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王秋山雖然是個紈絝,雖然不學無術,雖然混蛋,但這個最爲簡單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監獄裡面加餐是很少的,今天的這一餐是他進入監獄以來飯菜最好的,其餘的犯人都是吃得很香的,先前他也是吃得很香的,但是他在聽到郭慶峰都被抓了,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他吃着還算可口的飯菜,卻是如鯁在喉,怎麼也吃不下了。
“老大,你……你怎麼了?”
王秋山身邊的人很是好奇,前一刻王秋山還在吹牛呢,但是這一刻,王秋山卻是一下安靜了,甚至他拿着筷子的手都懸着,很是緊張地看着電視裡的新聞報道。
“沒什麼,看看新聞而已。”王秋山道,此時他有點像是霜打的茄子,內心猶如翻江倒海。
看到郭慶峰被抓起來的電視畫面,他原本抱有很大的希望,但是瞬間就絕望了起來。
“就算是郭慶峰被抓,我父親也會救我,爲可是他唯一的血脈。”但是王秋山又這般自我安慰自己。
當旁邊的犯人都在大快朵頤的時候,王秋山卻是一點胃口也沒有,吃飯完之後,他們就被獄警押送着回到了牢房。
此時他心如亂麻,原本他對自己的父親是絕對信任的,因爲以前他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他父親都將他救了出去,這一次他相信也不例外,但是在看到那個新聞之後,他整個人的心情和狀態都不好了。
他開始擔心了起來,因爲他的心裡沒底了。
但是他在剛進牢房的時候,一個獄警走了過來,向他眨了眨眼,他心神領會,他走到了那獄警的身邊,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獄警快速傳了一個小紙條在他的手裡。
他知道肯定是他父親有什麼信息傳遞給他,但他也不想當着很多人,於是在進了牢房,等獄警離開之後才趁着上廁所的時候悄悄打開了獄警給他的小紙條。
“20號晚上,有人救你出去。”
小紙條上是簡單的一句話,但王秋山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他父親的筆跡無誤,今天是11月19號,也就是說明天晚上就有人救他出去,他內心激動澎湃不已。
“我父親的能量還真是大啊,獄警都幫他傳遞情報。”
王秋山對他的父親王挺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覺得他父親既然能和他聯繫上,那肯定能將他救出去,先前的擔心一掃而空。
在牢房的廁所裡面王秋山穩定了自己的情緒,才若無其事地從廁所走出去,回到自己的牀上睡覺,這天晚上,他睡得很踏實,因爲他覺得自己明天晚上肯定可以出去了,他相信他父親的能力,現在他要養精蓄銳,準備在明天晚上越獄。
至於西門宏遠,他就懶得管了,因爲現在的西門宏遠已經被廢了武功,已經沒什麼用處了,救這麼一個廢物,完全沒有必要,再說了,西門宏遠和他並沒有關在一個牢房,他還聽說西門宏遠進了牢房之後喜歡裝牛掰,但是因爲一身修爲全部失去,被牢房裡的人打得很慘,基本上成了廢人了,睡在牀上很難起牀,
就連今天晚上聚餐也沒有參加,而在不同的兩個牢房裡面救兩個人出去,難度是很大的,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的師父西門宏遠已經成爲了棄子。
不過他覺得西門宏遠其實就是他父親王挺手下的一個打手而已,他對西門宏遠並沒有什麼感情。
一夜無話。
但是郭慶峰被抓卻是在蜀中市引起了軒然大波,畢竟郭慶峰在蜀中市的地位不低。
而第二天上午,雪山監獄裡面來一位新的犯人。
這位犯人二十四五的年紀,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留着短髮,他被關進了王秋山所在的牢房。
王秋山所在的牢房是五個雙層牀位,如果住滿的話就是十人,但是現在立馬還只有九人,還空了一個牀位。
現在等於王秋山這個牢霸是一個人佔了兩個牀位,他睡了一個牀,另外一個牀上則是放着一些犯人孝敬他的香菸等東西。
哐當,牢房的門打開了,這個短髮青年在獄警的陪同之下走了進來。
“幾位,這是新來的,你們可別欺負人家。”獄警招呼了一句,說了句讓這短髮青年睡王秋山上鋪的話就走了。
