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虛子御劍出場,瞬間將前來參加天下道門大會的一千餘人,全部震住了!
他飛得慢,從門口到臺上,全部的過程大概用了十多秒的樣子,而且飛得不高,下面幾乎所有人都能夠看得很清楚。
正因爲如此,這些人才震撼。他們看得清楚,沒有威亞,沒有全息投影,沒有任何特效……這是真真正正的御劍飛行!
科技發展到今天,這些宗教界人士也與時俱進了,對於科技的一些小玩藝兒並不陌生,他們心裡清楚地知道,對於現代科技而言,什麼能夠做到,什麼不能做到!
所以,他們才懂得,洞虛子這一手御劍飛行,代表的意義!
然而,洞虛子的“炫耀”,還遠遠沒有結束。
只見他在臺上站定之後,手掐劍決,喝了一聲“疾”,與此同時,那道剛剛被收進袖中的紅光,再一次如靈蛇般竄出,瞬間在整個大殿之內,激射出道道紅色的流光!
由於速度太快,那道紅色的流光,幾乎在大殿之中織成了一道“紅網”,而這道紅網所過之處,卻是沿着大殿的三十六根粗可合抱的大理石柱,從中徑直穿越而過!
“嘶!”看着眼前的情景,衆人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
離那石柱近的人,自然看得清清楚楚,那紅光過處,石柱便如同豆腐一般,被直接射了一個透心涼!
武當、峨嵋、青城、少林……幾大門派的掌門人和核心弟子,看到這一幕,俱都是面如土色!他們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但是面對這種駭人聽聞的手段,依然無法保持淡定!
洞虛子打量着臺下衆人的反應,心裡很是滿意。清了清嗓子,這才接着開始他的開場白。
“一點小玩藝兒,讓大家見笑了。此番召集天下英雄。召開這天下道門大會,實是因爲我道門日衰。身爲道門中人,看到此番景像,實在心中不忍。幸得天可憐見,數日之前,我道門大能金陽真人下界崑崙,傳下道門至寶朱雀劍,並囑咐小道重振天下道門。小道雖感責任重大,恐力有不及。但道祖吩咐豈敢怠慢,故此遍邀天下英雄,共襄此盛舉……”洞虛子站在臺前,神彩飛揚,一番開場白說得是眉飛色舞。而下面衆人,早已經聽得目瞪口呆!
那些虛話套話,衆人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們只抓住了幾個關鍵的信息點。
“上界大仙下凡?”
“賜下至寶朱雀劍?”
“崑崙要重整天下道門?”
一個個消息,如同一顆顆重磅炸彈,炸得衆人一片混亂!
此番臺下這千餘人。沒有一個是普通之輩,那些門派掌門就不論了,任何一個都是一方人物。就連跟隨他們而來的那些弟子們,也不是簡單角色。能夠在這些大門派混到核心弟子的位置,又有哪一個沒有幾分本事?
這些人,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此刻,雖然被洞虛子一開始的出場震驚了,但聽到他“重整天下道門”的話,頓時就有人不服氣起來!
飛劍厲害又如何?現在是文明社會,你還敢在這裡殺人放火不成?
你崑崙派何德何能?重振天下道門?說得好聽。還不是要在這個宗教圈子裡當老大?崑崙算老幾?少林武當都沒發話呢。
少林掌門釋法信,靜靜地站在人羣中。閉目不言,任憑周圍的人七嘴八舌。他是吃過洞虛子的苦頭的。知道這個掌門可不光是嘴皮子功夫,而是真正有大靠山的。那個金陽真人,他是見過的,神仙不神仙的放在一旁,但那個人的恐怖實力,實在不是人力所能敵!
他是少林掌門,在世俗界,那也是一方人物,中央的大會也沒少參加過。論起世俗的勢力,他也沒虛過誰。但是釋法信心裡明白,面對金陽真人那樣的人物,世俗的力量就是狗屁!你能耐再大又如何?官當得再大,錢再多又怎麼樣?人家想要你死,就算給你一個團的部隊包圍起來,一樣活不成?
