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工廠的三個警察中爲首的這個精瘦的警察臉色忽變,那是因爲他眼睛的餘光看到了水塔上面忽然有一抹亮光。
他本身是個槍術高手,對於這種亮光很是敏感,因爲這是開槍的時候槍管裡面冒出來的火光。
“快躲開!”
他的眼力勁的不錯,但是在這個千軍一發之際,也無法判斷水塔上面開槍的槍手的子彈到底是射向他還是另外兩個警察。
另外兩個警察也很默契,聽到他的示警,立馬身形一閃,從原來藏身的位置移開。
這三人中爲首的警察姓侯,人稱侯哥,他在這三人中身手是最爲敏捷的,槍法也是最好,他就不是單純地躲避,他身形一閃之後,他的配槍一下就出現了在他的手上。
嗖!
他扣動了扳機,子彈怒射而出,射向了工廠水塔上的那個黑色身影。
啊!
一聲慘叫傳來,有人中槍了。
但並不是他在情急之中開槍擊中了水塔上的那個槍手,而是他的一個同伴被水塔上的槍手給擊中了大腿。
水塔上的槍手手中拿的絕對不是手槍,因爲這強的殺傷力巨大,子彈直接將其同伴的大腿擊穿,留下了一個血洞,而鮮紅的血一下就飆飛了出來,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灑落在地上,顯得很是妖豔而詭異。
而他射出的那一槍雖然很倉促,但是絲毫沒失去準頭,但是躲在水塔上的那槍手只是微微偏頭,就將這必殺的一槍躲了過去。
侯警官的心裡涌起了一陣恐慌,因爲他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強大和自信的對手。
嗖!
水塔上的槍手身材高大,他再一次扣動了扳機。
血水應聲濺出,侯警官的另外一個同伴腳上也中槍了。
“侯哥,快走!”
兩個中槍的警察幾乎是在同時大喊,要侯警官離開,因爲他們明白,王恆說的沒錯,這個工廠實在是太詭異了,裡面的防禦實在是太強悍了,剛纔那水塔上的槍手沒將他們一槍爆頭,只是想留着他們的命玩一玩,讓他們覺得痛苦而已,以那個槍手的實力,要殺死他們,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原本他們也是很自信的人,他們雖然知道自己在近身格鬥方面完全比不上焦富開這樣的武學宗師,但對自己的槍法還是很自信的,但是現在,這隱藏在水塔上的槍手實力完全秒殺了他們,讓他們感覺到了恐懼,他們很清楚,侯警官要是不立馬從這工廠撤出去,只怕也會被擊傷,甚至是被擊斃。
這工廠本來就顯得詭異,還只一個槍手露面就讓他們兩個受傷了,而這裡面還不知道隱藏了多少人,只怕就算是徐子磊隊長帶着十幾個警察全部衝進來,也未必是隱藏在這工廠裡面的槍手的對手。
這一次,他們遇上大麻煩了。
“一起走!”
侯警官卻是大喝了一聲,撲向了離自己最近的同伴,在他的心裡,他們必須同生共死,他不會就這麼丟下手下的兩人離開。
他一邊朝水塔上面的那個槍手開槍,一邊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一個同伴,想要離開。
嗖!
槍再次響了,不過這一次卻不是水塔上的那槍手開的槍,而是煙筒上的某個角落冒出了火光。
不用說,這工廠的各個制高點,都隱藏了槍手,一旦有人進入這個工廠,那就會成爲這些槍手槍下的活靶子。
這一次,身手敏捷的侯警官也沒能躲過這突如其來的子彈,被一槍擊中大腿,他的大腿也被打出了一個血洞來。
侯警官沒有慘叫,卻是應聲倒在了地上,他在這一瞬間,也失去了行動能力。
已經轉移到高處的一個隱秘地點的徐子磊和蔣海州,李校長以及一幫警察看到侯警官三人都中槍了,都着急了起來。
先前他們都不相信王恆說這工廠裡面有槍手的事情,畢竟王恆找到這個地方是用符篆之術根據蔣純和綁匪留下的氣味找來的,而王恆又沒千里眼順風耳,怎麼會知道工廠裡面的情況?
