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隻鳥?上百隻鳥能夠掀翻車子?”馬德龍簡直是被氣樂了,他怎麼會有那麼愚蠢的下屬,“你是不是想說,這上百隻鳥是人爲控制的,有人控制這些鳥把車子掀翻?同志們,你們是警察,要相信科學,不要去想那些神神怪怪的東西。”
最後一句話,馬德龍是用吼出來的,還特意用銳利的目光看了那個年輕的警察一眼。
所有的警察都安靜了下來,年輕的警察漲紅了臉不說話,甚至有些慌張。
年輕警察的心裡確實有些忐忑,他平時確實經常看小說,雖然在很多小說裡,控制動物只不過是小把戲,但是這裡是現實世界,小說的劇情不可能出現的。
一個經驗豐富的魔術師要訓練一批鴿子聽懂簡單的指令,需要幾年的時間。
而這裡的鳥毛顯然是來自不同的鳥類的,種類不同,訓練的難度就更大。
看着一幫屬下都垂着頭不說話,馬德龍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有種說不出的疲勞感。
“現場還有其他的痕跡嗎?”馬德龍不報希望的問了一句。
“這個,報告隊長,現場還有一輛自行車留下的痕跡,不過自行車似乎是在車子出事之前就已經離開了。”胖警官站了出來,拿出一本記錄冊,翻查了起來。
馬德龍眼前一亮,高興的說道:“作爲警察,絕對不能放過絲毫的可能性,這輛自行車的主人說不定知道些什麼,馬上追蹤痕跡,進行搜查!”
“是,隊長!”衆警察應和道。
小鎮南區,江氏醫館。
“有沒有打聽出什麼情況?”王飛坐在靠背椅上,他的左臂上纏着白色的繃帶,用木板固定住,掛在脖子上。
他的面前站着一個留五分頭的小個子中年人,低眉順目的立着不動。
經過老軍醫江大夫的治療,王飛現在的胳膊已經沒那麼疼了。
江大夫是退伍的老軍醫,今年七十有八,王飛還是鎮上小混混的時候,傷筋動骨都是找江大夫給處理的。
不得不說,這些手上有真功夫的跌打大夫要比大醫院的醫生還要靠譜。
這也是王飛不去醫院治療,而到這家小醫館裡,接受治療的原因。
據江大夫說的,王飛這胳膊一個月就能好了。
王飛一開始是不信的,因爲他以前也傷過胳膊斷過腿的,沒有三個月的修養,都好不利索。
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
這老祖宗這句話,準是沒有錯的。
江大夫告訴王飛,是打他的人留了手,用的勁兒巧。
動骨不傷筋,稍加修養就沒事了,這讓王飛對姚軍更感興趣了。
這年頭不比建國前,現在的習武之人大多學的都是直來直往的套路,打熬的是力氣,只有那些上了年紀的宗師才知道這巧勁是怎麼用的。
不過沒有二三十年的水磨工夫,也不用想着能把巧勁練得如意。
姚軍就算是從孃胎裡開始練,也很難做到,這讓王飛對他的興趣更大了。
“老闆,情況有些詭異,警方那邊語序不詳,我們在警方的人傳出來的消息也很荒誕,說阿進是被一羣鳥兒弄下懸崖的。”小個子的聲音很難聽,一開口就像老鼠叫。
“是鳥嗎?”王飛想了想,阿進在臨死之前確實提到了鳥,“他在山道上,被鳥擾了視線,跌下懸崖沒什麼荒誕的啊。”
“警方那邊說,阿進的車是被掀下去的!”小個子的嘴角抽了抽,這小鳥掀翻車子,不要說警察不信,他這個拜三山國王的也不信。
“什麼?”聽到小個子的話,王飛震驚的站了起來,大聲說道,“這怎麼可能,只是一些鳥……”
說道這裡,王飛的眼球猛然一縮,他突然想到,當時電話裡頭確實有很多鳥叫聲,而且阿進也說了有很多的鳥。
這是怎麼回事?
王飛的脊背突然有些發冷,壞事做多的人,一般都比普通人更迷信,也更相信神鬼之類的,自然也就相信有報應的存在。
阿進跟着他小十年了,什麼髒事壞事,他做過的,阿進也都粘了手,這莫不是遭了報應。
王飛穩了穩心神,轉到另外一個話題:“那個打傷我的小子是誰,查到他的來歷了嗎?跟閆鵬有什麼關係?”
小個子的表情有些怪異的說道:“老闆,那人叫姚軍,是那鳳凰山下小山村裡的村民,家裡有個老爹還有個沒過門的童養媳,不過聽說,他是個傻子……”
王飛搖了搖頭,說道:“傻子?傻子可不是他這樣的,他肯定是在裝傻,繼續說下去,他是怎麼跟閆鵬扯在一塊去的。”
“是,老闆!”小個子輕咳了兩聲,繼續說道,“這個傻子想要承包鳳凰山,不過他跟村長李大富有仇,所以沒通過。這鳳凰山被李大富承包給了閆鵬,這次這姚軍幫閆鵬,就是因爲許諾過,將鳳凰山的承包權讓給他這傻子。”
“鳳凰山?”王飛的腦中閃過一道精光,“難怪那個時候他會說,閆鵬能給他的,我給不了,原來是這個意思……可惜了,這小子不懂閆鵬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他吃下去的東西怎麼可能吐出來。”
王飛突然擡起頭問道,“老鼠,這閆鵬是不是找人盯着他?”
“老闆真是慧眼如炬啊,閆鵬那個小人派了手下的阿智一直在姚軍家門口盯梢呢,怕是要對他的家人下手。”小個子用諂媚的語氣說道。
“我太瞭解閆鵬的爲人了,老鼠,派兩個人盯着阿智。”王飛吩咐道。
“是要從阿智手上搶人嗎?兩個怕是不夠啊!”老鼠皺着眉頭,有些爲難的說道。
“不,我們只需要盯着就好了。”王飛的眼中閃動着陰謀的色彩,“救下他的家人還不夠,沒有經歷絕望,他怎麼會乖乖聽話?”
老鼠聽着王飛平靜的話,覺得頭皮有些發麻,突然爲姚軍感到可憐了起來。
小山村,姚軍家,正廳。
祭拜完祖先,姚軍和老頭子將供品收拾妥當。
姚軍準備打回電話給閆鵬,這東西沒到手,心裡總是惦記着,這種感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