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銅甲在一千米外之地等自己,石鍾獨自走向教堂。
石鐘沒想到自己隨便找一個教堂下手都會遇到超級強者,是的,是教廷的人,而且還是老熟人修斯神父,當石鍾說服門口的神父讓自己進去祈禱的時候,剛走進去,門口就出來了兩名身穿老神父。
修斯神父身穿鑲着金色花邊的白色長袍,白色的鬍鬚修理的乾乾淨淨,臉上一股淡然的神聖氣息撲面而來,讓人一見就禁不住就油然而生一種要頂禮膜拜的衝動,渾然不像石鍾在中國看到他的那種邋遢樣子。
而他的旁邊,一個同樣鬚髮皆白的老人,一臉的古板表情,身穿破爛的黑色長袍,臉上污垢厚厚的一層,但是卻也掩不住他渾身那恐怖的力量波動。
是的,和修斯神父一樣,雖然他隱匿的很好,但是作爲擁有探知一切存在的神識的修道者,石鍾還是能夠隱隱感應到的。
石鍾忍不住駭然,梵蒂岡到底擁有多少底蘊?修斯的修爲絕對是玄冥子的存在,這麼恐怖的強者,梵蒂岡竟是再出現了一名。
面對面的撞上,石鍾想要躲避也來不及,迎上修斯神父詫異的眼光,石鍾訕訕道:“神父,沒想到在這裡也能夠遇上您,您的身體還好嗎?”石鍾是純粹的扯淡,沒話說了,明知道人家的實力,還問人家的身體,不是扯淡嘛,像修斯這種強者,活個一百多歲那實在是太簡單了。
修斯神父臉上露出溫煦的笑意:“我的孩子,這一切都是神的指引,看來冥冥中你與教廷有着不解之緣!”這廝中文說得極其順溜,不愧是在中國生活了幾十年的。
“修斯,我的朋友,這位是?”另一名老者開口疑惑道,看向石鍾帶着些許的驚異,因爲他從石鐘的身上感應到了精純的聖力氣息。
“米諾亞,我來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小友來自東方,叫嗯?”修斯竟是忘了自己還不知道眼前這位東方強者叫什麼呢。
“我叫石鍾!”石鍾說道。
修斯又向石鍾介紹那名老者:“這位是我多年老友,米諾亞!”
“尊敬的米諾亞大人,石鐘有禮了!”
米諾亞頷首點點頭,看向石鍾充滿疑惑,待石鍾與修斯說明來意後,米諾亞忽然插嘴道:“你信仰我主嗎?”
石鍾一怔,搖頭:“不曾!”
“那爲何你的身上有着聖力的氣息?”米諾亞疑惑道,修斯同樣看着石鍾,上次問及這個問題,卻是被石鍾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石鍾聳肩:“我也不知道!或許這是天生的吧。”石鍾只能含糊過去,難不成還能說自己得到了你們教廷的三大聖物之一的荊棘冠,只怕這兩個老傢伙立馬就會翻臉,單打獨鬥自己或許可以戰勝其中的任何一個,但是兩個一起上的話,估計即便自己施展出金身,也只有落敗的結局。
“那麼,您爲什麼不信奉我主呢?我主提倡光明,我主的光輝造福人間,如果您能夠信奉我主,那麼,我敢保證,您的人生將不再迷茫”
“抱歉!”石鍾打斷道,“我的人生一直以來都沒有迷茫過,而且,我有自己的信仰,這個,修斯神父是知道的!”
修斯一臉無奈,點頭:“是的,他信奉的是東方道教的三清道祖!”修斯在中國隱修幾十年,熟讀中國書籍,對這些自然爛熟於心。
“異教徒?”米諾亞忽然臉色微變,看向石鐘的面色可就沒有那麼好了,甚至,古板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的不善。
“嗯?”
石鍾忽然警惕了起來,他發現了米諾亞的異常,自己的氣機竟是被他鎖定了起來,渾身毫毛炸立,彷彿被一頭遠古兇獸盯上了一般,眼前這個老頭渾身竟是散發出微微不可察的血腥之氣,刺得石鍾渾身皮膚生疼。
“此人定是殺人過千!”
石鍾心中駭然,不同於修斯的光明浩然,米諾亞精純的聖力之中,隱藏着血腥之力,是的,已經和他本身的聖力融合在了一起,沒有運起聖力還好,一旦運起,這個米諾亞看上去竟猶如邪異的惡魔,他的聖力竟是血紅色的。
石鍾用神識探察他體內的情形,雖然瞬間就被其驅趕出,卻驚異的發現,他體內那中純淨的光明系能量,已經幾乎要凝結成液體了,宛如大河一般在他體內飛速流動着。單從能量的強度來分,自己丹田之內的道力甚至不及人家的十分之一,即便是築基後期的玄冥子也稍遜於他。
石鍾怡然不懼,體內力量快速運轉起來。在體內道力的運行下,石鐘的身體竟是慢慢的融入了這片天地,米諾亞渾厚的氣勢竟是失去了目標,不攻自散。
修斯正欲喝醒米諾亞,見到石鍾那詭異的氣息,頓時臉色微變,明明用眼睛看去他正站在自己面前,然而用意念去感應,卻是根本就沒有這個人,面前只是一團空氣。
這就是道家的天人合一嗎?
