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7.恍然大悟
外面寒風呼嘯，房裡卻溫暖如‘春’。
等到視頻播完，秦殊也有些頹然地趴在藍晴茉身上，依然喘息着。
藍晴茉也是鼻息微微，張開手臂，溫柔地抱住秦殊，滿臉幸福地閉上眼睛，喃喃道：“哥哥，我終於是你的了！”
聽了這話，秦殊渾身一抖，似乎才如夢方醒，猛地爬起身來，愣了愣，“啪”地一聲，重重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藍晴茉嚇了一跳，慌忙抱住他的胳膊：“哥哥，你做什麼？”
秦殊咬牙，滿臉愧疚和懊惱：“晴茉，我怎麼能對你做這種事，我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傷害你，不能欺負你，但最後，我竟然還是……”
藍晴茉連連搖頭：“哥哥，這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願意的！”
“你願意也不行，我都做了什麼！”秦殊低聲吼着，擡手又要打自己，他的心裡真是愧疚難當。
“哥哥，求你不要這麼自責！”藍晴茉忍不住眼淚又滾落下來，“我說了，我是願意的！”
“但你有心愛的人啊，你應該把自己很幸福地給他，而不是我！”
藍晴茉忙道：“哥哥，給你我就是幸福的，真的！”
聽了這話，秦殊不由一怔。
藍晴茉實在不想秦殊那麼自責，咬了咬嘴‘脣’，擡頭問道：“哥哥，你覺得我的那個他是誰？”
“當然是……是你很愛的一個人！”
“那你見過他嗎？”藍晴茉幽幽地說：“你見過他的照片嗎？你見過他給我打電話發短信嗎？你見過他出現在我的生活裡嗎？我住院的時候，你曾經問我，我的那個他爲什麼沒來看我？問我他在哪裡？我告訴你，遠在天邊。遠在天邊的下一句不就是近在眼前嗎？你只以爲他是遠在天邊，難道就沒想過……沒想過近在眼前嗎？”
聽了這話，秦殊大驚，藍晴茉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怎麼還會不明白，顫聲道：“晴茉，難道你的那個他是……是……”
藍晴茉臉上的淚水依然簌簌滾落：“對，我的那個他就是你！只因爲我不能告訴你我的真心，不能對你說出那三個字，才虛構出了那個他，其實就是指的你。就算現在，我也不能對你說出那三個字，不然，我會在姐姐面前愧疚地擡不起頭來，就算我心裡每天一千遍一萬遍地說着，嘴上也不能說，因爲這是唯一能遮擋我愧疚的屏障了，藉着這點微薄的屏障，我還能面對姐姐，不然的話，我再沒臉見她，哥哥，現在你明白了嗎？”說完，“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秦殊這回總算明白了，先前所有的種種，豁然開朗，全都明白了。他明白了藍晴茉爲什麼對自己那麼依戀，爲什麼對自己那麼關心，同樣也明白了她毅然決然遊向鱷魚的勇氣，明白了她一次一次把自己從水底救出來的深情，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也明白了她的痛苦，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有感動，有心疼，有喜悅，有嘆息，不由緊緊把她抱進懷裡，輕輕親了一下她的頭髮：“晴茉，沒想到……沒想到你心裡藏了這麼多事，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個笨蛋竟然什麼都不知道，一直以爲你單純而快樂！”
藍晴茉依然嗚嗚地哭着，雙臂緊緊抱住秦殊：“哥哥，那你以後還會嫌棄我嗎？”
“傻丫頭，我從沒嫌棄過你，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了？”
“那……那你以後還會推開我嗎？”
秦殊搖頭：“不會了，不會了，晴茉，你不能說出那三個字，但我能說出來，晴茉，我愛你，真的很愛你！”
“真……真的嗎？”藍晴茉擡起頭，滿臉淚痕，聲音顫抖地問。
秦殊點頭：“真的，這是我的真心話！”
“太好了！”藍晴茉又撲進秦殊懷裡，竟然又大哭起來。
秦殊憐惜地抱着她：“晴茉，怎麼還哭呢？”
