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凌羽他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自信的。不管什麼食材,他都有信心拿到名次。鍾凌羽這個時候已經想好了,他決定做全兔宴!
回到現場時,他們到的還不算晚。在主持人的指引下,鍾凌羽和柳青霓來到他們的比賽地點。
這裡的鍋碗瓢盆一應俱全,鍾凌羽只的稍做檢查,就感覺很滿意。他示意柳青霓處理蜂巢,自己把這隻白兔子殺掉,扒了皮之後,小心的把頭和身分離。
鍾凌羽打算先把兔子頭做成滷味,因爲後面的兔身他打算用烤的。
就見一味味的調料被鍾凌羽下了鍋,只等這鍋滷湯好了,他再把處理好的兔子頭放進去就是。
這時,柳青霓已經把手頭的活做完了。雖然清理蜂巢不算累活,但這活非常繁瑣,倒也很考驗人。
柳青霓正想叫鍾凌羽,把手中食材端給他,就見此時,鍾凌羽正在處火焰上烤着整隻兔身,就見那油星子在他一雙手的抖動中,一點不落地流回兔身,火光中,映得那兔肉閃出棕紅色的光澤。而用自身的油質來保護兔肉的原味,也能更加讓這烤肉鮮嫩可口。
遠遠的,柳青霓就聞到一股烤肉的香味。這是明火烤肉啊,柳青霓心道。就他年紀,手上功夫行嗎?這種烤法可是非常考驗一個廚師的功底的。
好像是發現柳青霓在看自己,鍾凌羽頭也沒回地道:“你把蜂蛹爆炒好,我一會兒好用。”
柳青霓應了一聲,她專心地架上鍋,稍稍加了油,便炒起了蜂蛹。蜂蛹這東西極嫩,只要稍稍加熱過頭,就會糊鍋。這個過程,只能靠一個的手法,以極快的速度顛鍋,才能讓這蜂蛹達到外酥裡嫩。
滅了火,柳青霓把一盤子爆炒好的蜂蛹端到了鍾凌羽跟前,這時,鍾凌羽正從火上把那隻烤兔取下。他手法極快的在已經掏空了內臟的兔身裡,抹上了藍莓醬,同時,一把小刀在他手中,就像一隻精靈,飛快地穿梭在這隻烤兔的肚子裡。在柳青霓的眼中,那裡的肋骨已經被切成了條。
這時,他手停了下來,在柳青霓的盤子上一劃,就見那一隻只的蜂蛹就像一道金黃色的水流一樣,在鍾凌羽的手中,進了烤兔的肚子裡。
柳青霓只是一錯眼,便見一隻滷好的兔頭已經被鍾凌羽不知用什麼方法接在了封好肚子的烤全兔上。
這時,鍾凌羽才停下來,盯着那兔子看個不停。因爲,他要計算時間。這麼一段時間,以烤熟兔子的腹部溫度融化藍莓醬與蜂蛹。它們混合在一起,會給人一種極爲細膩的口感。
“再等五分鐘,我們的菜就好了。”鍾凌羽輕鬆地道。
此時,兩人這才鬆了口氣。他們不由轉向其它方向,看起另一位選手。
柳青霓不由心中一沉,她低聲道:“你看那邊,佐藤由紀做的菜居然跟你類似!”
鍾凌羽順着柳青霓的目光看去,就見一旁的佐藤由紀居然在做魚。可這跟他的全兔宴有什麼關係?