因此徐子磊才拒絕了王恆的好意,執意要派自己手下的人進入這個工廠,他覺得只要確定了綁架蔣海洲所長的女兒的劫匪在這個工廠裡面,他們要解決這些劫匪救出蔣純就不是難事,但是現在,他們知道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了。
要知道在華夏,很少會有人公然和警方對抗,因爲除了那些修真人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世俗之人根本不可能和警方和軍方對抗,但是這外國人開的工廠裡面藏的這些槍手卻是毫無顧忌地向警察開槍。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信號,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現在藏身於這個工廠裡面的人一定是窮兇極惡之人,根本不怕警察,而這些綁匪的槍法如此了得,別說是救人,要攻入這工廠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綁匪的手上還有人質,他們有些投鼠忌器,不敢派出大對的警察強攻,萬一這些綁匪傷害人質,甚至是殺害人質,那就麻煩大了,如果沒能成功救出人質,哪怕是全殲了這些劫匪,對於警方來說,這次的營救任務就完全失敗了。
關心則亂,蔣海洲最先穩不住心神了,他急急忙忙對徐子磊警官道:“徐警官,現在可怎麼辦?我女兒要是真的在這羣人的手裡,那就麻煩了。”
“我不該不聽王先生的,現在麻煩大了,得先救出我手下的三個警察再說。”徐子磊警官帶着歉意道。
“綁匪都動槍了,那說明已經對我們起了防範,你們要是再派人進這工廠,只怕蔣純的生命安全很難得到保證啊。”王恆道。
“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何況我手下還有三個人在工廠裡面,我要是不派人去救他們,他們就成了活靶子。”徐子磊着急道,他雖然各方面的經驗都很豐富,但現在遇到這樣的事情,他也有些束手無策。
“現在只能我和老焦去了。”王恆道。
“那就拜託王先生和焦先生了。”徐子磊道,現在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寄希望於王恆和焦富開身上了。
“老焦,咱
們走。”
王恆低喝了一聲,對焦富開使了個眼色,身形一閃,整個人就如一隻大鳥飛了起來。
他現在的位置離侯警官等三人的位置大概有幾百米,但他只是一掠,就飛進了工廠之內。
“這……這身上人嗎?”
看到王恆這般厲害,徐子磊和蔣海洲以及李校長和一幫警察都傻眼了,尤其是徐子磊警官嘴裡更是喃喃地道,他這輩子也算是見過了很多的高手,但是卻沒見過一個比王恆還厲害的。
他哪裡知道王恆是爲了不太嚇着他們,纔沒完全展現自己的實力,不然的話,他們那裡能看清楚王恆的身形?
就算王恆不用隱身之術,施展起身法來那也如一縷青煙,就算是大白天的,他們這些凡眼肉胎也是無法看清楚的。
王恆這麼做,其實就是爲了吸引工廠裡面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槍手的注意,這樣的話槍手就會將精力集中在他的身上,而不會再對侯警官等人開槍。
當然,王恆不展現太過強悍的實力,那就是不讓藏在工廠裡面的綁匪覺得自己是不可戰勝的,要是綁匪覺得他太強大了,說不定就會撕票殺了蔣純,要是綁匪覺得他是可以對付的,就不會採取很極端的方式和辦法來對待蔣純。
不得不說,王恆成爲修士之後,對人性的把握,有些高屋建瓴,看得很是清楚了。
果不其然,他剛飛掠到工廠裡面,嗖嗖幾槍響起,竟然有四個槍手幾乎在同時對他開槍,這些槍手看出了他是一個危險人物,因此要盡力先除掉王恆。
隱藏在工廠暗處的槍手一共是四個,先前只有兩個槍手開槍,那是這些槍手認爲侯警官等三人的實力還不夠,還沒本事逼着他們全部出手,但是王恆一出現就不一樣了,他們覺得王恆起碼是武學宗師的實力,只比他們這次行動的正副組長的實力差一些,因此他們不想和這麼一個實力強悍的高手近戰,他們要遠距離狙殺王恆!
看到四把槍同時在暗處開火,徐子磊和蔣海洲等人臉色變得蒼白,他們已經見識過了這些槍手的槍術,個個都是百發百中,現在四把槍同時開火,有人能躲開嗎?
他們可不相信有人還不怕子彈的,何況這些槍手手中的槍都是殺傷力巨大的,這從侯警官他們大腿上那駭人的血洞就能看出來,而以往焦富開也幫他們擒殺過一些殘暴的傢伙,連焦富開遇到槍手開槍,那也只能躲避子彈,在他們看來,就算人的武功練到極致,也不可能對抗子彈。
但王恆偏偏站在原地不動。
“王先生不會是被嚇傻了吧?”徐子磊吃驚地道,王恆的身份是尊貴的,而這一次槍手開槍不再是戲謔式的,而是瞄準了王恆的腦袋,大有要將王恆一槍爆頭的架勢。
所有人都爲王恆擔心起來,唯獨焦富開對王恆充滿信心,他早就聽陸老將軍說了,從武學宗師突破到煉氣期的修士之後,子彈就無法再擊中這樣的人了,就算王恆只是煉氣期的修士,要躲開這些子彈應該不是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