藍晴茉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說：“這回……這回是高興的哭，我終於得到了，得到了我夢寐以求的！哥哥，謝謝你，雖然我對姐姐的愧疚加深了，但我的夢實現了，把自己給了心愛的人，還得到了心愛的人的愛！”
秦殊擡頭手，溫柔地擦掉她的眼淚：“晴茉，把你的愧疚分給我，讓我和你一起分擔吧，我對你姐姐也是有愧疚的，畢竟你是她的妹妹。我明白她的想法，她想給你找個好人家，過幸福的生活，但因爲我……”
藍晴茉忙捂住他的嘴：“哥哥，不要說了，這就是我的幸福生活，這就是我夢中都想要的，就算愧疚，我也是幸福的！”
秦殊不再說話，溫柔地抱着她，兩人靜靜地坐在那裡。
過了好久，秦殊忽然問道：“晴茉，今天這一切都是你刻意安排的吧？”
“嗯！”藍晴茉輕輕咬了咬嘴‘脣’，“我因爲對姐姐的愧疚，不能主動說出來，就想讓你主動，你主動要了我，我心裡就不會那麼愧疚了，因爲不是我主動在和姐姐爭。但你一直只把我當做妹妹看，我實在沒辦法，只有想了這個辦法，哥哥，你不會生氣吧？我這不是在算計你！”
秦殊嘆了口氣：“真不知當初認你做妹妹是對是錯，這真的對你好嗎？我帶給你的到底是痛苦還是幸福呢？”
藍晴茉忙緊緊抱住秦殊：“哥哥，我不痛苦，我很幸福，幸福極了，你帶給我的就是幸福，現在的我就像在夢裡，哥哥，千萬不要把我叫醒，不要後悔，也不要推開我，好不好？你再推開我，我纔會痛苦呢，痛苦地無處可去，真會傷心死的！”
秦殊看着她，目光溫柔如水：“放心，只要你覺得幸福，我就絕不會放開你的手，我既然要了你，就不會再逃避，一定會盡我所能，給你最大的快樂！但是……”秦殊苦笑一聲，“我一直不想讓自己的‘女’人再多了，沒想到……唉……”
藍晴茉說道：“哥哥，你不要爲難，我不需要你怎麼照顧我的，你還像以前那樣就行，我現在知道你心裡裝着我，愛着我，就已經很快樂很快樂了！”
秦殊現在也沒什麼辦法了，已經到了這樣，只能以後好好愛着藍晴茉，他脫下自己的衣服，輕輕給藍晴茉裹上：“晴茉，去臥室吧，這樣有些冷，別感冒了！”
藍晴茉臉上通紅，卻可愛地張開手臂：“哥哥，我要你抱我去！”
秦殊笑了笑：“好！”
他擡手抱起藍晴茉，走進臥室，把她放在‘牀’上。
藍晴茉眨了眨明亮的眼睛，輕輕問道：“哥哥，你今晚會和我睡在一起嗎？”
“當然了！”秦殊笑了一下，“咱們都那樣了，我還不和你睡在一起，就太虛僞了！”
“那就好！”藍晴茉笑着把秦殊拉到‘牀’上，緊緊抱住他，呢喃了一句，“好累呢，現在抱着哥哥，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說完，閉上了眼睛。
她這幾天一直忙着裝修，然後又匆匆去買菜，回家做飯什麼的，剛纔在外面的沙發上，秦殊又欺負了她那麼久，當然累了，閉上眼睛不久，就甜甜地睡着了。
秦殊輕輕嘆了口氣，給她蓋好被子，自己卻怎麼都睡不着，看看時間，十點多了，不由拿出一根菸，點上‘抽’了起來。
接連‘抽’了幾根，喃喃道：“明天怎麼都要去看看晴瀟了！”
他心中自然有得到藍晴茉的甜蜜，當然也有對藍晴瀟的愧疚，而且，現在多了藍晴茉，真的又多了一份責任，秦殊撓撓頭，心中思緒百轉，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過了十二點。
終於也有些倦了，躺下來，關上了燈。
“哥哥……”藍晴茉呢喃一聲，微微翻個身，鑽進他的懷裡。
第二天早上，秦殊睜開眼睛，發現已經天光大亮。淡雅的窗簾上，可以看到光影在輕輕晃動，懷裡的藍晴茉已經不在，轉頭看了看，昨晚‘抽’的菸頭也不見了，菸灰缸擦得乾乾淨淨，放在那裡，房裡帶着清新的氣息。
秦殊長吐一口氣，看看時間，七點多了，伸個懶腰，穿了衣服起‘牀’。
到外面的時候，見藍晴茉正端着豆汁從廚房裡出來，看到他，禁不住俏臉飛紅，輕輕道：“哥哥，你……你醒了？飯都做好了，快洗刷吃飯吧！”
秦殊也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吶吶地應了一聲，走進洗刷間裡。
牙杯裡倒了水，牙膏也擠好了，他洗刷用到的東西都整齊地放在那裡，秦殊眼中不由浮起一抹暖意。
洗刷完，到了餐廳，藍晴茉笑道：“哥哥，快吃飯吧，今天是週一，又要開始上班了呢！”
“是啊！又會是個忙碌的星期呢！”
藍晴茉臉上一直紅着，輕輕吃着一塊麪包，吃了幾口，忽然小聲問道：“哥哥，昨晚的一切不是……不是在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