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楚揚聽到許昌元這句話,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許昌元猶豫了片刻後,這才說道:“上次小友在本店購買的那批名貴續骨藥材,留下藥方一份,老夫愚鈍,反覆試製了幾試後,卻總是不得法,如果可以,小友能否指點一二?若是小友肯不吝賜教,老夫不但竭力幫小友配齊這次所需藥材,而且一律半價,如何?”
“哦?你要學配製骨生膏的手法?”楚揚聽了許昌元這個要求,倒是有些意外。上次他從這裡買了藥,臨走卻留下藥方,就是因爲他知道,普通人就算得了方子,也配不出真正的骨生膏,因爲很多手法都是修真界獨有的,普通人如果就是簡單按着方子配藥,簡單水制,一輩子也成功不了。
許昌元要學骨生膏的製法,而且肯爲這個手法出一半的藥材費,倒是讓楚揚覺得這老人很有魄力!畢竟自己這次所需的藥材都是名貴中藥,雖然不知道大體的行情,不過楚揚估計怎麼着也得六、七十萬上下,一些野生的珍貴藥材,價格根本沒有準,因爲有錢也未必能買得到,這個價格,還是楚揚的保守估計!
“原來這藥叫骨生膏,看來應該是一種外用的膏劑了。”許昌元見楚揚說出了藥的名字,不禁眼前一亮說道。
“不錯,不過這藥的製法有些特殊,而且是我祖傳……”楚揚說到這裡,神色間有些猶豫。
祖傳一說。純粹是楚揚胡編亂造,不過是他找的藉口而已。關鍵是,這藥的製法對於普通人來說極爲麻煩,楚揚倒不是不捨得這丹方,事實上這本來就是弱化的“骨生丹”,比起原方來效果天差地遠,只不過對普通人的骨傷有奇效罷了。幾十萬賣這樣一個方子,楚揚也不覺得吃虧。主要是如果他答應了許昌元,就要一點點地教他細緻的手法,這樣一來沒有十天半月的功夫肯定下不來。他現在又是要給唐虹準備“洗髓丹”。又要準備一月後和馬迪一塊兒共赴寶島的“華西風情”笛子音樂會,下週六還有一場車賽在等着,一大堆的事情放在一起,哪裡還有什麼時間教許昌元這些細微的手法?
“小友。我知道這是一個不情之請。不過小友這副藥方龍虎相濟。氣勢不凡,想必也是一副不出世的奇方,若是能拿出來造福世人。也算是一件大大的功德啊!若是小友肯應,這次小友所需藥材,老夫一力承擔,而且以後此骨生膏的盈利,無論多少,均分小友五成,如何?”許昌元一咬牙,提出了這個連他自己都覺得肉痛的條件!
楚揚所列的那一大堆藥材,放在一起,怕是要上百萬!就算是他開了一輩子藥店,身家殷實,一下子拿出這筆錢,只爲了一個方子,也是極大的代價了。更何況以後還要分給這小子一半的利潤!
只是許昌元一輩子行醫,眼光也是老辣的緊,直覺告訴他,楚揚那張方子絕不簡單,若是真得了那方,怕是自己這個小小的藥店,藉此一鳴驚人也說不定!
而且他行醫一生,臨老最大的心願,已然不是那些虛名物質的享受,而是對於更高深醫道的追求!楚揚的那張方子,就如同給他打開了一扇窗,讓他看到了更精彩的世界,這讓他如何能不心急想要見識一番?
“好傢伙,這麼一會兒功夫,連一半都不用了,直接全部自己承擔,這老中醫還真敢下血本啊,而且以後的藥材銷售也分給自己一半利潤,好魄力啊!不過眼光也不差,他若真得了這骨生膏的方子,哪怕就是一半的利潤,恐怕也能賺個盆滿鉢滿了。”楚揚心裡暗道。
不過,許昌元的提議,的確讓他很是意動。煉丹製藥、行醫救人不是他的主業,樂道的修行纔是他應該乾的正事,不過這些粗淺低級的不完全丹方,若是能給自己帶來一筆收入,楚揚也不排斥,畢竟在這個世界久了,楚揚愈發感覺到了錢這個東西的重要性。雖然對於修煉者來說,錢這個東西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的確是萬萬不能的,設想一下,如果連一日三餐、柴米油鹽這些東西都要親自操心,還哪來的精力感悟修行樂道?
