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他已經完全亂了,在荊爲癡眼裡,幾乎全是破綻。
荊爲癡猛地往旁邊一躲,一拳跟着飛快打出,打在那壯漢耳旁,打得那壯漢一個趔趄,緊跟着,兩記直拳,一記勾拳,一記擺拳,暴風驟雨般的組合之後,那個壯漢龐大的身軀就往旁邊栽倒下去。
倒地之後,還奮力要爬起來,但已經有些分不清東西南北,在地上掙扎半天,怎麼都起不來。
言小五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咬了咬牙,吼道:“來人,給我拉出去!”
很快進來兩個人,把那壯漢扶了出去。
藍少鼓起掌來,一邊鼓掌,一邊笑:“不錯,不錯,荊爲癡,你的拳依然兇狠,不過少了許多魯莽,多了許多技巧,厲害!來,我敬你一杯!”
說着,端起了酒杯。
“藍少,多謝了!”荊爲癡拿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言小五咳嗽一聲,冷笑道:“秦少,你身邊果然是人才濟濟,連藍少都比不上!”
秦殊看着他笑了笑:“小五,我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你一定要拿我和藍少比?這有什麼好比的嗎?我在商場,和藍少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更何況,咱們兄弟還有那些年的情分在!”
“井水不犯河水?”言小五撇撇嘴,“那爲什麼雲南誠在你身邊?”
秦殊淡淡道:“我說了,咱們兄弟的情分還在,我看到南誠被圍毆,難道能見死不救嗎?”
“可這是我們內部的事,秦少你插手進來,不覺得管得太多了嗎?”
“我只管我認爲該管的事情,這不用你來教我吧?”秦殊冷冷地看着他。
言小五嘴角一笑:“就是說,我們內部的事,秦少你也要插手了?”
“我要插手的不是你們內部的事,而是我兄弟的事!”
“秦少,你這真是個好藉口呢,管着我們事,卻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你管這麼多,那藍少管什麼?你的手伸得那麼長,是不是已經不把藍少放在眼裡了?還是說,你早就有了取而代之的想法,雲南誠只是你的一個棋子而已?”
秦殊冷哼:“小五,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吧?”
言小五皺眉:“秦少,難道你的意思是,雲南誠不是你的人?”
“對,他是我的兄弟,但不是我的人!”
言小五緊跟着道:“但他是藍少的人,是藍少的小弟,你說,藍少是否有處置他的權力?”
秦殊點頭:“當然!”
“就是說,藍少要怎麼對他,你不會有什麼異議了?”言小五瞪眼看着他,“就算藍少現在要殺了雲南誠,秦少你肯定也不會說什麼吧?你如果保護他,那就是不把藍少放在眼裡,就是和藍少做對,否定藍少的威信!”
秦殊目光變冷,盯着言小五:“小五,你又有什麼權力替藍少說這些話?”
言小五冷笑:“秦少,你可能不知道,這就是藍少的意思,雲南誠已經背叛,對待叛徒自然不能手下留情,所以藍少已經決定要殺了他!”
說完,猛地把槍拿了出來,指着雲南誠。
秦殊大怒,使勁拍了一下桌子:“言小五,你太放肆了!”
話音才落,旁邊杜悅綺已經站起來,手中也多了把槍,冷冷地指着言小五。
言小五笑了笑:“秦殊,連我你都想管着呢!你既管着雲南誠,又管着我,那你豈不就是我們大哥了?這纔是你真正的想法吧!”
秦殊忍不住轉頭看向藍少:“藍少,什麼意思?你真想殺了雲南誠?”
藍少看着他,淡淡地點頭:“秦殊,你該知道,我討厭背叛,那次我差點死掉,就是因爲手下的背叛,多虧你救了我,所以我對背叛很敏感,誰敢背叛我,我絕不會放過!”
說完,臉色冷冷的。
秦殊咬牙:“但云南誠根本沒背叛你!”
言小五冷笑:“雲南誠都和別人商量着投奔你了,還說沒有背叛嗎?”
“那都是誤會而已,這都是藍少和小五你的猜忌造成的!”
言小五撇嘴:“秦少,我們不是傻子,如果再不採取行動,被人賣了都不知道!雲南誠背叛藍少的事已經確定,秦少你如果不管不問,那就證明你和他的事無關,咱們以後還是好兄弟,但你如果伸手管我們內部的事,無視藍少的決定,我們只能懷疑你和雲南誠早就串通好了,早就有了不軌之心!告訴我你的選擇,你是護着雲南誠,還是置身事外?”
