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突然出現,讓曾榮愣了一下,不過曾榮馬上鎮定了下來,認真,而且恭敬的說道“我想習武。”
曾榮的話讓老頭沉思了一下。
“應該是你打兔子偶然看到的吧?不過沒關係,既然遇上了,就算是有緣分了。”老頭低聲說道。
眼光看着曾榮的手,老頭再次出聲說道“看你拳頭已經有些繭,應該有練過,這樣吧,你平時練的什麼,展示出來給我看看。”
“好。”曾榮聽老頭的意思,不像會拒絕自己的樣子,連忙答應了一聲,當着老頭的面練了一趟拳。
這趟拳也不叫拳,應該叫軍體操,張定雲的爸爸教的,而且曾榮那裡學過什麼套路,也就這軍體操能打完整了。
“不錯,這套拳挺實用,用來活動下筋骨也挺好。”等曾榮打完軍體操,老頭點點頭說道,“不過想要這樣學到真功夫,是不可能的。”
“那要怎樣才能學到?”曾榮帶着幾分急切。
“會站馬步麼?”老頭反問道。
“是不是這樣?”曾榮馬上說道,照着電影中經常出現的樣子,雙腳張開,半蹲在哪裡。雙手還捏着拳頭放在腰間,一動不動。
“你這是死馬,除了能加大一點腳力之外,沒什麼用的。”老頭笑着說道。“看我的樣子。”老頭邊說,邊擺了一個姿勢。
也是一個普通的馬步,但是老頭的雙手手掌卻是自然伸出,掌心向下。而且曾榮能夠看出,老頭的身體並不是紋絲不動,而是在微微的起伏着,隨着身體的起伏,手掌也在跟着起伏。
很快,曾榮能聽見老頭全身的骨骼彷彿在細細的摩擦着,傳出一陣陣細微的摩擦聲,漸漸的,這聲音匯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彷彿雷鳴般的聲音。
最後,老頭肚子裡像隱藏了一個活物一般,劇烈起伏了幾下,隨着這幾下起伏,幾聲沉悶的如同悶雷的響聲傳來出來,看的曾榮口瞪目呆!
“照我的樣子站好。”老頭停住了演示,站了起來說道。
曾榮依樣站好,老頭手腳並用,幾下端正了曾榮的姿勢,開口說道,“起來的時候,腳掌向內縮起,五個指頭同時用力狠狠扣住地面,下來的時候,腳掌平放,彷彿鴨鵝那腳掌一樣平整。”
“起來的時候要提肛縮陰,吸一口氣,下來的時候要吐出來,放鬆。”接着,老頭解釋了一下什麼叫提肛縮陰。
“站樁是基本功,主要是活動脊椎,脊椎動了,全身都在動,你的目的就是要做這樣。”老頭的手本來按在曾榮的肩膀上,一提一按的端正曾榮的起伏幅度,這隻手突然離開曾榮的肩膀,點住了曾榮的後腦,然後一寸一寸,順着脊椎骨的骨節向下移動輕推,每移動一寸骨節,曾榮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自己的脊椎骨一點一點的挺直。
最後一下,老頭的手按在曾榮尾椎上。
曾榮全身的重心,驟然下垂到了脊椎末端,整個的身體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唰!全身寒毛炸起,皮膚上起了密密麻麻一層雞皮疙瘩。所有的汗和熱氣,都彷彿被逼了回去。
“人也是從野獸進化來的,智慧進化出來了,但是身體機能卻倒退了。中國功夫基本就是從各種動物身上揣摩加以改進出來的。”
“記住剛纔的感覺,等你站樁能夠自由控制脊椎,站到汗毛炸起,能夠封鎖住精氣,我才收你進來了。”老頭微微一笑,“知道你的誠意就行,以後不用送這些東西過來了,記住姿勢,還有剛纔的感覺,你回去吧。”老頭說完,進屋關門,再也不理曾榮了。
回到家中,一連三天,除了吃飯的時間,曾榮基本都在不斷站樁,體會那種炸毛的感覺,三天過去了,踩自行車明顯感到腿部力量增強了不少,但是那種脊椎能夠運功,能夠炸毛的感覺卻是一點都沒感應到。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又過去了三天,將軍山上的野兔卻是越來越少,離開學的日子卻越來越近,白天沒事站樁,晚上操控黑寶打獵賺錢。
抓了將近二十幾天的野兔,前前後後將軍山這一帶方圓四五里的範圍,野兔被黑寶抓了六十多隻。野兔變得很少,很難抓了,曾榮開始換地方了,朝着距離臨濟縣城更遠的山林地帶了。
黑寶前進了五里,選擇了新的一片山林。
這是黑寶第一次進入這個區域,又是晚上十點多,當黑寶第一次巡視這片山林,張開嘴巴感受野兔氣味的時候,一股奇怪的味道被嗅到了。
明顯是一種野生動物身上散發的味道,但不是野兔,也不是野雞,黃鼠狼之類的動物。
黑寶的身長已經差不多達到三米,體重更是增加到了四十多斤。以前一尾巴能將碗口粗的杉樹掃的劇烈搖晃,現在是直接一尾巴打斷了。
體長沒增加多少,體重將近翻了三番,身體的堅硬程度更加變態!
