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沒有急着離開,爲了慶祝龍玉陽迴歸,特意親自出面,將韓英、尤鶩等人全都請了回來。衆人重新聚首,都顯得格外激動,對往昔的歲月不勝唏噓,感慨時間流逝歲月蹉跎。
既然是聚會,美食自然是少不了的,曾經的小食士食靈,如今個頂個都是一方強者巔峰大食,手藝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其中秦羽更是成就食神,這麼一幫傢伙湊在一起下廚烹飪,場面絕對震撼,若是有外人在場,非被嚇得掉下巴暈過去不可。
然而,衆人卻誰都沒有端起強者的架子,秦羽也沒把自己當成食神,衆人彷彿真的回到了天真快樂的少年歲月,相互之間喝酒逗樂毫無顧忌,尤鶩更是找到對應當年的房間,在牆上鑿了個洞,樂的咯咯笑個不停。
洛洛和雲珠保持着小孩子的樣子,帶着小白衝過來跑過去,吃的滿手是油小臉全成了大花貓。
天暗天明,不知不覺一夜便已過去,雖然衆人都捨不得離開,但生活終究還是要繼續,每個人還是得回到自己的軌道上繼續前行。
臨別之前,在尤鶩的提議下,衆人決定今後每年都至少回來這樣聚一次,平時如果有空,也可以隨時回來,反正房間都會一直保留。
送別衆人,龍玉陽開始閉關修煉,成爲聖傀儡這麼多年,他的肉身和聖力幾乎完全融合,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淬鍊,再加上甦醒之後修爲沒有跌落,距離聖境可謂一步之遙。
秦羽並不擔心,因爲他很清楚龍玉陽的情況,不出半個月,龍玉陽就能跨越聖境,而且成就聖境之後,實力會比普通食聖更強,或許單論聖力的凌厲程度,連乾聖和白龍王都無法與之相比。
慕容雪主動留下,想將抱菊舍好好佈置佈置,完全恢復過去的樣子。秦羽返回藥王谷,見龍妹還在酣睡,便準備離開小世界,清漪急忙喚住秦羽,表示自己也想出去看看。
秦羽當然不會拒絕,便帶着清漪一起離開小世界,望着在眼前展開的遼闊森林,清漪不由看呆了眼睛,難以相信竟然真的能找到如此生機勃勃的新世界。
“不錯吧,以後這將是美食神域中的一個世界!”秦羽從身後摟着清漪,將整個美食神域計劃和盤托出。
清漪聽後先是震駭,深感計劃之宏偉,隨後則是驚喜和振奮:“的確可行,就讓我來做你的第一個分神吧!”
“你?這怎麼行?”秦羽被清漪的決定嚇了一跳。要知道,一個分神必須鎮守一個世界,從某種意義上說,分神和世界幾乎是捆綁在一起的,如果清漪成爲分神,必然不能留在內神國小世界。
清漪仰起頭反問道:“爲什麼不行?分神最重要的就是忠誠可信任,我是你絕對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我成爲分神最合適。”
“可是……”秦羽知道清漪說的沒錯,但還是有些難以抉擇。
清漪輕嘆一聲,順勢靠在秦羽懷中,用頭頂輕輕摩挲秦羽的側臉,呢喃着說:“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是什麼?”秦羽好奇地問。
“我會死,而你不會。”清漪道。
“神靈也會死。”秦羽沒有立刻明白清漪的意思。
“不,我指的是壽元,神靈不會自然老死,是永生的存在。你成就食神,也就得到了永生,超越了時間。你可以永遠活下去,而我不能,食聖的壽元是有限的,平平安安最多也就千年。千年看似很長,但對未來的你來說卻很短。等千年之後,我將化作塵土,而你將繼續永生,我們將永遠別離。”
說到這,清漪的語氣中明顯多了恐懼,連聲音都開始顫抖,往秦羽懷裡縮了縮搖着頭接着說:“魅兒她天賦高絕,有機會成就神級,即便成不了,以她龍族的身份,活個萬載不是什麼大問題。石姬是石妖,壽命比龍族還要悠久漫長。阿雪有一半聖魔女的血脈,算是半個魔族,壽元可能比石姬還要長。只有我,我是人類,即便修成食聖,也改變不了我是人類的事實,千年後我將逝去,我將永遠離開你!我不要這樣,我真的不要這樣!”
秦羽連忙用力摟緊清漪,用自己的懷抱讓他安心,可是真的有用嗎?這樣就能緩解清漪的恐懼,改變清漪是人類壽命短暫的事實嗎?
也許千年和普通人比已經足夠長了,但和龍魅兒、石姬和慕容雪比,還是顯得太短太短,和他比更是宛若一瞬。
“對不起,我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秦羽說的是實話,他真的沒有考慮這麼遠,根本沒想過清漪會逝去,而他將永生。此時被清漪提出來,他也感到了徹骨的寒意。想象以後再也無法擁抱清漪,只能在墓碑前懷念過去,他就瑟瑟發抖。
“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想到了,而且一直在想,一直在尋找解決辦法,可惜我找不到,到後來我幾乎都絕望了。”清漪終於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多年以來這件事都被她藏在心底,獨自默默承受着煎熬,愈發珍惜和秦羽相處的每一天,無論秦羽有任何要求,她都欣然接受。這一切的一切,就是爲了不留下任何遺憾,哪怕將來陰陽永別,也可以含笑九泉。
可是,真的可以不留遺憾嗎?越是珍惜,清漪就發現自己越是痛苦越是絕望,越是不想離開,以至於輾轉反側夜夜難寐,尤其在和秦羽縱情之後,痛苦絕望會變得更加強烈。
現在,希望突然出現了,真的出現了,怎麼能不抓住呢?怎麼能不用力抓住呢?
“分神不會死,會分享你的部分神力和生命本源,藉以得到永生,對嗎?”清漪問。
秦羽默默頷首,永生是分神的最大好處,代價則是生命綁定以及絕對的從屬關係,一旦秦羽隕落,分神也會跟着毀滅。
“這就足夠了,不論代價有多大,永生就足夠了。”清漪擡手反摟住秦羽的後頸,仰起頭用懇求的語氣說,“所以答應我吧,讓我成爲你的分神,讓我獲得永生,我不要厲害你,我不要!”
還能說什麼呢?秦羽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又是感動,點點頭答應清漪的懇求,猛地將她箍緊,抱着她朝雲端飛去。
清漪見秦羽點頭,頓時大喜,仰起頭全力迎奉,心中擠壓的痛苦絕望無助彷徨,一瞬間全都化爲激動迸發而出,進而化爲熊熊火焰將她徹底吞沒。
燃燒吧,燃燒吧,管它天崩地裂,我們也要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