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郭麗麗真不敢正視。
“你說你裝啥糊塗,大小也是個老闆,得有點範不是?”萬抗道,“我老家那麼偏遠,你的人能摸到那裡也不容易,不過這事很讓我生氣。”
“哦,你說的是那件事。”郭麗麗猶豫了下,“是有人出的主意。”
“趙鐵平吧。”萬抗道,“那狗日的嫌命長了。”
“萬抗,你有本事找趙鐵平去,對付我一個女人算得了什麼?”郭麗麗馬上說。
“別,這點激將法對我不管用,女人又怎麼了,女人也是人,而且狠毒起來比男人要厲害百倍。”萬抗道,“不過我也記着一句,好男不跟女鬥,所以今天只讓你看看而已。”
萬抗手一揮,華子上來把躺在地上兩個傢伙的上衣從後背割開,露出真個脊樑。萬抗嘿嘿一笑,捏着一把湯勺走過去蹲下來,笑呵呵問郭麗麗,“郭大老闆,猜猜我要幹啥?”
郭麗麗有點惶恐,搖搖頭。
“我給兩位來個拔冷勺!”萬抗說完,擡手以極快的速度,用勺子拍了下去。
一聲驚叫後,落勺出頓時鼓起一個疙瘩。萬抗仔細看了看,說力道剛剛好,就這麼拔下去。
疾風驟雨般的勺點落了下去,驚叫漸漸變成慘叫,被拍的傢伙整個後背攏起三四十個硬疙瘩。
“是不是感覺火辣辣?”萬抗歪頭問了一下,爾後一揮手,華子端過來一盆冰鎮過的水,“譁”地一聲潑了上去。
剛慘叫完的傢伙,頓時又像殺豬一樣嚎起來,整個後背感覺像裂開一樣疼痛,受不了。
郭麗麗看得眉頭皺得化不開,另一個躺在地上的傢伙已經痛哭流涕,連說好漢饒命,以後絕不再跟着郭麗麗瞎混,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浴火重生嘛。”萬抗笑笑,把湯勺遞給華子,“華子,你來操練下拔冷勺,以後沒準用得着,郭老闆要是覺着很刺激,到時你給她主勺!”
郭麗麗一個冷戰。
“郭老闆,今晚拔冷勺的事,你看看就算了,別向警察顯擺了。”萬抗道。
“我不報警。”郭麗麗道,“但現在讓我走。”
“着啥急。”萬抗道,“還有點事沒談妥,聖庭酒店和娛樂城,我說過要接手的,你沒忘記吧?”
郭麗麗看着萬抗,怒卻不敢言,“要多少錢,我給你就是,不過酒店和娛樂城不能給你。”
“喲,大方,比齊輝大方多了!”萬抗笑笑,“酒店和娛樂城能賣多少錢,我就要多少,咋樣?”
“太狠了吧你。”郭麗麗道,“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怎樣?”
“問得好!”萬抗拍拍巴掌,“果然是個女強人,臨亂不慌神。那我告訴你,如果換作是我,我會妥協一下,酒店或者娛樂城,讓出一個。”
郭麗麗一張嘴,沒說什麼。
“你不要以爲我做得過分。”萬抗道,“本來我是一個都不留給你的,不過考慮到你畢竟是個女人,還得生活不是,要不然被逼到走投無路操起那些生意,也顯得我不厚道。當然,我也不逼你現在就做決定到底是給我酒店還是娛樂城,你先回去想想,想好了給我電話。不過我耐性有限,給你三天時間,接不到電話我就繼續採取方案,到時恐怕你就沒這麼從容了。”
郭麗麗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急於表態,雖然她一個也不想拿出來拱手相讓,這會需要把萬抗穩住,然後去找仲東方來解決。“算你狠!”郭麗麗說了一句。
“不是我狠,男人都這樣。”萬抗道,“你男人齊輝不也是嘛,跟錢大成兩人把我攆得滿世界跑。說到錢大成,不妨也跟你透露點,那個狗日的也不會安坦,等我稍微騰出點時間來,就找他折騰去,一樣讓他難受!”
那邊華子已經操練過了,不過力道和速度不夠,來回折騰得更多,也算是那傢伙活該倒黴。
“走!”萬抗不再理睬郭麗麗,轉身走了。
郭麗麗有點要崩潰的感覺,這個臭小子有點可怕。她覺得有必要先給趙鐵平打個電話,把事情說一下。
不過這時萬抗老遠又送過來一聲,“郭老闆,別跟趙鐵平通氣啊,我現在就去找他,要是你打招呼了,我這邊就不好下手,反過頭來還得找你這邊容易下手的!”
