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鍾趕到酒樓,進去,發現劉經理正小心翼翼的陪着一個舔着啤酒肚的中年人,不時的陪笑着,看得石鐘不斷的皺眉。
看到石鍾,劉經理連忙起來,迎過去,低聲道:“老闆,您可算來了,出大事了!”
石鍾皺眉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身爲經理,如果你都這麼慌慌張張,底下的員工豈不是更沒有了主張!”
劉經理苦笑:“我這也是心急,區裡來衛生局了,說接到舉報,我們的廚房衛生有問題”
“他們就是衛生局的?”石鍾瞥了眼那個啤酒肚中年人已經身旁的幾個。
“已經進去了一批衛生局的人,正在檢查廚房衛生!”劉經理頗有些緊張道“那到底我們的廚房有沒有衛生問題?”石鍾問道。
劉經理急道:“老闆,我們酒樓的衛生當然是達標的,但是您也知道衛生這方面,如果他們硬是要雞蛋裡挑骨頭,總能弄出點事。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位張科長和對面的關係很好,以前他就帶隊來過這裡,我們被搞得很狼狽,被勒令整頓!”
“嗯?”石鍾眉頭一挑,“你確定今天的事有對面的影子?”石鍾訝然,難不成自己成爲這家酒樓的老闆的事情被對面的沈華知道了?
“千真萬確,剛剛張科長話裡話外就是說我們得罪了什麼不能得罪的人”
“好了,我知道了!”石鐘擺手,朝着那邊走過去,劉經理則是暗自着急地跟上去,他告訴石鍾這些可不是要石鍾與衛生局的人翻臉的,這樣的話,不是徹底的將衛生局的人得罪死了嗎,等會檢查結果哪裡還有好果子。
張科長老神自在的喝着茶水,對眼前多了一個人視而不見,而他身後的幾個工作人員則是手裡捧着筆記本,不知道在翻着什麼。若是一般的飯店老闆,可能還真被他們這種架勢給鎮住了,生怕他們真在衛生方面弄出什麼幺蛾子,畢竟作爲一家飯店,若是被查出衛生問題,那可是大事件。
“你就是張科長了?”石鍾開口。
“哦?你是?”張科長放下茶杯,似乎才發現石鐘的存在。
石鍾心裡冷笑,若是例行檢查,而自己酒樓確實存在衛生問題,自己不介意來一次衛生整頓,但是若只是某些人的個人假公濟私,他也不介意給那個人一巴掌。
“這家酒樓的老闆,不知道張科長手下的人有沒有檢查出什麼問題?”石鍾道。
張科長臉色微變:“你這是什麼口氣?我們接到民衆的舉報,前來覈實,急民衆之所急,這是對民衆的負責,也是我的工作,難道你的酒樓連這點考驗都經不起嗎?還是說,你的酒樓真的存在嚴重的衛生問題?”
石鍾幽幽道:“既然這樣,我也想舉報一家衛生可能有問題的酒店,不知道張科長會不會急民衆之所急?”
“你舉報什麼?”張科長一愣,脫口而出問道。
“維多利亞酒店,我嚴重懷疑他們的衛生有着嚴重的問題!”石鍾眼中略帶着戲謔,而張科長迎上石鐘的這種眼神,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不過很快就壓住了火氣,瞥了眼石鍾:“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否則就是惹火上身!”
“呵呵,多謝張科長提醒,我還知道,這事也是不能夠亂做的,否則也會惹火上身,不知道張科長同不同意我這個說法!”石鍾笑呵呵道,身後的劉經理則是聽得擔心不已,這不是將人都得罪死了嗎?做別的行業得罪衛生局的人沒什麼,可老闆剛盤下酒樓啊。
張科長臉上的肥肉抽搐了幾下子,旋即面若寒霜對身旁一個年輕人道:“小王,你進去吩咐一聲,讓他們不要放過每一個角落,給我檢查仔細了,我們要對民衆的生命安全負責!”
劉經理連忙賠笑道:“張科長,張科長,我可以保證,我們酒樓絕對沒有衛生問題。要不這樣,我們做東,請幾位到‘皇馬’吃個飯,這一回生二回熟嘛!”說着,劉經理不斷地給石鍾使眼色,而張科長則是再次端起茶杯,專心的喝着茶,他不說話,那個小王也停下了腳步。
石鍾責怪道:“劉經理,你這是做什麼?我們接到民衆舉報,衛生局的同志過來檢查,那是十分正常的,再說,如果我們這邊不檢查,那麼等會張科長怎麼好意思帶隊到維多利亞酒店檢查衛生呢!你說是吧,張科長?”
劉經理唯唯諾諾的點頭,心裡卻是哭死了,老闆這是要硬抗啊!
