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嘴角微微揚起一個詭異莫名的弧度,眼眸眯了眯,閃爍着玩味的目光。
藍勝既然這樣說,那自己就沒必要跟他客氣了。
這就好像有人把臉湊到你的面前讓你打,你要是不打,未免也太不給人家面子了吧,那樣不好,真的不好。
“你真是傻.比一個,看誰都以爲跟你一個挫樣,我當然不會填到十位數,你這個窮鬼又沒那麼多錢。”
楊帆不屑地瞥了藍勝一眼後,突然神情一變,前後儼然就是兩個人,只見他後知後覺似地嘆道:
“哦,孃的,原來藍兄是這個意思,哎,我們這些小學畢業的文盲就是反應慢啊!”
藍勝聽到楊帆前面的那一番話,眼神已經微微變了,只是他掩飾得好,沒怎麼看得出來而已。
想想也是,任誰被人罵做傻.比,也會生氣的。
然而,還沒等他做出言語上的反擊,楊帆的這番話就傳了過來,讓他不由得一怔。
這個意思?哪個意思啊?
我靠!這傻.比說的都是什麼幾把玩意兒,怎麼完全聽不懂。
楊帆彷彿會讀心術,知道藍勝聽得有些迷糊,這個時候及時地補充道:
“哎,藍兄,要說人話嘛,不就是讓我填九個九嗎?害我想半天才領悟過來!”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少填一個的。”說着話,楊帆就轉身朝凌冰清擠眉弄眼,徑直離開了。
凌冰清會意過來,脣角含笑,強忍住沒發笑,抿着朱脣,跟在楊帆的身後也是轉身走了。
藍勝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看着楊帆遠走的背影,眼神先是變得陰鷙,這個小子,居然敢如此囂張,你一定會後悔的。
當藍勝的目光從楊帆的背影挪到凌冰清婀娜的倩影上,眼神瞬間就變得炙熱無比,隱藏在深處的yin邪此時盡數閃爍而出。
藍勝的目光從曼妙纖瘦的細腰到後凸惹眼的翹臀,再到那雙修長筆直的美腿,一一掠過,目光火熱得嚇人。
好半晌半響,待凌冰清的倩影消失在視野的盡頭,他才意猶未盡地收回目光。
藍勝轉身往別墅裡面走,在外面看起來跟其他別墅沒什麼不同的這棟別墅,一到裡面便是驟然變了樣。
大門開啓,便看到有穿着軍裝的士兵分列兩旁,穿過這兩列士兵,來到裡面,放眼望去,更是守備森嚴,無處不有軍裝的影子。
只見藍勝徑直穿過忙碌的大廳,走到一個房間門前,頓住了腳步,沒有直接推門。
房間的門口站着兩個士兵,比起外面的士兵對藍勝的敬重,這兩個士兵看到藍勝,眼神並沒有什麼情緒。
其中一個士兵推開門,進裡面通報。
過了約莫一分鐘,士兵重新走出來,朝藍勝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進去。
藍勝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這才舉步走進房間。
房間的佈置很簡單,不顯古樸,也不顯新潮趨未來,就好像是一個尋常老百姓的書房。
書架不大,上面的書並不多,但那些書一點都不嶄新,顯然有被多次翻動的痕跡。
一個老者就坐在書架邊的沙發上,靜
靜地翻着書頁。
藍勝走到老者三步的地方便停了下來,微微低着頭,也不說話。
半響半晌,老者將書頁折起一角,輕輕地合上書,頭也不回地緩聲問道:“怎麼樣,聽說人你看過了?”
沒等藍勝回答,書房的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端着一壺茶以及一盞茶杯走進來。
藍勝扭頭看了一眼後,纔有些驚詫地回道:“黑子……您是故意的?”
“藍勝!”管家將茶盤輕緩地放下後,扭頭厲聲喝道。
老者朝後擺擺手,示意管家不必小題大做,徐徐說道:“黑子的事是個意外。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藍勝不卑不亢地回道:“很普通,沒覺着怎麼樣。”
老者聽到這話,微微皺眉,微微沉吟,再次擺擺手,這次卻是跟藍勝示意。
藍勝微微一愣,卻也沒說些什麼,朝老者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待關門的聲音傳來,管家才輕聲開口:“首長,藍勝的情緒不大對啊!”
老者捻了下有些發白的鬍鬚,輕聲笑道:“所以說,他的話不能作數啊!”