郭麗麗握着手機,僵在那兒。
最後,郭麗麗沒敢給趙鐵平打電話,撥給了仲東方。
其實萬抗沒去找趙鐵平,現在還沒輪到他,喊那話給郭麗麗,只不過想震震她而已,目的是讓她三天內給個滿意的答覆。
震動的目的達到了,否則郭麗麗也不會跟仲東方聯繫,她覺得關鍵時刻到了,如果再不求助仲東方,酒店和娛樂城真不能保全了。
仲東方對郭麗麗的電話非常敏感,爲官從政,事事要小心,屁股要絕對擦乾淨。
“哦,是麗麗啊,呵呵,以前常聽齊輝聽到你。”仲東方道,“你說的事確實很嚴重,這樣吧,電話裡說不方便,明天上午我讓秘書去接你,面談。”
有仲東方的重視,郭麗麗一下釋然多了,她感覺自己像只漂浮在水裡的小螞蟻,一下抱住了一根稻草。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郭麗麗電話響了,陌生的號碼。這應該是中方秘書的號碼,聯繫來接她。
“喂,你好,我是郭麗麗。”郭麗麗很柔和。
“我知道你是郭麗麗,不要打電話給你幹嘛。”對方很粗魯,“我是萬老闆的小弟,他讓我提醒你,今天是三天考慮時間的第一天,要抓點緊,最好提前把答覆想好!”
一股氣血涌了上來,郭麗麗滿臉通紅,不過她忍住沒發作,只是平平地說,“知道了。”便掛掉電話。
真晦氣。郭麗麗躺進沙發,閉上眼睛,儘量是自己放鬆。沒想到突然電話響起,把她嚇了一跳。
這次是仲東方的秘書。
郭麗麗穩了穩神,在梳妝鏡前照了照,下樓去鑽進停在拐角的小轎車。
仲東方正在郊區一個茶座裡,昨晚接到郭麗麗的電話後,他一夜沒睡,隱約間他覺得這是個棘手的問題。當初齊輝出事,要不是他及時通知到位,讓齊輝逃走,恐怕現在他也要出事,因爲齊輝被抓後,絕對挺不過去,會把他給牽出來。好在齊輝跑到了日本,算是萬幸。仲東方因此還到山上拜了佛,乞求餘生吉慶。可現在看來,又不安生了。
仲東方想過,雖然郭麗麗有點能耐,但以她的實力,不足以謀事,尤其是現在對方是萬抗。仲東方從齊輝那裡瞭解萬抗,知道他背後是誰,駱英和關瑜緹,這兩個在環洪數一數二的女人,不好惹。特別是關瑜緹,京城還有關係,萬一要碰到那跟系子,麻煩就大了。
所以,仲東方想穩住郭麗麗,實在不行就捨棄酒店或娛樂城。但是用什麼方式來穩住郭麗麗,他還沒有想好,而且,他還擔心郭麗麗死活不肯捨棄,要是那樣的話,事情更糟糕。
不過當仲東方見到郭麗麗時,他立刻有了決定。
郭麗麗上好的姿色,讓仲東方砰然心動,他覺得,完全有必要把郭麗麗緊緊團結在身邊。仲東方有這個自信,以他的身份,再加上自身長相條件也不差,完全能掌握住節奏。關鍵是仲東方這麼想,反正他已經和齊輝攪和到一起,一條腿踩進泥坑,那另一條腿再踩個泥坑也無所謂,反正已是沾了泥巴。
仲東方認爲,郭麗麗只要委了身子給他,就會聽從與他,那麼安排起事情來就會非常順當。
“麗麗,來坐坐。”仲東方熱情地招呼着,和郭麗麗坐到長沙發上,“齊輝的事是個意外,不過還好,算是安然無恙,只是目前或者所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國而已。”
“那也是仲書記你出心出力的結果,要不齊輝根本就走不掉。”郭麗麗面帶微笑。
“人與人交往,憑就是個誠字,這麼說吧,我不希望齊輝出事,也是爲我自己。”仲東方道,“麗麗,我把話說得這麼清楚,想必你也知道,但凡你那邊有事需要幫忙,只要我能幫得上,絕對不會推三阻四或者敷衍了事。”
“仲書記你這麼說實在出乎我意料。”郭麗麗道,“你官位這麼高,卻一點架子也沒有,本來我還挺緊張,可突然間放鬆了很多。”
“呵呵,那是要看對誰了。”仲東方道,“做官嘛,沒有點架子也是不行的,不過對你就是想拿點架子也拿不出來啊。”
“呵,那是爲什麼啊,仲書記?”郭麗麗嘴角上揚,眯起了眼,帶着點嫵媚歪頭看着仲東方。
仲東方一看這陣勢,仰頭一笑,他覺得郭麗麗正在發出一種訊號,這樣也好,省得自己再主動出擊。不過剛纔說到架子,得擺一下。
“不爲什麼,如果非要說,那就因爲你是郭麗麗。”仲東方笑道,“好了麗麗,咱們說點正事,你說萬抗想拿下你的酒店或者娛樂城,找我來看,是來者不善。”
“不錯,說句心裡話,我是害怕了。”郭麗麗沒說被萬抗劫走的事,她覺得那太有損面子。
“害怕倒沒必要。”仲東方道,“畢竟是法制社會,他還能無法無天?”
“太無法無天不可能,不過老是騷擾起來,那也夠抓狂。”郭麗麗道,“仲書記,這麼說吧,酒店和娛樂城我一個也不想讓出,有什麼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