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他們良心發現,也不是錢掙夠了,想要收手,而是他們眼界高了,身價高了,能夠套着一張白皮子,將小買賣做成大買賣,把小生意做成大生意。
當然,也有利用下邊的人,做正當生意的,不一而足。
這件事情跟姚軍有什麼關係,這就得往下說了。
對這些洗白了的大佬,也就是想王飛這樣身份的人來說,是很厭煩下面有太多打架鬥毆的事情。
打架鬥毆越多,迫於壓力,上面檢查的力度,自然也就緊了。
雖然說一些小事情,對他們這些大佬沒有什麼影響,但是事情多了,順藤摸瓜,總會牽連到他們,就算是完全沒有關係,要是負責的人是比較貪心點的,那沒有關係,也要給弄出點關係,咬不下來一塊肉,那就喝幾口血。
這些大佬他們要做大買賣,會受到影響不說,甚至還要莫名其妙破財擋災,這些大佬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也是會心疼的。
更加可怕的是,這年頭被洗腦了的,充滿正義感的愣頭青可不少,他們做起事情來,真的是不要命的。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窮的,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碰上那些不要命的,再厲害的大佬也得載,真要是在打小蒼蠅的時候,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把老虎屁股給摸了,那牽扯出來的人可就多了。
而姚軍雖然不是什麼白道上的人,但是對走黑路的人來說,他就是一個不要命的,而且其中最可怕的。
因爲姚軍而出現的混亂有多少,可能姚軍自己並不清楚,但是因爲他的關係,潮水縣道上的勢力已經出現了大洗牌。
潮水縣本來是一山二虎之勢,王飛和閆鵬兩個人分庭抗禮,誰也奈何不了誰,除了他們自己直屬的手下以外,其他的勢力也不少是在看他們臉色吃飯的,因爲互相剋制,其實潮水縣並不算是有多混亂,畢竟不管是王飛還是閆鵬,明面上的身份都是正經商人,他們做生意的,自然不希望地方不穩。
因爲姚軍的關係,閆鵬和王飛的那場羣戰,閆鵬死了,潮水縣變成了王飛一人獨大。
王飛的實力雖然強,但是並不足以壓下整個潮水縣的大大小小的勢力,特別是原本跟閆鵬交好的實力,更是像燒開了油的鍋一樣,炸了起來。
那段時間,潮水縣特別混亂,不管是是做生意,還是平時生活,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警察們那段時間更是24小時不停歇地在各主要地區來回巡邏,而王飛在接收閆鵬的遺產的同時,也派人幫忙維持秩序。
幾乎只要是明眼人就看得出來,王飛跟閆鵬的死脫不了干係,但是上邊並沒有把王飛拿下,甚至動都不動他,還由着他,就是因爲他們知道,如果王飛也倒了,潮水縣就真的是亂了。
雖然說,大亂才能大治,將王飛也打倒,然後掃平整個潮水縣的魑魅魍魎,這是了不得的政績,但是沒有人能夠擔得起這大亂的責任,誰也不知道,這一亂,會亂成什麼樣子,更害怕會牽扯出更多的人,比如說,伊騰辰這一類更厲害的大佬。
隨後,姚軍又教訓了好幾個混混勢力,像縣裡辦公大樓前的暴力少年團、七彩葫蘆娃、牛十三還有趙日這些小勢力,而最近他又接連跟鵲山鎮李龍還要魚頭哥齊瑜發生衝突,鵲山鎮李龍的勢力完全被他給吞了,甚至姚軍還跟徐三虎打了個平手。
這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以前是不知道,但是現在基本大傢伙都知道了,這道上的人,現在畏懼姚軍就跟畏懼老虎一樣,甚至連潮水縣最大的大佬王飛也放出話來了,他也造惹不起姚軍。
所以姚軍雖然不在道上混,但是道上卻有他的傳說,不要說潮水縣了,就是其他地方,也有他的傳聞,江湖人甚至都不敢直呼他的名字,而是都管他叫姚爺或者軍哥。
自古黑白兩道就是有勾連的,從來就不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白混在一起的灰色纔是世間的常態。
黑路上的事情,有大佬們管着,白麪上的人也能放心些,而黑道的幾個老大想要把生意做大做強,自然也就得對其他的小勢力敲打一番,讓他們不要惹事。
黑路上的大佬,每一年是都會召集所有夠資格的混混頭子,一起開個會,這會議就是對下一年各自的地盤還有利益做一個劃分。
以往這個會議,是王飛和閆鵬一起召開的,會議開得就跟火星撞地球似的,相當火爆。
而今年由王飛來主持,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比較平緩的,但事實上,卻是火爆更勝往昔。
因爲勢力大洗盤,可以爭取的利益多出了不少,這些人各個都跟蒼蠅盯着熱翔一樣,紅着眼,就怕下手慢了。
將這些地盤和利益比作蛋糕,現在蛋糕就擺在那裡,所有人都想吃着蛋糕。
每個人都想多吃一口,多吃一點,這要是不把蛋糕分好,那爲了多吃一些,非得打個頭破血流。
開會的目的,就是將蛋糕放在桌子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先保證沒人偷吃,然後該怎麼分,再詳細商量,這就是這個會議的目的。
這個的會以除了消化多出來的地盤,提到最多的,就是姚軍姚爺,這是萬萬不可的得罪的人。
尤其是李龍的下場,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說是姚軍做的,但是他們這些人又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自然的會想到姚軍的身上去,而且因爲不知道姚軍是怎麼做到的,這更讓他們心生畏懼。
趙有德通過一些道上的朋友,知道了一鱗片爪的消息,一開始他全副心神都在劉燕身上,所以沒有注意到姚軍,現在他發現了姚軍在這裡,根本就不敢多做逗留,他回頭看看哭泣的劉燕,依依不捨地離去了。
姚軍對着他的背影,冷笑幾聲,心裡暗暗想道:“就趙有德這德性,還想娶劉燕,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臉皮,敢上門來。”
這裡頭必定是有什麼問題,劉燕肯定是受到了脅迫。
趙有德這一走,屋裡立馬變得鴉雀無聲,如同廢棄的舊宅,完全沒有絲毫的聲音,連呼吸聲也低不可聞,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