等獄警走了,這短髮青年拿着監獄裡面發的被子,就往自己睡的牀位走了過去。
他發現牀位上放了不少東西,客氣地對王秋山等其餘九位犯人道:“各位前輩,在下小葉,只有這個牀位了,這上面的東西是誰的,麻煩幫我挪移挪。”
他這話聲音不大,帶着客氣,卻是不卑不亢,完全沒有害怕之意,但也沒有囂張跋扈之意。
“小子,你是頭回進號子來吧,完全不懂規矩啊,這牀是老大睡的,你怎麼能睡他的上面呢。”
此時王秋山躺在牀上正在休息,他要讓自己的身體機能達到最爲巔峰的狀態,因爲今晚就是越獄的時候,他只是稍微看了新進來的短髮青年犯人一眼,眼神中帶着不屑,但他沒有說話,而他對面牀上一個坐着的身高起碼一米八五的中年光頭卻是惡狠狠地對短髮青年犯人道。
“這位前輩,我總不能睡地上吧?”短髮青年依舊是語氣平靜地道,完全沒因爲王秋山是老大而害怕。
“你是新來的,那就得睡地上。”中年光頭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走到了短髮青年的面前,凶神惡煞地道,他一臉的橫肉,一身的煞氣,還真有些嚇人。
“光頭,這種人將他打一頓,讓他老實一點就是,今天我想休息,不希望有這種人在我的耳邊絮絮叨叨。”
而王秋山也說話了。
“是,老大。”
中年光頭得到了王秋山的命令,眼中露出了兇光,抓住了短髮青年,就是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短髮青年也沒閃躲,只是抱住了頭,他看似不敢還手,也毫無防守之力,但卻是恰到好處地用胳膊擋住了中年光頭的那記耳光。
中年光頭沒打到人,頓時大怒,他揮舞着那鉢子大的拳頭,就向短髮青年身上砸了過去。
短髮青年依舊是蜷縮着身子,根本沒
有還手,他被中年光頭像是打沙包一般。
但沒有注意到的是,這短髮青年的有意無意地護住了一些關鍵的部位,無論中年光頭怎麼進攻他,他臉上都沒什麼痛苦之色。
這中年光頭的拳腳雖猛,但實際上不過是給他撓癢癢一般,這短髮青年絕對是一個大高手,只是他不出手而已。
“光頭,你今天沒吃飯嗎?”王秋山見中年光頭將短髮青年一頓狂扁,但短髮青年就是沒倒下,他不滿地對中年光頭道,認爲中年光頭沒賣力。
中年光頭於是更加賣力起來,拳肘腿膝齊出,但依舊效果不大,而他則是累得氣喘吁吁起來。
“前輩,累了吧?謝謝?”短髮青年微微笑道。
“都給我上!一羣廢物。”王秋山把這短髮青年的話當成了挑釁,大怒了起來。
於是另外七個犯人也都撲了過來,對短髮青年拳腳交加。
短髮青年依舊只是抱頭縮着身子,但包括中年光頭在內的八個人都無法擊倒他,更不能傷他分毫。
不過獄警在監控裡面看到這牢房裡面這場面,生怕將短髮青年真的打死了,很快,就有五個帶着警棍的獄警進了這個牢房。
牢房裡面的打鬥立刻就停止了。
“諸位,你們玩的太過了,要是這般打下去,只怕會出人命。”爲首的獄警寒聲道。
中年光頭等人都不說話,反倒是那短髮青年卻是道:“警官,沒什麼,他們和我鬧着玩呢,我這個人天生不怕打,雖然我沒什麼武功,但連武學宗師都打不死我呢,前幾天我就被一個武學宗師揍了,但是毫髮無損。”
獄警稍微檢查了一下短髮青年,發現這個短髮青年還真是毫髮無傷,先前中年光頭等人是怎麼揍短髮青年的他是看得很清楚的,因此心中也暗暗稱其。
“讓他去我的上鋪睡吧,你們收拾一下我的上鋪。”
王秋山終於發話了,今天晚上他父親就會派人來救他,他現在也不想鬧出很大的事情來,免得對他的逃獄計劃有什麼影響。
“是。”
中年光頭也不敢和獄警對着幹,於是按照王秋山說的,將王秋山的上鋪收拾了一下,短髮青年則是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被子和一些生活用品,上了這個牀。
“今天你們牢房裡面不得再打架了,如果誰頂風作案,那我就不客氣了。”爲首的獄警道。
“知道了,警官。”王秋山懶洋洋地道。
隨後,幾個獄警走了,牢房裡面也安靜了下來。
“你小子是犯了什麼罪進來的?被判了多久啊?”王秋山山問短髮青年道,同時觀察短髮青年到底有沒有傷。
“一個紈絝要打我,結果打折了自己的手,他就讓人把我抓起來了。”短髮青年道:“我被判了半年。”
“你小子,還真是一個奇葩,本身手無縛雞之力,沒想到卻這般抗打,算是監獄裡面的怪胎啊,你願意跟着混不?”
王秋山看到短髮青年真的毫髮無損,嘆息着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