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蒼穹微微一愣,匯聚雙眼的真氣消散,那個散發金色光芒的捕快,只是一個二星黑鐵捕快。
“張鐵牛,仇千,你們兩人跟我去浮屠寺,調查人口失蹤的真相。”
“葉捕快,浮屠寺我熟悉的很,淨土禪師是我叔叔,我給你帶路。”張鐵牛甕聲甕氣,摸着光禿禿的腦門。
“葉捕快,有用的着仇千的地方,仇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仇千義薄雲天的道,然而仇千一對精明的小眼睛,滴溜溜亂轉,不知道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葉蒼穹徵召這兩個捕快,自然有着自己的想法。
張鐵牛雖然魯莽一些,但是勝在對浮屠寺熟門熟路,而仇千這個人有些滑頭,但爲人機敏伶俐,善於見風使舵。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在開啓‘觀望’的時候,葉蒼穹注意到青松縣絕大多數的捕快身體隱隱泛着淡青色的光芒,而仇千的身上,卻有一種特殊的金色光芒。
浮屠寺位於青松縣的西郊,距離青松縣約有三十公里的路程。
其中二十五公里是平地,而另外五公里則是蜿蜒的山路。
浮屠寺坐落在風景秀麗的小青山的半山腰!
一行三人,風塵僕僕的向着浮屠寺進發。
等到三人,來到小青山山腳下,時間已經日薄西山。
“浮屠寺山腳下有一個茶館,供來往的路人歇腳,咱們在這茶館歇息片刻,我是渴得嗓子都快冒煙了。”張鐵牛甕聲甕氣的道。
“如此也好,在入夜前能夠進入浮屠寺就好。”
浮屠寺山腳下的茶館,是一個茶棚,三根立柱,五塊橫板,撐起了茶棚,彷彿一陣風來,就能將這個茶館吹倒。
茶館裡面,擺放着三張簡陋的木桌,其中兩個木桌是三條腿,吱吱嘎嘎的,並不穩當。
茶館的主人,是一個額頭滿是皺紋,上了歲數的老婦人。
“客官,看起來像是縣衙的官差?”老婦人將茶倒入茶杯之後,看似有意的道。
“大娘,我們是青松縣的捕快,要去浮屠寺,探訪浮屠寺人口失蹤的案件。”
“原來是這樣,不過你們今天來的時辰可真不太對。”老婦人擡頭望向茶棚外面,陰惻惻的聲音:“天都快黑了。”
“大娘,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進入浮屠寺失蹤的人,每次都發生在晚上,而你們今天要進入浮屠寺的話,那麼也要到了晚上!”
“大娘,莫非你知道什麼消息?如果消息屬實,你將得到一筆豐厚的賞賜!”
“老婦人已經半隻腳踏進管材的人了,哪裡要什麼賞賜不賞賜的,只要能夠壽終正寢,就別無所求了!”老婦人顫顫巍巍的道:“給你們最後一個忠告,千萬不要在晚上進入浮屠寺,千萬不要在浮屠寺過夜,否則生死有命。”
“大娘,我們和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不一樣,而且浮屠寺的淨土禪師是我叔叔。”張鐵牛顯得非常的不耐煩,瞪圓了眼睛:“你知道我們是官差,因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我們,難道和那賊人有勾結不成,要給那些賊人通風報信?”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好人難做,好人難做。”老婦人嘆息兩聲:“你們自便吧!”
上山!
日薄西山。
葉蒼穹一行三人,來到了小青山半山腰的浮屠寺。
小青山的浮屠寺看起來有些年頭,寺廟的牆體斑駁陸離,牆體成片成片的脫落,看起來年久失修。
陳舊牌匾上,蒼勁有力,黑色的浮屠寺三個字,也有些黯淡。
“吱嘎。”
聽到寺廟大門的敲門聲,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和尚,打開了封閉的大門。這個長相清秀的小和尚,眉眼卻是有着濃重的黑眼圈,顯得神疲乏力。
“某家張鐵牛,青松縣的捕快,來此問案,麻煩你知會一下,淨土禪師!”
“諸位貴客,請到寺院會客室,等待片刻,小僧這就去通報長老。”小和尚躬身一禮,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浮屠寺的會客室,乾淨,整潔,不過因爲天色將暮,三十平方米的房間裡,只有兩盞搖曳的燭光,因此顯得有些陰暗。
葉蒼穹一行三人,坐在蒲團上,席地而坐。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嘎吱嘎吱的響聲。
一個踏着木屐,穿着寬鬆黃袈裟的高大和尚,緩緩躍入葉蒼穹的眼簾。
這個和尚,年紀大約在六旬開外,慈眉善目,鬚髮半白,寶相莊嚴。
“阿彌陀佛,諸位捕快,來到浮屠寺,所謂何事?”
“五天前,李大財主家的千金,來到浮屠寺上香還願,進入浮屠寺之後,不知所蹤,請問淨土禪師,可有解釋?”
“阿彌陀佛,原來捕快大人,爲的是這件事。”淨土禪師神色古井不波的道:“那位妙齡的女施主,上香還願之後,就下山了。”
“既然是下山,那麼爲何在山下等待李家千金的家僕,卻沒有等到李家千金?”
淨土禪師眼觀鼻,鼻觀心:“至於女施主家的家僕,爲何沒有看到女施主,老僧也非常的不解。”
葉蒼穹繼續追問:“一個月前,有一位進京趕考的秀才,夜宿浮屠寺,同樣也不知所蹤,這件事又如何解釋?”
“阿彌陀佛,那個秀才與老僧相談甚歡,後來將夜之際,秀才和書童居住在僧院宿舍,第二日醒來,秀才不見了,而那書童也不知道秀才去了哪裡。”淨土禪師眉頭微微一皺:“捕快大人,要問這件事,老僧認爲,捕快大人去問秀才的書童比老僧更加的合適。”
“哦?還有一件事,三個月前,一位外地客商,同樣也是進入浮屠寺之後,再也沒有人見到這客商。這個客商又在哪裡?”
“捕快大人,你說的這個人太過久遠了,老僧記得不太清楚了。如果還有其他的世俗事情詢問老僧,明日再談吧,老僧現在要在菩薩前,誦經一百遍,這是老僧每日必做的功課。諸位捕快大人,要去休息,那麼就到寺廟西邊的廂房休息罷。”說罷,淨土禪師口中誦着阿彌陀佛,躬身而退。
“你們看這淨土禪師究竟賣的什麼關子?”
“淨土禪師是我的叔叔,去年我來浮屠寺的時候,淨土禪師對我還十分的熱絡。今天淨土禪師的感覺,像是中了什麼邪法。”張鐵牛摸着光溜溜的腦袋,顯得非常的不解。“如果我叔叔真是走上了邪道,那麼我張鐵牛要爲那些枉死的冤魂,伸張正義,大義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