面對那樣的威脅,世俗的勢力就是個笑話。釋法信不傻,權衡利弊,他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現在,少林戰力第一的行慧大師,已經慘死在了那個金陽的身上,偏偏他還不敢報仇,這種感覺雖然鬱悶,但是審時度勢,目前也只得如此。
聽着周圍的人不滿的話語,釋法信心中冷笑。一羣不明就裡的傻x,真以爲臺上那位是跳樑小醜嗎?人家要沒有三兩三,敢把你們都叫到這裡來,放這個話?
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不遠處的劉玄德,此刻,這個武當掌門也選擇和他一樣,閉目不言,兩個人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在釋法信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把目光投了過來。兩個人四目相對,彼此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了意思。
“老狐狸,跟我想的一樣。”釋法信移開目光,心裡笑着暗罵道。劉玄德這樣的反應,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相信劉玄德是不知道金陽的存在的,最起碼不如他知道的清楚,但是他現在依然選擇靜觀其變,這其實就是他聰明的地方了。換了釋法信自己,他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畢竟,越是這些大派的掌門,在考慮問題的時候,想的東西就越多,不會輕易被激怒。倒是那些小門小派,一個個吵得兇,一副不鳥你的樣子。
統領天下道門?這洞虛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那金陽是厲害,但現在是什麼社會?早就過了那打打殺殺的時代了。就算真讓你統領,你怎麼統領?難道帶着他們去造反?釋法信心裡想着,不禁輕蔑地笑着搖了搖頭。在他看來,這個洞虛子就是一個大傻x,得了件寶貝,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想要當全天下的老大。看來這位是在崑崙山呆的時間太久了。高海拔把腦子都搞壞掉了。
“統領天下道門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崑崙了?人家武當、青城哪個不比你強?真好意思說出口。”
“就是,搞了一把飛劍就想嚇唬人?拜託,現在是什麼時代了?滿天都是飛機。滿地都是汽車啊大哥!”
“洞虛子掌門,你是來搞笑的吧!當老大?你以爲這是在外國啊。還想搞這一套?嫌死得快了吧。”
……
眼看着下面的話越來越難聽,洞虛子的臉色也漸漸的變了。他沒想到這些人居然如此不識時務,眼看着自己顯露出這樣的神通,一個個居然還怪話不斷!
此刻他突然懷念起金陽道祖來。原來他不願意金陽道祖在這裡,怕他搶了自己的風頭,不過現在他意識到了,如果沒有金陽道祖這個大能在這裡鎮場子,他還真有些罩不住!
是啊。他想的很美好,以爲自己露個一、兩手,把這些人都震住了,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只不過,正如釋法信心裡所想的那樣,他是在崑崙這個地方呆得太久的,再加上有了這場奇遇,一時間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當天下道門統領這件事情的難度,對他來說實在是有些大!
“大家安靜,安靜一下!聽我把話說完!”洞虛子眼看着場面有些要失控。連忙高聲說道。
總算這裡是崑崙地界,這些人還算是給他一點面子,或者說。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這麼吵來吵去也實在不成體統,所以聽到洞虛子的話,不少人都安靜了下來。
洞虛子的額頭有些見汗,在心裡飛速地想着應對的方法。他是有飛劍不假,而且飛劍的威力他也清楚,別看下面這些人多,很多人還有着不低的修爲,但是他朱雀劍在手。想要把下面這些人殺戮一空,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關鍵是。他不能這麼幹!
他雖然是崑崙掌門,但也是文明人。也是守法公民,殺掉行慧,殺掉通智,那沒什麼,那些人本來就是江湖中人,而且早已經以武犯禁。對於政府而言,巴不得這樣的人死得越多越好,只要他殺人的時候,沒有直接被官面上的人看到,而那些門派又不去舉報,他就不會有一點的事情。至於舉報這種事情,洞虛子就更不用擔心了,江湖有江湖做事的規矩,儘管現在江湖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早已經成爲一個傳說了,但在他們這個圈子裡,對規矩看得依然是極重的。江湖事江湖了,誰也不會把這些事情,帶到官面上去。
這樣的話,他殺掉幾個隱世不出的老怪物,那自然是沒有一點事情。如果他殺得多了,說不定上面的大人物還會對他有所褒獎。不過,如果他在這裡大開殺戒,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這些人可不是那些只知道修煉的老怪物,而是都有社會身份的“文明人”。別說殺掉這一大片了,就算殺上一個,那麻煩也夠他崑崙派喝一壺的!
