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美國人也得忽悠他

8月20日,高明的所有訓練徹底地結業,各項的成績都是優秀,這在軍情局裡也是獨一份的。 結業後,高明在北京培了阿華三天,又和高擁軍把他走後的事務都合計了一遍:各項業務一切照舊,高明即使在美國也可以常打電話溝通,所以有什麼事也不會耽擱。賀卡店和掛曆的生意現在雖然已是小生意了,但畢竟還在賺錢,負責這個生意的是高擁軍提拔起來的原來的一個看攤兒的小姑娘,人很機靈,又肯幹,把業務搞得很是讓人放心。賀卡店和掛曆的收入分紅以後就由高擁軍直接交給高建國,現在手頭寬裕,這點錢作爲投資來說都上不了檯面了,但對一個家庭來講還是很大的一筆收入。生意都安排好了,高明就回到l老家培父母。林翠萍特地請了幾天假帶着兒子到處採買,恨不能把整個市場都買下讓兒子帶過去。劉大鵬和趙子琪他們也請高明吃了一頓大餐,算是散夥飯,也邀請了白靜、劉亦菲、小麗和小敏參加。

8月28日,高明從首都機場登上了美國西北航空公司的航班,踏上了去美國的征程,高擁軍帶着阿華、阿虎等餐廳的骨幹人員也來到機場送行,在機場時林翠萍和阿華哭得一塌糊塗,大家都千叮嚀萬囑咐地跟高明道別,高明也囑咐高擁軍要照顧好阿華。

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飛行,於美國中部時間上午8月28日10點20分到達了印第安納波利斯國際機場。查爾斯差點沒認出已經長高了的高明。在他還在抻着脖子往裡看時,高明穿着一條發白的牛仔褲和圓領T恤,咧着大嘴張開雙臂走到他跟前,對他說:‘HI,查爾斯,你在找我嗎?’看着已經比自己高的高明,查爾斯大喜給了高明一個擁抱。‘噢,我的上帝呀,邁克,我都沒認出你來,你總是能給我驚喜!來吧,孩子,讓我看看,噢,我的天,身材這麼棒,你是怎麼練的?可憐的老蘇珊會得心臟病的!’查爾斯拍拍高明肌肉隆起的厚實的肩膀說。高明笑着說:‘蘇珊好嗎,我很想念她,哦,當然還有你!’‘謝謝,我們也都很想念你,蘇珊非常好,你就先住在她那裡,當然,你要是願意自己出去租房住也可以,哦,她正在家裡給你準備燒烤呢,今天是週日,你正好趕上一個聚會,你會見到我們的一些朋友,對了,你的校長斯科特夫人也會來’查爾斯對高明擠了擠眼說。‘哦?看來我的運氣真是不錯啊。’高明笑着說。

查爾斯開的是一輛82年的梅賽德斯380SL敞篷車,高明坐到車上,開心地四處摸弄着說:‘查爾斯,這真是輛好車,我要是有這麼一輛車,睡覺時也會笑醒的!’查爾斯甚是得意地說:‘毫無疑問,剛買下這車的時候,我做夢都在開着她。你會有自己的車的,邁克,這一點我一點都不懷疑。’

查爾斯是個律師,是當地一家小型事務所的合夥人,而且是個專做公司破產的律師,這兩年美國經濟不景氣,破產的公司很多,所以他是生意興隆,財源廣進。高明撫摸着車子說:‘查爾斯,看起來你的生意很是不錯啊,如果是這樣,那麼按正常的邏輯推理出來這美國的經濟可是很糟糕呀。‘查爾斯有點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說:‘是啊,邁克,你對經濟也感興趣?’高明說:‘嗯,你知道我對錢很感興趣,所以我就總是愛琢磨什麼時候能賺錢,所以經常留意經濟形勢。’

查爾斯很高興又多了個同道,就試探地說:‘邁克,我真的很高興你對這方面有興趣,那你怎麼看這次衰退呢?’高明想了想說:‘我想這個衰退已經差不多結束了,破產就意味着重新洗牌,等到資本重新組合到那些更善於管理他們的人的時候,這就意味着經濟拐頭的開始。對於律師來講,這時候最好的買賣就從做破產變成了做重組或是上市。你說呢,查爾斯?’查爾斯這下真的吃驚了,這個孩子的這番言論哪裡象是出自一個9年級的中學生之口啊,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還應該在成天想着怎麼去打同班女生的注意呢,他不禁問道:‘邁克,這些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嗎?’高明點點頭說:‘我就是喜歡這些東西,所以讀了一些經濟學方面的書。’查爾斯愕然說:‘耶穌基督啊,邁克,你總是能讓我吃驚,從一開始!我得把你介紹給我的朋友,你會讓他們驚掉下巴的!’高明不禁又回想起贏他飛鏢的那一刻,笑着說:‘謝謝,查爾斯,我現在可真的有點餓了。’

蘇珊的房子是典型的美國中上階層的房子,院子很大,房子的牆上爬滿了植物,院子的草坪一看就是精心修剪過的,草坪上的人們正在陽光下拿着啤酒和飲料三三兩兩地聊天,院子的一角的一個燒烤爐上正冒着青煙,空氣裡瀰漫着烤肉的香氣。

