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永久,聽見離歌!”隨着結束句響起,激盪的鋼琴聲漸漸平息,最後只留幾個漸至不可聞的尾音,如同細碎的辰星,悄然隱去。
全場寂靜了數秒,旋即,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掌聲!
一曲離歌,讓這些高等音樂學府的學子們,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動人心絃的歌聲!一曲離歌,勾起了在場無數人心中的離情!
站在臺上,感受着如同潮水般的掌聲,楚揚閉目享受地揚起手臂。此刻的他,就如同王者一般,在享受着臣民對他的致禮!
一縷縷信仰之力從臺下的各個方向襲來,樂神決悄然運行,將這些信仰之力納入識海,一點點壯大着神魂!
掌聲漸漸平息,而“再來一個!”的聲音,卻此起彼伏。這些學音樂的藝術生們,此刻也像是普通學生一樣起起了哄。
不過楚揚卻是沒有繼續留在舞臺上,而是微微鞠了一躬之後,悄然走下!
已經有不少人認出了他。畢竟,作爲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音樂治病”一事,還是有不少人關注了網絡的。而且在這些學生中,也有不少是學民樂的,特別是學習竹笛的,對於楚揚的關注就更多一些。下面有一些人,也都聽過《寧靜》這張專輯。
只是事出突然,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突然間走上川音舞臺的男人,居然就是前段時間在網絡上曾經那麼出名的傢伙。直到楚揚秀了一下彈唱之後,纔有很多人將他同那個楚揚聯想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他就是網絡上的那個楚揚!音樂治病那個!我聽過他的《寧靜》!”觀衆席間。一名學生突然激動地指着將要走下臺的楚揚,激動地說道。
“前兩天,他還參加了夢想杯,拿了冠軍,這傢伙賽車也很牛的!”
“真沒想到,這樣一個牛人,居然會來咱們學校。聽說他還是個高中生哎。哎,一個高中生,能把鍵盤彈到這種程度,我感覺我以前的日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
聽着身邊同學們的議論。蔣柔的心情極度複雜。她是學鋼琴的。對於竹笛和其他的民樂並不是很關注,至於賽車,就更不看了。所以她才直到現在,也沒有認出楚揚來。可是此刻。看到他精彩的演出。再聽着周圍同學們的議論。她才終於知道,自己偶爾從火車上認識的這個朋友,居然是一個小小的名人!
看着周小歐在舞臺上失魂落魄的樣子。蔣柔突然有些可憐他。
這傢伙在學校裡一向不可一世,是老師眼中的寵兒,女生眼裡的男神。開跑車,泡學妹,帶着一幫小弟天天到處炫耀。至於學校裡的晚會,更是每場都少不了他,“神之子”,絕對是全場的焦點!在川大,周小歐絕對是風雲人物,就像很早的一部偶像劇《流星花園》裡的道明寺一樣。
然而現在,他的這些驕傲,這些光環,這些不可一世,卻在一個更加強大的人面前,被打擊得體無完膚,一點不剩!
剛剛在舞臺上,他居然唱破了音!
在全校兩千多師生面前,居然出了這麼大的醜!
而且在後半段,更是乾脆就不開口了,雖然沒有直接認輸,可在場的都是明白人,誰都看得出來,周小歐被這傢伙修理得很慘!
周小歐站在舞臺之上,聽着臺下的同學們山呼海嘯般的歡呼,整個人像是失魂落魄一般。曾經,他是那麼喜歡聽這樣的聲音,但現在,他卻覺得無比刺耳!
那個傢伙,在他最引以爲傲的領域,以最殘酷的方式擊敗了他!
當那華麗的高音響起的時候,周小歐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兩個人之間的差距是如此之大!他難以置信一個人的聲音怎麼會有如此的爆發力!
終於等到了全曲結束,周小歐甚至都沒有和臺下的同學老師們鞠躬致意,就如蒙大赦般逃下了舞臺!
這四分多鐘的時間,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煎熬了!
