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楊帆心裡大叫一聲不好,箭步前衝,全速跑過去。
他的眼睛一直注意着何秀的手,腳下恨不得生風,奈何已經全力以赴,無法再快了。
手邊連件趁手的東西都摸不到,以這樣的速度,就算他及時趕到,慕晴也會被何秀刺中的。
“躲開啊!”
楊帆在心裡大喊着,卻是知道慕晴很難躲開,因爲何秀的動作實在太快,距離又非常近。
何秀殊死一搏爆發出來的威力十分驚人,匕首刺嚮慕晴的部位赫然是慕晴的頸部大動脈。
那可是致命的要害,但凡何秀刺得深一點,楊帆就算及時趕到,也會迴天乏力的。
“不要!”楊帆激動地大喊出聲,心裡生出一種無力感,耳畔卻隱隱傳來慕晴的異口同聲。
“不要!”
慕晴反應比楊帆想象中要快,但她畢竟只是個普通女人,面對閃着寒光的匕首,本能的反應並不是躲閃,而是尖叫。
這怪不得慕晴,她只是個女人,不能要求她像楊帆一樣知道該怎麼躲開這一刀。
不過……
慕晴尖叫的同時卻舉起了手裡的花灑,說不清是本能還是幸運,熱辣辣的水頓時朝何秀噴了過去。
剛纔被楊帆的聲音嚇得轉身的時候,她剛好碰到了開關,水溫比她洗澡的時候要高了一些。
雖然不是滾燙的水,但溫度也超過了人體皮膚能夠承受的範圍,即使何秀是個殺手也不例外。
不過她畢竟是個僱傭兵,並沒有尖叫出聲,只是動作停滯了一下。
就是這不到三秒鐘的停滯,對楊帆來說,便足夠了。
一記手刀帶着破空之聲,攜帶凌厲之勢準確無誤地砍在何秀手腕關節處。
何秀吃痛之下,手不受控制地一送,匕首便滑落而下。
楊帆剛要鬆一口氣,卻看到何秀的另一隻手朝下探去。
不得不說,何秀的反應非常快,只是楊帆並沒有讓她得逞,一擊得手後,第二擊隨後便到,狠辣地擊打在何秀的脖頸處。
何秀白眼一翻,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暈死過去,朝後栽倒。
楊帆身形一閃,沒有去接何秀,讓她直接栽倒在地,走進浴室,關切地問慕晴:“你沒事吧?”
慕晴看了一眼楊帆身後的何秀,吐出一口氣,緩了緩,才搖頭回道:“沒事。”
說着話,她擡眼望去,當看到楊帆兩眼放光時,不需要再順着他的視線朝自己看去,第一時間便意識到自己走光了。
“你……你還看!”
慕晴急忙拿手護在身前,無奈柔荑太小,根本就擋不住那裡的碩大豐滿,見楊帆還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不禁嗔怒地跺了跺腳。
楊帆這才尷尬地慌忙收回目光,識趣地轉過身去。
“你……你先出去。”
楊帆苦笑地摸了摸鼻子,應了聲,走到外面,把浴室讓給慕晴。
這個時候,和尚才聽到異響,從外面衝進來。
當他看到地上的何秀,不由得一怔。
“處理下吧,這個女人不是真的何秀。”
楊帆在知道何秀的存在後,便讓人去查了,此時還沒傳回來消息,他卻非常肯定這個女人一定不會是何秀。
不過楊帆倒是挺佩服這個女人的語言能力,竟然能把華夏語練到操着一股湘江市的口音,完全讓人無從分辨。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提前告訴你們。”楊帆擺擺手,示意和尚不需要道歉。
其實楊帆也沒想到何秀竟然能夠找到這樣一個單獨接近慕晴的機會,不可謂不居心叵測。
別墅的房間,並不是和尚他們的職責範圍,甚至別墅的內部都不是,那應該是他的責任。
他不在,和尚等人也只敢盯着客廳等公共的地方,慕晴她們的房間,就連楊帆也不會隨意監視或者進入。
何秀應該是從林思萱的房間溜過來的,和尚沒能及時覺察也實屬正常。
走出慕晴的房間,楊帆敲響了林琳的房門,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裡面有動靜傳出來。
遲疑了半晌,楊帆才推門走了進去,林琳並沒有鎖門。
進去一看,林琳竟然還沒走到牀邊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楊帆忙走過去探了探林琳的氣息,平緩有力,不像是中毒的樣子。
他回到別墅就聞到一陣淡淡的氣味,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何秀一定是依靠這種東西來促使林琳等人打瞌睡,讓她們不得不回房間睡覺。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竟然想到這一招,要不是和尚在客廳盯着的話,估計她會選擇在客廳動手。
不過這種類似迷藥的東西還真是特別,只是讓人產生睏意,卻不會把人直接弄暈。
如果直接在客廳把凌冰清幾女都弄睡着的話,估計何秀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和尚一定會第一時間覺察到異常的。
孃的!這些倭國的傢伙還真是能折騰!
