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燕悄悄地耳朵貼近門口,兩隻白嫩嫩的小手捏在一起,屏住呼吸,伸長耳朵仔細聽着裡面的動靜。
而在十幾步外的姚軍也扯着耳朵,靜心聽着,同時他的心裡頭有些古怪的心思,這個劉燕,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大姑娘就居然聽牆角?
這時候,裡邊的人說話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說道:“你今天怎麼回事,這才幾秒鐘,我衣服都沒脫,你怎麼就完蛋了?”
女人的聲音很細很綿,透着一股掩不住的風騷,很顯然是刻意壓低着聲音,不過聽聲音,這女人應該有40多歲了。
男人回答道:“別提了,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特別忙,楊明德又不在,現在村裡頭的事情不都落在我的身上了。”
這話裡頭,透着幾分得意,只是他的聲音又粗曹又沙啞,像是磨剪子的石頭一樣,特別讓人難受。
女人冷哼了一聲道:“喲,就你還忙,你能有什麼事情做?你不是跟別的女人也好上了,才累着的吧?”
男人嘿嘿笑道:“哪有的事呀,我除了我那個黃臉婆,可就只有你一個女人了。”
女冷笑地說道:“你沒說實話吧,你跟李大富的老婆就有一腿。”
男的一聽這話,頓時怒道:“天地良心,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那劉蘭芳跟個潑婦似的,我還能打她的主意嗎?再說了,這劉蘭芳跟小賣部的王有財有一腿,這事情誰不知道啊?”
在門外偷聽的劉燕頓時瞪大了眼睛,這事情,她確實是不知道啊。
沒想到楊明德夫人居然跟小賣部的王叔有一腿,真是想不到啊。
“這麼說,如果劉蘭芳不是那麼潑辣的話,你就跟她好上了?你嘴裡沒有半句實話,你跟沈寡婦就絕對是有關係的,對吧?”女人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男的有些尷尬的說道:“這沈寡婦不一樣,村裡頭有幾個男人能跟她沒關係的?”
女的清了清嗓子說道:“咱不說沈寡婦的事情,我再問你一件事,你得跟我實話實說才行。”
“咱們再來一回,完事了,你再問吧。”男的有些不耐的說道。
女的不依不饒的說道:“不行,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不然的話,我可不會跟你做那事情。”
男的不耐煩地說道:“好了,你快說,快說。”
在廟外偷聽的劉燕和姚軍兩人也都豎起了耳朵。
“聽說李大貴的媳婦前些天到你家裡去,跟你借錢了,你非得讓人家跟你做那事情,才肯借錢給他,有這事吧?”那個女的聲音裡帶着八卦和好奇。
在廟外偷聽的兩人,已經有些好奇了起來。
這李大貴就是李大富的哥哥。而他媳婦兒就是李龍和李鳳的媽媽。
李大富的這個哥哥死的早,所以才輪上李大富來當楊明德,村裡頭早有傳言,李大富跟自己的這個嫂子又不清不楚的關係,而李龍和李鳳是李大富跟他嫂子生的。
他的哥哥李大貴就是知道了這個消息,然後活活氣死的,這事情說的有板有眼的。
男的聽了女人的話,嘻嘻笑着:“李大貴的媳婦上門來借錢的事是有,不過我可沒睡她,你也不看看,她現在都成什麼樣了,兒子瘋了之後,現在都成了怨婆了,我怎麼可能對她感興趣。”
女的卻笑着說道:“是你想要睡人家,但是人家不幹,人家兒子瘋了需要錢,你這是乘人之危啊,不過沒有將她拿下,你這個村委書記這次的臉可丟算是盡了。”
廟外的兩人頓時大驚,這裡頭的男人居然是村委書記楊明德。
姚軍聽到這裡,心裡就剩下“呵呵”兩個字,楊明德這個傢伙,居然還有臉說自己忙,整天都不到人的,李大富在的時候,就是李大富的應聲蟲,現在李大富不在了,更是什麼事情都不幹了。
不過從楊明德的話裡,姚軍可以聽出很多不同的味道來。
李大富的媳婦和李大貴的媳婦,肯定都跟楊明德有過關係,而李大富跟他嫂嫂是有一腿的,李大富他的媳婦就跟王有財是有一腿的。
總之,將這些關係一捋順,姚軍就得出了一句話,貴圈真亂。
楊明德辯解道:“我跟她可是清清白白的,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關係,有什麼好丟臉的?”
這聲音中充滿了酸溜溜的味道,聽着不像是真話。
那個女的說道:“行了,你這心裡頭就是有那心思,你以爲我不知道嗎?”
楊明德笑道:“就是有心思也很正常,誰叫她長得好看呀,在咱們這個村子,老孃們裡頭除了沈寡婦,最好看的就是她了。”
“那我呢?”女的聽了有些不高興了,“我跟李大貴媳婦和沈寡婦比起來怎麼樣?”
楊明德回答道:“你當然要比她們強呀。”
“這還差不多。”那女的吃吃的笑了兩聲,“算你會說話。”
楊明德連忙補充道:“你說的是的功夫,比她們兩個強。”
女的頓時撒嬌了起來:“你這是埋怨我啊,瞧我不給你好看。”
一頓玩鬧和笑聲後,裡面傳出唧唧之聲,顯然這兩人是在碰嘴兒。
姚軍的心中閃過一絲瞭然,聽楊明德這話,他確實是跟李大貴的媳婦兒有過前情,這件事情裡面不單純啊。
李大貴的媳婦叫鍾映紅,姚軍是有見過的,一個平日裡都是吃齋唸佛的,看着挺和善的中年婦女。
楊明德倒是沒有過分擡舉她,整個胡桃村裡她們這個歲數女人裡,的確是要數沈寡婦和鍾映紅長得最漂亮。
鍾映紅這個女人說起來並不壞,但是她不會教育兒子和女兒。
李龍在外面造下多少孽,李鳳平時是怎麼刁蠻任性的。
這個女人只管自己吃齋唸佛,自己舒心,什麼事情都不管。
要不是她太過放縱,李龍也不至於被姚軍弄成一個傻子,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
所以鍾映紅上門跟楊明德借錢要治他兒子的病,被楊明的佔便宜,姚軍是沒有半分同情的。
所謂養不教,父之過,又有慈母多敗兒這樣的說法。
李龍和李鳳從小沒有爹,這教育的事情,就落在裡鍾映紅一個人的身上,但是她沒有把一雙兒女教成對社會有用的人,也沒有教育成普通人,反而教育成了對社會有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