楚揚走下舞臺的時候,“神之子”的其他幾個樂手,自動爲他讓出了一條通道,而在通道的入口處,他見到了一個手捧鮮花的女孩兒,他認出了這正是之前那個跳藏族舞的女生。看這架式,應該是準備上臺給周小歐送花。
楚揚可不認爲她是給自己送花的,自己在這個學校除了蔣柔和李冉,誰也不認識。恩,還認識一個周小歐,不過這傢伙看自己像是看仇人一樣,不給自己下套子就不錯了,怎麼也不會讓人給自己送花的。
“這位同學你好,能和你聊聊嗎?”。楚揚剛剛繞過那個女孩,走下後臺,就看到了一位穿着米黃色套裙,氣質優雅的少婦攔住了自己的去路,看到自己出來,主動過來和自己打了聲招呼。
“不好意思,您是?”楚揚並不認識這個女人,很客氣地問道。
“我是這所學校的聲樂老師,我叫於蘭。剛剛聽到你在臺上唱歌,我覺得你的條件很好,想和你聊聊,方便嗎?”。於蘭笑着問道。
“哦,原來是於老師,您好,不知道您想聊些什麼呢?”楚揚見對方是老師,頓時收起了隨意的表情,帶上了一絲尊重。
對於這些傳道授業的老師們,楚揚還是很尊敬的。
“我們去外邊聊吧。”於蘭說着,笑着對楚揚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楚揚點了點頭,跟着於老師出了小禮堂。
往外走的時候,不斷有大膽的女生和楚揚打着招呼,一些人甚至喊出了楚揚的名字,衝上來要簽名。面對這些熱情得有些過份的學生們,楚揚也一一微笑應對。並沒有那些名人的所謂架子。那些之前因爲《寧靜》認識了楚揚的學生們,一個個得了簽名,都是一臉開心地對他說着謝謝,有的還和他合了影。
“看不出來,你的支持者還挺多的嘛。如果不是學生和我說,我還真不知道你已經是個小名人兒了,看你今年的年齡,還不到二十歲吧,在哪兒上學呢?”於蘭和楚揚走出了禮堂,在外面的走廊裡邊走邊輕鬆的聊着天問道。
“我今年十九。剛剛高中畢業。”楚揚笑着說道。
“哦。這樣啊,真看不出來,之前見你的聲樂這麼厲害,還以爲你是聲樂專業的。可我聽那些學生說。你是吹笛子的。真不敢相信!”於蘭笑着說道。
“老師您過獎了,我是什麼都喜歡練一點,都沒有專攻。”楚揚笑着解釋道。
“你這練一點兒。可讓我們很多專業的學生都自嘆不如啊。來,楚揚,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陳洋老師,鋼琴系副教授。剛剛她在臺下,對你也是讚歎不已呢,誇你的琴彈得也好。”於蘭笑着爲他介紹早已經等在那裡的另一位老師說道。
楚揚看着這位穿着黑色長裙的老師,比起於蘭老師來,陳洋老師有些偏瘦,但整個人看上去很精神,頭髮束成清爽的馬尾,看上去非常年輕。
“陳老師您好。”楚揚笑着衝她點了點頭。
“小夥子琴彈得真棒,和哪個老師學的?”陳洋笑着衝楚揚點點頭,眼裡有着掩飾不住的讚賞之意。
“趙雪松老師”楚揚聽到有人問起他的琴法,腦子裡轉了一下,順口將他的名字報了出來。楚揚跟着他學過一段時間的鋼琴,這樣也說得過去。
只不過如果趙雪松如果人在這裡的話,聽到楚揚這麼說,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隨便亂認的。畢竟現在楚揚的琴技,已經遠遠超過他了。
“哦。”陳洋點了點頭,想了想,卻沒有想起來這是哪個老師。看着剛剛楚揚即興伴奏露的那一手,陳洋還以爲是和哪個名師呢。
兩個老師又和楚揚聊了一陣,主要是聊一些他個人的情況,以及對鋼琴和聲樂的一些見解,看法。楚揚以一個音修的見識和眼界,口裡的理論自然是極爲驚人和高深的,饒是這兩個老師都是教授一級的,依然越聊越是心驚!
到了最後,兩個人簡直是用看怪物的眼神去看楚揚了。
他纔多大?怎麼會在音樂上有這樣豐富的理論知識和獨特的見解?剛剛和他聊這麼一小會兒的天兒,即使是兩個都覺得受益匪淺!
“楚揚,我剛剛聽說你今年纔剛剛高三畢業?想好畢業之後去哪個學校了嗎?”。於蘭試探地問道。
“這個還沒想好,不過如果有可能,我想去中央院看看。”楚揚毫不掩飾地說道。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對地球的人情世故什麼都不懂的小子了。這兩個老師叫自己出來,又聊了這麼久,話裡的意思他早就聽出來了。
“哦,中央院啊,那裡的條件是很不錯的,那你的專業呢?你聲樂和鋼琴都這麼厲害,而且聽那些學生說,你的民樂更厲害,你將來準備選哪個專業?”於蘭又問道。
“這個還沒想好。我想如果有可能,儘量多學一些吧。”楚揚想了想說道。
於蘭老師聽到他的話,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楚揚,很高興認識你這個大才子,雖然你決定去中央院了,不過我還是代表川音對你發出邀請,如果你哪天覺得中央院不適合你發展,隨時歡迎你到川音來,我和陳老師都保證,在這裡你可以享受到最好的教學條件,擁有這裡最好的成長環境!”於蘭說着,笑着對楚揚伸出了手。
“謝謝於老師,謝謝陳老師。”楚揚笑着衝兩位老師點了點頭,和他們握了握手。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後,楚揚送走了兩位老師,等到他往回走的時候卻發現,蔣柔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出來了,正站在小禮堂的門口那裡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