。”

費孤陽踉蹌了一步,幸好是在草叢裡,不然就要陷入沼澤裡了。他苦笑道:“小傢伙,你想些什麼啊?任何生命都是掠奪性的,你有見過……和平的生命嗎?只不過生命能量顯得更加直接一些而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他搞不清楚,像林奇雨這麼聰明的孩子,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他覺得自己應該開導開導他。

林奇雨忽然笑道:“費先生,你竟然有兩百多歲?看上去還這麼年輕……呵呵,比我爺爺的年齡都要大,這就是生命能量的功效?真是了不起。”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對於他來說,考慮這樣的問題過於沉重,而且也不可能得到什麼有意義的答案。

費孤陽頓時語塞,這小傢伙的思維跳躍太快,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思路,被他這麼一打岔,竟然想不起來要如何開導他。

愣怔了一下,他才說道:“等到生命靈芽長大,你就會返老還童一次……淨伏天的人都知道,那是第一次重生,只有重生過一次的人,纔算真正掌握了生命能量。”

林奇雨好奇地問道:“費先生已經重生過了嗎?”

費孤陽搖頭道:“重生需要有蘊玉和各種條件的支持,我沒有多餘的蘊玉。”

林奇雨不解道:“我不是給你一塊蘊玉了嗎?難道還不夠?”

費孤陽嘆道:“重生至少需要兩塊這樣大小的頂級蘊玉……這樣的蘊玉太難找到了。”

林奇雨伸出手,一塊蘊玉出現在手掌裡。他笑道:“你不說誰知道你需要兩塊?這塊蘊玉給你,我留一塊夠了。”

他從心裡感激費孤陽,要不是有他的幫助,自己也不可能學會如此神妙的功法,掌握了生命能量,自己才得以踏上一條特別的進化之路。

費孤陽驚喜交集,他一把抓過蘊玉,興奮得滿臉通紅,說道:“如此,我就不客氣了……呃,謝謝你!”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很沒有風度,尷尬地道謝後,他還是無法抑制滿腔的喜悅。

淨伏天的蘊玉經過長期開採,早已發掘乾淨,即使能找到也是品質低下的蘊石,都不能算是蘊玉,有了這兩塊蘊玉,再找到其他一些必須的物品,他就可以順利地重生。

所謂的重生就是全身心的脫胎換骨,必須有蘊玉和其他一些特殊工具,加上特別的功法才能完成。

一旦重生完成,其生命能量完全純化,擁有的能力將踏入一個不可預知的境界,那是淨伏天所有高手期待的目標。

蘊石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只有極品蘊石才能幫助重生的人順利轉化和過濾能量。

費孤陽一時心情激動,又給了林奇雨一個可視的閱讀眼鏡,說道:“這是一些後續功法,算是我們交換,這些都是淨伏天人人都懂的東西……

“我們曲陽宗特有的功法還不能給你,我不能違反淨伏天的規矩,只能給你普通的入門功法,這些普通的功法若是深入研究下去,也許能開闢另一片天地,你的情況我瞭解……和我所知的修煉情況有很大差異。

“對了,以後不要提是我給你的功法……那對我很不利。”他不願意欠林奇雨人情,纔給他修煉的功法,但還是忍不住說出自己的擔心。

費孤陽小聲道:“最關鍵的……裡面記載瞭如何養育生命靈芽,我想這是你最需要的東西,以後我不能指導你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摸索,生命能量的確如你所說的很霸道,如何駕御就要靠你自己了。

“記住……對於比你強大的生命能量,要儘可能躲避,只要能守住自己的靈芽,別人就很難奪取你的生命能量。”他鄭重其事地叮囑了一番,希望林奇雨能夠重視。

林奇雨欣喜地接過眼鏡,小心地收到私人空間裡。

能夠得到後續的功法,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既然蘊玉這麼稀奇,何不找時間回到墮落星去,將藍湖的蘊玉收集起來,然後專門到淨伏天去用蘊玉換功法。

兩人的心情都很愉快,勾古星人帶來的陰影完全消散。

尤其是林奇雨,對淨伏天充滿了好奇,他決定找機會一定要到淨伏天去,看看那裡到底是什麼樣子。

他心裡不停地盤算,生命功法如此奇妙,回家後無論如何也要讓家裡人一起修煉,這玩意兒比超級進化還要厲害。

佐格森那羣人都停留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這裡離沼澤邊緣約有兩公里,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地點,一時半會兒勾古星人不可能到達這裡。

佐格森陰沉着臉,正在清點人數,他的手下損失了將近一半,大部分都是重要的技術人才。他知道這不能怪罪任何人,但是心裡依然窩着滿腔的怒火。

林奇雨和費孤陽是最後到達的。

百千豐從空中落下,她收起巨浪鵬,說道:“勾古星人停在沼澤邊緣,他們沒有跟進來,似乎在等着什麼,我們最好向沼澤深處走,這裡還是不夠安全。”

燕後查看電子地圖,說道:“這個聚集點算是比較大的,下一個聚集點離這裡……嗯,大約還有四公里左右的路,從這邊過去……這條路比較難走,我們是無所謂。佐格森,你的手下要小心點,搞不好就會陷進去。”

佐格森聽了臉色更加難看。

寒圖說道:“這片沼澤我覺得也不安全,不知道沼澤中心地帶會有什麼東西,隱針只是小玩意兒,我相信還有更厲害的生物,希望我們不要觸動它……大家儘可能不要發出太大的響動,能夠悄悄地過去是最好。”他的見識廣博,費孤陽也點頭同意。

林奇雨想到聯邦的實驗,很可能這裡也有變異生物,不過他也不清楚會有什麼。

他回想了一下主機裡的資料,似乎沒有這方面的記錄,不過,自從在山區遇見東風他們以後,他就知道主機裡的資料並不全面。

費孤陽說道:“豐兒,你在空中引路,海德、仙翎在前面探路,有危險就發出警報,佐格森,你帶着自己的手下跟着,燕後和寒圖,你們的實力強一點,隨時準備接應,我和小雨斷後。”他隨口吩咐安排,自有一番氣度。

這裡他的實力最強,對他的話沒有一人反對。

海德有些猶豫,自己的小妹是一個闖禍精,帶着她在前面探路反而會惹出事來。他找了一個藉口推脫道:“我和小妹斷後吧,我對沼澤地不熟悉。”

費孤陽無所謂斷後還是探路,聞言點頭道:“好,一旦發現不對,你們兄妹倆用聯合御鬥逃避,應該不會有問題,我和小雨在前面探路,把標記小旗給我……小雨,我們先走。”

他接過一捆標記旗,查看一下地圖後,搶先踏入沼澤,快速向前奔去,林奇雨緊隨其後。

兩人的速度不算快,每過一個實地便插上一面小旗,漸漸遠離了大隊人馬。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淡淡的霧氣逐漸瀰漫開來。

費孤陽心裡一動,說道:“快!找一個實地!”

林奇雨快速在周圍繞了一圈,用生命能量探察,找到一片不大的草地,說道:“這裡來。”

很快,周圍的一切都陷入白色的濃霧裡,幾米以外的景物都看不清了。

費孤陽輕聲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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