所以,這個事情,還真不能這麼搞!
“大家聽我說,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貧道並不是想做這天下道門的統領,崑崙也沒有做天下道門領袖的意思,貧道剛纔已經解釋過了,這只不過是金陽上仙的意思。想要藉着這個機會,讓我天下道門大一統罷了,這對於諸位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洞虛子笑着解釋道。
“洞虛子掌門,別說那些沒用的了,大家來這裡,都是衝着羅漢金身的事情來的,你給大家發的請柬,也是這個由頭,現在先把這個事情說清楚吧。”就在洞虛子話音剛落的時候,底下傳來一個聲音問道。
“咳咳,好的,關於這件事情,我這就給大家一個解釋。關於這羅漢金身……”洞虛子咳了兩聲,正待解釋這件事情的時候,下面卻又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洞虛子,把你手裡的飛劍借我一觀!”一個平和的聲音在此刻突然響起。
“什麼,要看我的飛劍?”聽到這句話,洞虛子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等到他看向下面,尋找說話人的時候,卻看到一個穿着白袍的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這個老頭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四十多歲,穿着一身道袍的傢伙,不過那身道袍一看就是大陸貨,比自己這一身紫袍金線,可是差得多了。洞虛子隱約覺得這個道士有些面熟,卻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看過了。
他不認識李德勝,李德勝可是認得他的。同樣作爲“修道圈”人士,李德勝雖然只是道德中宮的一個小小主事,但是和洞虛子接觸的機會也不少,只不過他身微言輕,對方對他沒什麼印象罷了。
“太白仙師,那人便是崑崙掌門洞虛子。”李德勝跟在太白金星身後,伸手一指臺上的洞虛子說道。
“你是何人?”洞虛子看着臺下這個白袍老頭,皺着眉頭問道。他的印象裡,並沒有見過這樣一號人物,但隱約覺得,對方身上傳來的氣度不凡,讓他有一種發自內心敬畏的感覺。這樣的感覺,他自從得到朱雀劍以來,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我是何人,你很快便知,還是先把你的飛劍,借老夫一觀可否?”臺下那白袍道人,依舊笑眯眯地說道,臉上不見半點火氣。
這一問一答,可是引起了大殿內近千宗教界“大佬”們的注意,紛紛在猜測着這老頭的身份。更有人感到好笑,那洞虛子剛剛靠着那飛劍耀武揚威,可見這東西是他的心頭寶貝,你說借你看看就借你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大膽!這飛劍是金陽上仙賜給我崑崙的鎮派之寶,你說看便看?可笑!”洞虛子瞪着眼睛說道。
“小道士恁的多話!”白袍老者聽他說完這番話之後,也不生氣,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隨即輕輕伸手一招,便只見紅光一閃,那朱雀飛劍,已經是自動從洞虛子的袖口之中飛了出來,自動到了那白袍老道的手中!
眼見此情景,洞虛子大驚失色。他連忙試圖用神識去聯繫那朱雀劍,但這幾日百試百靈的御劍之法,此刻卻半點用都沒有。
白袍老者手撫那朱雀劍,半晌才道:“果然是金角那童兒之物。”
他再次看了一眼仍在臺上,有些氣急敗壞的洞虛子說道:“你這小道士,殺心太重,這劍到了你之手中,所託非人,我還是代金角收回吧。”
說罷,白袍老者大袖一揮,轉身向外便走!
“站住!來人吶,這老賊膽敢搶我崑崙至寶,給我把他抓起來!”眼看着自己的飛劍被奪,而且是在天下同道的注視之下,氣急敗壞的洞虛子,氣得老臉通紅,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