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龍聽聞這些傢伙竟然要去打那普通牧民的主意,心中的正義感頓時被激發了。
老子來這裡這麼多天了,天天餓肚子,都沒去打牧民的主意。
你們這羣洋鬼子,竟敢欺負我華夏子民?
找死!
當然,文子龍之所以沒打牧民的主意,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因爲一旦搞了他們的羊羣,就要驚動當地正府。
那隊長聽到其他人的提議,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同意道:
“現在就去。”
很快,他們來到了五公里外的草場。
這裡只有一戶牧民。
一男一女,和兩個不到十歲的孩子。
十五個僱傭兵潛伏到草場周圍。
這時,那兩個孩子邊上的一條狗,發覺有陌生人靠近,頓時汪汪地叫了起來。
噗噗噗——
一把帶着消音器的槍口,突然冒出幾點火光。
那隻狗頓時撲倒在地。
那兩個正在玩耍的孩子一愣。
當看到狗的身下溢出鮮血,沒了氣息時,頓時撲倒在狗身邊,哭叫起來。
氈房裡,那一對男女聽到孩子的哭叫聲,連忙趕了出來。
當看到他們養了多年的狗渾身鮮血,倒在草地上時,兩人也忍不住眼眶潮溼。
“怎麼回事?”
“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們是這裡的一個古老的民族,叫納瓦族。
說的語言也是納瓦語,文子龍聽不懂他們的語言。
但可以感受到此時他們的悲痛。
從天空俯瞰下去,可以看到那些僱傭兵們,正快速向着那一家四口包圍而來。
很快,十五個僱傭兵,突然從草叢裡冒出來,將那一家四口包圍起來。
那一家四口看到這十五人手裡都有各式各樣的槍支,他們頓時惶恐不已。
那一對父母將兩個孩子護在懷中,嘴裡不斷用納瓦語叫着。
那些僱傭兵被叫得有些煩,其中一個僱傭兵用槍托在那男人的背上狠狠砸了一下。
砸得那男人直接摔倒在地。
“法克,跟豬一樣,鬼叫什麼。”
那女人連忙撲在男人身上,嘴裡繼續叫着。
又一個僱傭兵不耐煩地一腳踢在女人身上:
“只會跟豬一樣哼哼,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豬語。他媽就不會一點人類的語言麼?”
那男人此時劇烈地咳嗽兩聲,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問道:
“你們……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終於有個會說人話的了。”
一個僱傭兵冷笑道。
那隊長此時開口道:“我們要借你們的馬和羊用一用。”
那男人眼見這些人如此兇惡,若是自己一味阻止,自己一家四口恐怕就沒命了。
他連忙道:“你們要用盡管用,只要不傷害我們。”
隊長冷笑一聲:“算你還識相,把羊羣和馬趕到喀納斯湖邊,我們有大用。”
“好好好,只要不傷害我們。”
男人說着,便連忙去趕羊了。
那兩個孩子此時驚恐不已,不斷哭叫着。
一個光頭僱傭兵似乎心情不怎麼好,一腳一個,將兩個孩子踢倒在地。
“法克!”
隨後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其中一個孩子。
隊長見了,眉頭一皺,按在了槍口上。
“你要幹什麼?”
那光頭僱傭兵罵道:“這兩個小雜種吵得我心煩,殺了他們,清靜清靜。”
隊長再次眉頭一皺:
“你瘋了?華夏是僱傭兵的禁地。我們能進來,已經是冒了很大風險。若是鬧出人命,恐怕我們也得永遠留在這裡。”
那光頭冷笑一聲,撇了撇嘴:
“僱傭兵的禁地麼?我還就是要挑戰挑戰!”
說着右手食指已經按在了扳機上。
那隊長聞言,面色一沉,直接用槍指着光頭:
“任務要緊,完成了任務,其他的隨你!”
那光頭聽了,這才冷笑一聲:
“我殺了那麼多人,還沒殺過一個華夏人。等任務完成了,一定得殺了這幾個華夏人嚐嚐鮮。”
這時,那個納瓦族男人已經騎着馬,趕着一羣上百隻羊走了過來。
十個僱傭兵押着男人,向着湖岸邊走去。
同時分出五個僱傭兵,嘴裡喝罵着,讓那女人帶着兩個孩子也去湖邊。
但是兩個孩子此時撲在狗身上,嘴裡不斷哭喊着,根本不願離去。
自從他們出生開始,這條狗就一直陪伴在他們身邊。
別人家養狗,是當成寵物,或者當成看家護院的。
但是對於他們家來說,狗就像是親人一樣。
現在親人被這羣人殺了,兩個孩子怎能捨得?
雖然母親在旁邊一再勸着,拉着孩子。
但兩個孩子趴在狗身上,依然哭喊着不願離開。
那光頭此時看到隊長他們已經離開了有兩米遠,他眼裡閃過一抹殺意。
“小雜種,吵得老子頭都要炸了。什麼僱傭兵的禁地,老子刀山火海都闖過,還管你僱傭兵的禁地?”
說着兩腳將兩個孩子踢倒在地,舉槍就要射擊。
那女人見了,連忙扯住槍口,嘴裡不斷哭喊着:
“不……不……我們走,我們走,求你不要傷害孩子……”
那光頭僱傭兵眉頭一皺,厭惡地一腳將女人踢倒在地。
“殺一個也是殺,殺三個也是殺。在僱傭兵的禁地殺人,嘿嘿,夠老子吹上幾年了。”
說着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那女人的胸口,右手已經按上了扳機。
然而就在此時,他那僱傭兵特有的第六感,讓他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
他連忙擡頭向天空看去。
這一看之下,他頓時心頭大驚。
只見一隻大鳥,正以每秒接近三百米的速度,向他俯衝下來。
前一秒還在五百米開外,下一秒已經離他二百多米。
心中大驚之下,他連忙舉槍。
這是在無數次的訓練之後,形成的條件反射。
槍口對準那隻大鳥的一瞬間,已經扣動了扳機。
這麼一隻大鳥,距離又這麼近,速度又這麼快。
根本就不可能躲得開子彈。
然而,就在下一刻,讓他驚駭無比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大鳥突然一個前空翻,從子彈的軌跡上空翻了過來。
隨後張開巨爪,便向他抓了過來。
怎麼可能?
心中驚駭之下,他連忙一個側翻,險之又險地避過這一抓。
然而就在此時,讓他更加驚駭的一幕發生了。
那隻巨鳥一隻翅膀一伸,在空中詭異地也來了一個空中側翻。
這動作與那光頭的動作幾乎同步。
同時,在側翻的過程之中,巨鳥另一隻翅膀猛地劃過那光頭的脖子。
哧——
一聲輕響。
光頭的腦袋,頓時像一個被人踢出去的足球,在空中旋轉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