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四樓的時候,猛哥也剛好趕到,小海站在包間的門口。
“怎麼回事?”猛哥看着小海。
小海將經過說了一遍,大致的情況跟我那次差不多,不過,這個人更橫,直接就說沒錢,而且,似乎還跟裡面的小姐早就認識。
我仔細的回憶了起來,4006號房間,我記得我安排的小姐叫着云溪,也不知道是真名還是假名。
我依稀還記得,點她臺的是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短髮,個子挺高,身體勻稱,走路很正,步伐穩健,我估摸着,那人應該當過兵。
“他真這麼說?”猛哥看着小海,又問了一句。
小海點點頭,“他點了不少酒,我讓他付一下酒錢,他直接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猛哥瞪大了眼睛,“小陳,看來今天出了個比你還不怕死的人。”
我感覺那年輕人挺普通的啊,沒想到竟然說出這樣狂的話,老子我好歹也就說說十八年後那啥那啥,他呢,直接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敢來這種地方吃霸王餐的人一般分三種,第一種,有錢人,沒事找事尋樂子,故意說那種話,第二種,跟我一樣,腦子裡有根筋搭錯了,第三種,那就是神經病。
說實話,我也很期待這傢伙到底是哪一種人,不過據我估計,應該是第三種,要不然誰能講得出那樣狂拽炫酷吊炸天的話?
老子當初吃霸王雞可沒他這樣囂張,孃的,我最終都選擇讓猛哥報警找警察叔叔來解決的,可惜猛哥沒答應。
我聽着包間裡面傳出悠揚的音樂,心裡有些七上八下,我預感,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會這樣簡單。
在包間的門口待了一會之後,幾個身強力壯的保安也趕到了,這幾個傢伙我也認識,當初我吃霸王餐的時候他們也出現過,應該是屬於猛哥的堅實後盾。
猛哥將手中的對講機交給了小海,看了看其他幾個保安,緩緩說道:“等下進去看我的眼色行事,摸清楚底細。”
“知道了,猛哥!”
畢竟是在場子裡面混的人,猛哥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進去就動手,這絕對不可能。
猛哥推開包間的房門,裡面的音樂頓時大了不少。
其他人也跟隨了進去,我走在最後,尼瑪,這個時候誰出頭誰是傻逼,我纔沒那麼傻跟着猛哥去打衝鋒呢,再說了,這種嫖妓不給錢的事情,本來就是猛哥的份內職責。
猛哥打開了包間的照明燈,然後又調小了房間的音樂,這個時候,我也看清楚了沙發上坐着的兩人,云溪這個女孩我認識,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生的文文靜靜清秀無比,披肩長髮,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薄紗長裙,比起天堂的其她女孩,她的穿作相對來說要保守許多。
“猛哥,浩哥!”
云溪看見我跟猛哥走了進去,趕緊站了起來,叫了一句,我打量着她,看的出來,她很緊張。
我又看着她旁邊的那個年輕人,我回憶的沒錯,就是他,很普通的一個人,穿着T恤牛仔褲,此時正獨自拿起了玻璃茶几上的瓶子,仰起頭就喝了兩口酒。
我突然記起來了。云溪不是我安排過來的,而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自己跟我說的,點云溪的臺。
小海說他們可能認識,也許是真的。
從云溪的表情這一點似乎也可以看的出來。
“兄弟,麻煩先把包間的酒錢買下單,可以嗎?”猛哥緩緩的說道,儘量保持語氣的冷靜。
我站在遠處,打量這個這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慢慢的放下了酒瓶,擡起頭看了一眼猛哥,搖搖頭,“沒錢。”
“兄弟,你開玩笑吧,沒現金是吧?沒現金沒關係,可以刷卡!”猛哥微笑的說道。
“卡也沒有。”那年輕人依舊冷冷的說道。
“伍揚,你別鬧了,猛哥,對不起,他……”
云溪趕緊站了起來,皺着眉頭,表情都像在哭了。
不過,他的話很快就被猛哥打斷,“兄弟,看來,你今天不是來這裡找開心的了?”
那名叫伍揚的年輕人點點頭,“對,我來找人的。”
“伍揚……”云溪看着他。
那年輕人轉過頭,“我說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錢是不是?行,明天我就搶銀行去。”
我擦,我聽的一陣心驚肉跳,同時又感覺好笑,你大爺的,吃霸王餐就算了,還說什麼搶銀行,老子來之前猜測你是一個神經病,現在看來,你比神經病還要神經病。
猛哥似乎也被這年輕人的話給弄懵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說道:“兄弟,你明天去做什麼,那是你的事,今天,麻煩你先把單買了,行嗎?”
年輕人緩緩的站了起來,“我說過,我沒錢。”
沒錢,那你還來嫖妓,我心中也感覺這傢伙有點不近人情了,現在想想,我當初帶着五塊錢來這裡,還真是他孃的裝逼,要不是剛好天堂要對付花都,要不是小茹一時心軟的給我求情,估計我真的就掛了。
“沒錢?”猛哥笑了笑,“那你有什麼?”
“只有命一條。”那年輕人倒也不急不慢。
“行,那就用命來還。”
猛哥說完,對着旁邊的一個強壯保安使了一個眼色,這傢伙我知道,外號威爾剛,聽說以前是散打運動員。
見猛哥發話了,威爾剛也不遲疑,徑直來到了年輕人的面前,二話不說,一拳頭就對着年輕人的腦袋砸了過去。
我在想,小子,真以爲人人都有你浩哥這樣的好運氣?等着吐血躺醫院吧你。
可這句話我還沒想完呢,讓我目瞪口呆啞口無言心跳驟停的一幕就他孃的出現了。
就在威爾剛這個傻大個的拳頭剛剛要觸及到年輕人臉頰的時候,他猛然擡起手臂就是一個格擋,隨即,那看似毫不起眼的右腿,閃電一般的踹在了威爾剛的小腹上。
威爾剛一米八二,一百八十多斤的體重就這樣踹的騰空了起來,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我眼睛都直了。
我擦,這傢伙,不屬於三類人中的任何一種,他屬於牛人,牛到爆牛到吊炸天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