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6.痛楚(求月票)
“不是,不是!”艾米麗連連搖頭。
“你確定不是不捨得殺秦殊?”
“不是!”
“那好,那就再試一次,好不好?”拉里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艾米麗嘆了口氣:“拉里,你一定要讓我親手殺掉秦殊嗎?”
“對,你必須這樣!”拉里相當嚴肅。
艾米麗咬牙:“那好吧,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我好累,想回帳篷裡去!”
“好,去吧,好好休息!”拉里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說,“艾米麗,我愛你,咱們的愛不允許任何人‘插’足,必須是最純潔的!”
艾米麗實在沒心情說這些了,“嗯”了一聲,就從拉里身邊走開,趕緊回了帳篷。
回到帳篷之後,就迅速進了洗澡間,打開蓮蓬口,站到底下,神‘色’癡癡的,在那片礁石叢中發生的情景彷彿按了回放鍵,一遍遍地在她腦海裡回放着。擡手輕輕擦洗身上,身體的每個細胞卻還在極度敏感着。難道真像秦殊說的,過去的感情遮蓋了她真正的心,她真正的心是渴望的?
不會!不會!艾米麗使勁搖頭,水珠隨着她的頭髮飛散。她痛苦地蹲下去,低聲喃喃道:“秦殊,你個‘混’蛋,我恨你。”
洗過澡,看到拉里已經回來,正對着電腦,在‘激’動地看着什麼。猶豫一下,走過去,看到拉里的電腦屏幕上有個奇怪的設計圖,有些像個針筒,分解的結構卻很複雜。
正看着,拉里忽然回頭問:“艾米麗,你怎麼回來就洗澡?還洗了這麼長時間!”
“哦,我有點熱!”艾米麗心虛地解釋,“走的路太多了,出了不少汗!”
拉里並沒太在意這個問題,很快換了話題,指了指電腦屏幕,‘激’動地說:“看到這個了嗎?”
“這是什麼?”
“是個暗器!”拉里眼中閃着興奮的光芒,“本來只是個圖譜,我從拍賣會上拍到的,經過我的改良加工,用現代工藝重新設計,變得徹底完美了!”
艾米麗奇怪:“你‘弄’這個做什麼?”
“這就是你下一個武器啊!”
艾米麗吃驚:“你……你真的還讓我去殺秦殊?拉里,我……我真的不想再見到秦殊了!”
她真的害怕見到秦殊越多,自己會陷得越深,對拉里的傷害也就越深。
“怎麼,你反悔了?”拉里臉‘色’頓時沉下來,哼了一聲,“別忘了,你已經答應過我的!”
艾米麗咬了咬嘴‘脣’:“我只是想讓你再考慮一下……”
“不用再考慮了,你必須殺了秦殊!”拉里臉上浮起‘陰’冷狠毒的神‘色’,“而且,我保證你這次絕對不會失手,經過我的改良,這個暗器絕對能百分之百地殺掉秦殊!”
艾米麗看着拉里的樣子,身上微微發冷,眼前的拉里還是以前那個簡單愛玩的男人嗎?怎麼變得這麼可怕,可怕到讓她都有些不敢靠近,靠近他,就有些靠近冰山的感覺。
就聽拉里說:“我已經把設計圖發給我的製造團隊,並且要求他們儘快趕製出來,明天應該就會隨飛機送到!當然,隨着飛機送到的還有些‘藥’!”
“‘藥’?”
“對!”拉里咬牙切齒,“‘藥’也是爲你準備的,你被秦殊那個‘混’蛋睡了,如果不吃‘藥’,懷了他的野種怎麼辦?”