看到高明從車上下來,蘇珊滿臉興奮地過來和他擁抱,然後看着他說:‘我的天,查爾斯,看看我們的小男孩兒都長成了真正的男人了,邁克,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了!’高明也笑着說:‘蘇珊,我也是,你看起來還是那麼神采奕奕!’這時,旁邊的斯科特太太也湊了過來伸出右手說:‘你好,邁克,你還記得我嗎?’高明也趕忙伸出手跟她握了下手笑着說:‘斯科特太太,見到您真是太好了,怎麼能忘記您呢,你是我未來的校長啊!’蘇珊又把高明一一介紹給來賓,然後親自帶他去樓上他的房間,查爾斯也幫着他拎了一個箱子一起上了樓。

安頓好以後,高明先給爸媽、阿華、高擁軍打了個電話報平安,然後換了個襯衫,就回到院子裡,拿了一瓶可樂(在美國未成年是不可以喝酒的),一個紙盤的烤肉和一些薯片,就和來賓們攀談起來。聊了一會兒,查爾斯就向高明招手說:‘邁克,我的年輕的朋友,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山姆弗里曼先生,我的合夥人,這位是理查德希爾頓先生,是個獨立投資人,這位是托馬斯詹寧斯博士,印第安納大學的凱利商學院的金融學教授,我想他們會對你對美國經濟的看法很感興趣的。’高明趕忙把手裡的紙盤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伸出手和他們握手寒暄。

詹寧斯饒有興致地看着高明說:‘真是個很棒的小夥子!我聽了查理談到你對衰退的看法,這些看法很有意思。那麼,年輕人,你爲什麼會認爲美國即將走出衰退呢,在這個每個美國人都勒緊褲腰帶的衰退的時候?’高明笑着說:‘博士,這個只是我個人的看法,爲了對付這次衰退,美國**實施了前所未有的強硬措施,這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減稅和美國電話電報公司的訴訟案,表明了**重振經濟的決心,從結果上看,各方面的數據都已出現良好的回升勢頭,這其中我認爲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受僱人員的數量的增加,因爲通常來講這個數字是要滯後其他的經濟指標的,所以如果這個比較滯後的指標都顯示出回升的勢頭,就可以推斷各個行業大規模的洗牌已經接近尾聲,資本已經到了那些更有能力管理它們的人們手中,而重組後的各個行業也正在開始增長,所以纔會僱傭更多的人。因此,我認爲美國已經漸漸走出了衰退,我相信明年的時候,美國將迎來一個令人振奮的新的開始。’幾個人聽得目瞪口呆,他們對高明的分析本身的驚訝遠遠大於對分析的結果的驚訝。這更像是一個華爾街的資深分析師的分析,而不是一個9年級的中學生的分析。查爾斯笑着說:‘我說什麼來着,他會給我們帶來驚喜的。’

這時,斯科特太太也走了過來,笑着問是什麼事這麼高興。詹寧斯就說:‘斯科特太太,您的學生震驚了我們所有人,您知道嗎,邁克對經濟形勢的論述讓人耳目一新,併爲之振奮,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有價值的分析,這的確讓人驚喜,邁克,你說的這些是你在中國學校裡學來的嗎?’高明說:‘不,博士,中國的中學並沒有經濟學的課程,只是我比較喜歡這些,平時沒事就愛研究一下,說的也不一定對。’弗里曼則笑着對查爾斯說:‘查理,看來我們的好日子到頭了,生意又得回到70年代了。’查爾斯無奈地聳聳肩對高明調侃說:‘聽見嗎,邁克,你會讓我們破產的。’高明說:‘不,查爾斯,你們怎麼會破產呢?你們現在沒有其他專項的律師,可不代表以後沒有啊,我想你們已經在這兩年建立起一個強大的客戶羣,你們爲什麼不從現在開始在業界慢慢建立起你們做重組和上市的聲譽,等到經濟真的走出低谷時,你們仍然可以照舊數錢數到手軟啊!’這一下更是讓在場的人驚掉了下巴,如果剛纔對經濟形勢的分析還有的可抄襲的話,那麼這個具體的對策可是抄不來的,這孩子八成真是個天才!