劉經理想要去攔下網,卻被張科長厲喝住了:“劉經理,你這是要阻礙我們執行公務嗎?有沒有問題自然是要數據說話!我想問問你,到底是你們酒樓所謂的正常營業重要,還是民衆的安全重要?”旋即一副痛心疾首,“國家衛生部多次下發文件,這餐飲業的衛生問題乃是重中之重,我們不可忽視!”
“所以等會張科長會去維多利亞酒店的是嗎?”石鍾笑道。
張科長面色一滯,話說不下去了,不知道怎麼接好,他心裡實在是惱火,就沒見過這麼不識相的傢伙,而張科長身後的幾個工作人員則是憋得好笑,真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石鍾見張科長沒有答話,臉陡然放了下來:“張科長,我不知道你是受了誰的指使,也不想知道,如果你現在立馬收隊,我可以當做沒看見!”
張科長面色陰沉下來,既然撕破了臉,也沒必要藏着掖着:“你這是在危險我嗎?威脅執行公務的國家公務員?”
“不敢,只是一句小小的提醒,而且,你還算是合格的國家公務員嗎?急民衆之所急的張科長?”石鍾揶揄道,一臉的譏諷,讓張科長差點氣得摔手中的茶杯,竟敢嘲笑自己!
張科長胸口急劇起伏,面色漲紅:“好,好,今天我話就放在這裡,你們酒樓就是沒問題,它也必須有問題,等着停業整頓吧!”張科長狠狠的將手中茶杯放下,震的桌子發出響亮的聲音。
劉經理只覺得自己的胸口慌得緊,這都是什麼情況啊?自己的老闆也太不會做人了吧?現在將人得罪爽了,以後怎麼辦?
“有問題沒問題不是你這種素餐尸位的人能夠說了算的,身爲國家公務員,拿着人民的錢,甘當權貴的走狗,真是人民的好公僕啊!”石鐘不客氣道,一臉的鄙夷。
“你!”張科長氣得肺都要炸了,指着石鍾,“你就等着停業整頓吧,你這家酒樓要是開的起來,我就跟你姓!”
“你沒這個資格!”石鍾忍住一巴掌抽過去的衝動,冷聲道。
“你們還在這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進去給我好好的檢查衛生!”張科長怒聲喝道,他身後的幾個工作人員抱頭鼠竄的鑽進廚房。
“劉經理,派幾個人好好的配合幾位衛生局的同志,是咱們的錯咱們可以認,但是要小心某些人某急跳牆栽贓給我們!”石鍾對劉經理道,劉經理苦笑着走進去。
張科長的臉陰沉的可怕,似乎隨時都會滴出水一般,悶不擡頭喝着茶。
石鍾見此,只覺得好笑,戲弄這樣一個小科長真是無聊,說是科長,其實也就股級幹部。中國的情況太特殊,像這樣一個沒有等級的幹部手中也握着相對於普通老百姓的生殺大權,搖搖頭!
石鍾走出門,掏出電話,這裡是溪湖區,而當年的京城四少徐正不就是溪湖區的副區長嗎?
自從當了副區長,徐正才知道,以前自己的京城的生活簡直他媽的是天堂啊,雖說自己這個副區長管的事比較少,但即便這般,也夠自己一天折騰的,大會小會昏昏欲睡,偏偏自己得做出一副兢兢業業的樣子,否則不說提升,自己家的老爺子立馬就會將自己放棄。
等自己私人手機響起的時候,愣了一下,他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對於石鍾,徐正是既恨又怕,不過爺爺說的好,危險往往伴隨着機遇,自己必須交好石鍾,沒有其餘的選擇。
平復心情,徐正道:“喂”
沈華站在二樓辦公室,冷眼地看着對面的情況,心裡冷哼,竟然敢在自己對面開酒樓,真是不知好歹,有幾個小錢就敢學別人搞投資,不讓你血本無歸我就不叫沈華。
見到來到酒樓門口打電話的石鍾,沈華覺得好笑,對面的傢伙這是要找關係了?自己早就將他的背景調查清楚了,外省人,在州杭市哪裡有什麼關係。估計是哪天踩了狗屎運,中了彩票纔有錢盤下一座酒樓的吧?呵呵!
掛了電話,石鍾嘴角微微勾起,擡起頭,凌厲的眼神直射對面二樓,將玻璃後的沈華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這個不知死活的二世祖,真以爲自己有點本事就可以這麼囂張了嗎?
沈華微微側身,他的這個玻璃從裡邊看外邊極其清楚,但是外邊看裡邊則是模糊一片,但是,爲什麼石鍾給自己的感覺自己,他發現了自己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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