鍾凌羽正在疑惑間,就見佐藤由紀動作一停,似乎往魚子裡添東西。因爲隔的遠些,看不太清楚,但那魚肚子裡有貨,卻一目瞭然。
鍾凌羽根本就沒想到,佐藤由紀仗着自家天婦羅的秘技,竟然做了自己最爲拿手的魚。
鍾凌羽看得分明,佐藤由紀是從幾條銀魚裡,取得魚型最好,魚也最活躍的一條。因爲,在他不遠的地方,一隻玻璃缸中,還有着幾條同樣的銀魚。別看只是一個樣子普通的魚缸,這種上了岸的魚,只要保護的稍不留意,就會肚皮朝天,損了肉質和鮮美。
佐藤由紀的財大氣粗果然不是用來看的,光這一隻魚缸,怕沒個幾十萬是下不來的。鍾凌羽不由心中升起一種古怪的滋味,他不知道,這叫做羨慕嫉妒恨。
就在他一愣神的光景,佐藤由紀已經手腳輕靈地在銀魚上包裹了低筋麪粉。這魚的肚子裡,早已經被他灌入大量魚子醬和松茸。
就鍾凌羽的經驗來看,魚腹裡的東西應該也是用油炸過的。從剩餘的松茸和一小撮的魚子醬推測,應該只有松茸被下鍋油炸過。就這道菜的形式來說,跟隨鍾凌羽的菜幾乎類同。
一條魚總是比兔子的肉嫩,所以,在鍾凌羽的目光中,佐藤由紀先一步把自己的菜送上了評委的餐桌。
鍾凌羽和柳青霓二人因爲不是這道菜的主人,自是沒人邀請他們前去聽評語。但從遠處看來,那些人全是面帶笑容。想來對這菜的評價不低。
這時,佐藤由紀得意地聽聽評委的結論。
“佐藤,你手藝又高了不少啊,能吃到你們家傳的天婦羅秘技,我這個被邀佳賓可沒白來一趟。”說話這人明顯跟對佐藤由紀的觀感良好。同時,也聽說過一些佐藤家的技藝。
“嗯,魚子醬和松茸完美的融合於一體,我給一個完美的評價。”這是次席評委。
“不錯,這條銀魚炸得外酥裡嫩,一點也沒傷到魚肉的鮮美。還透着松茸的鮮,不錯。”
“我倒感覺,佐藤由紀的澆汁纔是錦上添花。唔,沾着魚肉吃,居然吃出一種滿滿的幸福感。”
這時,銀魚居然張了張嘴,評委席上,一位評委冷笑道,“他們家的天婦羅技能也太好了吧,用銀魚還能活到現在,想來這本事也是用錢堆的吧。”這人的話倒是大家一愣,但也沒人說什麼,誰讓佐藤由紀出場時太囂張,人家沒在菜上挑出缺點,隨口說點難聽話,又怎麼了。
主持人倒是聰明地拍起巴掌,給大傢伙打個圓場。遠遠的,叫鍾凌羽看到。他臉色難看許多,耳邊傳來那些掌聲,想來佐藤由紀的菜是獲得了滿堂彩。
他的心沉了一沉,又瞅了一眼自己的菜,心裡着急。好在這時他的全兔宴也好了,鍾凌羽趕緊招手,叫來服務人員,把自己這道菜傳到了評委席。
“不錯,這道菜也做的也很好。肉質細膩,外酥裡嫩,居然一點也沒用一般野兔的腥味,把兔肉的肥美烤得入骨三分。”
“你嚐嚐這兔腹之物,蜂蛹和野生藍莓的味道結合在一起,把油炸的膩通通去掉了。只餘下藍莓的清爽和蜂蛹的鮮香。”
“唔,不錯,脆生生的,一點也沒因爲在兔腹中時間過長,而失了口感。”
“不錯,這兔頭滷的也恰到好處。一點不失原味。”
幾位評委說得正好,只是還未打分。這時,就聽外場之上,一陣滴滴滴的聲音響起。這是哪家的車,居然能開到這裡?周邊的保安是土長大的嗎?柳青霓心中不悅,她正等着上面的評委打分呢,要知道,這可是她和鍾凌羽一起合作做出來的。
順着車鳴的聲音看去,一輛大奔火急火燎的衝進了會場。評委主席本來正在品嚐鍾凌羽和柳青霓的全兔宴,吃得心情舒暢,卻莫明奇妙的叫這煩人的聲音打段。
帶着一種慾求不滿的黑臉,看向場地中央。他剛要發怒,卻清楚的看到,那顯示清晰的奔馳車牌號,隨即便把臉上的不滿扔到九霄雲外,卻是頗爲顧忌的不再言語了。