秦殊咬了咬牙,看着藍少:“藍少,你這是在試探,還是要殺雞給猴看?”
“都不是!”藍少搖頭,“我只是在做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而已,碰巧你遇上了,如果你不想看到這一幕,可以迴避,然後咱們繼續喝酒,如果讓你覺得不舒服了,我也可以給你道歉!”
“但我就是不能干涉,對嗎?”
藍少點頭。
“如果我干涉了,就證明我和南誠合謀,然後你們連我也一起對付,是不是?”
藍少看着他,目光如水,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有些話還是不要明說的好,咱們那麼多年兄弟的感情,我也很珍惜,很不希望就這麼毀掉,所以我也在盡一切可能地挽回!”
那邊,雲南誠把一杯酒猛地喝了下去,反倒顯得平靜極了,對秦殊道:“秦少,如果我的死真能阻止這場內訌的話,我不介意,雖然死在自己兄弟手裡有些無奈,但沒什麼,爲了兄弟可以兩肋插刀,豁出這條命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說完,又看向藍少,“藍少,我絕對沒有背叛你,至少今天之前沒有,你懷疑我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是你誤會了!”
言小五咬牙:“雲南誠,殺了你,自然就可以消除這些誤會了!”
“好吧!”雲南誠看着他,“小五,那就來吧!”
言小五轉頭看着秦殊:“秦少,你沒什麼要說的了吧?”
秦殊咬了咬牙,猛地把酒杯在桌上摔碎了,起身指着言小五,沉聲道:“告訴你,這件事我管定了,只要我在這裡,誰都不許動南誠一根寒毛,不然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雲南誠吃驚,大聲道:“秦少,你……”
在他想來,這個時候秦殊如果不聞不問,讓他死掉,或許這個內訌真的就可以避免了。
言小五大笑:“秦少,這麼說來,你還是在和藍少做對呢!”
“對,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面前!”
“那你是不是和雲南誠合謀不軌,早就有了取代藍少的念頭?”
秦殊氣得大笑:“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是這樣,我還否認得了嗎?你說是,那就是吧!”
“很好,很好,你果然有取代大哥的念頭!”言小五說完,大聲喝道,“那咱們就徹底決裂吧!”
話音才落,那個巨大的屏風猛地倒下來,屏風後面果然藏着人,足有十幾個,都拿着槍,正對着秦殊他們。
言小五咬牙:“秦少,既然你有取代藍少的念頭,就別怪做兄弟的不客氣了,今天你們誰也走不出這個房間了!”
“我看也是,誰也走不出這個房間了!”一直坐在藍少身邊沒說話的洛妃雯忽然站起來,手中正握着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衆人的目光不由看過去,纔看到,那竟然是顆手雷。
“都他媽的給我放下槍!”洛妃雯大聲喝道,“不然的話,我手中的手雷炸開,我第一個死,藍少就是第二個!”
言小五怔了半晌,在他心裡,也覺得洛妃雯是個小孩子,沒怎麼在意,真是完全忘了她,現在她突然發難,而且在這麼關鍵的時候,真氣得大叫,一下把椅子扔了出去。
藍少轉頭看着洛妃雯,笑了笑:“雯雯,你不可能真敢讓手雷炸開吧?你是嬌貴的身子,跟我們這些臭男人一起死了,豈不是太可惜了?你放心,不管這房間裡打成什麼樣子,沒人敢傷害你一根寒毛,你可以放心地離開,不會有任何人阻攔。如果你願意,我還可以派車送你離開!”
“別說那些屁話了!”洛妃雯咬牙,“誰敢動我大哥一下,我絕不放過他!有本事就試試!”
說完,轉頭看着屏風後那些人,“都他媽放下槍,聽到沒有?或許我炸不死你們,但我保證,藍少肯定會被炸死!”
那些人聽了,忍不住向言小五看過來。
言小五氣得咬牙,擺擺手:“還等什麼,都他媽的把槍放下,看不到藍少有危險嗎?”
那些人聽了,不由慢慢把槍放了下來。
荊爲癡轉頭看着秦殊,問道:“秦少,是不是該咱們動手了?”
說着,解開寬大的風衣,纔看到,風衣裡竟然掛着兩把機槍,擡起來,就對準了那些人。
那些人禁不住臉色大變,形勢瞬間逆轉,而且逆轉地實在太快了些。
秦殊不置可否,拿出煙來,丟了一根給藍少,然後自己拿出一根點上,對那邊的洛妃雯道:“雯雯,行了,把你那個假手雷扔了,過來吧!”
洛妃雯怔了怔,眨了眨眼睛,奇怪道:“大哥,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手雷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