弗里曼疑惑的看着高明,然後帶有考究的意味說:‘邁克,這的確是個好主意,我們會認真考慮的,那麼,告訴我,我的朋友,希爾頓先生有應該怎麼做呢?’希爾頓一聽也豎起耳朵,點頭對他說:‘是啊,邁克,那麼你覺得我該怎麼發財呢?’這個問題問的就比較大,不同的領域需要不同的技能,通常擅長一個行業或領域的投機者不會轉行去另一個不擅長的領域,而不同的風格也決定了不同的投機方式。高明沉思了片刻說:‘我想知道希爾頓先生做的是哪些方面的投資?’希爾頓說:‘籠統地講,我在共同基金,股票,期貨,實業等方面都有些涉獵,哪裡可以賺錢我就會去哪裡。’

高明心裡吃了一驚:這傢伙挺有實力啊,照這個投法,起碼也是上億的身價了(要知道1983年的億萬富翁還都是很有實力的,不象現在遍地都是),希爾頓……他不會是酒店業的希爾頓家族的人吧?高明猜的沒錯,這個理查德希爾頓就是希爾頓家族的一個旁支,他名下的財產價值約有近3億美金,而這次大蕭條之前這個數字是5億。高明想了想就說到:‘別的領域我不太懂,但金融領域通常是最直接體現經濟好壞的,我認爲經濟走出衰退時,由於**的各項刺激的作用,通貨膨脹是不可避免的,而且爲了保障發展,**不但不會干預通貨膨脹,反而會保護它以避免對復甦的經濟帶來影響,發展總是第一位的嘛,那麼這時投資聯邦債券或是黃金就可能是個好的選擇。當然,這也只是我個人的看法,我想希爾頓先生會有一個專業的團隊來幫助他決策的,是嗎,希爾頓先生?’

‘WOW!邁克,你的論述非常精闢,這真讓人難以置信!’詹寧斯教授扶了扶眼鏡激動地說。斯科特太太在旁邊雖然沒太聽懂,但她知道這麼晦澀的分析可不是誰都能做出來的,她學校裡任何學生都不能,連老師也不太可能。希爾頓聽了高明的分析也很是動心,他有個投資的顧問團隊,專門爲他的投資決策服務,但他們的觀點也是參差不齊,有的還截然相反,這讓他也舉棋不定。聽完高明的分析,他的心裡好像立刻透亮了一樣,思路變得清晰了。他鄭重地伸出手握住高明說:‘邁克,非常感謝你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的,你真的很了不起,我希望你能有機會到我家裡做客,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就打上面的電話找我就行!‘這是一個典型的對待成人的禮儀,而且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得到他的名片的,但在場的人已經沒有誰覺得這麼對待高明很過分了。弗里曼也跟着說:‘哦,我也一樣,邁克,我家離查理的房子並不遠,希望你能過來玩。’詹寧斯教授也說:‘邁克,你真是個天才,你對印第安納大學感興趣嗎?’美國人就是務實啊,見到好處一點都不帶掩飾的,高明心裡暗笑着一一答應。

高明順勢又問查爾斯:‘查爾斯,其實我自己也想用一些的錢做一些黃金期貨的投資,不知道這裡有沒有信譽比較好的經紀公司?’查爾斯笑道:‘邁克,看來你很走運,希爾頓先生的麾下就有一個不錯的期貨經紀公司,我想他會非常願意幫忙的。’希爾頓饒有興致地問道:‘哦,那麼你打算投資多少呢?’高明想了想說:‘一、兩萬美金吧,您知道我並不是很富有,至少是現在。’對於希爾頓和在場的其他人來講這一、兩萬確實不算什麼,但對大多數美國家庭來講還是個不小的數目,而對於一個從遙遠的東方中國來的九年級學生來說這可是個大數了。

希爾頓越來越對這個孩子感興趣了,他歪着頭問道:‘邁克,你知道你同齡的孩子們可不會認爲這是個小數目,我在你的年紀時也不能隨意支配這樣一比錢,我很好奇,這些錢是你父母給你的嗎?據我所知,在現在的中國,人們的收入並不是很高。’高明說:‘哦,我在中國時和別人合夥做了點兒生意,賺了些小錢。’希爾頓興致更濃地問:‘我想這一定會是個很有趣的故事,可以給我們說說嗎?’高明就言簡意賅地講述了一下這筆小財是怎麼發的。衆人聽了都暗暗稱奇,都覺得這孩子真是個商業天才,他可以準確地把握市場的潛在需求,又可以成功地動員身邊可動員的力量幫助他實現自己的計劃,雖然那是在還很貧窮的中國,但這份天賦卻是不分國界的。

希爾頓又問了一些細節的問題,他對所有的商業操作都很感興趣,高明也一一給予了詳盡的解答,這就更加確認了的確是他自己操控的這個生意。希爾頓看着高明的眼睛就開始放光,就象狼看到獵物一樣。他風度翩翩地說:‘邁克,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商業天賦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很榮幸能幫你在我的公司開戶,也祝願你能發財,如果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我可以幫到你,你可以儘管開口,不必客氣。’高明說:‘那太謝謝了,希爾頓先生,我也祝願您公司的生意興隆!’說着舉起可樂和希爾頓碰了一下,又和查爾斯碰了一下說:‘查爾斯,也謝謝你這麼快幫我領到入場券,你真是個天使!’查爾斯笑着說:‘哦,邁克,你可是真是個天才,讓我覺得我要是不幫你都會有負罪感!’衆人都大笑起來。

散場時,斯科特太太走過來對高明說:‘邁克,親愛的,我知道你剛下飛機,一定很累,但我們在週一將會有一個小小的水平測試,來確定學生的狀況,我跟蘇珊也說了,希望你能參加。’高明點頭說如果沒有意外他會參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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