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凌羽家裡沒地方,只好給花蓮打了個電話,把這事兒一說,花蓮倒也大方,馬上應允下來,讓王波去她那暫時避下風頭。
帶着王波從小區出來,二人打車疾馳而去。
小區門口一個漆黑的角落,一道人影慢慢踱步出來,凝視着遠去的出租車,心裡疑惑萬千。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他今天這麼做,又是怎麼個意思?
斯巴達百思不得其解。
手機突然響起,斯巴達接了電話,裡面馬上傳來徐贊皇那口地道的漢語:“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找到人沒有?”
斯巴達遲疑了片刻,沉聲說道:“不好意思,出了點意外。”
“什麼意外?你不是號稱專業嗎,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儘快,他活一天,我心情就鬱悶一天,知道嗎?”徐贊皇雖然質問,但姿態放的很低,非但沒有頤指氣使,反而還有點請求的意思。
徐贊皇精明的很,對方是個亡命徒,撕破臉了自己沒好果子吃。
斯巴達說道:“知道了,我儘快。”
掛了電話,斯巴達若有所思,眼裡的殺氣卻明顯在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對鍾凌羽萬分的好奇之光。
……
鍾凌羽帶着王波到了花蓮家裡,看到花蓮的瞬間,王波滿腹狐疑,愣了幾秒瞬間明白了,花蓮原來和鍾凌羽是一起的。
難道這一切都是鍾凌羽安排好的?不應該,鍾凌羽這小子的能量還不可能左右的了徐贊皇。再說了,就算鍾凌羽從中作梗,徐贊皇那邊卻是擺明了想要自己的小命,現在除了鍾凌羽,還真是靠不到別人。
王波給花蓮講了他所知道的一切,花蓮聽了自然義憤填膺,恨不得馬上把多納他給送進監獄裡去,可惜,警方辦案講究證據,現在光靠王波的證詞根本不足以對付多納他。
當下重要的,還是儘快找到相關的證據。
鍾、花二人一起分析了整件事情,目前他們雖然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其中還有不少疑點他們未能解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舌皇到底是不是被多納他給害死的。
照王波所說,舌皇已經同意並且真的在出讓公司股權的合同上簽字了,那多納他就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多納他沒理由動殺機啊。
眼下沒有線索沒有證據,二人一籌莫展,迷茫的厲害。
……
次日一早,王波還沒睡醒,突然就被人打了一拳,驚醒過來,就看見一男的凶神惡煞,要把他給弄死的表情。
王波嚇了一跳,也是迷糊的很,叫苦道:“你誰啊?”
這人正是微信名爲愛花的人。
愛花的人怒氣衝衝,眼睛珠子都紅了,指着王波一頓謾罵,並且發出質問:“你丫誰,怎麼在花蓮家!”
王波摸着頭一臉迷霧。
花蓮聽到動靜趕緊從臥室出來,拉着愛花的人好一番解釋,這才總算平息了愛花的人的怒氣。
“那他也不能一直在這待着啊,孤男寡女的,像什麼話?”愛花的人擺明了醋意橫生,一臉的不樂意。
花蓮咯咯笑語:“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這不是怕不怕的事兒,行麼?”愛花的人憤憤不平,卻又明顯沒膽子衝花蓮叫囂發脾氣,哭喪着臉就跟委屈的孩子似的。
花蓮知道對方對她的心思,可是眼下也沒別的辦法,王波是個很重要的人,可不能讓他出什麼事兒。
說着話,鍾凌羽從小間的臥室裡出來了,剛纔幾個人的嚷嚷他都聽見了。其實他也早早猜到了愛花的人對花蓮情有獨鍾,這微信名字其實就已經透露了。愛花的人,這花,顯然就是花蓮了。
愛花的人見鍾凌羽居然也在,臉黑沉沉的,擺明了就是更氣更醋了,好歹他也知道花蓮自從辭職之後一直在忙什麼事情,知道鍾凌羽是什麼人,所以也不會真的無理取鬧,可就是這心裡彆扭。自己多想在這也住下來啊,可花蓮不肯,哎。
……
愛花的人雖然生氣吃醋,可他還是乖乖聽了花蓮的話,跑出去買了早飯給大傢伙。早飯過後,鍾凌羽還要去學校那邊忙活,至於多納他舌皇的這些事情,還是多思考一下的好,不能莽撞胡來,一旦被多納他察覺,那就不好對付了。
至於王波,他肯定不敢出門了,就在花蓮這待着了,好在有愛花的人這個護花使者,鍾凌羽也不至於擔心王波這傢伙色心陡起,對花蓮這美女記者動什麼歪心思。
就看愛花的人那股子醋意,王波要敢有什麼歪心思,估計愛花的人都敢隨手弄死他。
從花蓮住的小區出來,鍾凌羽還沒坐上車,朱可凡的電話就打來了。
“怎麼樣?”
朱可凡知道鍾凌羽昨天去見王波了,心裡一直牽掛着這事兒,這不早早的就安奈不住打電話問了。
鍾凌羽簡單把事情說了,可心裡也奇怪,這朱可凡怎麼這麼關心王波的事情呢?