管家咧嘴默然笑了笑,忽而低聲問道:“首長,那個小子受了我們的恩不思回報就罷了,還打傷了黑子,恐怕有點過了。”
老者輕輕搖頭:“你說得過了,一來那小子並不知道,二來我們也不是刻意在幫他,第三,或許他並非是故意闖進來硬闖的。”
聽到老者這話,管家頓時一愣,神情微變:“首長,你是說……”
老者笑了笑,示意他想得沒錯:“只是現在已經無法確認了,不過,我也沒興趣知道是誰挖的坑,倒是對這小子越發有些興趣了。”
“那首長,要不要……”管家還是隻把話說一半,但他知道老者肯定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老者卻是擺擺手:“且先看看吧,不急。”
…
…
楊帆猛地打了兩個噴嚏阿嚏,在心裡嘟囔道,誰他娘在背後想着要整老子自己。
楊帆扭頭看了眼凌冰清,將那張完美容顏上的一抹擔憂收入眼底後,笑着寬慰道:“不會有事的,不需要擔心。”
凌冰清回來的時候,刻意看了下藍勝說的那個牌子,牌子上面確實寫得很清楚——此處往前屬於私人領地,未經許可不得進入。
只是那個牌子立得有些偏,稍微不注意就很可能看不到。
剛纔她只顧着往前走,沒怎麼留意,所以沒有看到。
不過想想,到了那裡,似乎就沒什麼人跟車出入了,還真是挺特別的。
或許那個男人說得對,除了他們,別的人應該都清楚這一點。
在佳耀新灣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有那樣大的一塊私人領地,而且位置還好得不能再好,不用調查也知道別墅的主人身份定然尊貴。
他們不請自入,確實有些理虧,還打傷了那條惡犬,凌冰清難免會有些想法擔心。
聽到楊帆的話,不知怎的,她突然就不擔心了。
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在第二個人的身上,她其實是個極有主見的
人,要不然別墅的四女也不會都唯她馬首是瞻了。
像楊帆這樣說了跟沒說的話,換做以前,她多半會一笑置之,該擔心的還是會擔心。
就連凌冰清自己都沒有發覺這種變化,只是單純地覺得,楊帆既然說不需要擔心,那就理應不用擔心了。
事實上,楊帆說的不用擔心,並不是說不會有事發生,而是說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跟凌冰清的擔心不同,他反倒希望有事發生。
那個牌子雖然放得偏,而且正反面也掉轉了,但他其實早就看到了,並且知道再往前走意味着什麼。
只是,他沒想到先竄出來的是黑子,所以當時纔會猝不及防。
“看來之前那些軍人跟他們確實有關係。”楊帆想起黑子,又想起那塊牌子,越發肯定了他的猜測。
他無疑是在有意激怒藍勝,奈何後者的城府比他意料中想的還有深上不少,讓他的激將法沒能收到預想的效果。
楊帆是一個很不喜歡承受別人,尤其是陌生人的莫名恩惠的人,那會讓謹慎的他變得多疑,這種感覺很不好。
多年的僱傭兵經歷告訴他一個恆古不變的真理,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付出的最終目的都是索取回報。
因此,他很想知道,那棟別墅裡的人,幫了他一把,到底想要幹什麼。
被人當槍使的事,楊帆不會傻到去幹,這種事情還是弄得清楚一些比較好。
不過,他能打的牌都打出去了,就看對方接不接招了。
要是對方不接招,他暫時也拿對方沒辦法。
他自認不是一個好人,知恩圖報這種道德準則束縛不了他,大不了到時候耍無賴就是了。
收起這些心思,想到雲峰酒吧的事情,楊帆扭頭問凌冰清道:“賴五說酒吧被砸得有些嚴重,會不會影響開業?”
凌冰清輕輕搖頭:“其實我們也還不確定什麼時候開業,應該問題不大的。”
在這件事上,凌冰清比林思萱要老成持重得多,她顯然希望主播模式能夠一炮就紅,儘量做到完美。
至於開業的時間,早點晚點都不是很重要。
看了眼凌冰清,見她情緒仍不高,楊帆試探地說道:“貴市不是很遠的,你要是想的話,我隨時可以陪你去。”
凌冰清點點頭,應了一聲後,櫻脣輕啓:“其實就是有些不捨而已,我知道思萱終究有她的路要走,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黏在一起的。”
“其實現在這麼開放,一輩子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的。”楊帆靈機一動,調笑道。
凌冰清一怔,回過神來紅着臉啐道:“你想得美!”
啐完後,她蓮步疾動,走到前面去了。
楊帆一愣,這是什麼回答?
什麼叫我想得美?我也就是說說笑而已,要是你們兩個真要在一起了,我第一個舉雙手反對的好不好?
哦,不,我是代表雲峰反對的。
嗯,是的,要是雲峰那個榆木疙瘩老古董在的話,一定不會同意這種荒唐事的。
凌冰清走了幾步後,猛然反應過來,她好像誤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