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千九百八十二:斬斷罪孽

以剎那芳華對抗空間崩塌,以類似時間的效果對抗空間規則。

生死一線之間,秦羽終於找到了可能抵擋空間崩塌的手段,並且切切實實取得了可喜的效果。

“雖然當時劉家並不知道這枚心田是什麼,但剎那芳華的確來自劉家之手,如果讓劉玄一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呢?”秦羽心中掠過這個念頭,不再多想,集中精力催動剎那芳華,將效果作用於自己全身。

空間崩塌依舊在繼續,而且越來越強烈,已經全方位將秦羽包裹,如果存在觀察者,一定會驚得目瞪口呆,此時秦羽看起來就就像是馬賽克拼湊成的畫片,邊緣不斷剝離不斷還原,神奇之處完全無法用語言形容。

立方體之外,由於可視空間已經崩塌,所以根本看不到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自然也就不能確定秦羽的死活。

不過,除了第五蠻神,也沒人有功夫關注秦羽的死活,億萬魔軍幾乎已經被空中的魔爪屠戮殆盡,全都變成了沒有魔能的空殼,扭曲着堆砌在一起,如山如海望死寂無聲不到盡頭,每個魔族臉上都凝固着最後的恐懼,景象當真恐怖到極點。

瑪伊、瑪修、阿拉貢、劉玄一四位魔聖雖然還沒死,但也都倒在地上痛苦掙扎,七竅中依舊在飆出一縷縷純淨之極的魔能,這種痛苦真的比千刀萬剮還要難受,更關鍵的是,隨着魔能被剝離,抵抗能力越來越弱,而抵抗能力越弱,魔能被吸走的速度就會越快。

第五蠻神站在地上,沒有急於對四位魔聖下殺手,也沒有去嘗試解救秦羽,而是望着漩渦中的恐怖魔爪,眼中滿是驚疑,這種強大已經超越了她的認知,如果讓大魔神完全融合完成,又會強大到什麼地步?

趙神英站在立方體空間之外,手中沒有了巨劍,周身魔氣越來越淡,當最後一縷魔能隨風而逝,他竟然重新變回了人類,重新變回了那個孱弱求存被人憐憫的人。

感受着自己虛弱的狀態,感受着自己人類的血脈氣息,他忽然間很想笑,於是他真的笑了,越笑越忍不住,最後甚至開始劇烈咳嗽。

“還真是因果循環,我居然又回到了原點。”趙神英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自嘲地說。

這時,立方體空間的效果已經接近尾聲,邊界線開始閃爍明滅愈發黯淡,漆黑的平面也漸漸重新透明化,這是外界空間開始修補空缺產生的效果。

最終,當立方體空間完全如幻影般蒸發,一道人影從中落下,以手撐地周身熱氣蒸騰,就跟被烤熟了似的。

赫然正是秦羽,持續不斷對自己加持剎那芳華效果,固然抵擋住了空間崩塌的侵蝕,也對自己造成了極大的負荷,若非他體魄強悍根本堅持不住,不過即便如此,每一個細胞也都在超負荷之後的疲憊中顫抖。

“你居然沒死。”趙神英驚訝地看着秦羽。

秦羽突出一口滾燙的白氣,緩緩站起身,迎着趙神英的目光:“我也許會死,但絕不是這裡,更不是被你殺死!”

“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嗎?”趙神英問,次元崩塌是他剛剛領悟的至強殺招,即便他自己也沒有任何破解的辦法。

“類時間效果,回溯狀態。”秦羽並沒有隱瞞,因爲對死人沒什麼好隱瞞的。

“原來如此,我可真羨慕你,命運選擇了你,卻拋棄了我。”趙神英眼中驚愕之色一閃而逝。

秦羽並指成刀,一步步朝趙神英走了過來,沉聲道:“不,你錯了,不是命運拋棄了你,而是你拋棄了命運。”

趙神英愣了一下,隨即嘿然道:“無所謂了,對我來說已經沒區別了,除非你會對我手下留情。”

“這顯然不可能!”秦羽走到趙神英面前,掌鋒銳芒閃爍驟然落下沒有絲毫猶豫。

趙神英的頭顱飛了起來,腥紅的血幕染紅了他的視野,也染紅了秦羽的視野。

“我從未後悔過……”趙神英最後的聲音幽幽傳來,身軀晃了晃轟然倒下,充滿仇恨、憤怒、痛苦、扭曲的一生終於畫上句號。

“我也一樣。”秦羽回答,頭也不回朝遠處痛苦掙扎的劉玄一走去。

劉玄一的情況和趙神英比較類似,都是人類變成人魔,被剝離魔能之後,人類血脈重新佔據主導,漸漸變回人類。

“別過來,你別過來!”看到秦羽朝自己走來,劉玄一嚇得渾身發抖,強撐着爬起來,拼了老命往遠處逃,卻不斷被地上的魔族屍骸絆倒,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當年你欺我弱小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你背叛母族投奔魔族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你屠戮同族險些害死霍聖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會有今天?”秦羽幾步就追上了劉玄一,抓起他的腳踝,將他甩起來狠狠摜在地上。

劉玄一一聲悶哼,將大量魔族屍骸摔得粉碎,他想反抗,但魔能剝離之後他變得異常虛弱,空有境界,食海空間空空如也,更何況,就算讓他立刻恢復食聖的實力又如何?就能是秦羽的對手嗎?

“從第一次見你,我就知道你是個狹隘小人,這輩子成不了什麼氣候,事實證明我對了也錯了,你還真成了聖級,只不過是魔聖而非食聖。”秦羽再次將劉玄一抓起來甩飛十幾米。

劉玄一滾出老遠狼狽爬起來,顫聲道:“別殺我,我知道錯了,我會悔改的,我可以重修食聖,我可以重新來過!”

“知錯了?重新來過?你覺得你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嗎?”秦羽不怒反笑。

“你是食神傳人,只要你開口,別人說不了什麼,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爲你做事!”劉玄一急聲道,居然跪着爬了回來。

“哈哈哈,我開口?我憑什麼要饒過你?就憑你也配?”秦羽嘿然冷笑,“你根本不配得到原諒,你必須爲你做出的一切付出……”

話音未落,匍匐在腳下的劉玄一突然暴起,手中魔刃寒光閃爍刺向秦羽心口,臉上再無半點驚恐,猙獰扭曲幾近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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