曾榮堅信現在的黑寶在將軍山是無敵的,所以,即使知道這氣味代表的是一種新野物,曾榮也沒絲毫的懼意,扭動着黑寶的身體,一路尋了過去。
這天晚上月光潔亮,在這樣的月光下,黑寶的眼力更是厲害,一路追尋着這種氣味的源頭嗎,突然,在前面二十米遠的山坡山,一隻長約七十多公分的動物出現了。
頭扁、鼻尖、耳短,頸短粗,尾巴較短,四肢短而粗壯。頭部有白色縱毛三條;面頰兩側各一條,中央一條由鼻尖到頭頂。這種動物曾榮在收野物的老闆那裡見過,這種東西當地叫做獾子,也叫獾八鉤子,就是常說的狗獾。
這隻狗獾也許是附近沒有競爭對手,也沒有天敵的原因,個頭比起同類算是相當的大,鋒利的爪子下,抓着一條還在扭曲的一米多長的蛇,長長的嘴巴正咬住蛇的頭部,用力的撕扯,狗獾,能夠食蛇!
雖然看見狗獾在吃一條蛇,但黑寶絲毫不懼,依舊遊了上前。
上次見到的那頭狗獾,比這頭小的多,曾榮看見賣了六百多塊錢,這頭狗獾,少說也值八百塊錢了。
那狗獾見到黑寶上前,丟開了正在撕咬的蛇,眼睛盯着黑寶,嘴巴發出低吼聲。
突然,這隻狗獾兩隻後腿緊緊繃起,尾巴向上一豎,整個身上毛根根豎立起來,高吼了一聲,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猛烈的撲向黑寶。
雖然黑寶的個頭是這隻狗獾沒有見過的,但狗獾作爲蛇的天敵,天生的優勢在哪裡。狗獾相信,這一撲之下,眼前黑蛇不可能躲開,狗獾更相信,在它的利爪之下,這隻黑蛇個頭雖大,但也免不了開膛破肚的下場。
狗獾的意識中,一頓美餐就在眼前了。
黑寶確實沒躲開,不是黑寶的速度和敏捷不行,而是剛纔狗獾炸毛的一瞬間,曾榮的意識看着眼前的動物活生生的炸毛過程,想起老頭說的中國功夫都是從動物身上吸取演化而來的,想起黑寶就是動物的一種,心中突然感悟了什麼。
狗獾的爪子劃在黑寶的身上,發出一聲像是劃在金屬上的響聲,狗獾想象中的開膛破肚沒有出現,黑寶的鱗片上,出現幾道淡淡的白色痕跡。
也不知道是鱗片受到微損,還是狗獾爪子上角質殘留物,總之,這一爪,將曾榮正在感悟一些東西的意識打醒過來。
黑寶頭部一昂,馬上,脊椎一節節的往下推移,到了尾椎,黑寶尾巴一甩,整個蛇身一緊,刷的一下,黑寶身上的鱗甲竟然一片片的豎起!渾身像是插滿了薄薄小小的刀片,樣子威猛到了極點!
蛇的鱗片都是直接全部附在皮膚上,根本不能豎起,但是黑寶的鱗片卻是像魚類一般,鱗片能夠活動!
獾子生性兇猛,一下沒有傷到黑寶,這隻狗獾馬上轉過身來,張開嘴,露出牙齒,再次撲向黑寶。這一次,狗獾打算撲住黑寶,然後用尖利牙齒咬開黑寶的身體。
狗獾的牙齒極爲堅硬鋒利,在東北曾經有人用國產的軍用鐵鍬探入獾的洞穴,結果鐵鍬被獾咬斷!要知道,軍用鐵鍬的質量,不是一般的鐵鍬能夠比的。
黑寶靈巧的將身子一晃,躲過了狗獾的攻擊,身後的尾巴已經高高的豎起,啪的一下,重重甩在狗獾的身上。這一招,在黑寶捕獲數十隻野兔之後,已經演練的十分熟練。
嘭!狗獾如同遭受雷擊,被擊打的飛起,撞在不遠處的樹上,再次重重的掉在地上。
狗獾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四隻腳一陣顫抖,終於再次無力的倒在地上,喉嚨裡發出陣陣的悲鳴,它想不通,一條蛇而已,尾巴拿來這麼大的力量。狗獾臨死還睜大着眼睛,死不瞑目啊!
黑寶尾巴能掃斷碗口粗的樹,掃死一隻二三十斤的狗獾太輕鬆。
四處遊走了一下,憑着對野兔氣味的熟悉程度,黑寶很快再次找到了一處隱蔽的野兔窩,弄死裡面的野兔之後,將狗獾也拉到洞口,弄些樹枝蓋住之後,黑寶鑽進洞穴裡面躺好,將意識快速的回到曾榮的身體中。
一挺身從牀上翻了下來,曾榮也不管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多了,下牀站好馬步,隨着身子一起一伏,腦中想着剛纔狗獾炸毛的樣子,還有控制黑寶身體炸鱗的經歷,一點點的糾正着身體中還存在的一些細微不到位的地方。
一起一伏之間,脊椎一塊塊的向下壓,推進,突然,就在想着狗獾炸毛,黑寶炸鱗,已經上次被老頭在尾椎一按的感覺時候,曾榮覺得全身重心動,全部壓在尾椎上,馬上,全身汗毛一豎,身上毛孔閉住,一股熱流霎時迴流到了身體,全身一暖!
自己控制炸毛成功了!
有了這次經歷之後,曾榮一遍遍的試着。到了最後,感覺身上的氣越來越多,身體像是被吹起的氣球一般,而且確定能精確控制炸毛的時候,曾榮帶着興奮的心情上了牀,再次進入了睡眠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