“呼”
米諾亞猶如猛虎的氣勢失去了目標,頓時爲之一滯,隨後如潮水一般退回米諾亞,看向石鍾多了幾分詫異,這人的實力竟是直逼自己?
修斯回神,連忙道:“石,還請您原諒米諾亞的魯莽,他並沒有惡意,只是他對我主的虔誠呃,有些偏激!”
修斯雖然說的斷斷續續有些隱晦,不過石鍾卻是聽明白了,米諾亞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狂信徒,甚至對上帝的信仰到了偏激的地步,說白了,就是一根筋,看到不信仰上帝的就喊異教徒。
忽然,石鍾看向米諾亞的眼神多了幾分明瞭,丫的,難怪這廝體內聖力夾雜着血腥之力,肯定是在教廷任職的時候殺人太多,地獄王座的異教徒沒少死在他的手上。
“抱歉!”米諾亞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生硬的聲音響起,不過旋即心裡苦笑,三十年的苦修竟還是壓制不住自己的性情。
修斯與米諾亞離去,不過石鍾仍舊可以聽到他們的談話。
“米諾亞,我的朋友,這次我是奉了教皇的旨意特意來請您隨我一起”
“我們當初不是說好了放下武器,不再手染血腥了嗎?”米諾亞皺眉道。
修斯苦笑一聲:“你我都是教廷一員,當初前任教皇答應我們隱修,如今現任教皇命令我們聽後調令,這都是神的旨意,我們只需遵循神的旨意便可!”
“好吧,三十年苦修化爲一旦!”
兩個人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無盡的草原上,而石鍾鬆了一口氣,旋即則是大步走進教堂,藉着祈禱之名在教堂不斷的尋找着耶穌神像,他大概猜測出,這裡應當就是米諾亞苦修之地,作爲偏激的狂信徒,想來他的信仰之力比修斯神父應該更加的浩瀚吧。
或許是看石鍾與修斯神父有舊,石鍾隨意走動,那些神父並沒有阻止,不過石鍾在遇到幾名身穿麻衣的神父後,不由得詫異,這些神父身上竟都有着不亞於聖堂執事的聖力波動。
修煉出聖力的條件有三個,其一就是必須對上帝擁有着一定的虔誠之心,而這種所謂的“一定的虔誠”就阻止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信徒,因爲所謂“一定的虔誠”是指極其虔誠,除非自小在教廷濃郁的薰陶下成長的,不然很少有人能夠達到這種虔誠。無論是修斯還是米諾亞,他們在襁褓的時候就一直生活在梵蒂岡,沐浴在上帝的光輝下,所以他們對上帝的虔誠毋庸置疑,米諾亞更是達到了狂熱的程度。
其二,就是需要堅定的毅力,其實這就像修道一般,日積月累,每天堅持祈禱,一般人一日三餐前禱告一下,再有甚者就是一天抽出半小時禱告。而梵蒂岡培養的裁判員則是每天至少有十個小時在祈禱,而這個教堂的神父,他們幾乎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在祈禱了,沒有一身不弱的聖力倒纔怪了。
其三,那自然就是高深的法門了,所謂祈禱只是一個噱頭,在祈禱的時候還是需要搬運體內積聚的聖力的,這樣才能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石鍾在祈禱室的時候果然找到了一尊巴掌大小的耶穌受難神像,石鍾無聲無息的將其拿走,取而代之的是上次從修斯那兒偷來的神像,放好,飄然退出。
直到一千米外,匯合了銅甲,石鍾仍舊不放心,徒步走了差不多足足五公里,才堪堪停下,從空間戒子中取出神像,用神識探測一番,頓時臉上浮現出一抹欣喜,這尊神像裡邊蘊藏的信仰之力果然比修斯的雄厚。
“哈哈”
石鍾張手一揮,一面戰旗飄出,隨後一尊虛影憑空而現,戰旗被他收在腰間,對着石鍾恭敬道:“小將見過上仙!”
銅甲不是第一次見到鬼丸詭異的身形了,故而臉上沒有表情也沒有,倒是鬼丸,不時的朝着銅甲投去羨慕的眼神,在他的眼裡,自然是認爲銅甲和他的一類的。現在人家已經重獲身軀,自己卻還是意念之體。
石鍾拿出荊棘冠,只見神像中信仰之力在石鐘的感知下,如泄閘的洪水奔騰而出,衝進荊棘冠,在荊棘冠的轉化下,成爲了精純的聖力。
“嗯?”
石鍾忽然擡頭,臉色微變,揮手,將荊棘冠與鬼丸戰旗收入空間戒子,然後對着銅甲低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