自己沒有時間去製藥,賣藥,許昌元正是一個現成的極佳人選。有他站在人前,替自己經營這些丹方,自己只管在背後收錢,還不用擔心被人找來找去的麻煩,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老先生這麼有誠意,我如果再不答應,未免顯得太過不盡人情,不過我把這方子的製法拿出來也不是不行,但有一點,我的身份,絕對不能透露出去。我這個人怕麻煩,如果老先生不能保證這一點,那就沒有辦法了。”楚揚沉吟了一會兒,對着許昌元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老夫在這裡保證,對小友的身份絕對守口如瓶,絕不向人透露半點!”眼看着楚揚居然真的答應了自己的要求,許昌元喜出望外,連連點頭說道。
“那好,這製法有些特殊,卻是有些麻煩,一會兒我會爲你演示一遍,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一個星期之後,我會再來一次,能學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楚揚對着楚國昌說道,口氣裡有着絲絲不易察覺的威嚴。
雖然許昌元比他年長,但畢竟只是一個凡人,受他“骨生膏”方傳授,自然要有當學生的覺悟。楚揚之所以故意做出此態,也是在看一看他的心性如何,若是露出些許不悅之色,或是倚老賣老,說不得楚揚立刻甩袖離開。這種丹方,雖然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太珍貴的東西,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莫大的機緣。就像是唐虹一般,若是機會在眼前,卻不知珍惜,那便怪不得別人了。
許昌元沒有讓他失望,見他露出此等神色,卻是更加恭敬起來。作爲中醫世家傳人的他,自然知道一些祖傳方子的珍貴之處。雖然現代人對於這種規矩意識越來越淡,但他卻是極爲看重的。
“是,小友請上樓稍候,我這就吩咐人去配藥。”許昌元說着,熱情地將楚揚迎上了茶室。
剛一開門,楚揚便看到了正坐在那裡等候的張天放,後者見了他,臉上倒上露出了意外之色,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張總?你怎麼在這兒?”楚揚看着張天放,意外地問道。
“楚小友,你和張總認識?”許昌元眼看着楚揚和張天放打招呼,臉上不由得就是一奇。他剛剛還在想着怎麼向楚揚開口,讓他幫着張天放看看他的病有沒有辦法治,不過現在看起來兩個人認識,倒是不用他開這個口了。
“恩,前段時間有個節目,我們還同臺演出來着。”楚揚笑着說道。
張天放不說話,只是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示意楚揚說的對。他此刻疾病纏身,痛苦不堪,即便是和人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
對於他來說,楚揚只不過是一次恰逢其會的過客而已,雖然歌唱得好點,不過他一個大老闆,見過的明星也不少了,楚揚的這兩下子,還不至於讓他記在心裡。
“那可真是太巧了,楚小友,你既有如此神奇的方劑,可否看看,張總的病,有沒有法子治療?”許昌元順水推舟地說道。他也是沒有辦法了,張天放是他的老病號,自己使盡了渾身解數,也沒辦法把他這個頑固的風溼病祛根,現在楚揚在這裡,他也只得看看這個小夥子有沒有什麼辦法。
“張總病了?什麼病?前段時間不是還好好的?”楚揚有些奇怪地問道,此刻他再看張天放,發現他精神的確是不太好,整個人沒精打采的,果然是一臉病容。
“老毛病了,風溼性關節炎,哎,折磨人啊。”張天放嘆了口氣說道,這段時間病犯得厲害,他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有踏實地休息過了。要不是年輕時候的創業,練就了他堅強的性格,單是這份痛苦,怕也是早就讓他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是嗎?我看看。”楚揚說着,走過去用手搭住了張天放的手腕。
“楚揚,你還懂醫?”張天放看着楚揚,顯然一臉驚訝之色,在他的印象裡,楚揚的特長是唱歌,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見他顯露過什麼醫術。而且張天放雖然不懂醫,也知道這東西不像是唱歌,只要不跑調,隨便練練就能像模像樣,一箇中醫,那可是要學上十幾年才能出師的!
“一點點吧。”楚揚也不和張天放多解釋。兩個人一面之緣,楚揚對他的印象不好不壞,感覺這個人的城府很深的樣子。不過既然趕上了,爲他檢查一番倒也無妨。
他分出一道真氣,在張天放的體內遊走了一圈,馬上便了解了他的病情。風邪入骨入髓,關節處已經發黑,這種程度的關節炎,以現在地球上的醫療手段,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都已經迴天無術了,只能任其痛苦一生,直到老死。
不過在楚揚看來,這只不過是區區小毛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