問朱可凡他的來頭,朱可凡也是神秘兮兮不肯說,好在鍾凌羽覺得朱可凡這傢伙不像是壞人奸人,起碼的信任還是可以給他的。
朱可凡聽了也是一番唏噓,對多納他背後所做的一切更是義憤填膺。
“那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朱可凡好奇問道。
鍾凌羽苦笑:“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能有什麼計劃。”
鍾凌羽想到昨天王波無意中提到的事情,這個方向沒辦法對付多納他的話,是不是真的可以從另外一個方向來對付多納他?
正琢磨着,朱可凡忽然沉吟着說道:“凌羽,昨天我也想過這些事兒,明說了,我的目標是把舌皇公司從本地餐飲市場擠兌走,所以我也很想把多納他給送進監獄裡去。本來我的想法是,不久之後,省裡有個烹飪學校之間的美食大賽,咱們可以借用這次機會把舌皇旗下的烹飪學校給打下來,不過現在看來也不用費事了,徐贊皇自己都想放棄這學校了,哎。”
鍾凌羽黯然苦笑,就算藉着一次大賽把舌皇旗下的烹飪學校給比下去那又怎麼樣呢,最多讓外人知道新星學校在烹飪廚藝方面比舌皇烹飪學校來的強,那對多納他和徐贊皇背後做的勾當沒什麼實際揭露的作用。
“凌羽,你有沒有想過,想辦法讓徐贊皇和多納他之間產生矛盾?”朱可凡又試探着問道。
鍾凌羽苦笑道:“這個我還真想過,可我聽王波的意思,多納他特別信任徐贊皇,要不然也不會平白無故派他來舌皇坐鎮了,要想讓他們離間,沒那麼容易。”
“哎,算了,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吧。你現在在哪兒?”
“我去學校,今天也算是正式運營第一天,我可不能亂跑,呵呵。多納他的事情隨後再說吧,眼下先把學校的事情處理好。”
朱可凡咯咯笑道:“有你這個校長坐鎮,看我還真能安心當個正兒八經的甩手掌櫃了,哈哈。”
說了兩句掛了電話,鍾凌羽急匆打車去了學校。
這邊,坐在辦公室裡的朱可凡掛了電話之後,手機卻依舊握在手裡,還立刻再次撥打了出去。
“鍾凌羽那邊現在沒什麼線索可以用到。”
電話通了,朱可凡直接就說。
電話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就給他一個線索。”
“我不明白。多納他現在人在意大利,線索並不好找。”朱可凡撓着頭,也很是苦惱的一副樣子。
電話裡的女人咯咯笑道:“想要把多納他從意大利給拽回來還不容易?關鍵是,怎麼讓鍾凌羽發現揭露多納他的線索,從而讓他一舉把多納他給拿下。”
“可這並不容易。”朱可凡嘆了口氣,焦頭爛額的。
女人笑道:“容易的話,我就不用請你來了,知道嗎?你要對得起我給你那麼多錢的投資。”
“我明白。我只是不懂,你明明有實力直接把舌皇公司給拿下,甚至讓他破產,可你爲什麼要利用鍾凌羽來對付多納他?”
女人的聲音忽然變的異常冰冷:“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應該知道,有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多問,知道的越多,對你並不是一件好事。”
朱可凡嘆了口氣,苦笑道:“好,我知道了。”
“還有,想辦法找出點線索來給鍾凌羽,讓他加快速度對付多納他,只要他有了辦法,我隨時可以有招讓多納他滾回來。不過我要確保,多納他這次回來,等待他的,就是監獄,而不是又一張回意大利的機票,明白?”
朱可凡心裡叫苦不迭。
你說的倒是容易,多納他對付舌皇的事情過去這麼久了,哪兒還有什麼證據線索,我朱可凡又不是什麼神,難道我還能平白無故的變出來個線索不成?
可能是見朱可凡不說話,女人感覺到了朱可凡的苦惱,接而說道:“你見過徐贊皇身邊那個助理嗎?”
“見過一次,她就跟徐贊皇的影子似的,一直跟在徐贊皇的身後。”朱可凡不明白這女的爲何會突然提到那個女助理。
“我查過她,她叫麗薩,祖籍是美國,而不是意大利人,她在美國遇到了徐贊皇,從那以後就一直充當徐贊皇的助理。不過嚴格來說,她不光是徐贊皇的助理,還是徐贊皇的相好。”
“你覺得,一個男人會不會對自己的相好隱瞞什麼秘密?更何況是這麼多年的一個相好的?”
朱可凡若有所思。
……
新星學校畢竟剛剛建立,繁瑣的事情很多,鍾凌羽忙忙碌碌,好幾天都沒有怎麼休息過。苗若瑄這邊自然也是,忙的幾天都睡不好,沒幾天就掛着一對黑眼圈了。
因爲學校的牽絆,鍾凌羽也一直沒能坐下來仔細思考多納他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背後卻一直有人在暗暗推動整件事的進行與發展。只是這到底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還是就是單純的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