“我……”艾米麗下意識地擡手按在自己肚子上,不自覺地有些抗拒似的。秦殊真的爲她打開了一扇‘門’,在她心裡也打開了一扇‘門’,讓她對很多以前的看法有了改變,轉頭看看,帳篷裡的電視上正在播放帶來的影片,一個孩子在屏幕上正笑得開心。她知道,如果跟拉里在一起,以後都不會有孩子的,難道一輩子都不要孩子嗎?電視屏幕上,孩子的笑聲傳來,似乎在撥動着她的心絃。
一整天,艾米麗都沒有心情再出去,晚上早早地睡覺了。熟睡中還做了個夢,竟然夢到了秦殊,夢到和秦殊快樂地在一起。
陡然醒來,看看旁邊,拉里睡得正熟。
怎麼會這樣?艾米麗使勁‘揉’着自己柔軟的頭髮,心裡自責悔恨,自己怎麼會做這麼不知羞恥的夢。趕緊跳下‘牀’,衝進洗澡間,打開冷水,用最冷的水從頭頂澆落下來,全身不禁打了個寒噤,肌膚冷得發抖,卻不願離開,依然站在冷水底下,好像要用冷水把自己從頭冷靜到腳,把心底潛藏的那些不該有的念頭都冰凍起來。
衝了好久的冷水澡,終於出來,看看時間,才凌晨三點鐘,卻已經了無睡意,拿起靠在‘牀’邊的自己的吉他,心緒煩‘亂’地走出帳篷。
這裡的夜清涼如水,海風吹來,讓只穿睡衣的她縮了縮肩頭,不過,她就需要這樣的冰冷,這樣的冰冷才能保持她的冷靜,她實在不想背叛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感情,她覺得那都是不應該的。
到帳篷外找塊石頭坐下,擡頭看看,月光清朗,寒星閃爍,那繁星好像傾翻了的珍珠,佈滿天空,漂亮極了,夜,也安靜極了。艾米麗把吉他放在‘腿’上,輕輕撥動,鼻子裡低低地哼着自己的歌,哼着那些沉靜舒緩又動人的歌,不知不覺,眼淚流淌下來。
她是個簡單的‘女’孩,卻在受着最難纏的折磨,需要做出最複雜的抉擇,而且,她沒法逃避,更沒法和別人商量,她能對拉里說出自己心裡的糾結嗎?絕對不能!但拉里要的東西運來,她真的要用那個暗器殺掉秦殊嗎?她真的要服‘藥’嗎?使勁撥動一下琴絃,低頭趴在膝蓋上,就大哭起來。
等到清晨拉里發現艾米麗的時候,艾米麗渾身滾燙,發起了高燒。她半夜起來衝了那麼長時間的冷水澡,還穿得那麼單薄坐到凌晨,不發燒纔怪。
拉里把她抱到了‘牀’上,給她服了退燒‘藥’,燒卻還是不退,反倒有些燒得‘迷’糊了,直說胡話。
一整天都是如此。
到了晚上,拉里要的東西終於到了,艾米麗的燒也退了一些,醒了過來,只是身體還蜷縮着,渾身發抖。
拉里拿到避孕‘藥’,就趕緊送到艾米麗面前,對艾米麗說:“艾米麗,趕緊把‘藥’吃下去!”
他很怕吃得晚了,艾米麗真的懷上秦殊的孩子。
“不,我……我不想吃!”因爲發燒,艾米麗的嘴‘脣’都些乾裂,不再那麼柔潤,不住搖頭。
“不行!”拉里咬牙,“你必須吃,而且必須馬上就吃!”
“拉里,我真的很難受,不想吃!”艾米麗虛弱地搖着頭。
“怎麼,你想留下這個孩子?”拉里憤怒地瞪着眼睛。
“不是,我……我很難受,你給我倒點水,我很渴!”
“不行,你吃了‘藥’,我再給你水喝!”拉里現在已經偏執到了瘋狂的程度,眼睛瞪着,死死攥住艾米麗的胳膊,沒有絲毫商量餘地的樣子。
“快吃啊!”他把‘藥’丸使勁往艾米麗嘴裡塞。
艾米麗不住搖頭,使勁一擺手,把‘藥’丸打飛到了地上。
“你個賤人!”拉里擡手一巴掌打在了艾米麗臉上,把艾米麗打得愣住了,從小的時候相處開始,拉里從沒打過她,但這次……,擡手‘摸’‘摸’火辣辣的臉頰,心破碎的聲音清晰可聞。
拉里再次把‘藥’丸拿起來,惡狠狠地說:“你給我吃,給我吃掉,絕對不能留下這個野種!”
他使勁捏開艾米麗的嘴,把‘藥’丸塞了進去,然後拿起水杯,把水往艾米麗的嘴裡灌。
艾米麗完全傻了似的,神‘色’木然,被他灌得身上灑了水,衣服都溼了,也沒什麼知覺。
終於把‘藥’丸給艾米麗吃下去,拉里總算鬆了口氣,把艾米麗放到‘牀’上。慢慢冷靜下來,才發現,兩道淚水正從艾米麗的雙頰滑落,落到枕頭上。
他咬咬牙,想說什麼,最終卻沒有說。
……
又過了一夜,艾米麗的燒總算退了,只是‘精’神還不大好,也不怎麼願意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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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里‘弄’了杯熱牛‘奶’端給她,她怎麼都不願喝,拉里也知道,昨天做得實在太過分了,乾笑一聲:“艾米麗,對……對不起,我昨天不該打你的,你把牛‘奶’喝了吧!”
艾米麗搖頭,一點心氣都提不起來,與其受着這種心靈的煎熬,感覺還不如死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