這個時候,楊帆才知道他大意了,要是何秀毒辣一點,將所有人都殺死的話,那……
他想想,背脊都不禁滲出冷汗來。
看來下次不能這樣幹了,還是把敵人直接扼殺在搖籃中比較保險一些。
楊帆讓人把凌冰清她們都給喚醒,然後對她們進行全身檢查,確保沒有毒素的殘留跟後遺症。
凌冰清幾女睡眼惺忪,直到檢查後才徹底醒過來,猛然意識到楊帆回來了,以及需要做檢查這個詭異之處。
“咦?秀姐姐呢?”
楊帆皺了皺眉,看來這藥還是對人有些影響,要不然的話,凌冰清她們早就應該反問了,尤其是林思萱。
林思萱的問題,楊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卻也知道無法隱瞞。
“萱萱,其實……”慕晴也是當事人,見楊帆不知道如何開口,便打算替他來說。
“還是我來說吧!”楊帆打斷了慕晴的話,這個惡人還是他來當比較好。
楊帆從懷疑何秀開始說起,到剛剛在慕晴房間發生的一幕幕,事無鉅細地都說了出來。
當然,關於步槍跟龍組那些事情,他則選擇性失憶了。
“不可能,你說謊!”不等楊帆把話說完,一說到何秀出現在慕晴的房間準備刺殺她,林思萱便激動地站起身來,打斷了楊帆的話。
“秀姐姐呢?秀姐姐哪裡去了?”林思萱四處張望,忽而朝楊帆撲去:“大色狼,你告訴我,你把秀姐姐帶到哪裡去了?”
楊帆只是讓和尚暫時把何秀關起來,在確定凌冰清她們沒事前,何秀還不能有事。
至於關在哪裡,楊帆自然是不會告訴林思萱的。
“思萱,你不要這樣……”凌冰清看到林思萱一臉痛苦,也是心有不忍,知道她一時之間很難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冰清,秀姐姐她……她怎麼可能……”林思萱轉而一下撲進凌冰清的懷裡。
凌冰清輕輕地拍打林思萱的美背,藉此給她一些安慰。
既然慕晴跟楊帆都親眼看到何秀要對慕晴下手,那這件事情就不可能是假的了。
不管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何秀,她刺殺慕晴都是鐵打的事實。
如果能夠證明這個女人不是何秀的話,或許林思萱會比較容易接受一些吧!
彷彿爲了驗證凌冰清的想法,這個時候,黃斌走了進去,手裡拿着一份資料。
楊帆聽到腳步聲,頓時轉身朝黃斌走過去,輕聲交談了幾句後,黃斌將那份資料遞到他的手裡。
黃斌轉身走出別墅,楊帆則拿着資料走回來。
楊帆先是把資料遞給凌冰清,旋即說道:“那個殺手並不是何秀,真的何秀已經死了。”
說起來,何秀的一生無疑是悽慘的,領養她的那對夫妻簡直就不是人,男人覬覦何秀的姿色,而何秀則是女人專門替男人挑選的。
這種人是戀童癖患者,幾乎是沒藥可治的,心理療法也作用不大。
就這樣,何秀被男人欺辱了整整九年。
直到何秀長大,男人對她的興趣漸減,她才被從地下室裡放出來。
當何秀看到女人又給男人帶回來一個小女孩時,她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一怒之下,抓起剪刀,將男人活活捅死,又將女人捅至重傷。
那女人最後也沒能活過來,在送去醫院的途中死了。
何秀則被送進了監獄,可是進了監獄沒多久就因爲抑鬱離開了人世,死前給林思萱寫了一封信。
收信地址是孤兒院,可那個時候林思萱已經離開孤兒院了,因此並沒有收到信。
孤兒院也不知道爲什麼,始終沒能把信轉交給林思萱。
而假扮何秀的女殺手以及她的組織,就是憑藉這封信,制定了這個刺殺計劃。
有了這些資料,林思萱才相信楊帆的判斷,那個女人確實不是她的秀姐姐。
按理說,知道了這一點後,林思萱就不再難以接受了。
可是她並未因此釋懷,而是沉溺在何秀悲慘的人生裡,哭得反而更厲害了。
凌冰清幾女看了資料後,也一個個都美目泛紅。
一時間,淚水氾濫成災。
楊帆看着凌冰清懷裡哭得跟淚人似的林思萱,若有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