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軍轉過頭,看見了摩托車上的那人,是個十八、九歲的男子,跟聶靈雨一樣,相貌是極好的,生得濃眉大眼,看起來也挺精神的,個兒有178左右,只是此時一臉慌張,不時還回頭往後面瞄着。
雖然住在同一條村裡,不過不管是姚軍還是小桃都沒怎麼見過張春花的一雙兒女。
聶靈雨是因爲讀書很好,小學畢業後就一直上重點的學校,那些學校都是全日制住宿的,所以她不怎麼在村裡頭出現,就是逢年過節,也不怎麼出來玩,所以,也沒見過幾回。
而聶靈雨的弟弟聶凌風,跟她姐姐完全是兩個極端,從小就學習不好,在小學的時候就到處惹事,讓學校的老師校長都很頭疼。
小學畢業以後,本來應該也是跟苟五侯六這樣成爲村裡的一個癟三地痞的,不過因爲聶凌風跟李成打過架,所以在村子裡混不下去,一直是在隔壁村跟着張春花的表哥,也就是他的表舅混,很少回村裡。
聶凌風的身手不錯,雖然讀書不行,但是身手還是不錯的,李成根本不夠他打。
不過,雖然李成打不過他,不過身爲“村長公子”,李成可不是聶凌風這種寡婦之子能比的,他的手下可是有七八個混混的。
聶凌風又不是姚軍,身上沒有萬獸訣,就算再能打,雙拳能敵四手,但是七八個人併肩子上,他也只能給跪了。
打不過自然就只能躲着,所以這些年聶凌風一直沒有回來,小飯館也是一直靠着張春花一個人撐着。
現在李成死了,侯六苟五這些人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學醫多年的女兒聶靈雨也回家了,張春花當然也盼着兒子聶凌風也能夠回來,他們一家人齊齊整整大團圓。
按道理說,聶凌風應該是今天才回來的,畢竟昨天姚軍去小飯館的時候,可沒有見到他。
聶靈雨拉着聶凌風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問道:“老弟,你怎麼了,怎麼把自己掙的像個逃犯似的?”
事實上,聶靈雨也是剛剛纔見到自己這個弟弟,聽她媽媽張春花說弟弟回來了,聶靈雨才從衛生站過來,只是沒想到,剛走到小飯館門口,就看到弟弟騎着摩托車轉身就逃,聶靈雨這才追了上來
聶凌風看一眼聶靈雨,說道:“姐,我不跟你多說了,我現在就是一個逃犯,我現在馬上得走了,家裡的事請就拜託你幫我擺平了。”
說着,他衝聶靈雨跟姚軍小桃三人勉強笑了笑,然後也不給聶靈雨詢問的機會,一把甩開了她的手,油門一轉,咋咋呼呼的就跑了。
聶靈雨現在是滿肚子的疑惑,望望遠去的弟弟,她的表情有些糾結,直到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走回姚軍身邊。
姚軍問道:“你弟弟怎麼了,看着怎麼有些怪怪的?”
小桃也瞪大眼睛想要看事情是怎麼回事,但是她跟聶靈雨並不熟悉,所以也就沒有開口。
聶靈雨搖搖頭,一臉憂慮地說:“我弟弟不是個安分的人,這一回不知道又闖了什麼禍了?”
姚軍問道:“他很喜歡闖禍嗎?”
其實姚軍心裡已經有底兒了,這個聶凌風肯定是很喜歡闖禍的。
“他呀,我都不知道說他什麼好。”聶靈雨唉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我家那邊可能有麻煩……”
“這樣子啊……”姚軍和小桃嘀咕了兩聲,姚軍大概的意思是問小桃要不要幫忙去看看。
倒不是姚軍看上聶靈雨想要去刷好感什麼的,而是因爲張春花一直都很照顧他們家,再加上前天才吃了她送的花生燜豬蹄,街里街坊的,吃人嘴短,所以於情於理,姚軍得去看看,就是有什麼誤會,做箇中間人也是可以的,不至於把事情鬧大。
小桃是個識大體的,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她也很支持姚軍去幫忙的決定。
姚軍下了車,將自行車交給小桃,然後轉過頭對聶靈雨說道:“我跟你去看看吧,估計能夠幫上什麼忙,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有個男的在也好說。”
“真的是太感謝了!”聶靈雨看着姚軍和小桃充滿了感激。
事不宜遲,姚軍跟小桃揮手告別後,就隨着聶靈雨往小飯館的方向小跑了過去。
因爲職業的關係,聶靈雨腳上穿的是白色的懶人一腳蹬,還是比較適合跑動的,如果像秋素和陳瑤那樣子,平時喜歡穿高跟鞋的,根本不能跑,不然的話,腳非得崴了不可。
不大一會,兩人就來到了小飯館。
兩人站在門外,就能可以看到飯館裡面的情景。只見一個老婦正對着張春花發怒呢,老婦的旁邊還站着一個男人,不說話,黑沉着臉,像是有人欠了他千八百萬似的,整張臉就像一個黑鍋蓋。
一進飯館裡,聶靈雨就站到了張春花的身邊,輕聲叫道:“媽,我回來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嬸子,我也來了。”姚軍見那個老婆子和那個老男人氣勢洶洶的,知道來者不善,便挺着胸膛走到了張春花身旁,給她壯壯氣勢。
“靈雨,姚軍,你們來了……”看到自己的女兒聶靈雨和姚軍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樣子,張春花本來緊皺着的眉頭也鬆開了,有點眉開眼笑的樣子,上前兩步,跟兩人站在了一起。
旁邊的老婆子見三人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只顧自己說話,便擺出一張臭臉,湊上前大聲道:張春花,你們先別忙着嘮嗑些沒用的,咱們先把正事說清楚吧。”
說到這兒,她扭過頭,對身邊的老男人說道:“老頭子,你兒子叫人給打了,你倒是說句話呀!”
那男人雙手手抱胸,嘴裡叼着煙,迴應道:“老婆子說怎麼辦,俺就怎麼做,反正咱們兒子不能被欺負。”
聶靈雨瞧了瞧那兩人,又看了看張春花,問道:“媽,怎麼了,他們是欺負上門了,你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不等張春花出聲應答,那老婆子的貓尖兒嗓子響起來了:“阿妹仔,俺們上門來,可不是來欺負人的,俺們來是跟你們家講理來的。”
聶靈雨心裡直犯嘀咕:這像哪門子來講理的,看着倒像要來打架的。
不過她的嘴上卻是問道:“是要講什麼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